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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婚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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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伤心,碰到一块锋利的碎片,只觉被什么蛰了下,便看到血流出来。

她甩了甩手,猛地站起来,便被盛时今扶住,章怀远沉着眼,声音更沉,“去上药。”然后不动声色的把她从盛时今手中拉走。

伤口并不深,只是血流得有些夸张。给她清理时,章怀远仍是沉着一张脸,今夏看着他,说:“我在中医院看到了她。”

“嗯。”

“她气色看起来很不好。”

“嗯。”他把酒精棉用力按在她伤口上,今夏皱眉,硬是没吭一声。章怀远觉得很没意思,有些泄气,听她一直在唠叨另一个人,很是恼火,不由闷闷地说:“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你别瞎操心。”

今夏点头。她知道不关她的事,至于他们……

她不知道,只是胸口疼,疼得厉害。看到她落寞的神情便无端想起自己怀孕的场景罢。她并不是同情心泛滥,而是觉得活着都不容易。她看着章怀远,神色很认真:“她是不是怀孕了?”

章怀远脸色愈沉,酒精和棉签被他甩到地上,直瞧着她,压低声音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知道什么?今夏茫然。

“她再也没有机会做母亲,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今夏不敢相信,这事从没有听人提起过,听了他这样说,今夏只觉发冷。她从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只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那次流

☆、30我们都痛过

她和章怀远结婚后并没有搬回章家居住;两人在洛川佳苑有一套公寓。

新婚之初,两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结婚而有所改变。伊始,他不怎么着家,她渐渐习惯了。后来;他着家了,她反而不习惯。

记得,婚礼举办那个夜晚,朋友闹过之后,他离开了半晚。她因为择床,一直睡不着。下半夜,听到动静;起来看,便看到一楼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神情颓然。她站在背光的玄口,打量着他。

他一直坐着抽烟,烟蒂忽闪忽闪的。今夏甚至想,他是不是要呆到天明。在他离开时,她以为他不会回来,对于他归来,她很是意外。

天边,放出了一些光明,他终于站起来,抬头看了看二楼。今夏急忙躲回房里,等了半天,却听到隔壁的客房门轻轻关上。

天亮了,她早早起床,不想他更早。碰了面,今夏有些不自在,他到神色自若,甚至还给她热了杯牛奶。

吃好早餐,两人便起身去章家,见她没戴指环,闷声提醒:“指环呢。”

今夏怔了怔,这才想起,昨晚睡下时觉得戴着不舒服就脱了下来,早上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她解释:“我忘了。”

只听他不满的哼了声,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枚指环,沉声道:“以后,好好戴着”

她却没有听,应该说是没有那种意识,为了应对临场变故,她便把指环套在项链上。

到了章家,章夫人掏心窝和她谈了很多,也涉及婚后相处。今夏认真的应着,于是很快获得释放。

而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多了一层幽深,让她无故发寒。

对外,章怀远对她的体贴做得很好,甚至会让人产生错觉,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离开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他就会变了一张脸孔,总是沉着面,甚至有时会故意刁难她。

她并不是很难以接受,他不爱自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她也一直清楚,更是看得明白。嫁他,虽不是自己的意愿,却是最终妥协了。其实,他对她也不算太坏,虽偶有不归宿,也还算给她留面子。

婚后,她的生活非常单调,身体的不便,她推掉了所有的商演。她也清楚,没有嫁给章怀远,她还能背着父母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因为有大哥顶着,有二哥护着。嫁给了章家,做什么都得思量三分。

后来,跟朋友聊天中,谈到了理想,她并不发表意见。朋友就问她是不是打算做专职主妇。今夏只是笑笑,没有做解释。

朋友却是以为了,惊诧不已,说她,你是不是要荒废专业啊,我还等着你舀奥斯卡呢。

今夏想了很久,她都记不得,原来她也曾有过那样的梦想。她把手按在胸口上,那里跳得很快,每一次搏动,都痛得厉害。

她也想,就这样放弃了?她也是清楚的,生活和理想隔着几重山的距离。她笑了下,小口的啜着白开水,慢慢的清楚地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恣意的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那天和朋友告别,她慢慢走回去,脑中一直回放朋友那番话。她这是在做什么,又在期盼什么,有谁值得她荒废大好年华,就这样日复一日无休止的重复着枯燥乏味的生活。

如果,挣脱了这份枷锁,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她知道,不会的。她还期待着,尽管没有回应,她仍就期待着,抱着一丝渺茫的期望。

只是这样的等待,等待尘埃落定,等待柳暗花明,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爱,又算什么?

在现实面前,它是一文不值的吧。

这段三角关系里,自己又扮演怎样一个角色。

结婚一月有余,他在做些什么,她不是很清楚。他只说过,蜜月之行,因她身体不适,就不去了。等以后,在补一个回来。

就在他说过这句话后,第二日,他动身往澳洲。据说是,走前,随行的除了秘书,还有另一个人。

那天说来也巧,朋友出国,她去机场送行,便看到了那样一幕。他和她,走在人群中。尽管是深冬,然而阳光依旧很强烈,刺得她眼疼。

他们就那样,并行着,走过她车旁,并没有发现车里的她。倒是他秘书,走过时,微微顿了顿足,侧首凝望她的方向。

她以为自己会哭,可是没有,她只是平静的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看起来如此的默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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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机场呆了很久,直到章怀远的电话进来,告诉她,他出差一段时日。然后,就看到他司机把车开过来。今夏没有表示,说了声再见,便把车开出去了。

从机场回来,她在放映室看电影,也不知要看什么,只是很茫然。后来,她找来《金粉世家》,一集不落看完,花了她两天的时间,断断续续看着。那部剧,她很早前就看过,在自己家里。那时候,在学校也是很风靡陈坤诠释的金燕西。那时,她对念安说,只有单纯的人,才会相信,爱情的长存性。

她还记得,那时候,念安很有豪情的对她说,我就要证明,不是所有门不当户不对就不得善终。

她不知道,念安还记不记得当初那句话,而她,却是烙进了心里。

章怀远一走就是一个月,中间有打来电话,并没有话题。在她这里,他是哥哥的朋友,在他那里,她是朋友的妹妹,这样的关系更适合他们,夫妻,好像牵强了一些。

他的话不多,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那些,她都不懂,只是静静地听着,甚至有时她会走神。

章怀远突然好问她想要什么礼物,他带回来。今夏茫然的摇头,她说不需要,她说我有事就这样吧。

那是第一次,她先于他挂电话。

那晚,她对着寒星坐了很久,仰着头脖子都疼了仍不自知。她想起很久前,他带着商瑗来参加她生日宴会,他笑着说三妹生日快乐。他叫她三妹,而她叫他三哥,关系却形如陌路。她刻意回避着他,而他,是不会在意的吧。

如果,不是那一次酒误,他们的关系会永远停留在点头之交上。他,是她不能企及的梦,她只是他朋友的妹妹。那时,看在她眼里,他和商瑗佳偶天成。

后来,误打误撞,一夕间,拉近了两人。

她并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嫁给他。事实上,她挣脱不了,终归是对现实妥协。

那些天,有些小感冒,去看了下医生,医生说没事,她也就不大在意。哪知半夜发起高烧,待她再次醒来,躺在医院里,章夫人守在病床前。

今夏不想说话,又慢慢闭上眼睛。她听到章夫人和医生的对话,医生说她血糖偏低。

后来,她又浑浑噩噩睡过去。再一次醒过来,是一天后的事了,盛今生来看她,开口就骂她鬼迷心窍,非要去捂章怀远这块石头。

今夏知道他的心,他一直想她和他好兄弟梁纪在一起。可感情这东西还真奇怪,没感觉的论你如何努力,也做不到勉强。她想,大概是自己太年轻了,把生活想得太美好。

盛今生骂得起劲,还说出院了搬回家去住。今夏想,二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抿着唇,摇头说二哥不要管我,你好好过你的日子。

盛今生恨恨的瞪着她,今夏慢慢地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好不好,这都是她的选择。是的,时间不能倒流,那段时光早回不去了,她也回不去了。

盛时今气得甩手就走,直到她出院,他也没有再来看过她。今夏知道,她又一次惹他伤心了。

可她要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在她住院期间,章怀远有来过电话。这是章夫人告诉她的,章怀远来电时,她在睡觉,所以就没叫醒她。今夏知道,她只是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索性装睡吧。

在医院那段时间,她细细品着往事,然后,所有萌动的青春记忆,几乎和他有关。她的日记本上,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身影。

出院后,她回了一趟家,从保险箱找出记载心事的日记本,一页页翻过去,才发现,她早已深陷泥潭。

她看着那些记载,有些惶然。

2005年10月1日晴

今天,我和朋友约好了去社区教小朋友弹琴。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就骑车过去。在路口看到三哥,还有那位……三嫂,两人坐在草坪上细细私语。我一时晃神,车龙头打滑,车子直冲向他们。我大叫一声,跳下来,可惜技术不好摔到在地。当时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

就在这时候,他走向我,把我拉起来,和那个三嫂一起把我送去医院。

我的心情很复杂,看着他们在我面前,那样的……和谐,好像是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请原谅我用词的匮乏,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

2005年10月2日阴

我没有想到,他会来看我。他问我还痛不痛。我摇头,其实痛得要死,楼梯都走不了。可我还是坚决的说不痛。他笑,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看到这里,今夏认真地想了想,他好像是说了句虚伪吧。一定是,那时候看她这样子,应该很可笑吧,明明痛得要命,还倔强的否认存在的痛感。

那个国庆,她在家养伤,章怀远经常过来看她。很久后,她想,如果他没有来看她,她就不会对他心存幻想了吧。可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是受了她大哥盛时今嘱托。

当她知道真相时,叹了句‘原来如此’。

出院,章夫人接她回去住,说不放心她一个人。今夏也很坚决,不肯回去。她考虑到很多,偶尔和他一起应付就很吃力了,以后要天天演戏,她没有把握演好。而且,和婆婆住一起,压力太大。

她还记得在相互交换戒指时,他附在她耳边温柔的话,他说盛今夏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不幸福,可别怪我。

她的选择,是啊,她的选择,这婚,是她自己点的头。将来好与坏,只是她一个人,与人无关。

她是觉得如此讽刺,明知是无望的婚姻,无望的人生,她居然没有反抗。可是,反抗?谁来买单?没有,没有人能为她买单,更没有人可以为盛家买单。

并且,她没有忘记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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