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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宝贵双全-第17章

小说: 宝贵双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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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不知何时也下了马车,站在漫天纷纷扬扬的白雪下,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巷子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乌黑的头发覆盖上了白色的雪,黑的更黑、白的更白。此刻,一扇门里走出几个地痞模样的男子,为首一个更是形容猥琐,晃过来,望了连生一眼,随即便笑了:“哟,这不是小连生么?真是许久不见啊,可还记得爷?”

那人的话被后头那群人阴阳怪气的哄笑声打散,宝龄听得不太清楚,却听筱桂仙在耳边低声道:“这人是大和帮的小罗罗丧彪,就是他来跟魏老板收保护费又砸了咱们的场子,要不是他,咱们戏班子也不会就这么散了。”宝龄望过去,只见连生身子猛地一颤,脊背僵硬,垂下的手指节泛着青白,于是微微皱眉走过去:“连生!”无意中碰到他的指尖,一片冰凉,细长的手指绞在一起,微微颤抖。

“咦?”丧彪惊讶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大声,“原来是顾大小姐,听说连生被你长包在顾府,原来是真的,顾大小姐,你也太小气了些,像这般标致的货色,好歹大伙一块儿分享分享,或者,若顾大小姐觉得连生伺候的不好,也可以来找我,我丧彪的功夫可是出了名的……”

啪的清脆一声响,随着这声响,连生蓦地抬起头,眼中尽是震惊的神情。丧彪的脸上被清晰地印上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原本得意洋洋的脸立刻变作青灰,他手下立刻有人冲过来吼道:“臭娘们,居然敢打我们彪哥!活得不耐烦了!”

宝龄举起的手就停在半空中,手心还传来用力过猛之后的刺痛感。在她的底线里,不允许有人欺负她的朋友,筱桂仙是、连生亦是。她冷冷地盯着丧彪,一字一字道:“我一个小女子,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彪哥你,不过,九爷请我来喝茶,我看不惯他门前有条疯狗乱吼乱叫罢了。”

丧彪手下的人一时愣住,双双交换眼色,丧彪也不知在想什么,忽地笑笑:“原来是九爷的贵客,九爷的面子我丧彪当然给。”转过脸一挥手,“走!”一群人便一溜烟散了。

“宝龄,你认得……九爷?”待人都走后,筱桂仙若有所思地问。

她哪里认得什么七爷九爷的?宝龄摇摇头,“胭脂弄的东家我怎么会认得?我只是吓吓他们罢了,其实我这心里都打着鼓呢。”

筱桂仙一愣,终是扑哧一声笑了:“你呀,胆子真大。”

宝龄颇为无奈地笑笑,刚才的情况她来不及思考,只想起蒋氏说过,青莲会夺过大和帮的码头,想来这两个帮派之间,纵然不是仇敌,也很有些利益冲突。而那位九爷在青莲会的地位非同一般,如今在青莲会的地盘上,大和帮的人想必轻易不敢乱来。果然叫她猜对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一个决定,居然勾起了连生的回忆,还让他如此难堪,她见连生雪白的牙齿死死地抵着唇,分明那么愤怒却又隐忍着,有种小小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心下又是歉意又是难过,不觉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没事了,没事的。”

连生抬起头看宝龄,漆黑的瞳仁里一片茫然,只觉得手指传来的温度让自己有了一丝真实感,不觉下意识地攥紧那份温暖,仿佛一松开,又会陷入一片冰冷中。

宝龄愣了一下,任由他这么握着,她只想让他不再那么害怕,给他一点点力量罢了。转过身,她朝筱桂仙道:“桂仙姐,你要千万小心。今天是年三十,我还要赶回去,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也是。”筱桂仙点头,低声道:“时间过得真快,已是除夕了。”

宝龄见她眉宇间隐约有些伤感,想是又想起从前在戏班子的事,心里忽然有个想法:“桂仙姐,不如……你跟我一道回家过年吧?”

“跟你回家?”筱桂仙愣了一下。

宝龄笑笑:“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唱戏,过年自然高兴,但若少了你的曲子,岂不是美中不足?”

筱桂仙柳眉微微一扬:“你呀,明明是怕我孤单,倒说得好像自己硬要我去似的。”

“都一样。”宝龄轻轻一笑,“若你来,便叫人通传一声,我去门口接你。”

“咱们顾大小姐今日要听什么?”半响,筱桂仙露出一丝俏皮的笑。

“随意。喜庆一点的吧。”

“好。”筱桂仙揉了揉宝龄的头发,“你先回去等我,我回房整理整理就来。”

说罢转身上了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吱嘎一声推开那厢房的门,铺着波斯流苏毯的西式长塌上,门内的人依旧半寐着,她不觉踮起脚、放轻了脚步。

只是那人还是听到了,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唇角一扬,笑容几分清澈、几分慵懒:“见完你的朋友了?”

筱桂仙停住脚步,下意识地用手撩开额前的碎发,低声道:“对不起,将你吵醒了。”

“不要紧。”那人修长的手指一伸,取过红木小几上什锦盘里的一块芝麻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剥去面上裹着芝麻的薄衣,动作很慢,手指却极为灵巧,眨眼间便露出雪白的糖心,缓缓放入嘴里,然后,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几乎透明的俄国伏特加,薄薄的唇瞬间波光流转,“你开心便好。”

筱桂仙不知那是什么酒,却知道它极烈,或许比常见的竹叶青更烈。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用烈酒来佐甜食吃,直到遇到这个人,心底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为过,反而……很好。此刻听到他的话,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更亮,小声道:“夜里,我也许会出去。”

那人轻轻一笑,不问缘由、也不问要去哪,只道:“我叫人备车。”

“不用!”筱桂仙赶紧道。

“你回来想必已是深夜,有人接送,我才放心。”

筱桂仙一愣,唇边浮上一丝羞涩的笑,低低了应了声,掩了门出去。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人叩门。软榻上的人只从鼻腔里懒懒地应了一声。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黝黑、神情硬朗,刚要开口,那人已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有人送来了新年礼物?”

黑衣男子低下头道:“是,爷要如何处置这份礼物?”

那人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搁着,既然是一份大礼,总要好好保管才是。”

“那送礼那边……”

“如他所愿。”

“是。”黑衣人无比恭敬地道,正要退下,却听自己的主子随意地道:“平野,刚才我好像听到丧彪的人在说谁活得不耐烦。”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道:“爷,我看,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挥了挥手,唇边露出一丝纯真的笑容,倒有些像个孩子耍赖般喃喃:“吵得我睡不着,现在,我得好好睡一会,别再叫人吵我。”

而另一边,宝龄坐在马车上,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睁开眼,才发觉路经一片市集。刚才原想逛逛,可误打误撞倒去了胭脂弄,此刻在车上小歇了会,顿感饥肠辘辘。她想了想,便吩咐马夫停车。那马车夫一停车便过来掀开帘子,本来低着头,眼神不经意地朝里一看,盯着宝龄的手,忽然露出古怪的神情。

拾捌、喜上加喜

正文拾捌、喜上加喜

宝龄一怔,才发现从上马车开始,她便一直牵着连生的手,一开始她并不介意,后来一坐上马车,便有些累了,昏昏沉沉的眯了一会,此刻马车一停,她才有些回过神,几乎忘了自己的手与连生紧紧相握。

连生似乎也发现了那马车夫的目光,飞快地松开她的手,跳下马车,走了几步,却原地站着不动,似乎在……等她。

宝龄走过去,朝他微微一笑:“走吧,高兴点,今儿可是过年呢。”

坐在马车上并没留意,外头的雪似乎越下越大了。招娣替宝龄撑着伞,宝龄缓缓而行,几乎每一家摊子都要停下来看上一看。胭脂水粉、朱钗罗裙、补品药材……这个时代的商品,虽说没有现代那么豪华、应有尽有,但胜在复古之美,除了许多自古以来便有的货品,还有一些是舶来货,也就是外国货。譬如波斯的地毯、葡萄酒,日本的彩绘器皿,朝鲜的人参等等,让她不觉眼花缭乱。

招娣低声道:“大小姐,这些东西家里头都有。”心想:小姐喜欢买东西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宝龄笑笑:“家里的是家里的,可我总不能拿家里的东西送给人吧?”

“小姐买这些东西是送人?”招娣倒有些惊讶了,这位大小姐,平日里虽是挥霍无度,但何曾买过东西送人?

宝龄点点头,她将画册送给宝婳当新年礼物,别人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掐指一算,还有五个人。她老爹、阮氏、蒋氏、白氏,还有……阮素臣。想到阮素臣,她忽然有些头痛。送什么东西不会掉价、又不显得暧昧呢?

她想着便扭过头去看连生:“连生,你觉得你阮大哥会喜欢什么?”

连生一愣,招娣也张了张嘴。宝龄无奈道:“只是新年礼物罢了。”

连生想了片刻道:“阮大哥喜欢写字画画,送笔吧。”

笔?宝龄笑了,她怎么没想到呢?阮素臣那样的人,除了笔,还有什么更适合呢?而且,送笔看起来也并没什么暧昧之处。她于是晃了一圈,找到了一处卖文房四宝的小摊停下来。选了半天,看中了一支天鹅羽毛翎笔,不算贵重、却又不落俗套,正好很符合她心底的尺度。却听招娣道:“大小姐,您忘了,每年三十,四公子都要赶回南京去过年,此刻恐怕早已在路上了,要过了元宵才回呢。”

宝龄一愣,她怎么没想起阮素臣家在南京,是要赶回去过年的呢?这样也好,省得多事。

她正准备走,却见连生望着那支羽毛笔,漆黑的眼睛湿漉漉,掠过一丝光彩,心底一怔,便朝那白胡子大爷道:“老板,我要这支笔。”

连生抬起头,宝龄朝他笑笑:“给你做新年礼物吧。”

连生一愣,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自然,扭过头去,像跟谁生着闷气般地道:“我不要。”

小屁孩,莫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绪不佳?宝龄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若不喜欢,就丢了吧,反正我没人送出的礼物再拿回来的习惯,这样太没面子。”

将笔盒塞到连生手里,宝龄索性转过身不去看他,却看到那白胡子大爷收了钱正在整理一些收来的字画,正巧取出其中的一副书法,笔锋苍劲有力,结笔处如一弯银钩,霸气天成。写着十二个大字: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好一个日月同光!宝龄不觉暗暗赞叹一句:“老板,这字怎么卖?”

大爷一愣,连忙将那字画卷了起来,摆手道:“不卖不卖。”

“怎么不卖?”宝龄疑惑。

大爷见她装扮素雅,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便压低声音道:“不是我不想卖,而是不能卖。这幅字,是我捡来的,这字体与从前那北地的‘华北王’十分相似,也不知是出于何人之手,竟不输暮晓书院四公子的真迹!就因为这样,我只能珍藏着,不能卖。”

宝龄一怔,笑了。阮素臣的笔墨她是见过,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将他与从前的“华北王”相比。而这字画上的'奇·书·网'字迹,比阮素臣更多了几分霸气。根据那本野史书所载,华北王死了也快十几年了,据说他整个族氏都被灭了,那些真迹怕是早已灰飞烟灭,若真有遗留下来,寻常人也不敢买来挂在家中,毕竟如今是“阮家皇朝”。看这老板将这它藏的那么好便知。

她便也不再多想,转身离开那摊子,找了一家饭馆吃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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