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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枕边不来电-第15章

小说: 枕边不来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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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雪凝换上宝蓝色裤装走来,对巩华俊说:“Keen  in  touch!”转而看着张让,“走吧——”
  “请。”张让曲弓着手臂,让徐雪凝勾着他,并肩往外走去。
  巩华俊被甩在后头,不知如何是好。
  “雪凝,雪凝——”他还在试图阻止。
  “华俊,没事的,别担心。”她挥摆着手要他宽心。
  张让遣回司机,亲自驾车接送。
  三年,台北的街道依旧繁华拥挤,街道两旁的灯光仍是闪烁耀人,只是现在的心境已有不同。
  徐雪凝望着窗外,有种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的惆怅。
  “怎么不说话?”张让问。
  座位上的她闷不吭声,摆明了拒绝开口说话的态度。然而实际上,她是紧张的闹胃疼。
  即便分隔许久,她对张让还是有种畏惧的心理存在,况且她还在担心着他不明的意图,胃当然会紧张得受不了。
  “你停车好吗?”她忍不住胃疼的请求说。
  张让减下车速,然后让车子继续往兰薰山庄方向奔驰,“再一下子,我们马上到家。”
  但是,她已经无法承受了。
  “拜托你停车——”她惨白着脸,很是不舒服。
  张让见她神情有异,打出方向灯,紧急在路边停下车,“怎么了?”
  车身一停,徐雪凝打开车门,快步的奔至路旁不断干呕着。
  张让尾随而来,见她很不舒服,便探手揽在她腰际,让她整个身子完全腾空,双脚够不着他,张让的双手在她胃腹间施压,帮助她催吐。
  几次后,他放低她的身子,“好点了吗?”
  徐雪凝松软着身子,“怎么样你才肯放我走?”幽幽的说。
  张让不吭声,拿出手帕,拭抿着她的唇,“你哪里不舒服?”
  “你放我走——”她气恼着。
  “不放,除非你回兰薰山庄,除非你为我生下一对儿女,你才有跟我谈判的筹码。”他平心静气却十分坚持说道。
  张让固执的令人生气,“你——”她气得握紧双拳。
  她始终不说她身体哪里不舒服,未免继续这种无谓的争执,张让抱起她安坐在位置上,为她系上安全带,“我送你去医院。”
  徐雪凝赌气的别过脸。
  他们的重逢在医院的大眼瞪小眼下,不欢而散。
  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准备好要跟她好好耗上一耗。
  隔天晚上去接她吃晚餐,她很不给面子的垮着一张脸,就是不给好脸色。
  回程的车上,“在国外过得好吗?”他打破沉默问。
  “很好。”脸面对着车窗外的景象。
  “学业顺利吧?”他知道她进了国外的研究所继续她音乐的修习。
  “嗯。”
  “表姨身体好吗?”
  “托你的福,很好。”她很生疏的回答。
  他问,她就答,惜字如金的斟酌着。该说她配合度高,还是存心作对?
  “这趟回台湾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
  有啥好打算的?演出结束,她回家瞧瞧、看看父母亲的坟、拜访好友君右,就这样而已。
  反倒是惟一没打算在内的人,却抢先跑了出来。
  “你没有,可是我有。”张让朗声说道。
  徐雪凝没搭理他,因为不想听他是否有其他打算,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连回忆都谈不上,她不想保留那样的过去。
  梦魇依旧是梦魇,只要遗忘就好,毋颀赘言。
  “不听听我的计划?”
  徐雪凝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摇头。
  “今天回兰薰山庄。”他将车子的方向驶离原先的车道。
  “不行,我要回我住的地方,我不想跟你回去,那是你的家。”她突然激动的强调。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那个皇宫般的监狱,她的不幸都是始于兰薰山庄,她甚至不想再多看它一眼。
  “我家就是你家。”张让平铺直述。
  “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请你尊重我好吗?”徐雪凝拧着眉说。
  忽尔,他将车子停靠路边,车内的气氛完全的凝滞,两人的呼吸在车厢内交错着。
  张让状似优雅的将交握双手,手肘靠在方向盘上,前额轻抵着手,似是在思量……
  徐雪凝抵在门边,因为这样的安静而惴惴不安。
  许久,张让略微别过脸瞅着她,“谁告诉你我们不是夫妻的?”
  “三年前,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你了……在临上飞机前。”徐雪凝反复的深呼吸,然后清楚的吐出这段话。
  蓦地,张让笑了。
  他惯来冰冷、萧索的脸上出现笑容,声音原是忍俊的,接着是朗声开怀的笑。
  徐雪凝不明白他的笑所为何来,正纳闷着。
  “雪凝。”他唤。
  “嗯。”她大气不敢吐一下。
  “我该说你天真无邪呢?还是说你纯真的可爱?”他戏谑问。
  这有何差别?徐雪凝不懂。
  “我们没有离婚。”
  没有离婚?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钱愕、不可置信。
  张让抽出皮夹,掏出他的身份证,两指一旋转过背面,“看清楚,我的配偶栏上写的依然是你徐、雪、凝三个字。”
  他的眼神坦荡荡的望着她,对她的诧异心里有底。
  “我、我不是……”她口吃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张让轻易的拉住她的手,仅是轻握着,但也不容她随意挣脱。
  “阿让——”她一时情急,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他出人意表的露出微笑。
  那笑容迷醉了徐雪凝的目光,让她的爱意渐渐的苏醒,下一秒她又察觉不妥,连忙别过视线掩饰自己的情绪。
  张让从口袋中掏出戒指,霸道的再次套入她手指中。
  见状,徐雪凝使劲欲阻止戒指套入她的手中,却只是徒劳。
  “下次,喔不,没有下次。”张让抬眸盯住她,“不准你再将它退回给我,除非我们‘同时’决定换新的戒指。”
  放开她的手,霸道的张让重新启动车子,“既然你不想回兰薰山庄,我只好带你回另一个家。”
  车子调过头,转而往另一个方向驶去,一个她不熟悉的方向。
  车子在智升集团大厦的停车场停下。
  “下车。”简单明了。他径自解开安全带,然后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她这边。
  徐雪凝打开车门走下,“这是哪里?”
  张让牵住她的手往电梯去,电梯上的数字直达最顶端的二十楼才停住。
  “公司的总部大楼,你没来过吧?”
  徐雪凝摇摇头。过去,她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几时到过这地方?
  听见他将钥匙插入门孔,接着启动电源,屋子里顿时绽放柔和的灯光。
  在她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张让说道:“这里我工作累了休息的地方,以前没有回兰薰山庄时,我都会留在这里。”他面对着她,“这两年我几乎都住在这里。”
  屋内的灯光只有些微的昏黄,有种孤单的意味,还有种点灯静候故人归的感觉,她只能藉由这些微弱的光芒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在床沿落座,执起话筒拨着电话。
  “喂,我是阿让。”他聆听着对方说话,又说:“对,我知道,我让她过来接电话。”
  他将话筒递给她。
  “我?”
  张让挑眉,笃定的很。
  徐雪凝半信半疑的接过话筒,“喂。”
  一听见对方的声音,徐雪凝随即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表姨?”
  对于她的眼神询问并未多言,他笔直走向玻璃帷幕。
  “雪凝,跟阿让回去吧!他等你好久了,你是他的妻子,跟他留在台湾吧!他把你交给表姨三年,现在时间到了,你该回到他身边了。”表姨透过越洋电话说着,“有空记得到美国看看表姨。”
  徐雪凝蹲在地上,听着电话那端表姨的叮咛,“可是,表姨……我、我——”嘟嘟——电话已然被挂断。
  听她结束那通电话,张让伸手一招,示意她上前,“过来。”
  徐雪凝起身缓慢踱步来到他身边,视线不经意的瞥了眼玻璃帷幕外的灯火通明、繁星点点,极高的差距让她一阵晕眩,连忙往后退去。
  怎会有人喜爱这样的景致?至少她不爱。
  张让一揽,将她揽在怀中,“我等你回来已经等了三年了,每天面对着这里,我在想,是不是从这里一跃而下,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嗯?”
  他的怀抱并不讨厌,然而徐雪凝仍是挣扎的想退开,因为她害怕自己会眷恋起这样温暖的胸膛。
  “我,我不知道……”她向来面对他总是处于弱势,而今依然是如此。
  她心神不宁的退离他几步,她想逃开这种暧昧的氛围。情急之下,她匆忙的转过身去,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间,她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切所吸引了。
  偌大的一面墙,上面布满着她无数的身影,有她在学校上课的模样,街头伫足沉思的孤单侧写,也有她每一次演出的情景。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相片?她自己都不曾拥有——
  床头摆满他的相机,一台熟悉的徕卡相机置于其中,徐雪凝想,会是他拍的吗?怎么可能,这是她到不同地方参加的音乐会,他怎么可能……
  她看了眼背对着她的张让,一时千头万绪。
  不行!她不能过于沉溺他的好,她不能回到他身边,她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勇气。
  她捂着嘴,双眸因情绪激动而泛出泪花,她不敢面对这如梦似幻的一切……
  兀自沉思中,耳朵依稀听见她的啜泣,张让猝然惊醒,回过身去,徐雪凝昂首看着墙上的相片,掩嘴淌泪。
  “为什么哭?”他上前拉下她的手。
  她死命的摇着头,眼泪洒了一地。
  “那个人是你吗?我在每一次音乐会的后台看见的人?”她追问着。
  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虽然台湾水利不彰,七八月有临时黄河过境,每逢台风必淹水,但是绝对不可能淹到二十楼,可是你再这样哭下去,把家里淹了,那可糟了。”张让存心消遣她。
  徐雪凝诧异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张让,他从不曾在她面前这样开玩笑,他总是板着严肃的脸要她顺从……
  “为什么?”她仍是问。
  “喂,给点面子,我老婆流浪三年终于回来了,你别破坏好不好?”张让粗鲁的拭着她的眼泪,像是在掩饰他的心因她的眼泪而溃不成军。
  她慌了手脚,只能不断的哭泣……
  重逢第二天的夜晚,他搂着她坐在地毯上,安抚她的眼泪,她在他怀中哭泣着,累得睡着了。
  “回来就好……”他低语。
  第九章
  清晨,张让将怀中的徐雪凝安置在床上。
  “好好的睡吧!”他为她盖上被子。
  简单的梳洗后,他走出房间,依旧是精神奕奕的下楼去面对他的庞大事业。
  他一离开,床上的徐雪凝也苏醒了。
  她将自己缩在床上,身侧皆是他一夜拥抱留下来的气息,扰得她思绪紊乱。
  心中仿佛燃起了对他浓郁的眷爱,而这并不被她所预期。
  她转而看向墙上出自他手中的她的身影,“为什么要残忍的对我后,又给我这样的深情?”她的心中满是纠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都是因为他。
  从墙上抽下一张相片,她翻开被子走向书桌,随手拿起他桌上的笔写着——
  我要抽离!
  徐雪凝将留言的相片搁在桌上,随即搭着专属电梯离去。
  她不知道她是否该听表姨的话留在张让的身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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