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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冷雨烈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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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追她回来,她的情绪不稳易发生危险。”朱鸿鸿以医生的专业一喊。
  杨昭桦和杨昭薇受到的冲击不小,骂了二十几年的第三者原来是他们母亲,而小杂种却是……妹妹小容?
  为了避开这纷乱、难堪的一切,两人随之走了出去,至于有没有去找杨昭容,真是只有天晓得。
  “鸿鸿,这些年委屈你了,是妈妈没顾及你的心情,妈妈对不起你。”
  迟了二十几年的抱歉对朱鸿鸿而言,不过是修辞学上一道微不足道的环扣,根深蒂固的想法早已植入大脑,很难剔除。
  听了父亲的解释,顶多释怀他们年轻时代对爱情的执著,没有同情或感动。
  不管再怎么说,母亲都无权介入别人的家庭,就算是欺瞒得来的婚姻也该控制任性的爱潮,毕竟孩子是婚姻中最无辜的牺牲者。
  她从不生气杨家兄妹对她的欺陵,因为她要代替母亲赎罪,将母亲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痛苦一一偿还。
  所以她没有眼泪,冷漠的承受。
  爱情虽无价,但以爱为名来破坏神圣的婚姻制度是一种亵渎,人神都无法原谅。
  “母亲,只要你认为过得无愧于心,一点小挫折还难不倒我。”
  逆境中成长的孩子懂得自我保护。
  “你还在怪我。”朱媚心哭倒在情人怀中。
  “无所谓怪不怪,你该请求饶恕的对象是杨夫人,她被你们自私的爱逼得无处可退,她是个可怜人。”
  朱媚心不平的低喊,“难道我就不可怜?她抢走了我的爱人四年有余,让我无法正名当个地下夫人,她最可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你可曾扪心自问,你抢了别人丈夫二十余年,这笔帐该怎么算。”
  “这……我……我只是拿……拿回我所要……”她含糊的声音渐虚弱。
  “拿?!”朱鸿鸿为之失笑。“你凭什么去拿,你不是父亲已过门的妻子,顶多是他爱过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去拿回原本不属于你的一切?”
  “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和远天就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佳侣,而你也不会冠上私生子的污名。”
  冥顽不灵。“记得吧!你和父亲之所以分开,起因在于已过世的奶奶,就算没有杨夫人的出现,奶奶也会安排其他‘配'得上的名门闺秀。
  “你们现在不就惬意得像对神仙佳侣,我们所有人的痛苦全由你偏颇的爱所造成,你敢理直气壮说自己没有错吗?”
  看到杨夫人提早衰老的面孔,她感慨人的无情真的很伤人,原本该是雍容华贵的企业家夫人,如今却落得老态横生,郁郁寡欢,被爱折磨得失去光彩。
  她有错吗?只不过想挽回丈夫的心。
  一样付出所有的爱,为何有两种迥异的结局,公平两字该向谁讨。
  反观自己的母亲,同样是为了爱,她虽然没有正式的名份,可是却独揽了爱人的专宠和偏爱,活得自在又快乐,时时扬起少女般的笑容。
  粉嫩的肌肤不见老色,举手投足充满被爱的幸福,和苍老憔悴的杨夫人一比,她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芙蓉花,无情地嘲弄遭风雨摧折的残破玫瑰。
  女人的快乐不该取决于男人,那是天真。
  “现在你还有眼泪可流,但是你曾看杨夫人和杨家兄妹哭泣吗?他们早已因为你而哭乾了眼泪。”
  “别再说了,鸿鸿,你没瞧见你母亲已哭成泪人儿。”心疼不已的杨远天连忙制止。
  “你只看到她的眼泪,试问一句爱情至上的你,不曾半夜被妻儿的哭声惊醒过来吗?那是断肠声。”
  “我……”杨远天羞愧地抱著朱媚心。
  她不想当道德家,现实使然。“你是我父亲,生命是你给予,照理说我该偏袒自己的父母,但是良心不许。”
  朱鸿鸿脸上浮起疲惫的无力感,爱情真是盲目而不需要理智吗?
  她无法爱得如此卑微而渺小,希望无限大,医者的仁心吧!
  众生皆平等。
  “咳!鸿鸿呀,你想不想接掌爷爷的事业?”杨老爷子抱著希冀问道。
  她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我当不成奸商。”
  一句话,骂透全商界的生意人。
  “嗄?!”杨爷爷顿时傻住。
  朱媚心哭归哭,丝毫没有愧疚的为自我利益著想,抽噎地提醒杨老爷子不要忘了约定,等了二十几年就为了一个见得了人的名份。
  “你们拿我的一生当赌注?!”有些事真的不能纵容,闻言的朱鸿鸿不由得冷沉下音。
  “反正……人全走光了,胜负得下一次宴会……你不想当一辈子私生子吧?”她说得小心翼翼。
  “还有下一次?!”她的胸口微微一挺。
  嗫嚅的朱媚心垮著脸。“我也是为了你好,谁不想嫁个体面的丈夫。”
  “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金龟婿对一位立志行医的女人而言是阻力而非助力。”她甘于平凡。
  平凡的幸福才能持久。
  “那你就不要当医生,每天不是见血就是割肉,人生哪有什么乐趣。”她从来不赞成女儿行医。
  朱鸿鸿淡淡的凝眉。“人各有志,贵夫人你来当,平民老百姓的角色由我扮演。”
  “可是你不赢了赌注,我一辈子也当不了贵夫人。”能不能翻身就看女儿的表现。
  这份赌约很简单,以朱鸿鸿和杨昭薇来较高下,谁先掳获杨老爷子指定的人选为婿,即赢得赌注。
  若是杨昭薇本领大,日后朱媚心不得再要求正名,以情妇之名隐于人后,不得以杨远天的女人涉及社交界,安份地当她的小女人,等候男人宠幸。
  如果朱鸿鸿魅力过人,沈芊云则得同意签定离婚协议书成全两人,不得再以杨夫人自居,每个月一百万赡养费,无权出入杨家。
  “对不起,打个岔,我可以问一声老爷子心目中最佳人选是何人?”
  杨老爷子精明的目光一扫,“你是谁?”
  “在下方羽,是鸿鸿的男朋友、室友兼亲密爱人,就是包含睡觉那一种,她身上哪个地方最敏感……”
  “方羽,拍成AV片不是更精采。”朱鸿鸿恼怒地斜瞟一眼。
  方羽嘻皮笑脸的捏捏她颊上肉。“那可不行,你的裸体只有我能看,你是我专属的女人。”
  “痞子。”拿他的无赖没辙。
  “谢谢赞美。”他像小丑一般行了个九十度礼。
  由于他的表现太过轻浮,商界的老将看不透他的伪装,真当他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表情不自觉的沉重。
  虽然孙女不姓杨,却是孙字辈唯一有出息的大将,他想把这辈子打拚下来的江山交给她发扬光大,只是担心她挑男人太轻率,误了未来。
  “呃!小伙子,你在哪高就?”
  “问我呀!”方羽装笨地指指自己。
  “嗯!”
  “我的事业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想做就去,不想做就休息,老板美国人嘛!”意思是慷慨、大方。
  不过也没错,他的主子嫁了个英籍移民的美国佬。
  “你是……无业游民?”他问得很轻。
  方羽计着眉用力想,三百六十五行的确没“黑帮”这一行。“算是吧!”
  “那请恕老头子我无礼,希望你离开我孙女。”不能让一个滑头小子拖垮孙女。
  “为什么?因为我没有正当职业?”几时身为龙门人会被人嫌,他该上书投诉给谁?
  “你有钱吗?”这口气是指他养不起妻儿。
  朱鸿鸿真想叹息,她从没见过不把钱当钱用的男人,光他一身“装配”就花了七、八百万,居然有人问他有钱没,这实在是讽刺。
  爱戏弄人的方羽掏出世人罕见的龙门卡。“这张算数吗?”
  “年轻人少拿游戏卡来唬人,做人要脚踏实地。”杨老爷子当是时下小孩的电玩磁卡。
  天呀!不识货。“至少给我一个学习目标,我会努力熬出头。”
  “蓝氏企业总裁蓝凯威。”
  一语才出,突然角落柱子旁有人惊呼,众人这才发觉尚有宾客未离席。
  定眼一瞧,不就是蓝家两兄弟。
  方羽笑里藏刀地打著招呼,“好闲呀!两位,不在家里抱老婆跑出来鬼混,小心会踩到地雷。”
  “死痞子,你嘴巴缝紧点,要是雯雯误听‘羽'言,我会知道帮谁刻墓碑。”
  蓝凯文紧张地先来记下马威,他是怕老婆俱乐部的创始人之一。
  而蓝凯威只是冷冷地瞪他,用眼神杀人。
  方羽先捶了蓝凯文一拳,再好哥儿们似地搭上蓝大少肩膀,一副“我们都是一家人”的模样,让朱鸿鸿以外的人全意外的瞠大眼。
  “你们认识?”杨老爷子疑惑地问道。
  “不只认识,简直熟得穿同一条开裆裤。”
  “谁跟你穿同一条开裆裤,你记错人了。”混蛋,卯足劲的揍我。
  “我不认识你,滚远些。”蓝凯威很酷的甩开方羽。
  “好现实喔!两位,亏我的主子是你们的可怕妹子。”总该可怜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
  “去你的,你的龙门卡怎么不借我?”好嫉妒。
  “好呀!”方羽虚晃一招。“去找你堂妹要,凯文兄。”
  “方羽,你这个痞子。”
  龙门卡全球拥有者不超过二十个,手中有龙门卡者可任意支配龙门资产及人力,有空调来玩玩也不错,想要“不劳而获”都好。
  “他是龙门的人?”
  老人家一开口,知情的人全用嫌弃的眼神拧鼻。
  比较正常的朱鸿鸿掀眉一瞅,不认为龙门有何了不起,顶多钱很多,人很怪罢了。
  不过,光是一个肯定就让方羽翻了天,荣升最佳女婿代表。
  稍微有点见识的华人都晓得龙门非寻常组织,谁会傻得放过这条肥鱼,自然收网自用。
  于是,朱鸿鸿在盛怒的情况下有了个未婚夫。
  天地为之同情——
  她。
  第十章
  “哎呀,食蚁兽、食蚁兽!我的鸿鸿哪去了?”大街上,夸张的方羽四下眺望。
  嘟著嘴的朱鸿鸿不理会他的白痴行径,一亘抠弄临时戴上的龙形猫眼镶钻戒指,恨不得把上面十来颗两克拉小钻给抠掉。
  这世界还有人权吗?
  她是学有专精的外科医生,不是婚姻市场待估的货物,拍卖喊价三槌定议,无视她的拒绝强行出售。
  泥人都有三分土气,她是活生生、有智慧的女人,绝不接受如此儿戏的专制。
  “糟糕了,鸿鸿变成食蚁兽,嘴巴都突变成凸型,我们来访问一下嘟著嘴的美丽小姐,你如何把嘴型嘟得如此完美无瑕?”
  朱鸿鸿拍掉他假装握麦克风的手。“你能不能正经三分钟,不要老耍幼稚把戏。”
  “真生气了。”他宠溺地抚平她打结的眉心。
  “换作是你会高兴才怪。”她觉得不受重视,心有点受伤。
  方羽托起她的脸亲吻生气唇瓣。“我会很高兴,因为是你。”
  “少说肉麻话,我是不会心软。”她口头上倔强,但语气已有软化的嗔意。
  “好鸿鸿,这件事不能全怪我,我是被情势所逼,虽然我是百分之百的愿意。”他只是顺应大家的要求。
  打蛇七寸,打铁要趁热,既然有现成的说客在场总不好放过,顺著竿子直接往上爬,三两下就解决了一件难事。
  拗来的老婆是缺少些诚意,但如果要等她开窍点头,火星上的鹦鹉都会开口说人话。
  朱鸿鸿是个很难生气的人。“方羽,我是不是个很冷情的女人?”
  “傻瓜,你热得我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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