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情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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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来通风报信的?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一阵沉默,张翠婉细思着该如何陈述。
“因为我很喜欢沈天铎,希望你能成全。”
这实在很爆笑,“你就算是爱上了教宗,我也会给予祝福,何况是沈天铎。”
“可是我认为他很可能爱上了你。”
等她完全了解并且确定对方是认真的之后,段研菲澄清意味浓厚的道:“一个撂下狠话说要对我不利的男人会爱上我?你不觉得这个说法太扯了吗?”
“不管我是不是胡说,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什么看法?”
“天铎若追求你,你是否会接受?”
“死对头就是死对头,我看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是零。”
这个笨女人,到底清不清楚翡翠玉镯的事?算了,要解释也不是由她来解释。
“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年轻,不愁没有其他一夜情的对象。”
“什么一夜情?”听起来就觉得刺耳。
“心照不宣。”说完,她便站起身,优雅的离去。
有没有搞错?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重点也没有讲到就走了!
诸事不顺,白娇兰建议段研菲去算个命。
学科学的人不信那一套,她很铁齿。
算命不如去散步。
走出巷口,傍晚时分,天微凉,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多了。”
“什么事好多了?”有道声音加入了她散步的行列。
段研菲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讨厌?老是神出鬼没的。”想找骂捱也不是这样啊!
“这证明我的确有点本事。”他想她想得紧,再不见她一面他会失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她问。
“卖你房子的仲介商正好是我的……客户。”他的病人等于他的客户。
“你这车行老板人脉不少嘛!”段研菲调侃道。
“为什么搬到这里来?”
她看了他一眼,姿态有点高的道:“说了你也不懂。”
“别小看我喔!”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随口念几句吓吓人。
沈天铎眉一挑,露出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显然这个小妮子已把他归类为饭桶加垃圾桶,没有一点人文素养。
“原来是为了美景才搬到这里来的。”
“是呀,这里舒服。风花雪月的事大概飘不进你心里吧?”段研菲闲闲地说。
“宾果!我的心里只容得下男欢女爱,没有多的空间风花雪月。”
“想也是,我不会看走眼的。”她道。
“好在你没把我给高估了,不然可要失望了。”生平头一遭装庸俗,没想到乐趣不少。
“经济不景气,车行生意没受影响吧?”
“还过得去,最近考虑把家里重新装潢,墙壁刷上纯白色会更明亮些,不打算再贴壁纸了。”
“不会吧?你家的装潢还很新嘛!何必浪费钞票?不如把钱存起来,小心以后老来清苦。”
沈天铎不苟同地道:“怕什么?老了没钱用领社会救济金一样能过活,或是娶个富婆做老婆,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她翻了翻白眼,老天保佑她没有怀孕,这种人根本不能和他有一丝瓜葛,搞不好老了还要靠她养咧!
“好吧!你高兴就好。”人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看他长得器宇不凡,一表人才,原来很可能是个人渣。
“你没怀孕吧?”沈天铎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问道。
“哦——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倒霉的。”她是富婆,可是不想嫁给他。
“倒霉?”他有点受伤。
“没有人会对一夜情有任何绮念。”就算有,也在今日彻底破灭了。
“养个孩子难不倒我。”
“谢谢你。”以他的理财方式和价值观,以后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你怀疑我?”男性的自尊不容践踏。
“你想太多了。”
绕了一圈走回巷口,她的心很乱,美梦建筑不易,可要破坏它却脆弱得像推倒沙滩上的泥人般轻易。
“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
段研菲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道:“我看还是不要太复杂化比较好。”
“这么快就想与我撇清关系?”沈天铎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你忘了尼采的告诫?”她提醒他。
“是因为我的工作,你认为我配不上你?”他试探地问。
她没多想便直率地回答:“不是,工作不是问题。”
“那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养男人。”她宁可把钱捐给慈善机构。
沈天铎耸耸肩,“男女平等,你不该歧视女人的能力。”
有趣极了,看样子她已经上钩了,没事扮演吃软饭的角色挺逗的,他暂时不想解释太多。
“你好手好脚的,怎么可以因为贪图女人的财富而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她瞎了眼才会让他碰她,原以为他是绅士、是君子,孰料,高尚的外表下有龌龊的灵魂。
“有这么严重吗?”他觉得无所谓。
“猴子不知屁股红,母猪不知自己肥,对不起,请让让,我要进门了。”她推开他。
“这么冷酷?”他在她身后嚷道。
“立定志向之后再来找我。”段研菲头也不回的走进屋内。
看向关上的门扉,沈天铎笑开了嘴。
低头看了看腕表,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逗弄清纯小姑娘完全是出于临时玩心大起。
她走进了他的世界,该死的在他的预期之外。
与头号敌人照过面之后,张翠婉的心情踏实不少。
“天铎,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吧?”
他挂上电话,看了她一眼,立刻埋首在成堆的医学报告中。“我很忙。”
“很忙也要吃饭啊!”她不依。
“晚上约了北城,不能陪你。”
“今天是我的生日,去年你答应过我今年要好好替我庆祝的。”对于他的承诺,她总能牢牢记住。
沈天铎顿了一下,“你想怎么庆祝?”
“都好,只要有你在场,不论怎么庆祝我都很高兴。”
他抬头,女人的心思他懂得。“想吃什么?我请客。”
“你拿主意。”张翠婉快乐极了,像要飞上天似的。
“你生日怎能我拿主意呢?”
她微笑,“良辰美景能与你共度,此生足矣!”
“翠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天铎正色的问道,自认未曾表错情,她怎会会错意?
她走近他,翻了翻桌上的医疗杂志,最新一期的封面正是沈天铎,那意气风发的模样,煞是迷人。
“你是我的好学长。”她顾左右而言它。
“除此之外呢?”
她抿了抿嘴,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将自己的仰慕之意倾吐出来,如果他当下拒绝她的痴心,断然要求她死心,她又该如何反应呢?
第4章(2)
“天铎——”
敲门声急急响起。
“进来!”
“北城受了枪伤送进急诊室,正在急救中。”
说话的是沈译纪念医院副院长鲁子祥,身为沈天铎博士班的同学,医术自是不在话下。
“怎么会这样?”张翠婉惊叫。
“谊阔集团股东大会开始前一个小时,他在办公室让人近距离用枪修理,吃了两颗子弹。”
“伤到哪里?”沈天铎问。
“左胸几乎伤及心脏,右肩靠近颈窝。”
“有生命危险,谁操刀?”
“泰成是今天执刀的医师。”鲁子祥说。
沈天铎当机立断。“泰成恐怕不行,他没动过这么大的手术,还是由我来吧!”
“我也进去帮忙。”张翠婉自告奋勇。
沈天铎边往外跑边说:“你今天生日,早点下班,约几个好朋友替你庆祝。”
张翠婉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脸失望,口中喃语:“就是这么不凑巧。”
“看开些。”鲁子祥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天铎是不是故意的?”为了避开她才抢着进开刀房。
“你怎么这样说?”
“北城身上的子弹你一样能取,他不必亲自出马。”分明不愿同她共度今宵。
“你明知我刚从开刀房出来不到一刻钟。”鲁子祥先看了看腕表继续说:“站了六个小时,我需要休息,天铎知道不是最佳状况进开刀房有违医德,不能因为北城是我们的朋友就随便。手术品质打折扣的事天铎从来不做,你别误会他了。”
张翠婉不服气道:“全院上下还有其他医生啊!”
“没有人的技术比天铎好,你也不希望北城活不了吧?”
她不语,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你真这么喜欢天铎?”他关心地问。
“怎么?不行吗?”
老好人鲁子祥笑了笑。“怎会不行,男未婚,女未嫁,你有权追求所爱。”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尖。“我看我是单恋。”她爱得好辛苦,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努力除了为自己,就是要讨心上人欢心。
放在心里的爱意直到这半年才敢透露些许。
“如果真是单恋,你会放弃吗?”他问。
她想了想。“不知道。”
“不能不知道,你要有明确的方向,人生很短暂的,哪能浑浑噩噩走一步算一步?”
鲁子祥同情张翠婉,可对她的烦扰却无能为力。
“你在可怜我吗?”她苦涩一笑。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丢给他这个问题。“你聪明、漂亮,又拥有一份人人称羡的工作,还有什么值得我可怜的?比上不足,比下太有余了。”
“是吗?可是我只想要相夫教子,和心爱的男人相伴一生。”看似简单的事,却如此难求。
“对你而言,这太大材小用了。”
她看向他,有点被他的话所感动。“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安慰人。”
“你怀疑我的话?”
她未答腔,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过生日不应该心情低落的。”鲁子祥跟上前去。
“晚上可有空?”她不想一个人过生日。
等到孟北城脱离险境,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沈译纪念医院台北分院外,自枪击案发生后即挤满了抢新闻的记者。
手提一篮水果的白娇兰嘟囔着:“没想到这家医院居然这么大。”
她走进护理站。
“请问孟北城的病房在哪里?”她问。
柜台护士谨慎地道:“对不起,孟先生现在必须充分休息,不见任何访客。”
“我代表谊阔集团来探望他,拜托你们通报一下。”
“不行,院长交代,谁都不能破例。”
果然,同性相斥,若是个帅哥,不信这票娘子军不放行。“拜托啦!”
“小姐,我们拜托你啦,别害我们丢饭碗。”护士长站出来好言相劝。
“我、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孟先生的未婚妻。”这个谎会不会扯得太过火?
护理长正要回答什么,忽地将目光锁定在白娇兰的身后。
“副院长。”
白娇兰瞪大眼,心跳加速。完了,她糗大了。
“这位小姐说她是孟先生的未婚妻。”
她转过身,朝男人勇敢的微笑。
“请让我见孟先生。”温柔的哀求不知道有没有效。
男子略显讶异地打量她。“借一步说话如何?”
“可、可以呀,你想借几步就借几步。”总比在这群护士面前让人拆穿西洋镜好吧!
鲁子祥将她带到副院长室,关上门,狐疑地看着她。
“北城没有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说谎?”
“那群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