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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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错,人家也没拿咱们当外人,可是人家是那种身份,执行的是那种事,他不得不对每一个人小心谨慎,个人的安危事小,整个大计的成败事大啊!”
姑娘口齿启动,要说话,可是旋即她又沉默了一下,才道:“也许我错了,不过我总觉得,他要是连我也信不过,那世上就没有他能相信的人了。”
说完了这句话,她扭身走了。
马大爷没动,没说话,他怔住了,望着姑娘那无限美好的身影,他两眼之中闪漾着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
第二章
马大爷赠送代步的这匹健骑,脚程相当好,只听耳畔风响,李燕月已经出了张家口。
张家口北,有片密松林紧挨着大道,刚过了年,又是这种天儿,大道上空荡、寂静,没有一个行人,那片密松林上也满满的覆盖了白雪,偶尔刺骨的寒风过,吹落一大片雪花。
李燕月的马到松林旁,他两眼之中飞问寒芒,有意无意的往那黑压压的松林里看了一眼,似乎想收缰停步,但是旋即他又放松缰绳,一任骏马前驰。
就在这时候;松林里传出一声刚冷轻喝:“站住!”
李燕月很听话,立即收缰停了步,好在他本来就打算停下来的。
李燕月坐骑刚停住,从松林里带起了一片雪花,飞鸟似的掠出四个人来,一前三后落在马身旁,拦住去路。
这四个,赫然竟是那位郎少爷,还有索超、乌天风、崔玉衡三个。
李燕月没下马,高坐雕鞍微一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四位太多礼了,叫我怎么敢当呢!”
那位郎少爷冰冷道:“姓李的,少来这一套,你下马来!”
李燕月道:“我为什么要下马?”
“我叫你自己下马,是对你客气,你要是不下马,我们拖你下马。”
“我明白了!”李燕月道:“敢情你们四位不是来给我送行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们四位何怨何仇?”
“无怨无仇了”那位郎少爷冷冷道:“你在张家口打了人,显够了威,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
李燕月一点头道:“原来是为这件事,我想四位应该知道了,凭我跟马大爷的渊源,马大爷都没有计较……”
那位郎少爷截口道:“马大爷宽怀大度,我们不像马大爷那么宽怀大度。”
“既然四位心胸那么狭窄,那么四位打算怎么办呢?”
“很简单,你下马来,我姓郎的跟你走两趟,只要你能胜过姓郎的一招半式,上马走你的去吧!”
“我明白了,你阁下是代他们三个出头?”
“可以这么说。”
“想必马大爷不知道四位会在这儿等我了’
“你要是想,可以拉转马头回去禀明马大爷,只要马大爷说一句话,姓郎的照样放你走。”
“一去一回费工夫,我不愿再耽误了!”
“那你只有下马接下来这一条路。”
“让我先弄清楚,你阁下是马家的哪一位?”
“你不必顾忌,我不是马家的人。”
“那你阁下究竟是……”
“你问的太多了吧?”
李燕月一点头道:“好吧!我不问了。”
翻身缓缓离鞍下马。
那位郎少爷一见李燕月下了马,右手一探腰,锌然一声掣出一把软剑,一抖,寒光闪动,软剑笔直,冰冷道:“亮你的兵刃!”
李燕月看了看那把软剑道:“你这把剑不错,江湖上能使软剑的人也不多。”
“知道就好。”
李燕月随手从鞍旁长包袱中抽出了他那把长剑,道:“你出手吧。”
那位郎少爷道:“拔出你的剑来!”
李燕月微一摇头道:“你若不是马家人,总跟马家有关系,我不愿意伤了跟马家的和气。”
那位郎少爷脸色一变:“你以为准胜得了我?”
“我只知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败过。”
那位郎少爷眉宇间阴历之气大盛,两眼厉芒暴闪,冷喝道:“姓李的,你好狂!”
振腕抖剑,软剑像灵蛇,带着一溜寒光,疾卷李燕月心口要害。
上手便是杀着。
李燕月双眉一剔:“既无深仇大恨,为什么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剑随人动.长剑带鞘,直往软剑上迎去。
那位郎少爷嘴角微技,冷然而笑,右腕微斜,剑势走偏,疾如闪电,卷向李燕月右脑。
李燕月淡然一笑,沉腕变招,剑鞘飞点过去。
高手过招,迅捷如电,只见软剑跟带鞘长剑腾虎游龙,转眼之间,两个人已互换三招。
那位郎少爷双眉挑处,陡扬沉喝,软剑抖起一片寒光,对着李燕月当头罩下。
李燕月微微一声冷喝,长剑疾递,冲那重重剑气,满天剑雨中飞点而去。
只听一声闷哼,满天剑雨倏化长虹,腾空而起,一射数丈,“嗤”地一声插在雪地上,剑身乱颤。
再看那位郎少爷,人已退到三步外,左手握着右腕,脸色铁青。
索超、乌天凤、崔玉衡一脸惊容,各握兵刃,凝力戒备。
李燕月淡然一笑收剑:“阁下,我是不是可以上马赶路了?”
那位郎少爷没说话。
李燕月转身把带鞘长剑插回长包袱里,翻身就要上马。
那位郎少爷倏扬厉喝,左手一扬,一蓬黑黝黝之物罩向李燕月。
李燕月两眼暴闪威棱:“你太过份了!”
左臂推马,坐骑斜冲数步,右手出剑,长剑依然带鞘,旋身疾闪,长剑递出,大叫声中,那位郎少爷抱着左手,满地乱滚;同时,那蓬黑黝黝之物落在李燕月人马适才站立处,一阵噗噗连响,青烟冒起,地上的雪都变黑了。
李燕月冷然望那位郎少爷:“拿这种有伤天和的剧毒玩意儿,对付一个谈不上丝毫怨仇之人,我要是力加三分,你一只左手就算废了,你应该知足。”
拉过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索超三个忙去扶起那位郎少爷,郎少爷挺倔,不要人扶,一挣脱开,脸上一片煞白,右手跟左手却都肿了。
他咬牙道:“你们回去吧,不许提这档子事半个字。”
索超道:“郎少爷您……”
郎少爷道:“姓李的上哪儿去,我就上哪儿去,要不能让他躺在我脚下,我就不姓郎。”
话落,转身奔去,走的是李燕月所去的方向。
索超、乌天风、崔玉衡没动,也没叫,他们三个愣住了。
……………………………………
这条大道,直通京城永定门。
大道的两旁,还有点积雪,但是大道的中间,由于开年后,车马行人的来在践踏,雪早就没有了,有的只是满地的泥泞,简直没一块好地方可以下脚。
天色已经近晌午了,薄薄的乌云,比早上淡了些,可是刀儿似的风,还是那么刺骨。
一阵蹄声响动,远远地来了一支队伍。
这支队伍由两辆马车,几十匹高头骏马所组成。
走在最前头的,是四人四骑,马是蒙古种健骑,人是半截铁塔似的黑衣壮汉,锦鞍银蹬,四壮汉腰佩长剑,外罩黑披风,顾盼生威,勇猛异常。
四壮汉马后,是辆双套黑马车,从套车的马,到那辆黑马车,无不华贵、气派,只见车蓬密遮着,里头坐的不知道是何许人。
这辆马车之后,是十二名黑衣汉子,骑的也是高头骏马,个个挎着腰刀,鞍旁革囊里插着不少弓跟几十根雕翎箭。
十二名黑衣大汉后,又是一辆马车,这辆马车两旁,各有八人人骑,清一色的黑衣汉子,装束打扮跟那十二名一模一样。
这第二辆马车,车套,没有密遮的车蓬,车上放着一个大铁笼,每一根笼栅粗如儿臂,笼子里爬伏着一只黑黝黝,毛茸茸的庞然巨兽,仔细看,能让人吓一跳,原来那是只力大无穷,凶恶异常的人熊。
在这辆车后,又跟着十二名黑衣汉子。
扳着指头算算,连赶车的黑衣汉子都算上,这支队伍共由两辆马车,卅八骑所组成,还没算头辆马车组的人呢!
不知道那辆马车里坐的是不是人?究竟有几个人?
就这么一支队伍,践踏着满地的雪泥,往“水定门”方向缓缓前进。
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阵鞭炮声。
大过年的,放挂鞭炮算不了什么!
从卅儿晚上,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二龙抬头,鞭炮声是不绝于耳的。
可是,就这么一阵鞭炮声,惊动了第二辆车上铁笼子里的人熊,只见它前爪一掀,猛可里站了起来。
天!静伏的时候已觉得它庞然大物了,如今往起一站,居然有一人多高,从头到脚,既粗又壮,两个大汉恐怕都抱不过来。
人熊这一站不要紧,两旁十六名黑衣汉子胯下都是尽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健骑,但毕竟还是怕这种凶猛的野兽,一匹匹长嘶声中,掀蹄而起,顿时十六名黑衣汉子有一半从马鞍上掀下了地,弄得满身是泥。
里头有个脾气暴躁的,怒喝一声:“该死的畜生。”纵马近铁笼,腰刀出鞘,抡刀就砍,他用的是刀背,砰的一声正砍在人熊的一只前腿上,刀弹了起来,脱手而去,人也后退,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他气出了么?未必!
可是这下更糟了!
只听人熊霹雳般一声大吼,凶睛外露,掀唇张牙,两排白森森的狼牙吓煞人,只见它两只前爪一撑一挥,粗如儿臂的铁栅断的断,弯的弯,立刻呈现了一个大洞,人熊就从那个大洞里窜了出来,直扑地上黑衣汉子。
猛听黑衣汉子大叫,坐在泥地里的黑衣汉子心胆欲裂,亏他够机警、够快,顾不得满地的泥了,人一翻一滚,躲过了人熊的一扑,人却变成个泥人了,他起来撒腿就往外跑。
他是命大躲过了,可是整个队伍乱了。
卅二名黑衣汉于,加上第二辆车赶车的,叱喝声中,弓上弦,刀出鞘,飞马而驰,立即围住了那只人熊。
套车的那匹马受了惊吓,长嘶声中拖着空车往道旁奔去,赶车的顾不得围人熊,拔腿就追了过去。
只有第一辆车前的四名黑衣壮汉没有动,其中两个拉转马头,伸出蒲扇般大手扣住了两匹套车马的辔头,两壮汉好神力,敢情两匹套车马也受了惊,八蹄乱踢,长嘶声声,都是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候,车篷里传出一声震人耳鼓的沉喝:“出了什么事?”
扣住套车马的一名壮汉暴声答道;“回爷的话,人熊破笼出来了。”
密渡的车帘突然掀起,飞荡老高,高大黑影一闪,一个威猛魁伟的大汉,已经站在了车辕之上。 ://210。29。4。4/book/club大地戴貂皮帽,紫貂皮袄,豹头环眼、狮鼻海口,站在车辕上,却似顶了天,威若天神,他目力往车后一扫,立即沉哼道:“没用的东西,马来!”
一名黑衣壮汉夹马驰到,翻身离鞍,威猛大汉旋身跨步,正好落在那匹位骑上,的确是蒙古种好马,那么魁伟的大汉,从上而下猛落鞍上,不但腰不塌,便连四蹄也没动一动。
威猛大汉抖缓催马.健骑飞驰,一窜就到了第二辆车旁边,只听他霹雳暴喝:“闪开。”
卅二名黑衣汉子如奉纶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