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贵双全-第2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骆氏一怔,垂下眼帘,幽幽的说:“那些事都不重要了,我唯一的愿望便是——他真的失去了记忆,从此,都不要想起从前的事,重新开始生活。”
曾经,骆氏也曾怀着一颗复仇的心,摧毁着一切,报复伤害过她的那些人,也是她毕生所愿,担当邵九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才清醒的认识到,她只希望他活下来,其余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
只要有一方退出,那么,或许还能挽回。
而此刻,邵九的失忆,无异于强制性的退出了这场争斗。
宝龄心头募得一震,虽然她与骆氏之间有太多的来自上一代的私怨情仇,但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一时间,她心头不只是什么感觉,良久才恍惚的一笑:“但愿。。。。。。如此。”
骆氏走后,过了一会,有脚步声响起,宝龄以为那是邵九,确实小黑。一阵风吹过来,吹落了桌上的那幅画,小黑跳起来,忽然叼了画质跑了出去。宝龄刚要开口阻止,小黑却不见了影子。
后来邵九进屋,她将这件事告诉他,他只是笑笑:“罢了,一幅画而已,明日再花便是。”
与此同时,小黑冲出院子,撞到了一人的腿上,待那人看清这是那条这几日一直在南京府的小狗屎,想起留下这条狗是四公子的意思,之才悻悻然骂了一句朝书房走去。
南京府的书房里,阮素臣吃过晚饭,用丝绸帕子擦了擦嘴,终是问道:“西苑。。。。。。怎样了?”
他本让人不用在通报来自于西苑的消息,因为几次的试探下来,他也找不到邵九的任何破绽,同时,他还不想在听那些让自己心如刀绞的消息,但几日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那人一怔,才将西苑这几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自然也说了骆氏:“看起来,邵九真的想失去记忆一般,每日只是闲散度日,不急着出府,也不曾同外界联系。”
阮素臣蹙眉,沉默不语。
那人小声嘀咕了一声:“倒是那个小黑的狗,着实麻烦,方才也不知道叼了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的跑出去,差点撞断属下的腿。”
阮素臣凝了凝眉,想起宝玲关于狗与笼子的那番话,心地浮上一丝落寞的怅然,良久挥挥手:“一条狗罢了,由得他去吧。”
这个时候,南京府后院墙角下,一个小小的黑影,成功地用前爪爬开一个小洞,灵活的钻出去,他的嘴里,依旧叼着那幅画,消失在一篇迷茫夜色中。
贰佰贰拾柒、障眼(一)
很快便到了第二月末,南方的冬天仿佛已接近尾声,百日是阳光明媚,夜晚是满天星斗,马俊国披着一身夜色缓缓步出南京府的书房,他刚与阮素臣商讨好关于改革军队的事宜。
阮素臣新官上任,纵然是阮克的亲子,但从小不在军中长大,亦从不过问军中之事,从阮克猝死到阮文臣发动军变,再到束手就擒,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阮素臣边走马上任,军中各个支派的势力在此期间按中观望着,明理看来华夏已经一排安定局面,实则各方蠢蠢欲动,暗流汹涌。这个时候,阮素臣最需要的是一批亲自培养起来的力量,用来对抗那些已从壁上观渐渐变得肆无忌惮的实力,而这些人,必定不能为早先军中的人。
早先在军中的人,无论职位高低、能力大小,具有枝节脉络相连,具有党派纠葛,而马俊国虽是警察厅的人,但警察厅与军队仍是两股分割的实力,故此,马俊国深知:此时阮素臣将他安置在军队中,并进行调动,让他连升几级,成为身边的亲信。
而他自己呢?他又为何要答应他?夜色中,马俊国一向豁达明朗的眼睛里,是一抹捉摸不透的浓郁雾色。
他慢慢地走着,仿佛尽情呼吸着黑暗中沉寂的空气,然后,叫上忽然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浑身漆黑的小狗,有牙齿咬住了他的裤管。
他人的这条狗,好像是宝龄带进府的,平日将府里弄得天翻地覆,但阮素臣似乎不以为然,当他刚知道是,寒意不觉浮上眼底:阮素臣中在意的是宝龄吧,此刻,哪怕顾宝玲要他的性命,他也会双手奉上吧?那么,那个惨死的女子?在阮素臣心中,早已没有了她的身影吗?
女子苍白柔弱如紫丁香的面容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马俊郭心中顿顿的一疼,狠狠地抽出被要住的裤子,然后,转身朝灌木丛中跑去。
马俊国一愣,心头忽然咯噔一声,只会迟疑的一瞬,便跟随着他朝同一个方向而去。
冬日的南京府静寂无声,浓密的灌木丛中更连某些昆虫的叫声都没哟,马俊国一步步的走过去,然后,忽的停住。
在枝叶缠绕的树丛中,他看见一个少年斜斜哒靠在一株参天古树之下,繁密的树叶与枝节交织,如一张天然的、巨大的网,将漫天的星光遮住,至于稀疏的斑斑点点,透过斑驳的树影,投下来,落在那少年的脸上。
树叶遮盖下的这片密林犹如一个于世隔绝的神秘之地,而这个少年便是这神秘的主宰。乌发素颜,黝黑沉静的双眸,仿佛漫天的星子都坠入其中,少年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却仿佛天地间的灵气汇集于一处,如同森林中来不及归去的精灵,却又宛若黑暗中幽谧的魔王。
这个——谜一般的男人。
邵九。
“你。。。。。。”纵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纵然之前两人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纵然亦曾听说过他如今在南京府中,但这一刻,马俊国还是忍不住道吸一口凉气。
马俊国向来喜欢结交朋友,而邵九的风韵更是一直让他欣赏,所以,当初偶然的情况下与邵九相识,他便主动结交,之后,他也一直很珍惜这个朋友即使很多时候他的事看不透,但也从不过问,因为在他看来,朋友是以心相交,不问地位身份,是最纯粹的情感。从前喝酒聊天,在安静的屋子里,在马俊国的心理,两人也算是熟识了,然而,他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这个少年。此刻,黑夜如同最好的衣裳,为这个少年添上一层神秘的、动人心魄的魔力。
马俊国仿佛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却见那少年只是散漫的笑了笑,声音透过风吹来:“放心,周围的守卫都被我支开了,这里很安静。”
神情从容而沉静、声音柔和而自然,就如同从前偶尔在马俊国的别院相聚一般,仿佛今晚的事,是两人间早就有了约定,要在此一聚。
马俊国愕然张大了嘴,忽然朝下看去,那只狗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瞳孔木然的收缩,此刻,他神经纵然再粗,也想到了那条狗是故意引他来这里的,而找他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自己?他不是。。。。。。
“你根本没有失忆!”马俊国脱口道。他听闻过邵九的事情,也出于一种目的暗中很是关心,但此刻,他发现一个问题:邵九根本不是像是失去了记忆。否则,又怎么会。。。。。。
邵九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在漫天的星辰下有一种绚丽却幽沉的颜色,他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承认,亦没有否认:“马兄稍安勿躁,且听我说。”
马俊国本来有许多疑惑想要问个清楚,但邵九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安静下来,他怔怔的看着他,想起从前,没戏相处时,似乎也是这样,他自问家境不俗,但更让他骄傲的是自己的性格与人缘,只要众多人在一起,他总有把握处于主人的位置,与众人相处甚欢,除了——邵九,每当他遇到这个少年,便总会觉得,失去了主导的地位,无形中落了下风,但从前,能让他崇拜的却也不多,但此刻。。。。。。片刻,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说吧。”
邵九笑笑:“我与马兄相识多久?”
马俊国在听到邵九有话要说时,原以为是很重要的话题,却未想到,邵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他有些怔忪:“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
五六年前,那少年的马车与他的马车在街头相撞,他本已经打算离开,但见那少年落的马车来,却惊为天人。当时少年的容颜更为稚嫩,周身散发的气韵却以自然天成,少年相邀他酒楼上一聚,说是为了赔罪,他本并不以为然,但见了少年的风韵,却欣然同意了。
“五六年了啊。。。。。。”邵九目光落在远处,仿佛在沉思,片刻,转过头微微一笑,“这五六年来,马兄以心相交,不曾过问多余之事,邵九很是感激。”
马俊国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但被他如此真诚的相谢,心头却还是生出一股豪情来:“君子之交本就该如此。”
“只是现在。。。。。。”邵九慢慢地站起来,身形从容而优雅,如清风流水,“我只想与马兄坦诚相待,并且——”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些许引诱的意味,“想与马兄谈一笔交易。”
南方晴朗的夜晚似乎已经夹杂的春日温暖的气息,然而被的确依旧被严寒与风雪覆盖,在一片荒野中,有一巨大的黑影在缓慢的移动,虽是缓慢,但一转眼便到了跟前,若有人一直跟随移动,便会惊奇地发现,早在十几天前,那些黑影本是稀落的,但每到一个地点便会增大一点,十几天的行程,渐渐的,便成为了一支不下百人的队伍,而且,并未结束,与此同时,北地各条隐蔽山道上,都有那么一支队伍各自朝着南方汇聚,如同一条暗流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动。
。。。。。。
此刻,南京府另一处角落里,确实亮着微弱的灯光,宝龄慢慢的撑起身子,好不容易下了床,本来他应该安分的躺在床上,腿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上一次也是这样,在她以为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又反咬他一口,上次是因为心情起伏的缘故吧?
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又怎么会平静?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那是她与阮素臣说好的十天之约。就在后天,她。。。。。。还会是她吗?一切都改变了吧。
这样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她尝试着走下床,慢慢走到门口,推开门,这几日,她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在床上,但每当夜晚来临时,便会看到一个天井之隔的对面屋子里亮着灯,因为她占据了邵九的床,所以他搬到了对面的屋子。有时她半夜醒来,也会透过镂花的窗格,看见他的身影正伏案不知是写字还是画画。
可是,今夜。。。。。。她一怔,竟然没有人。
屋里的灯光还亮着,却没有影子。
是不在床前?是睡前忘了关灯?
她缓缓的超那间屋子走去,心不知为何砰砰作响,在她要伸手叩门的那一刻,却见一人从院落外走来,素白的衣衫沾染上冬夜的寒露,站在阴暗的过道里,给人一种阴暗的寂寥。
“你怎么来了?”宝龄呐呐的张了张嘴,望着阮素臣。
从黑暗中走到微凉的地方,他的容颜也清晰起来,眼角眉梢的忧伤被小心翼翼的隐去,他轻轻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来看看你。”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结束了书房的公事。马俊国离开之后,他漫无目的的晃着,便不觉得来到这里。目光落在她的腿上,他眉心微微一蹙,“不是不能走动么?怎么出来了?”
看着他有些怒气与焦灼的眼睛,宝龄心头亦有些感动,不自然得道:“一直躺着挺无聊的,见外头天色好,又比前几日暖和了一些,所以。。。。。。”
“他没有陪你?”阮素臣打断她的话,走过来,扶住她。
宝龄这才一怔,才想起一件事:从她昏倒之后不过片刻,许怀康便来报道的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