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笙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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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嫁给我?!”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你却娶了姐姐。我从十二岁就想着一定要嫁给你,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如若不是因为这个,当初我怎么会故意流产,引开豪格,让你有时间去找多铎救苏茉儿。为了你,我连命都不要了,你不该娶我吗?!”柏琪语气有些不稳。
多尔衮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喜不喜欢你?!”“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与别人没关系,与你也没关系。”柏琪义正言辞。
“那你干嘛拿你流产的事情威胁我,如若我不娶你你去就告诉苏茉儿?!”多尔衮有些纳闷,“你应该把这真正当成你自己的事情,或许我还对你有些愧疚感。”“可是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那么多年,我不该对自己有个交代么?!”柏琪声嘶力竭。
多尔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门口,依旧云淡风轻的道,“那么,你就好好用你的下半辈子一个人品尝你自己的喜欢吧。”
当晚,苏茉儿就被布木布泰接回了宫里。接着的一个月,她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让吃饭吃饭,让喝药喝药,让她休息,她就静静的躺着闭上眼睛。布木布泰毫无办法,也不敢用任何办法,苏茉儿的爱太勇敢,太坚强,以至于牺牲的时候都是如此壮丽。没人敢正视她,没人敢提出让她放弃她的爱,因为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显的懦弱不堪。在这些人里面,多尔衮首当其冲。
众多的人里面,多铎每日是最高兴的了。他奔波于上朝和慈宁宫之间,乐不思蜀。布木布泰说他是自欺欺人,他也不生气,依旧乐呵呵的说,“过了这么多年,我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日子,苏茉儿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会去我看不见的地方。所以,不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害怕,看着苏茉儿,我觉得没什么再能让我害怕的了。”
后来,当多尔衮找到布木布泰说,“你嫁给我。”的时候,布木布泰很轻易的就答应了,她说,“苏茉儿,热情,勇敢,美丽,甚至红颜不老,你不敢爱她,你承担不起她的爱,所以你就成全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至于我,反正这事对福临对我都有好处,我为什么不答应?!但是,多尔衮,你就不怕你把苏茉儿变成了跟这宫里的怨妇们一样的女人?那个时候,看着被你骗了二十年,被你毁的面目全非的苏茉儿,你要如何在深夜还睡的着?!”
福临反弹的很厉害,他修炼了不到两个月的佛法在面临太后下嫁的事情上全面崩溃。他处心积虑设计的驱逐多尔衮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一切没了章法,他又恢复了那个任性暴躁满腹抱怨的幼稚皇帝。
他找到了还在养病的苏茉儿。苏茉儿脸色有些苍白,咳嗽起来简直像是要背过气去,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她想说话一张嘴却全是咳嗽,她抬起头来看着福临,眼里沁满了眼泪,终于过了好一会,她才说,“福临,你该长大了。改变你能改变的,其他的就随他去吧,不必这样。”
“额娘一向听你的劝,你去跟她说说好么,我以后听她的话,叫她不要生我的气,不要嫁给多尔衮行么?!”福临低声说道。苏茉儿笑了,“傻孩子,太后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能活的更好,她从没有生过你的气。”
福临满脸的不高兴的走了,多铎从门外进来。
苏茉儿握着多铎的手,“你怎么不告诉我,怕什么呢?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多铎不说话,轻轻的笑着,苏茉儿觉得他越来越像当年的多尔衮了。于是晃了晃他的手,“不要这样,要像以前一样,想笑就大声笑,想叫就使劲叫,干嘛学你哥,他固然风姿优雅,可你也有你美好的一面。”
“苏茉儿,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心里装了太多事,压的就笑不出来了,慢慢就成了习惯,再然后就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我可不信,你跟我学,我们一块笑,哈哈哈哈哈哈!”苏茉儿看着多铎大笑,多铎一下子没忍住,也笑的弯下了腰,俯爬在苏茉儿的腿上,所以他没看见苏茉儿瞬间消失的笑容,以及眉眼间弥漫的无奈。
太后懿旨,“苏茉儿为哀家鞠躬尽瘁,为大清皇朝尽心尽力,特遣去菩提寺静养,为大清祈福。”
苏茉儿躺在马车里,时不时的咳嗽一两声,多铎坐在她身边,轻轻替她顺气,车外,池煊骑着马走在旁边,面无表情。
多尔衮手里握着一封信,字迹清秀,“一朝与君诀,两情挥刀斩,只看三人纠缠,不如四散而去。回忆曾五六年彼此伤,却留今七八月歉意满。九九归一终成眷属,十成恭喜绕挂心尖。百般思量,千般斟酌,万般无奈。万语千言诉不尽,百无怨言远辞行。九月九重阳独自等高,八月十五月圆独评婵娟。七月半,秉烛烧香祈福,六月伏天,池里荷花别样红。五月江南美景胜天堂,四月草原纵马快意尽。三月桃花喜插发髻,二月柳树轻抚眉梢。一份自由,终将盼到,郎呀郎,切莫愧疚藏心底,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多尔衮知道,这是苏茉儿仿当年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她费尽心机仿写的词只是想告诉自己,“她会过的很好,也望他过的幸福。”(奇*书*网。整*理*提*供)
多尔衮仿佛看见身着白衣的苏茉儿站在远处,冷清清的念着卓文君的词,“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第十四章 前尘往事似云烟(上)
苏茉儿穿着雪白的衣衫,宽袖,长裙,远远而来。时日已近初秋,她披散着头发,清风微微吹动着留海。多铎和池煊迎上去,“礼佛完了?!”苏茉儿点点头,“跟住持多聊了几句,耽误了些时间,你们等了很久了吗?”
多铎笑了笑,“没有。”说完又给苏茉儿撑起伞遮阳。
苏茉儿奉懿旨来菩提寺静养已经三个月,她当然不能住在和尚庙里,而是在寺院的后山有一处布木布泰买的别院,院子里总共就多铎,池煊,苏茉儿三个人。
苏茉儿做饭,多铎劈柴,池煊负责汤药。
多尔衮和布木布泰大婚的时候苏茉儿没有回去,只是让多铎做代表送了些东西意思了一下。
多铎扶苏茉儿上马车,苏茉儿顺了顺吹在眼前的头发说道,“今天风轻的很,阳光又不是那么烈,我们三个顺着山路走走,累了再坐车好吗?”池煊自然没有意见,多铎想了想也只好同意。
“池大人,你也有三月余没回家了吧,想家吗?”苏茉儿问道。池煊想了想,才说,“有些惦念,到不是很想。”“有空可以请夫人和孩子来府里坐坐,我给他们做点心吃,你们一家人团聚也必定欢喜。”苏茉儿出了主意。
多铎轻轻的拍了苏茉儿的头一下,道,“你住的是太后的私宅!能让人知道在哪吗?!”苏茉儿吐了吐舌头,“对哦!那,池大人,你回家待几天再来吧。我身体好着呢,不用担心。如果你害怕太后为难,我也可以先跟太后请示。”
池煊笑了笑,“那,我走了,谁煎药?!”苏茉儿坚定的拍拍胸口,“我!”“你?!”多铎一脸轻视,“你能好好的吃药我就谢天谢地了!”苏茉儿狠狠的捶了多铎一拳,多铎笑着说,“池大人回家去吧。药我来煎!”
池煊摇了摇头,“豫王爷,不是下官记仇!上次你说煎药,结果烧了整个药房。这次要是我走了,估计太后的私产就都没了。”
苏茉儿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啦好啦,要不我们可以跟池大人一起回家。池大人欢迎我们两个蛀虫吗?!”
池煊愣在那里,看着苏茉儿半天没有说话。苏茉儿敛了笑,看了看反常的池煊,又看了看多铎,心里莫名其妙,“池大人?我就随便一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对不对,多铎。”多铎点了点头,“恩。如果不方便我就带苏茉儿回宫住两天也行。”
池煊回过神来,话音有些微颤,他突然去了伪装,恢复了当初和多尔衮极像的那个声音,“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苏茉儿回到好久未曾亲临的京城,周围热闹的有点让她不适应,她张了张嘴,道,“这……街上何时冒出这么多人?!”多铎拍了拍她的头,“傻样!”池煊前面引路,脸上弥漫的浅淡的笑容,却看得出心里是实在高兴的,他扭头看了看身后打闹的两人,笑的更加美丽了些。
门口小厮大声呼喊着跑了进去,“夫人,老爷回来了。夫人,老爷回来了……”苏茉儿愣在门口,有些尴尬。池煊也很是汗颜,“让王爷和苏嬷嬷见笑了。”多铎大大咧咧惯了,一挥手,“理解,理解。我回家的时候比这还夸张的都有。”
池夫人从里面慌张的出来,看见池煊也有些不够矜持,伸手就想拉他,又瞥见旁边还有多铎和苏茉儿,又收了回去。这世上,虽是满族当道,女子过惯了放马牧羊喝酒高唱的日子,可如若像苏茉儿这般过的十成十的洒脱的女孩子,还是很少见的。
“这是豫王爷,和苏嬷嬷。”池煊介绍道。池夫人行了礼,也很羞赧,“让两位见笑了。”苏茉儿在山上隐居几月,忘了宫里的勾心斗角,行为就愈发的没心没肺起来,“你们夫妻把这话当口头禅么?!再说我们也没笑啊。”
池夫人当场石化。池煊却笑着摇头,多铎更是笑的恨不得爬到低下去。
苏茉儿和多铎回到客房休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这样冒昧打搅别人一家团聚实在是不妥当,一会的晚饭必定还得一块儿吃,这样子下来,人家该说的也不能说,该做的也不好意思做,团聚也显的假了些。
“我们出去吃馆子吧。”多铎推门进来说道。真是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苏茉儿急忙点头,却突然又停了下来,“池大人会不会介意?!”多铎呵呵一笑,“包在我身上。”
苏茉儿将信将疑的跟着多铎出门,见到池煊,多铎很镇定的说,“我和苏茉儿出去买些东西,吃饭不用等我俩,我俩逛够了就回来了。”很奇怪,池煊竟也没有劝阻,拱手道,“怠慢二位了。”
苏茉儿和多铎走在大街上,突然想到要命的事情,“万一遇见你哥怎么办?!”多铎不屑的一笑,“切!胆小鬼,遇见就遇见了,爷我给你撑腰!再说,哪就那么巧……”多铎话音还没落,就看见一顶墨绿色的轿子从正面过来。苏茉儿拉着多铎,手冰凉,“我们跑吧。”
多铎还没反回话,多尔衮的轿子已经停下,他轻轻掀开帘子,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回来了!还没回府吧?”说完,也不管那两个呆若木鸡的人,对着旁边小厮吩咐道,“速速回府禀报太后,说苏嬷嬷回来了,马上到府。”
等苏茉儿回过神来要阻拦的时候,那小厮早已不见人影,苏茉儿心里暗骂:不带这么玩的吧,身边跟个小厮都会轻功吗?!
多尔衮依然保持那种优雅迷人的微笑道,“宫里还有事,我得先走了。晚些时候见吧。”说完就放下了轿帘,起轿走人了。
这下子不回去也不行了。苏茉儿狠狠的踢了多铎一脚,“你不说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