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飘红叶-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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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蛊宗门人纷纷惨叫着倒毙当场,幸而耶律红花及时赶到,抢在易天行身前,双袖挥舞,一道强猛气劲将近身冰针系数击碎。
刘睿长笑一声,不待红色烟柱冲上,反手一鞭迎了上去,鞭风到处,红色烟柱登时散裂开来,化作缕缕红烟飘散。耶律红花狞笑一声,双眼射出深刻的恨意,随即将双目一闭,额头上透出丝丝银色烟气,接着猛然大喝,一道银光闪过,耶律红花额头赫然裂开,射出一只长达尺余的银色怪蚕,直击从半空中驱烟散雾、飞扑而下的刘睿。
刘睿见状,心中一紧,不敢大意,连忙运足功力,使出他苦练多年、从未显露过的血煞阴功,浑身肌肤赤红如血,周身弥漫着森森寒气,映衬着他那双幽灵般的碧目,直似妖魔现世,手中软鞭更是蓝得发亮、透出慑人的寒意。就在银色怪蚕距离刘睿仅有三丈左右之时,刘睿将身体一沉,舌绽春雷,手臂一伸,一道蓝芒划破长空,击向银蚕头顶。那银蚕甚是机敏,未待龙须鞭及身,在空中一个转折,避过攻击,张口一喷,便是一片白蒙蒙的毒雾飞射而出。
刘睿回鞭往白雾中一扫,满似能像扫荡红烟一般将其驱散,谁知鞭雾相接,居然擦出激烈的火花,不但白雾没有消散,龙须鞭上的蓝色光华亦为之一暗。刘睿心中大痛,连忙收鞭回臂,张开双臂,如同飞鸟般横掠数丈,向地面落去。
耶律红花发出咯咯怪笑,手一指,那只银色怪蚕便如陨星般紧随刘睿飞坠下去。刘睿身体下落,扬手便是三针,分射银色怪蚕双眼及嘴唇。那银色怪蚕再次喷出白雾,迎着白蛉针一涌,白雾中三点火星明灭闪烁几下,便化为飞烟消散。刘睿心头一震,运起全力,一掌击出,一股散发着彻骨奇寒的血红真气破体而出,向即将及身的白色毒雾击去。红、白两团气流甫一接触,便纠缠在一起,形成不进不退的僵持之局。银色怪蚕见状,也不落下,径自悬在空中,对着白雾不停呼气,白色毒雾骤然光芒大盛,压力陡增,推着刘睿的血煞阴气,向刘睿当头压下。
刘睿怒喝一声,右臂一挥,龙须鞭如同怪蟒翻身一般,卷向长鞭所及的蛊宗弟子,将他们拉到自己身边,左掌其疾如电,击在那些蛊宗门人的天灵之上,登时脑浆迸裂、血花四溅。刘睿不待这些蛊宗门人尸体倒地,将手一扬,牵引着他们的鲜血激射到半空中的红色气团上,刘睿所发的血煞阴气得到新鲜人血之助,威力骤增,红光一闪、顿时暴涨一倍,立将银色怪蚕所喷白雾逼退三尺,险些触到正紧随白雾飞身扑至的银色怪蚕身体。银色怪蚕显然受到惊吓,怪叫一声,立即转头高飞,白色毒雾没了它的操纵,立时黯淡下去。刘睿得此良机,哪会放过,双掌猛力向上一推,血煞阴气犹如排山倒海般激荡而上,将白色毒雾笼罩在内。
耶律红花见状暗呼不妙,连忙向刚才自己发出的红色烟雾一指,引导其将易天行护住,接着冲上前来,手捏法诀,打算施法相助。刘睿看出他的心意,暴喝三声,掌随声出,连续击出三道真气,空中血煞阴气得到援助,光芒更盛,往内一缩,一声闷响过去,银色怪蚕所喷毒雾已然被其消灭。耶律红花口中咒语尚未念完,白雾已经被灭,那银色怪蚕名曰庚金银蚕,乃是蛊虫之中威力仅次于金蚕的七大蚕蛊之一,十分罕有,所喷白色毒雾是其精元所化,不但有剧毒,而且蕴涵庚金之气,厉害非常,耶律红花幼年偶然得之,视若珍宝、炼之以为本命蛊,向不轻用,现在一旦庚金银蚕精元被破,耶律红花的元神立受重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空中的庚金银蚕亦是元气大损,在白雾毁灭的同时,身体一震,体外银光一黯。
刘睿长笑一声,身体腾空一跃,来到自己所发血煞阴气上空,双手划出一道圆弧,猛然向前一推,那团红色真气立时化作九道红色长矛,刺向耶律红花。耶律红花胸口又闷又涨,难受之极,知道自己受伤不轻,哪里还敢硬接刘睿全力一击,身形一晃,已经飘然退后三丈,顺手抓起一名蛊宗弟子便扔向红矛,那名弟子哼都没有哼一声,即便丧命,红色气矛刺破人体,立即融于其体内,随即爆裂,化作一片更加明亮的红云。
耶律红花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怪叫一声:“动手!”蛊宗弟子云集响应,纷纷出手,天空中顿时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蛊与暗器,密密麻麻地向刘睿撒去。刘睿冷笑一声,手中龙须鞭化作一条蓝龙,在空中横冲直撞、一阵飞舞,将靠近刘睿的毒蛊与暗器尽皆击落,一时间天空不住落下五颜六色的奇怪毒虫和暗器,如同星雨陨落、甚是壮观。虽然蛊宗门人不能伤害刘睿,耶律红花却乘机缓过气来,一面将抽身远逸的庚金银蚕招回眉心;一面运用法力,将适才被刘睿击散、化作轻烟飘浮在空中的万艳红花蛊收拢过来,聚于胸前,凝成一朵含而不放的硕大花苞,悬浮在其胸前、缓缓旋转。
眼见暗器和毒蛊越来越密,刘睿表面上应付自如,心中亦不由暗生凉意,左手一挥,将空中的血煞阴气引至面前,形成一个圆形气罩,将自己身体护住,一面凝神聚气,将龙须鞭的威力尽情发挥,龙须鞭的尖端再次聚集冰晶,不过却不想刚才一样,结成一蔟即便爆散,而是不停凝结增大,渐渐形成一个晶莹通透的冰球,随着龙须鞭的舞动四处飞闪,仿佛蓝龙颔下明珠,在血煞阴气形成的气罩中闪耀生辉。
此时在耶律红花所发红色烟雾笼罩下的易天行忽生异状,身体散发出淡淡金芒,额头更是有一点金星明灭闪烁,亮度远较易天行身体所发金芒强烈。耶律红花虽临强敌,却没有一刻放松对易天行的监视,见状心头大急,知道易天行成功在即,自己不能再与刘睿纠缠,心念至此,大喝一声,将双手向外一扬,波的一声,耶律红花胸前的花苞悠然绽放,从其花芯喷出一道红色光芒,夹着浓郁芬芳的香气,直击刘睿眉心,与刘睿身外的血煞阴气甫一接触,便激荡起满天红屑飞散。蛊宗诸门人一见花苞绽放、红芒激射,便知道耶律红花已经全力施为,再若无功,便是惨败之局,但见空中两道红色气流缠斗不休,也不知道满空飞扬的红色轻烟,是血煞阴气在飘散,还是万艳红花蛊受到损耗,在继续对刘睿攻击的同时,心中不免惴惴,攻势顿时为之一缓。刘睿却没有半点迷糊,深切感受到此次射至的红光力量绝大,自己的血煞阴气竟然抵敌不过,大有折损,幸而自己的血煞阴气功力颇高,方能拖延片刻,更可庆幸的是蛊宗小喽罗的攻势忽然减弱,虽然不知何故,总算给了自己苟延残喘的机会,想到这里,加紧摧动真气,龙须鞭尖凝聚的冰球开始收缩,光芒却越来越亮,有如明月悬空。
耶律红花见久战无功,易天行眉心金光已经亮得耀眼,心中一阵焦急,顾不得许多,张口喷出一口血雾,撒到绽放的红花之上,花芯射出的红光登时一黯,接着骤然暴长,一道照彻天地的明亮赤光闪处,刘睿身外的血煞阴气纷纷爆裂消散。刘睿暗道不妙,真气一卸,身体有如陨星般飞坠下来,堪堪避过红芒的致命一击。
耶律红花正欲牵引红芒追击,忽然见易天行眉心一黯,通体金光慢慢收敛,易天行将双眼一睁,对着巨鼎猛一吸气,悬浮在鼎口上下、状似沉睡不醒的金蚕蛊母忽然醒转,身体一颤,便向易天行眉心飞去。耶律红花知道夺取金蚕蛊母的时机一现即逝,心中暗叹一声,顾不得击杀刘睿,飞身扑向易天行,身尚未至,便捏诀破法,将笼罩在易天行身外的红色烟雾收回袖中,左爪猛然抓向易天行心脏。
身形飞坠的刘睿本来自份重创难免,已经立定两败俱伤的主意,忽然发现耶律红花不但没有追击,反而抛下身处下风的自己不理,抽身他去,心中不由大奇,虽然不知缘由,但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放过如此良机,将手中龙须鞭一抖,蓬的一声,冰球爆裂开来,天地顿时为之一滞,满天都是冰针激射,将空中飞舞的毒蛊暗器扫荡一空;地上那些功力较弱的蛊宗门人纷纷中针,一时间惨叫连绵,功力稍高的蛊宗门人也疲于应付冰针,无暇继续攻击;更有一支尺许长冰梭向耶律红花后脑击去。
耶律红花的左爪眼看要抓入易天行胸口,忽然脑后风生,一股阴寒彻骨的气劲夹杂着风雷之声,直贯自己后脑,尚未近身,便激荡得脑门疼痛难忍,不由怒吼一声,于间不容发之际转身迎击,近百年的修为含愤而发,强劲的掌风激荡得附近的蛊宗门人眼睛一酸,掌梭已经撞到一起。轰的一声雷鸣,冰梭化作一团冰雾,弥漫在耶律红花胸前,而耶律红花亦不好受,张口喷出一片血光,面色顿时苍白起来,身体不停后退,差点碰到易天行的身体方才止住,闭目凝神,手结法印,疗起伤来。
刘睿狂笑一声,不待身体触地,挥鞭击地,借力将身形一展,朝耶律红花悍然扑至。一旁的蒙术看得真切,怒吼一声,抛下将要油尽灯枯的刘厉雷,飞身击向刘睿背心。刘睿感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涌来,暗自一凛,连忙回手一鞭,迎击蒙术。刘厉雷已经力竭多时,全仗着求生本能勉力支持,现在压力一去,顿时失去奋勇作战的精神支撑,瘫软在地,被一旁的蛊宗弟子冲上前来,乱刀剁成肉酱。
刘鸣雷目睹刘厉雷的惨状,怒喝一声,将手中雷公轰抡成一个光轮,奋力逼退符公颜,然后跳出战团,冲向刘厉雷倒地之处,运轰如风,一连将围在刘厉雷尸体周围的蛊宗门人击飞五人。刘鸣雷正杀得性起,忽然背后一缕阴风袭至,头脑一清,连忙转身回防,饶他反应迅速,仍然迟了一步,被一支长矛扎中左肩,伤口一麻,左臂便再也提不起来。刘鸣雷瞪着眼前身着麻衣、面色蜡黄的青年,怒喝一声,右手举公欲击,那青年猛然将矛一抖,将刘鸣雷逼退三尺,接着将手一指,刘鸣雷只觉胸口一痛,狂嘶一声,便扔掉雷公轰、颓然倒地,一瞑不视,接着一群黑色虫子从刘鸣雷胸口裂体而出。
符公颜飘然来到麻衣青年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样的,不愧是大师兄的首座弟子。”
那麻衣青年盖陵抱拳道:“八师叔过奖了。”
符公颜微笑不答,目光射向酣斗中的刘獒和邱晨,见邱晨勉力苦撑的样子,眉头一皱,手指一弹,一缕赤烟便射向刘獒太阳穴。刘獒身处战局,仍然眼观六路,见状立即挥槊迎击,槊烟想接,赤烟恍若无物,刘獒心中暗呼上当,连忙抽身飞退,对面的邱晨已经乘机缓过气来,从怀中掏出一只蜥蜴,朝刘獒飞退的身形扔去,那蜥蜴迎风便长,刹时间已经大愈牛犊、恶狠狠地向刘獒扑去。刘獒心中大骇,铁槊一横,便欲拦住那只巨蜥。巨蜥见铁槊击至,也不闪避,后爪一蹬,身体便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一合,便将刘獒铁槊锁死。刘獒用力一拔,铁槊纹丝不动,刘獒望着巨蜥的血盆大口,心中一阵发毛,冷汗涔涔而下。巨蜥张口吞吐了一下细长的舌头,怪叫一声,胸口骤然探出一爪,正中刘獒胸口,登时裂体而入,将其心脏生生掏出。刘獒猝不及防,哼都没哼一声,即便毙命,瞪大着的眼睛露出惊骇莫名的神情,仰面倒下。
刘睿吐气挥鞭、将蒙术逼退,自己身体亦为之一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