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医泡段-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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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段断不喜欢这种人,上位者喜欢小人,因为小人更好利用。段断自己也喜欢听好话,也喜欢有柔顺的小人没事吹捧一下自己,可是问题是,有些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基本上他认为李义府就是这样一个人。
从他所知不多的历史叙述中,大多都会说这个人就是‘子系中山狼,得志更猖狂’。别的不说,就说他即便是被流放了,也让朝臣不能安寝,生怕他再回来,一直到这位死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想想看,什么样的人能造成这种恐怖氛围?所以段断一点也不介意此时给这位上点眼药,别真的将来被他戳上一刀,后悔莫及。
李淑刚走,段断还没来得及跟唐依说说观后感,结果元超又来了,元超还带来了李义府。把段断气得一个踉跄。
元超是文人,一个热情单纯的文人。他喜欢和有才华的文人交往,他出身好,反而把自己因为出身好,不能去考状元当成人生憾事,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他交往的人,不管出身如何,只要有才华他就喜欢,最喜欢做的就是提携寒门学子,所以李义府虽比元超大十多岁,可是因为身份不同,他们还是以同辈论交。
元超欣赏李义府的才华,但他完全不知道这世间不是有文采的人就一定有品格,比如此时,他就觉得李义府不愧为他的朋友,特意带来与他与段断引见,好交个朋友,他以为段断一定高兴的。可是他哪里知道,现在段断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这位了。
可是再不喜欢也得接待,老话不是说‘宁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小人’吗,特别说这个能制造恐怖主义的小人,自然更不能明白的得罪了。
请人进来,唐依回避,段断十分羡慕的看着唐依退出,自己却又不得不起身相迎,心里现在最恨的人改为元超了,真的有想把元超碎尸万段的冲动。
迎进大厅,分宾主坐下,段断这才认真的看看这位史上著名的小人,李某人四十左右,漂亮的山头须显得很文雅,说实话,这位长得还是很不错的,无论从相貌还是神态无一不显示出这位的是饱学之士,气质高洁。但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对这样的形像也就成了伪君子的老白脸了。
“早就听闻段兄大名,却求教无门,今日得见,余心足亦。”李义府果然是政治人,还没等段断先开口,这位就抱拳先笑着说话了。让段断觉得,这是男版王熙凤吧?
“惭愧、惭愧,段某也就一种地的,其它的全都不懂,倒是李大人大才,让段某才是叹为观止。”段断干笑着还了一礼,完全不想跟这位建立感情。
“都是自家兄弟,清扬,义府为何如此客气?”元超听不下去了,忙把挥挥手,“清扬,义府为你向皇上请功了,想来皇上不日将要启用于你,你该好好感谢义府才是。”
段断脸黑了,他不是政治家,也学不来那些弯弯绕的东西,想学喜怒不显于色还真没那本事,所以连天真的元超都看出段断的不高兴了,顿时有点觉得自己来错了。
“段大人似有不满,可是义府做错了?”李义府不愧为老奸巨滑的官场老油条,一点也没不豫之色,还是笑盈盈的拱手相询,若不是段断知道他有‘人猫’之外号,差点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唉,李大人不知道就算了,你,作为我的舅兄,你妹夫我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段断没搭李义府的话,直接指着元超就吼了起来,意思很明确‘李义府我得罪不起,你我还是不怕的。’
元超很郁闷,有点明白为什么段断会发脾气了,本有点内疚的,但是也是跟段断对吼多年,知道这会不骂回去,就得被段断骂死,所以马上又爱又恨的抬起头,“呸,你问问义府,是不是我授意的,我会为你做这么下作的事?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看看元超这话,在他看来,他与李义府的私相授受的话就是下作的事,段断说这个就是瞧不起他了,一点也没管李义府此时的脸色了。
“你是我舅兄,外人才不管你是不是有拜托过,人家直接就这么想了,你还把人引到我府上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吧”段断猛的一拍桌子,谁怕谁。还回头看了义府一眼,安慰了他一下,“跟您没关系,我们兄弟对骂惯了,你千万别多心。”
反正刚刚已经把贼帽扣在李治的头上了,他一点也不在意顺便扣扣元超,他不是爱惜文人羽毛吗,看你还跟这些政治小人一块混。
事实了对李义府来说,只怕也是存了这一石几鸟的心思,想想看,对李治来说,他是有眼色,对元超来说,他帮了他的妹夫,因此而与段断接上线了,只怕人家还得承他一个情,算盘是打得不错,只是对象错了。
段断一吼,元超趁这空档想想也是啊,他和义府的关系好,朝中都是知道的,现在这位为段断请功,他想脱开似乎也不可能。自己的名声啊,想到这儿,他有点脸黑了。开始也怪李义府有点多事了,没事上什么书,自己的妹夫还是了解的,他日子过得很舒服,他才懒得管朝中那些烂事呢,没那工夫。
“段兄似乎不想现身于朝上,想为当代大隐?”李义府现在嘴巴很苦,但还是笑得很甜蜜。
他心里明白,这位脸黑是因为他从来就不想立功,也不想要实权,弄个散官混点俸禄,朝庭给他免税就好了,结果自己为了拍皇帝的马屁,结果把这位得罪了。巴结元超和段断的做法,不但段断不感激他,只怕元超都不会待见他了。
李义府有点懊恼了,他是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他当然知道这位与皇帝的关系好过自己,而且人家家里还有一位宠妃的师妹,如果他一个不爽,给自己设置点障碍,自己好过不了。
忙给段断戴起高帽子来了,‘小隐于野,中野于市,大隐于朝’,而段断本身是有官位的,只是没实职,所以说他大隐于朝也是说得过去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段断他们已经给李淑他们上过眼药了,现在补救都来不及了。
正文第一六七章新工作
第一六七章新工作
段断的新任命很快下达,但不是大家所认为的司农寺,而是进入了户部为正五品上的郎中,但并没说这位落了实职的段断郎中具体负责啥。不过大家也没有更多的猜测,虽然司农寺是直接掌管农业,但户部也负责天下土地钱粮,也能挨上边。
但熟悉李治的人都知道,如果想让段断掌管农业,早在段断粮种改良成功之后就能做了,也不用动这么多的心眼了。突然要逼着段断介入朝政,应该就是李治认为必须是段断才能做的工作了。
段断和唐依在家把户部各职能都摆了出来,掌管全国土地、户籍、赋税、货币、官员俸禄、财政收支等事务。所对应的现代职能就是财政部、民政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人口计生委、审计署、人民银行。
除了土地之外,户籍、货币、官员俸禄、财政收支基本上与段断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一点也不明白;土地不会让段断管,那么就剩下赋税了。所以段断和唐依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来他们把李治真的想得太坏了,即便是他有纳段断为班底以对付元老派的想法,但此时,他是真的想让段断出来做点事的。
“所以说要不人家怎么能当皇帝呢?你看,咱们孩子没生时就跟他说了税制的事,可是人家听完了,就当没这回事了,这些年动也不动,弄到现在我都快忘记了,他老人家突然想起来了。”段断长叹了一声,很纠结啊。
“应该早就想做,而他认为时机不对,所以一直没动,而且,我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动作,说不定这些年他闷不做声的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现在就是让你出来顶雷。”唐依从不相信偶然。
她可是从小跟着那些大佬们混大的,那些爷爷们都有记录工作日记的习惯,唐依的外公也是如此,不过唐依外公的那些笔记运动时都毁了,生怕是罪证,但也常听老爷子们和外婆提及。这些老爷子们共同的习惯,当然也要让唐依学着照做,她当然所知甚详了。
学了才知道,没有偶然性的事,在他们看来,无论什么事,首先都是制定计划,然后评估,再然后筹备,等真的现于人前时,里面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了。所以当人们以为是领导者的突发奇想,其实里面不知道灌注多少心血了。当然他们教唐依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工作得更谨慎罢了。
“你是说李治其实偷偷的让自己的班底筹备了好几年了,只是现在让我出来露面得罪人?”段断有点明白了。
税务是肥差,可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差事,以他对李治的了解,他要动手的对象不会是普通百姓,老百姓是多,一人加收一文就是笔巨款,可是问题是得罪了老百姓,后患无穷,而且会免费得到‘无道昏君’的职称。
李治可是新皇,他可还想做像他父亲的那样明君呢,所以说,就算再缺钱也不会这么做,这太不合算了。更何况目前国家形式一片大好,李治并不缺钱。那么刀自然要下到百姓的对立面上去,那些不用交税的人身上去。
大唐哪些人不用交税,有爵位的贵族;有功名的官员、士子;还有就是广大的庙产。可是这些人段断一个也得罪不起。
贵族除了皇亲国戚、开国功臣之外,一般是世勋,人家从前隋起都不交税了,你凭什么现在让他们交税?况且这些人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得罪一位就是得罪一批。人家利益一致,身后还有长孙无忌这些人的撑腰,捏死段断他们不是玩似的而且说起来,段断与段纶家族联了宗,其实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份子,让段断去找段纶说,‘您带头交税吧’段纶直接能拍死他。
有功名的官员、士子,从隋炀帝建立了科举制度之后,考上了秀才就算是有了功名,别说交税了,人家上了公堂都是免跪的,所以很多广大百姓鼓励家里小孩上进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让全家免税,就走上了脱贫致富的捷径。
更不要说那些继续努力学习,积极进取的成为官员的那批了,如李义府这样的,出身差点没关系,人家后来当上了右相之后,立马就上书要撤除《氏族志》,说只要五品上官员就是士流。说白了就算他老人家的出身是进不了氏族谱的,‘你不让我上,那么没关系,我毁了你’让这样一批人交税,段断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第三是庙产,庙产是供奉仙人的,所以无论是太上老君还是各路神仙的庙宇都是不收税的,于是大唐很大一部分土地产业都是掌握在各色庙宇手中,这些和尚、道士、尼姑段断也罪不起,想想现在的袁天罡是道士首领,静慧是尼姑,还有玄藏法师……段断头都大了。
除了这些大佬之外,人家还有人力资源,想想看,人家除了有庙产之外更多的是信徒,真的把人家逼急了,人家振臂一呼,不明真相的人民群众能把段家围了,烧了
“容易他会让你来?毕竟咱们根基尚浅,真的有事,我们顶了,也不会影响多少人。”唐依很含蓄,段断却听到了浓浓的悲哀。
是啊他们说拜了薛家的干亲,又与段纶家族联宗了,可是又有什么用,人家也会说那不是血亲,真的闹大了,一纸声明就能解决问题。他们全家也就三口人,损失不大,牵连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只要他们一家灭了,就可堵天下悠悠从口,成本真是太低了,太合算了。
“所以以前常说什么不自由,什么没有人权,到了古代才知道,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