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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卖文俏酒娘-第12章

小说: 卖文俏酒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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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廷胤将她拉到桌边,拿起一张纸问道:「算算这条船,这一趟航运下来,净赚多少?」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船上的货物价值十万七千四百零六两,路上的损耗是二百三十一两,再加上船工费一千二百七十六两,税费扣掉一千一百一十二两,运抵港口之后,货物的卸运费是四百五十七两,你将货物加价三成出售,最后净赚两万八千二百二十三两八钱。」

她毫不费力地飞快算出数字,还忍不住咋舌。

「你这一趟船工费就占了开销的大头,竟比税费还高,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到温家船行做事。」

「这一艘货船需要至少一百名船工,分两班划船,连续航行十五天才能完成一次航运,他们赚的也是辛苦钱,所以一般一个人一两个月就走一次船,否则身体吃不消。」

温廷胤望着她,「妳算账倒比我找的那些账房先生还快些,那些人磨磨蹭蹭,这点帐要算一笺茶的工夫,若是把一年的账目算清楚,没十天半个月根本算不完。」

江夏离笑着问:「怎么,现在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要不然,你帮我和刑部说说,就让我先保外候审,你就做我的保人。」

「还说我是商人,我看妳倒是很会利用人。」温廷胤笑道,「这件事还是等到了京城再说,刑部那里我虽然有点关系,但是要给妳这个杀人嫌犯说情……可也是要疏通银子的,妳有银子让我去疏通吗?」

她低着头,「走时那么匆忙,店里的伙计说不定还以为我被关在大狱里呢,更别说银子了,我现在身无分文……」

她看着他桌上的纸笔,忽然眼睛一亮,「或许你借我笔墨纸砚用用,咳咳,当然不是你所用的什么琉璃斋的纸和皇上送你的墨,最普通的就可以了。」

「妳不会又想靠卖三流文章赚钱吧?」温廷胤说出的话依然不中听。

这一回江夏离压根儿不生气了,只是歪着头对他笑,「就算是又怎样?你看不起我的东西,却有人看得起,你若是不信,我写几章出来,你叫人以我的名义在京城兜售,多了我不敢保证,一天赚进十几两银子总是没问题的。」

「十几两银子?!」温廷胤不由得嗤之以鼻。「妳知不知道一条死人的命,在刑部叫价多少?十几两银子,妳连天牢大门的守卫都贿赂不了。」

「死人的命都有人叫价?」她瞠目结舌。

「妳也写官场,难道就没想过这一点?」

「想过是想过……」江夏离说得有些不坚定,「只是没想到现实中的官场真的这么黑暗。」

「这也是买卖,有买自然就有卖,更何况比起被判刑之后死路一条,多一条生路有什么不好?别和我说穷人难道就该死那样的蠢话。」他盯着她的嘴唇,阻止她将要脱口而出的反问。

她想了想,苦笑道:「的确如此,这世上既然有钱,就不可能有绝对的公平,钱多的人自然高高在上,如你,钱少的人自然卑微低贱,如我。」

温廷胤神情郑重,「钱多钱少和是否尊贵卑贱并无关系,重要的是妳认为妳应该怎么活着,我认识很多穷人,活得也挺开心的,他们也没有认为自己卑微低贱,倒是妳,是不是过于自怨自艾了?」

「话虽如此,但是一文钱也会难倒英雄好汉,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能潇洒超然的又有几个?」

温廷胤望着她只是笑,没有再反驳。

* * *

用过晚膳后,一名小丫鬟捧着文房四宝来敲江夏离的门,说是大少爷命她将这些东西送来的。

她如获至宝,连声让那丫鬟记得转达谢意,铺开纸张,自己动手磨墨。

虽然这些日子烦心事不少,前途漫漫不可知,但是只要一投入到自己笔下的世界,她真是可以做到无忧无虑。

温千姿知道她在写文,想先睹为快,又怕打扰到她,几次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不敢进去。

有一次她又跑到门口偷看,被温廷胤撞见,他便取笑妹妹道:「又不是新娘相看新郎,这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进去看不就好了!」

「你不懂啦,写文的人最烦被人打断思绪。」温千姿挥着手,想将他赶开。

温廷胤看了眼在舱内奋笔疾书的江夏离,不禁笑道:「我是不懂妳们女孩儿的心思,一个胡乱编出的故事,还引得妳们如此牵肠挂肚。」他拉着妹妹就往她的房间走,「妳若是真怕打扰到她,就少来这里烦她,妳一趟趟跑来,焉知她没有被打扰?」

温千姿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果然一整天都忍住没有再来。

江夏离写累了,就直接躺倒睡觉,睡醒又继续写,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写了将近两天,再一觉睡醒时,忽然觉得神清气爽,好像一桩心事了结了似的。

睁着眼睛想了半晌,方想明白,是她昨天晚上终于将这篇文章写完了,多日的心愿可不是了结了吗?

推开舱门,外面的阳光直接照射在她身上,那一瞬间的光亮和温暖,犹如一个拥抱她的旧友,让她身心都充满暖意。

「肯出来见人了?」依然是那戏谑的口气,一模一样的用词。

她刚要笑着回应,忽然惊呼一声,反身就跑回去,将舱门紧紧关上。

并不是怕和温廷胤说话,而是她忽然想到自己两天来,压根忘了要梳洗,只怕早就变成一副鬼样子,怎么还敢出去见人?

好在过不了多久,有个丫鬟就捧着热水盆和布巾进来,笑盈盈地说:「我们家大少爷说您也许需要用到。」

江夏离一边用布巾洗着脸,一边想――温廷胤真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可恶,起码他还是个很懂得体贴别人的人,若他的嘴巴不要那么刻薄,这个人……其实还满可爱的。

「船就快靠岸了,少爷说已经给您另备了一身衣服,上岸前请您换上。」

她看看自己的衣服,已经穿了数日,还是温千姿送她的,温廷胤这一句更衣的吩咐,倒让她的心头又沉了一下。

更衣,更什么样的衣服呢?难道是囚服?

等那身衣服拿到她面前时,她不禁笑了。

那是一件桃红色的衣裙,颜色艳丽得像是春日早熟的春桃,别说是囚犯,就是新娘子都未必会穿得这么花稍。

她捧着这身衣服去找温廷胤,「我就穿着这样子去刑部待审?刑部的那些官老爷们不会以为我要故意示威吧?」

他笑着反问:「妳怕了?」

「不可能不怕,我不怕死,怕的是屈死。」抬眼望去,已经可以看到海岸线,距离京城最近的港口就在眼前,她知道,从这里改坐马车,只要再一天的路程,就可以回到京城的腹地,在那里,有她最不想见的人,她能躲得开吗?

船渐渐靠近岸边,江夏离依稀看到岸上有几辆豪华的马车,「是瀚海山庄的人来接你?」

温廷胤遥遥看着,笑容中的怡然自得不知何时已经收敛起来,目光变得冰凉犀利。「我回山庄,只要一乘马车就好。」

「那就是赶来拍你马屁的人了。温家大少果然是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啊!」她也反过来打趣起他。

「刑部会派人来接我去大牢,还是直接受审?」她没有看到囚车,也没有差官。

「妳真这么急着想去坐牢啊!」他古怪一笑。

突地,船身震了一下,已经靠岸,船工抛下船锚和踏板,岸上的人簇拥着挤到甲板边,纷纷说着客气话,热情地向缓慢走出去的温廷胤行礼。

江夏离刚走下甲板,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正在犹豫时,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顿时心神大震,不可置信地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他――柳舒桐!

她的身子陡然僵住,五官也像被石化了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温千姿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她才有些茫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温千姿笑道:「不是到岸了,怎么还不走?看来妳晕船的毛病已经好了,一会儿妳和我坐一辆马车吧,就是鹅黄色的那辆。」伸手指向岸上,全然没有发现她的神情变化。

「我只怕……不能和妳同行了。」江夏离快速转身想躲回船上,怕被某人发现她的存在。

温千姿急忙跟上去,「妳不和我们同行,难道妳还有别的车马?还是妳家人会来接妳?」

「家人?」江夏离仰首望着天空,苦笑道:「我不会去打扰他们的,无论是福是祸,总该由我一人承担。」

「怎么说得这么晦气?」温千姿不解地说,「哪里会有什么祸!回家是喜事,妳家住在哪里?对了,我哥知道,让他送妳……」她回身马上大喊,「哥!你知道江姊姊的家在哪里吧?」

江夏离本想捂住她的嘴,却晚了一步,因为温千姿这一喊,原本没有留意到她们的人,倏然间,一同将目光投了过来,而她最不想见的柳舒桐,自然也看到她了。

「夏离?」

说不出这一声呼唤背后的情感是惊喜还是惊讶,江夏离只想找个角落将自己埋起来,不再让人看到她,但是转眼间,柳舒桐已经奔到她面前了。

「谢天谢地,终于见到妳平安无事。」他长吁一口气,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满脸兴奋,「夏离,妳爹也很担心妳,听到消息说妳好像在彭城,我正打算忙完我的婚事就去找妳。」

江夏离抬起头,也是一脸粲然笑意,「桐哥真会开玩笑,你新婚燕尔还跑到外地找我,静雪若是知道了,可要吃醋了。」

「静雪和我一样担心妳,一直催我快点找到妳呢,怎么会吃醋?对了,我一会儿送妳回家,妳爹看到妳回去,肯定很高兴……」柳舒桐搭着她的肩,就要带她离开。

她急忙挣脱,「桐哥,我有些事情要办,暂时不便回家……」

「妳要做什么?」他怔了怔,「妳不是赶回来参加我和静雪的婚事?」

「夏离是我特意请回瀚海山庄的客人,自然不便住到别的地方去。」温廷胤的声音忽然从半空中响起,江夏离还在恍神之际,手腕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向后一扯,差点倒在身后人的怀里,但是紧接着,她的肩膀就被人揽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

柳舒桐震惊地看着两人,半晌才开口问:「温少爷和夏离是……」

「朋友。如你所见,很好的朋友。」温廷胤温柔地微笑,低头对江夏离说道:「夏离,妳不是说要在我的观鱼湖自己动手钓鲈鱼来吃?妳若不早点动身,晚上是吃不到美味的。」

她非常不解他为何会编出这样一套说辞来?但显然的,他在帮忙掩饰她此刻的尴尬,于是她只能低着头,含糊地应着,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向一辆宝蓝色的马车。

温千姿跟过来也要上车,温廷胤却瞪她一眼,「去妳自己的车上。」

「可是……」她的手指着先上车的江夏离。

「我有事要和她谈。」温廷胤极少用这么郑重其事的神情命令妹妹,所以温千姿悄悄瞥了他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一个人乖乖地上了她的专属马车。

他回头看着岸上那一群人,微笑道:「有劳各位特意来给我接风,不过我这一路实在有些困倦,想早点回山庄休息,各位有什么事,请明天晚上过来吧,我请了客人在家中摆席,有兴趣的,可以来凑个数。」

* * *

江夏离沉默不语地看着温廷胤,他上了马车后,就有人递上一迭厚厚的书册,似乎都是账本,他一本一本地翻着,没有理会她。

「我们现在是要去刑部吗?」她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去刑部做什么?」他头也没抬,语气却是一贯地轻佻,「我已经表明妳是我山庄的客人,明晚还要给妳摆席,难道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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