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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衣香-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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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原本就心虚,东瑗又是一副冷峻模样,顿时不敢再多言。

收拾好后,见夏二奶奶来收东瑗换下的褙子,东瑗上前一步,把衣裳捏在手里,仔细叠着,一脸表情肃然对夏二奶奶道:“这是我陪嫁的衣裳,平日里很是喜欢,不留给二奶奶了。明日再叫人把这衣裳还给长公主。”

这褙子上有血迹,东瑗不想落下一点实物证据给长公主。倘若皇帝遇刺被太后知晓,可能会怪罪下来。依着文靖长公主的性格,会毫不犹豫把东瑗推出去。

现在,长公主就算想把东瑗推出去,也要思量后果。

没有铁证如山,就凭各人的牙口狡辩。而皇帝会帮东瑗的,他还没有得到东瑗,自然不会想毁了她。

只有不留下明显的证据,文靖长公主就不能挟制东瑗。

不仅仅东瑗想到了,文靖长公主也想到了,她见东瑗很宝贝这件褙子,就笑道:“总不好拿着去前头听戏吧?先放在我这里,回头再叫丫鬟来取。”

回头来取,就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借口说褙子不见了。

东瑗已经把褙子整齐折叠起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定定望着文靖长公主:“长公主,恕我冒昧,就说您府里的蜜饯做得好,我喜欢得紧,用食盒装一食盒给我吧。衣裳就放在食盒下面。”

自从装昏醒来后,东瑗的表情就一直很严肃,文靖长公主见她又机敏,似乎软硬不吃,怕再说下去,越发激怒她,就忙叫人去拿了食盒来。

东瑗把衣裳放在食盒里,上面放了蜜饯,居然自己提着,不让文靖长公主沾手。

等文靖长公主和东瑗、夏二奶奶赶到前头的时候,刚刚开锣的戏快要散场了。

盛夫人急得不行,见东瑗来了就大松一口气:“你们跑去哪里了?这半天,我左盼又盼的。”

夏二奶奶撑起灿烂的笑容,跟盛夫人解释道:“我跟郡主言谈投机,不知不觉说了半天话,都忘了时辰……”

盛夫人将信将疑,望向东瑗,又看到她右手用手帕裹着,左手提着个食盒,眉头蹙了蹙。

东瑗就笑道:“在二奶奶院子里荡千秋玩,绳索把手割了下,划破了皮,怕您怪罪,拖延到现在。”

盛夫人就脸色微落下来。

夏二奶奶见东瑗如此说,她的机敏劲儿终于回来了,忙一副愧疚的模样,低声对盛夫人道:“都是我的不是,郡主是娴静性子,不爱顽那些。是我显摆自己新架的秋千,非要郡主去瞧瞧。结果,那绳索没有打磨干净,划破了郡主的手。回头我便叫人把管那工事的管事遣了出去。”

盛夫人性格一向和软,就算生气,她亦不善于发泄出来。只是静了半晌不语,过了会儿才语气清冷道:“她也是小孩子脾气,太不小心了些。”又问东瑗,“还疼不疼?”

东瑗忙摇头,笑道:“划破了点皮,二奶奶和长公主还非要找个太医来瞧瞧。已经没事了。只是耽误到现在,让娘担心了。长公主还赏了我些蜜饯呢,娘爱不爱吃蜜饯?”

如此一解释,就说得过去了。

盛夫人听说已经请了太医瞧,便知道无大碍,脸上有了些笑:“娘不爱吃,长公主赏你的,你留着吃吧。”

东瑗道是,就把食盒交给了同来服侍的康妈妈。

而后的宴席中,文靖长公主和夏二奶奶心不在焉,只有东瑗安静,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从长公主府回去,文靖长公主亲自送盛夫人和东瑗等人到垂花门前,还再三对东瑗说改日去拜访郡主,今日真是对不住。

盛夫人的怒意才消了些。

回到盛昌侯府,东瑗下了马车,让康妈妈把食盒给来接的蔷薇,跟着众人先去了盛夫人的元阳阁。

盛夫人又道:“手还疼不疼?”

盛修颐的目光从她下马车开始就在她手上转了数次,见盛夫人问,也插嘴问道:“手怎么了?”

东瑗只得又把打秋千的借口说了一遍。

二奶奶葛氏就道:“绳索没有打磨干净,是容易划伤了手。”有些讨好东瑗的意思。

盛夫人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再给她难堪,就接了句:“谁说不是?你们下次玩秋千都要小心些。”

二奶奶见婆婆跟她说话了,就松了口气。

略微坐了坐,跟辞了盛夫人,东瑗和盛修颐回了静摄院。

盛修颐进门就道:“手给我瞧瞧。”

正文 第090节留饭

盛修颐让她把手给他瞧瞧;东瑗却把手背到后面;低声道:“天和;我有话和你说。盛修颐微微一愣。

她一直喊他世子爷的;现在却叫他天和。天和二字;从她唇齿间逶迤而出;落入盛修颐的耳朵里;令他的心跳乱了;呼吸滞了半瞬。

盛修颐绷着的表情松懈下来;微微颔首。

东瑗就把屋里服侍的全部遣了出去。

盛修颐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东瑗想了想;搬了锦杌半坐在他膝边;拉过他放在炕沿的手。

盛修颐身子微微僵了一瞬;就听到东瑗声音有些湿意:“天和;今日在文靖长公主府;娘叫我阿瑗……”

不是颐哥儿媳妇;而是阿瑗;像亲人一样的称呼;东瑗说着;眼睛有些涩。

盛修颐就趁势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道:“娘很喜欢你。”

东瑗颔首;抬眸望着盛修颐;缓声道:“天和;我才嫁过来八天;可是我感受得到你们对我的友好。天和;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我薛氏东瑗自从踏入盛家的门;就从未有个反悔之心。我……我想好好做盛家的媳妇……”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眼睛涩得厉害;视线里盛修颐的表情有些朦胧的惊愕。

“我害怕很多的东西;我也害怕进宫。宫廷太冷漠;太孤寂;没有人间烟火的滋味……。我想着就害怕。天和;嫁入盛家;我没有半分怨意;我很诚心做盛家的媳妇;我也很努力的……”她垂了头。声音低了下去;掩饰她控制不住的哽咽。

盛修颐捧起她的脸。见她眼中有泪。

她今日在文靖长公主府一定遇到了什么;才让她说出这番话。

他担心她的遭遇;理应心情很沉重才是。可听着她一番语无伦次的话;他心路仿佛照进了久违的骄阳;心路似繁花点缀;触目绚丽;他的心不由跳跃难以遏制。

好半晌;盛修颐才道:“阿瑗;我知晓你的诚意;我们盛家也没有把你当成外人。”然后顿了顿。问道。“在长公主府遇到了不好的事?”

东瑗眼泪就落下来:“是件很可怕的事。”

盛修颐见她哭;就起身将她抱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阿瑗;已经回家了;不用怕。不用怕……”

屋里的光线渐渐黯淡;两人彼此眼里的对方已经一片模糊。东瑗和盛修颐坐在炕上;她依偎在他怀里;默默的落泪早已停止。她只觉得疲惫;想着依靠他结实的肩膀;做短暂的停留。

“掌灯吧?”东瑗轻声问盛修颐。她情绪宣泄已经过去了;后面的话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有个在禁宫做御前侍卫的兄弟;皇帝又有意向盛家透露他对东瑗的念头;也许明天下午。盛修颐就能隐约猜到东瑗在文靖长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何事。信她还是不信;都不能她能强求来的。

她的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

盛修颐轻轻嗯了一声。

东瑗从他怀里起来;喊丫鬟进来掌灯。

蔷薇就见东瑗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哭过了;心中忐忑不安起来。

吃了晚饭;小厮来安找盛修颐。说侯爷在外书房;喊世子爷说话。盛修颐吩咐东瑗不用等他;便换了鞋子去了外院。

东瑗把罗妈妈和橘香、橘红使唤在外间;屋里没人了;才把那件带血的衣裳拿出来;嘱咐蔷薇道:“你叫丫鬟打水来;在我净房里把这件衣裳洗了;仔细晾在后面。”

蔷薇知道事情不简单;看到衣裳上的血迹;又见东瑗掌心裹着帕子;心里突突不安;试探着问:“奶奶;要不要给您换药?”

长公主府的药不会比盛家的差;暂时可以不换;东瑗就对蔷薇摆手;又道:“暂时不用;你快去把的衣裳洗了。”

蔷薇应诺而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发现东瑗在房里翻箱倒柜寻东西;罗妈妈和橘香、橘红站在一旁;也不帮忙。

蔷薇就好奇问:“奶奶;您找什么?”

罗妈妈松了口气;笑道:“奶奶不让我们插手;说只有你知晓;你快帮着奶奶找找。”

东瑗直起腰;看着蔷薇。

蔷薇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让她放心。

“你们都去歇了吧;今夜蔷薇和紫薇当值。”东瑗对罗妈妈等人道。

几个人纷纷给东瑗行礼;就退了出去。

紫薇也在外间服侍。

东瑗悄声问蔷薇:“上次去涌莲寺进香;我穿的那件玉色卷草纹褙子;脱下来不是交给了你?”

蔷薇想了想;很肯定的点头。

东瑗就舒了口气:“当时我搁在袖袋里的玉佩呢?你快寻出来给我。”她把首饰盒都翻了一遍;没有看到那块玉佩。

从涌莲寺回来后;那块给东瑗带来如此不祥的玉佩;她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每次看到都会心里添堵。想着又是连着衣裳交给了蔷薇;蔷薇向来细心;不会弄丢她的东西;东瑗就没有多问。

而后就是准备出阁;她一直忙碌着做针线;直到今天才再次想起那块玉佩。她想寻出来;后天正好是五月初一;她十一妹进宫的日子;她借口回去相送;把今日在文靖长公主府发生的事告诉老侯爷;顺便把那块玉佩交给老夫人。

她不想因为它;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误会。

盛修颐也许愿意护她;可是他的官职太小;还受制于盛昌侯;他没有镇显侯的能力。

东瑗已经把自己的心迹想盛修颐表明;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后面的事;她还是想让祖父帮她处理。

“什么……什么玉佩?”蔷薇脸色大敛;“奶奶;您给我那件衣裳的时候;除了腰封;没有任何的配饰。”

“没有配饰?”东瑗错愕;“你确定没有?”

蔷薇见她脸色亦不好看;很肯定的点头:“奶奶;确定没有!”

那就是丢了!

东瑗有些颓废坐在炕上;半晌说不出话来。一种无力的感觉瞬间将她包围;那块玉佩;难道真的不能给她带来半点好运吗?

当时在涌莲山上;她实在是吓得不轻;脑袋里混沌一片;只想和衣躺着;把自己同外界隔绝起来。她衣裳里的配饰;丫鬟自然会帮她收起来;所以脱下褙子的时候;东瑗特意把那件褙子交到蔷薇手里。

以蔷薇的谨慎;自然会替她好好保管。

哪里知道……

那是在涌莲寺;进山的香客每日络绎不绝;全是京都的贵胄。倘若不是被和尚拣去;而是被旁的外人……

东瑗望着蔷薇。

她的眼神有种怪异的空洞。

蔷薇吓了一跳;忙给她跪下:“奶奶;我……我真的很小心看管您的衣裳、配饰;若是从我手里丢了;您打死我我也不怨。奶奶;我真的没有看见。”

东瑗忙起身扶她:“起来;我没有怪你。蔷薇;那个东西丢了;好似在我骨头里埋了一根针;让我寝食难安;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了。”

蔷薇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主仆两人彼此视线中的对方;脸色都有些苍白。

“奶奶;那玉佩……”蔷薇低声问。

“没事;丢了而已;不过是件小玩意。”东瑗已经平静下来;言辞中透出几缕决然。

等盛修颐从外院回来的时候;东瑗独自依偎在床头;看他前几日看的那本《六韬》;手上依旧裹着纱布。

见他回来;东瑗起身;吩咐红莲和绿篱服侍他洗漱。

从净房出来;盛修颐问她:“看得懂吗?”

她摇头笑了笑:“不太懂。”然后道;“世子爷;我有话跟您说。”

盛修颐微愣;上床后轻轻搂着她;低声问:“方才不是叫我天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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