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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温柔天经地义-第3章

小说: 温柔天经地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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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马上就要起程离开,不用麻烦了。”不如来拜访时的谦和语气,姚衣衣坚决地道。
  虽说来巡访未婚夫们的目的是为尔尔找寻适合的归宿,但她打骨子里不相信华自芳的为人……她这个做大姐的,很明白妹妹的可怜和可爱,但妹妹的病容却是外人的普遍想法,若说华自芳对自个儿一见钟情还说得通,可他甫和尔尔见面,就表现出非卿不可的模样,要她不质疑他的殷勤也难。
  口蜜腹剑最可怕,既然这男人不适合做尔尔的夫婿,那么多留无益!
  姚尔尔还来不及思考,原本一直轻拂在身上的凉风停了,她不由得望向原先一直无法迎视的温柔男子。
  华自芳神态一转,脸上虽仍挂着温柔笑容,但在他的眼里,却隐约有着不容置喙的强悍。
  “姚大小姐要走请自便……”面对京城第一艳的美人,他淡淡说完,又摇起团扇,炙热的眸光和微凉的香风,都只落在床上小人儿的身上,他的语气跟着变得轻柔,“但在尔尔情况好转前,我不会让她离开华家。”
  第二章
  他怎能如此亲密地唤她的名?
  幽微的心情因为他的轻唤而发酵,发出呛人的不安,但无暇去细思华自芳为何执着,捂着小嘴儿惊讶的姚尔尔便又嗅到不安定的动荡气氛。
  不单是自家人,表现得最惊讶的是华家人。
  “儿子,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或许是不方便直言这病弱姑娘是有多不合适担任华家偌大家业的当家主母,如氏声音里有一种绝非如此的诡异。
  华自芳微微一笑,视线未曾离开,直瞧着姚尔尔,瞧得她心跳加速。
  “没有错,她就是我的姚家小姐,我的姚家小姐除了她不作二想。”
  “不作二想”四个大字有弦外之音,华家人的骚动有增无减,姚尔尔听得出来,外表娇美但性格火爆的精明姚衣衣自然也不会听错,忿忿地开口。
  “不作二想?我可不管什么不作二想!嘴甜心苦,任个庸医诅咒尔尔身子骨差,又说什么不让她离开,她可不是你华家人,尔尔,跟大姐走!”
  保护心强的姚衣衣话一说完,就要强行带人离开,华自芳虽然没有阻止,但坚守在最靠近姚尔尔身边的意图却很明显,只要无法移开这高大男人,姚衣衣是不可能从像是镶在墙里的江南典雅床帐中,将被他护着的人儿给带走,她一跺脚,正又要做出声明──
  “少当家,夫人,小姐们,有客来访。”
  突来之声并没有打破这僵局,事实上,事情正朝异常方向发展,如氏连头也没回。
  “此刻无心待客,一律谢绝。”
  看起来一副管家面孔的殷勤长者,脸色为难。
  “可这人不能不见,是长安京醉楼的女少东亲自来访啊!”管家强调来人身分,为难地道。
  这人的确不能不见。
  在长安城里,能与沽饮阁比肩齐名的就是京醉楼,也是华家花露的另一宗大客户,对方少主子特地上门,不能只让总管去接待,有失礼数。如氏看了眼彷若未闻的儿子,心里不得不有了先后。
  “丽人,缨香,凝艳,迭英,隧娘出去见客。”
  原先不发一语,杵在一旁邪魅过火的英俊男人,在察觉姚衣衣闻言也咬牙切齿后,突地,如同春风吹过般绽笑,更是光彩夺目,用团扇搧了搧姚衣衣气红了的脸,但却不似在降温,反而像是在搧风点火。
  “果然来了,衣衣,你不出去迎接你的敌人?”看她目光动摇,却因担心仍定在姚尔尔身上,乐逍遥语气轻佻又带着几丝挑衅的补上一句:“难道你怕她啦?”
  要带妹妹离开,但眼下又出了件麻烦事,姚衣衣用力跺脚,袖襬几乎要被她扯破,只差没砸东西来表达她的不悦。
  不悦,嗯,这么形容还不够,她是快捉狂了。打从年初为了寻访未婚夫们而离开京城,对门世仇的楚小南就一路死巴着他们,以及名为保护实为游山玩水的乐逍遥一行人,在巴蜀季家时更用下三滥的行径,差一点让季清澄毁婚,这一回又跟上来,教她怎么吞忍下这口气?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怎能不堂堂迎战!
  “谁怕那个泼妇呀!”颇有男儿气势的美人儿气红了脸,沉声低吼:“彩衫,你留下来顾着尔尔!”
  姚彩衫闻言,正打算大姐一动,他就要跟出去阻止她次次随着楚小南的刺激起舞,未料到被吩咐他不许动,已抬起的脚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巴巴看着绯艳身影俐落飞奔而出,还有也随后步出的乐逍遥那看好戏的恶质笑容。
  “大姐,你……”你不能每一次都沉不住气,你没发觉是逍遥哥在挑拨离间吗?
  知道大姐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身为么弟,姚彩衫也只能如同怨妇般地把苦往肚里吞。
  安静的角落里,看见姚彩衫幽怨的表情,季清澄撇开了脸,低下头眼不见为净。
  主要的火气源头消失了之后,雅致的小筑里恢复了原有的清幽,虽然还有不少人在,但全打不进床上那两个人的小小世界里。
  “总算静下来了。”摇着扇,华自芳无奈笑道。
  姚尔尔闻言,想起姚衣衣先前亟欲离开,她是从不反抗姐姐,因此微微挣扎着想要起身。
  “你别动,头还应该很疼吧?”
  被人按住肩头,虽然时下风气开放,但这种触碰的亲密仍显得踰矩,还有他方才脱口而出的亲昵,都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别碰……放开……我。”姚尔尔羞红了脸,轻声请求着,希望他的手能离开她的肩头;薄纱罩住的肩,就像着了火一样,一路狂烧到胸口。
  华自芳笑着收回手,但态度大方自若。
  “住下吧,师父说你暑气淤积,还伤了风寒,赶着走,一则接下来不见得能好好养病,二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找大夫也难。”他温柔的眸光又软了几分,温润至极,像能吸人魂魄般的蕴含柔情的光。
  可姚尔尔连对上他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大姐说,咱们要离开了。”她轻声道。
  “姚衣衣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还有几天几夜的路程才会有人烟,一路上只有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你要是又倒下的话,反而会让她自责又着急不已。”男人笑吟吟地转头问向另一个人:“师父,您说是吧?”
  被人称为江南第一名医的阮江,抚了下胡子,朝姚彩衫颔首。
  “小兄弟,令姐的情况绝对不宜此刻动身,况且她过去吃过无数的药,都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见大夫才把了一次脉,就说得明白正确,姚彩衫连忙点头。
  姚家从不吝于花钱买药,只是大夫一个请过一个,再上等的药材喂进二姐的嘴里却从没起半点功用,反倒让她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
  “是的,大夫可有救命的办法没有?”他急忙追问。
  大姐对这起娃娃亲的盘算只有一个,就是替二姐找到未来的幸福,但他的想法可不一样,二姐的身体更为重要,就算华家在他看来也不妥,可没必要在二姐虚弱的此刻赶路。
  阮江又执起姚尔尔的手腕号脉,神色复杂。
  “方法也不是没有,但过程很琐碎。”他微微停顿,但在看见华自芳暗带催促的眸光后,又往下说:“不过,小姑娘虚不禁药,只能用微带药性的花,配上滋润五脏六腑的四水来慢慢调养,而华家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样的花露、蜜花、花酿、花酒、干花等物。明儿个是七夕,隔三天就是节气立秋,秋老虎发威的日子,如果要走最好是留待中秋或重阳之后,不然至少也得等到八月十二日白露,等收集到那天集天地精华的露水之后再走不迟。”
  华自芳轻轻摇着团扇,“师父都这么说了,待下吧。”他半命令半请求地道。
  只问她一人的去留意愿,不管别人的意思吗?姚尔尔怯怯地闪躲着他的目光。
  习惯了别人将注意力放在风华绝代的大姐或唇红齿白的小弟身上,她首次被人专注地凝视,好似除了她,他什么都看不见。
  应该惊喜吗?不,她只感到诡异。
  “彩衫?”半年来被拖着到处跑,她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混乱的意愿,干脆将难题抛给了小弟。
  姚彩衫愣了一下,而后他偷瞄了眼连日奔波,这几天脸色也有点潮红的季清澄,他豁出去般地抱拳。
  “愿遵医嘱,只是不知道是否打扰到主人?”他礼貌地问道。
  姚衣衣坚持要走的决心他打不动,而姚彩衫的请求正是他求之不得。
  华自芳抬起头,有礼地微笑。
  “别这么说,当然方便,也请季公子、乐兄一并留下吧。”
  而后,他低下头,正巧对上那泛着疑惑的圆圆双眼。
  “尔尔,就这么说定了。”他笑着说完,转头吩咐道:“馥蕊,熏暖,你们去帮三位公子准备两间客房吧。”
  被兄长使唤的两个年幼的可人儿虽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乖巧地点了头离去。
  情势一变再变,但敌不过又被人那么亲密地唤着,姚尔尔只能继续不知如何是好。
  夜色如帐缓缓落下,已入秋,白天的暑热虽仍无法完全消退,但已染上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
  刚用完膳,小筑里便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姚尔尔歪着小脑袋,抱着一杯虽有淡淡苦味,但入喉后清甜回甘的五花茶,纳闷着怎么会最后住了下来。
  况且,若依照大夫的说法,恐怕得待上一个多月的时间。
  一路马不停蹄,一停下便是待在那个对她异常重视的男人身边,莫名的心慌翻涌得难受,姚尔尔垂低了眼睫。
  “怎么在叹气呢?”
  闻声,姚尔尔振作地打起精神。
  “大姐,我没事的。”纵然有事也要说没事,她实在不喜欢看到姐姐担忧的模样。
  坐在纤弱娇小的姚尔尔对面的是丰美圆润的姚衣衣,怨瞪了眼后,拿着条拧干的帕子,轻轻为她拭汗,动作之轻柔,令人联想到对待心爱宝贝一般。
  “怎么不告诉大姐你不舒服?”想起她先前晕厥的那一幕,姚衣衣的心揪痛了下。
  虽然是微微责备的语气,但姚尔尔知道她是出自关心,还有一份歉疚。
  一胞三胎,大姐和小弟都活蹦乱跳,就她奄奄一息,大姐老将她的病弱,归咎到是自己在娘亲肚子里时抢了她的营养。
  不管她怎么说,大姐一直坚持着这个想法,认定了自己对不起她。
  “对不起。”姚尔尔坦诚地道歉。
  除了道歉她也不知该说什么,但这三个字才出口,便又惹来姚衣衣的一瞪。
  “与其对不起我,还不如对不起你的身子吧,和大姐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姚衣衣嘟着嘴埋怨。
  听她骂得对,姚尔尔只好低下头。
  “大姐,别生气好吗?”她求饶兼求情地道。
  姚衣衣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脑海中却浮现一张嚣张脸孔。
  “我生你的气?那你该看看我今天下午,在华家大堂看到对门那泼妇时的血脉偾张样!”她冷哼了声。
  在留下之事底定后,姚尔尔就被轮流问诊和开药,说实话也没力气起身,直到此刻姚衣衣一提才又想起这事。
  老大夫断症明快详实,她几乎不需多言,但说实话,她整个下午心神不宁,不是因为老大夫的医术惊人,而是因为沐在另一个男人在乎的眸光下,她完全不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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