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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别傻傻地放开我-第14章

小说: 别傻傻地放开我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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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若殊许久说不出话……
  “杨逸凡,你不当歌星太可惜了。”良久。她才说。
  “这表示我并非浪得虚名,是吗?”他看着她。“还想听什么?”
  若殊摇摇头,瞧着他此刻握吉他的样子,出了神。
  对上她失神的眸子,他放下手上的乐器说:“小女生,不要用那种崇拜的样子看着我,我不习惯当别人的偶像,当坏人比较适合我。”
  她想起三年前偷听到的谈话,那时他用逸桀的名字送她生日蛋糕,也是跟逸桀这么说的;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坏人”的角色!若殊的心,起了阵莫名的酸涩。
  “你不是坏人。”没再如往常般用抬杠的口气回答他,反而说了实话。为略过说实话的尴尬,她忽然问转移话题:“照片里的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逸凡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迟了些时候才回答。
  “不是。”他放下吉他,起身走到壁炉前,拿了一张相片,坐到若殊身边。他指了相片里一个笑得十分爽朗的大男生:“他是小泷,当年在台大,我们五个人组了一个乐团,小泷跟小双才是一对恋人。墙上那把坏了的吉他,是小泷的二号情人。”
  他指了指墙上那把色彩炫丽的吉他,有着感伤。
  若殊不太明白他的淡淡感伤是为了什么,才要问,却听见他继续说:
  “人生有太多意外不由人。我父亲若没那么早过世,或许我真的会跟他们一起出唱片也说不定。只不过真跟他们一起出了唱片,说不定我也跟他们一起离开世界了,谁知道呢?”他笑得有些沧桑。“他们出道一年,在赶一场工地秀的路上发生车祸,走得很快,我甚至赶不上看他们最后一面。那把吉他,是那场车祸的半幸存物。”
  他放回照片,在壁炉前站了好些时候,看着照片像是在缅怀什么。若殊跟着起身,站到他身边。
  “杨逸凡,如果你能选择,你还是选择同样的生活方式吗?我是说,你依然选择经营牧场吗?”
  “当然。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没有选择权下才留在牧场的?”他偏了头,带着笑看她。
  “我以为如果杨伯伯还在,你也许会留在台北,是你自己说的北部发展机会比南部大。”
  “对初出社会的年轻人,北部确实比南部有更多发展空间。但对我来说,不管我父亲是不是还在,就算我跟小拢他们一起出唱片,到最后我仍是会选择回牧场工作。”他的眼睛,不再看她。
  “为什么?”此时看着炉火的杨逸凡,侧着脸,在掩映火光中,他的神情有一份坚决,若殊看着,心底涌起一阵莫名幸福。印象中,她跟他似乎不曾如此刻般平和、亲昵地谈过话。
  她从不知道,原来仅仅只是这样跟他说话、仅仅只是凝视着他,她的心竟就能感到满足……
  “为什么?!”逸凡吐了口气,走回原先坐着的地方,坐下。
  站在壁炉旁的若殊,等着他的答案。
  “因为我喜欢脚底踩着柔软的青草、头顶着没有高楼大厦阻碍的天空,我只是选择我喜欢的。”
  “选择你喜欢的?就这么简单?”
  “很简单吗?有时选择自己喜欢的,是件十分困难的事。小女生,你曾有不顾一切选择一个人、或一件事的经验吗?有没有什么事,是你梦想达到,却又害怕倾全力去争取的?你仔细想想,然后再回答我,你依然觉得选择自己喜欢的很简单?”
  他的话,堵得她哑13无语。片刻,她沉默地坐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面对火光。
  不顾一切选择一个人、一件事,并倾全力争取?要多大的勇气!他确实比她勇敢多了,起码他有勇气选择自己喜欢的事。反观她自己,她连喜欢的人都不敢争取。
  “害怕,是因为结果不确定。”她低语,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女生,等你学会不让无法预测的结果影响扶择,你才算真正长大。”他对着她,给了浅笑。
  “在你眼里,我会不会永远只是一个小女生?”她的语气有几分酸涩。
  听见这个问题,杨逸凡仍是笑,没给她任何答案。
  不是听不懂她的语气,不是看不见她眼里的倾慕。身为一个男人,他怎会不懂身旁女孩的心思?她是喜欢自己的。但她能分辨感恩与男女间的喜欢有所不同吗?她可以无法分辨,毕竟她还年轻。可是他没理由、没借口,无法分辨。他能确定自己的感觉,却不能利用她的不确定,只为了满足自己……
  这也是他想了许久,最后决定放她走的最大原因。
  他喜欢身边的小女生,所以不顾一切要让她过她喜欢的生活,所以倾全力放她去飞,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最后能送她的礼物了。让她自由,让她找到自己的天空,让她更明白出自己的心,让她有更多选择:而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了,等待拥有真正选择权之后的她。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台北?”逸凡终究逼自己问出口,却十分不舍。
  爱,是种成全。这是他爱她的方式——他要小女生得到的,都是夏心想要的。
  “过两天,好吗?别这么急着赶我走,我知道我一直是你的麻烦……”
  “没这么糟,你这个麻烦不是一直,是偶尔。这些年你当麻烦的次数其实不多,不要太妄自菲薄丁。_r不起就只有三四次,一次是我救你回来吓到全家人;一次是你昏倒害我被骂惨了;一次是你在我的木屋墙上漆了‘坏人’;一次是你偷偷种了一棵树破坏我的木屋景观,还以为神不知I鬼不觉。大概就这儿次,所以你不是一真都是麻烦。”他企图以轻松口吻转换沉重的心情。
  “原来你知道那棵木瓜树是我种的?”
  “当然知道。”
  “唉,就算我没一直是麻烦,仍是制造不少麻烦给你。明天我帮你把小木屋重新油漆,然后再把木瓜树铲除,算是对你的弥补。”
  “不要,我喜欢让那两个字,还有那棵木瓜树留在原处,等你离开后,我看见它们就能想起你。”
  为什么他明明急着赶她离开,还要矛盾地用现在这样仿佛不舍的神情面对她?
  “杨逸凡,我——”她差点就要说出她的恋慕!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去“争取”眼前这个男人了!
  但最后一刻,她制止了心底的冲动,她不要在最后要分离之际,破坏眼前好不容易拥有的美好,她不要他们彼此有芥蒂?
  她知道这个急着问她何时离开的男人,对她的感觉顶多只是妹妹!她再如何不顾一切,大概也跨不过兄妹的界线吧。
  “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舍不得离开。”
  “傻瓜,人长大了,终究得离开家。”
  “我是个没有家的人。”突然间,她觉得恐慌,那种像是就要失去什么、像是就要一无所有的恐慌,朝她席卷而来。
  “不准你这样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他摸了摸她的头,有着怜惜。
  家?她也希望这里是她真正的家啊。
  突然间,她想起真正的家,想起三年前不得不逃离的家……
  “你不好奇三年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最近逸桀一直问我,你怎么从来不问?”
  “我等你主动告诉我,等你觉得能够谈的时候。”
  “杨逸凡,你能不能借我靠一下?要讲那些事需要一点依靠。”
  “如果难过,你可以不要说。”
  “不,我要说。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去,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可以任人摆布、随人打骂……”
  唉,这小女生记性真好,居然记得他三年前说过的话。
  “若殊,当初我说那些话,只是——”
  “我知道你说那些话是故意刺激我,希望我为自己争取权益,对不对?你说过,我能考上台大,你愿意相信我有一定的智商。我的智商告诉我,你是个好人,你当初的‘恶行恶状’是为了我好,我的智商没太低吧?”
  这一刻,他只觉得狼狈,原来小女生看穿了他的意图。
  “我只能说你记忆力很好。”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片刻,他伸出手,让她靠上他的右半边胸膛。“我的胸膛非常乐意借你这个小天才,靠一靠。”
  壁炉里的火光,弱了许多。她舒服地靠着他,一点一滴凝聚“回想”的勇气。
  “我的家,有过很幸福的时候。十岁以前,我有疼我、宠我的父母;我爸爸是个大公司的老板,我妈妈是个单纯的家庭主妇。十岁以前,我爸最常对我说的话是:‘你是最可爱的心肝宝贝’……可也是在我十岁那年,爸爸的公司很突然倒闭了,好像是有人卷走一大笔公款,我不是很记得了。
  “公司倒闭后,我们家的厄运跟着开始。我家后来发生的都是很老套的剧情,却是活生生的人性。我妈受不了负债的生活,选择抛弃我跟我爸爸当了别人的小老婆,‘两年后反被那个男人抛弃,最后自杀身亡。我以为最糟糕的状况,就是这样了。可是错了,真正糟糕的情况,在我妈妈死后才开始。
  “该怎么说呢?我妈的死对我爸才算真正的打击,他开始有一天没一天地工作、开始喝酒、开始在喝醉时把我当成我妈,有时对着我哭、有时对我大吼、有时跪在我面前忏悔他没有用、有时则动手打我……我变成他宣泄情绪的对象。刚开始,他酒醒后会跟我道歉,保证他绝对不再喝酒,可是日子久了,他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更糟了……
  “他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少,打我的频率愈来愈高,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他们看我身上的伤愈来愈多,曾不断问我是否被虐待,可是我不想说实话。因为只要我一说,就会失去我父亲;我甚至不敢去看医生,我怕医生会报社会福利局,怕我必须被迫离开我父亲。
  “你刚刚问我有没有过不顾一切去争取一个人的经验?我想,我有吧。那个人是我父亲。我不想放弃他,他曾经是那么好的父亲!我不想像我妈一样弃他而去,他只剩下我,而我也只剩下他。
  “你救我的那个晚上,我爸喝得烂醉,那不是他第一次喝成那样了,却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彻底疯狂的样子。他醉醺醺地告诉我,那天他看到我妈的老相好,他说他要杀了我……杀死我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他把我当成我妈了,当时我还傻傻地企图说服他我不是我妈……
  “直到他拿出一瓶装满汽油的宝特瓶,四处乱洒还点了火,我才理解到他已经完全疯了。他拉住我不让我跑出去,我记得我推了他一把,一打开门就往外冲,甚至不敢回头看,我怕他会追出来,我一边跑一边拍打背上的火……我一直跑~直跑,跑到不能再跑为止……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什么力舒,让她不再用眼泪回想往事?这些在她心里放了好些年的过往,现在说起来,竟只剩淡淡伤怀·是此刻环着她的这个人给了她力量吗……
  逸凡很自然地收紧揽着她肩膀的手,语言上的安慰显得多余,他只想给她~个可依靠的位置。
  “你说得很对,要不顾一切选择自己喜欢的很难。因为不知道得付上什么代价。”她转为轻缓的声音,听起来像呓语。
  “最坏的都过去了。”他说得心疼,无意识地用唇亲吻着她发,用温暖的拥抱安抚她。
  “如果有一天我终于能够面对我父亲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骨灰被你放在哪里?”
  “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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