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莉计划-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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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孬蛋九死一生,侥幸从矿区逃脱,一路上历经艰险,才算是捡了条命,跑回了村里的学校门口。他凭着印象,对我介绍了一下去矿区的大致路径。这个矿区是在一个几米深的盆地里面,唯一一条与外界沟通的途径就是一条盘山土路,到了入口会有门岗盘查。
入夜之后,深山中狼嚎不断,月光清冷。我全副武装,攀缘着陡峭的石壁土坡,操近路向煤矿摸去。村子地势高,矿区地势低,沿路下去,经常可见被石块砌成的简易外沿围起的梯田。
小时候走夜路,我最怕的是鬼,如今狗妞这样的一只活蹦乱跳的鬼就陪伴在我的身边,那我也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终于到了矿区入口,接着雪亮的月光,可以看到那条土路上已经沉积了厚厚一层的煤块,有大有小,可以想象白天有车辆通过时,会是怎样一副尘土飞扬的壮观场景。
就连路边的枯草也是煤色的。把门的铁皮房里,灯光大亮着,从里面不断传出摔牌声、喧笑声。门外懒洋洋地趴着一只大狼狗,看到有生人靠近,忙竖起耳朵,直起了脖子。
“乖狗狗,去!”我拿出香喷喷的鸡腿,投到了它的旁边。狼狗立刻摇尾追去。
月如从我头顶飞过,观察了一下铁皮房里面的情况,说道:“走吧!他们忙着呢,顾不得咱们!”
下了土路,里面的这个盆地还真不小,沿着轮廓,如梯田一般分为了两层阶梯。高处是几件非常简陋的瓦房,应该是矿工活动的地方,低处有几个筒形厕所一样的砖砌结构,等我凑到跟前时,才发现了从里面延伸出来的轨道,里面是很急的下坡,一直通向地下的煤矿深处。这便是下井口了。
“孙杰,你那边怎么样?”耳道里面的微型传声装置里,陈海客轻声问道。
“我已经潜入矿工生活区了。”我掀起衣领答道。
“那好,点香吧。”
我捏出一根红黄相间的条状物,点火后慢慢松手在了半空中。那根香悬浮了一刻后,就飘向了门卫的铁皮房。半分钟后,就听到里面哈欠连天,最后再也没有声音了。
完事后,狗妞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正巧站在一间小一些的瓦房前,狗妞进去只消看了一眼,便对我说道:“里面只有一个人,在躺着睡觉。”
这敢情好!矿区里面的苦工如此之多,这个人居然独占了一间屋子,想来这厮身份不平!
难道里面的就是……范统?
我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去了,可再看房门,却颇有蹊跷——居然是从外面用大锁反锁着的。
不过我已经顾不得再去找其他的入口了,忙吩咐狗妞道:“帮我把门打开。”
狗妞钻进锁眼,顷刻间“咔哒”一声响,大锁就已经跳开。
我拿下门链,推门。无奈这屋子年久失修,连木质的门板也已变形,一推之下,居然只开了条缝,我只得抓住门把手,往上提着,这才开出了一条容我进去的宽隙。
房内出奇地阴冷渗人。
关紧门后,我打开了不太耀眼的袖珍手电。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子里摆设再简单不过,土胚墙上胡乱挂着一顶脏兮兮的矿工帽,天花板上连灯都没有,最显眼的就是一张大床,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小方桌,两侧各摆着一对小凳。
床上的那个家伙也不傻,知道天冷,干脆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蒙了头睡得像头死猪。
我没有惊动他,先粗略地打量了他一遍。这家伙也是个懒省事的行家,睡觉不光穿着裤子,就连一双破鞋都没有脱掉。我望了一眼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半截瘦腿,摇了摇头。
等等……为什么这个人宁愿把腿露在外面,也要蒙着脑袋?!
狗妞小声嘀咕道:“小杰哥,这里的空气怎么总觉得熟悉呢,有点像我们家的坟地……”
我的头皮唰地麻掉了。我一手持灯,另一手哆哆嗦嗦地掀开了那人蒙在头上的被子。
光是紧塞在他鼻孔里的两团棉花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是个死人!想不到刚才空高兴了一场,原来是黑灯瞎火的,摸进了矿上的停尸房。
细看之下,那人太阳穴上还有斑斑淤痕,大概是在井下作业时遭遇了意外而身亡的。煤矿事故的瞒报屡见不鲜,今天让我碰上了一个,如果没有一点思想准备,还真触目惊心。
“不许看!”我掩住了死者惨死的面目,不想让身边的小女孩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景。
狗妞不太在乎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死过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不小的响动,是一个人正慢慢地朝这间屋的方向走来,口中还哼哼着淫荡的小曲儿。
莫非是巡夜的?
“孙杰?你在哪儿?”陈海客问道。
我用悄悄话的音量道:“在太平间里……先别再问了,有人来了。”
我关掉了手电。黑暗中,我尽可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身边躺着一个冷冰冰的死人。
哼唱声更近了。我悄悄地把手伸进口袋,摸到了佳瑶姐准备给我的那根红绫绳。
第十章 红绫绳
“我出去看看,如果必要的话,就把他引开。”狗妞说完就从门缝钻了出去。
“好吧,不过尽量别惊动他。”我说着就蹲在了门后。
还好那个人不是到这儿来的,只是习惯性地起夜而已。狗妞很快返回,告诉我那个人已经进了厕所,里面很黑,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我便心生一计,有了想法。
矿上的厕所很简单,由碎砖草草垒砌而成,顶上压着一大块石棉瓦。矿区没有女人,所以整个厕所只有一个门,内有两个蹲池和一条尿槽。
“月儿圆啊月儿圆……”我学着《盲井》里面的歌谣,哼唧着进了厕所。
里头漆黑一团,只有烟头发出的星亮能够表明里面有人。
“谁?”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那人立即打着了打火机。
“别J8照了,自己人!”我不耐烦地喝道。
蹲大号的那伙计闻言,抬高火光在我胸口绕了一圈,直到看见系在扣上的红绫绳时,才“哦”了一声,从烟盒里掏出了根烟递给我。
说起这红绫绳,可是大有用处的。自从范统带领众人强行霸占了这矿区,他们便伪装成了矿工,继续呆在这儿,为了区分自己人和真正的矿工,范统就想了个点子,统一分发给每个人贩一条红绫绳,让他们无时无刻都结在胸前。我手中的这条,便是昨天从梅仁幸身上搜出来的。
点着火后,我生硬地吸了一口,竭力不呛得咳出来,硬是把一大口烟气咽了下去,胸口一阵发闷。
那伙计吐口烟气,诉苦道:“日他姐的,跟着老板到这破地张一个月了,成天不让出去,连个娘们儿都见不到,就连看门的狗都是公的,真J8憋得慌!”
我心想这个人言语粗俗不堪,估计也是个善谈的主,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再好不过了。
张口答话之前,我也瞄了他胸口一眼,见他的领口也别着一段红绫绳,这才放下心来,学着流氓腔说道:“别急,等那几个女娃们卖出了好价钱,不愁没咱吃喝嫖赌的份儿!”
那人似乎颇有什么顾虑:“话虽这么说,可事儿总是有点过火了吧?”
“有话就直说嘛,咱们谁跟谁呢!”我解开腰带,在另一个便池上蹲了下去,鼓动他把话说明白。
“你就想啊,咱们抢占了人家的地盘,后来还干死了人家的头头,就把人家的尸首往停尸房里一扔,你不觉得事情做得太绝了吗?”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那感觉怪怪的,有点类似于网上聊天。其实这样对我反而有利,便于我更随便地打探到消息。
我敷衍道:“咱们要相信老大的魄力嘛!既然他敢让咱们这么做,那他肯定就是有所准备的。”
“但愿是这回事儿吧。不过你看咱们现在连睡觉都不敢跟人家睡一个屋,处处都要防着矿工们,怕他们万一闹事对付咱们,我这几天连觉都睡不安稳啊。”
我安慰道:“别瞎想了,这不现在好好的嘛。不说这个了,我问你,昨天晚上老四出去之后,到了现在还没回来你听说了吗?”
那个人放了个响屁,起身提裤子:“小道消息吧……老大还没有表态。对了,你知道老大昨天用的是什么护发素吗?闻起来挺不错的。”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没注意看……这么快就好了?”
“我闹肚子,就是点儿稀的,拉出来就完事儿了。我先回了。”
那人弹掉了烟头,跺跺脚离去了。我小声嘱咐狗妞跟著他。
“孙杰,你再撑一会儿,我们大队人马随后就到。”陈海客同我联络道。
我胡乱说道:“行。刚才那人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帮人贩子居然把原来的矿主给打死了,真是嚣张啊。看起来他们的后台够硬,要不然就是这范氏兄弟杀人不眨眼,做事不计后果。”
“不用怕!他们的好日子顶多再维持几分钟,待会儿一切就会改变了。对了,别忘了你带的家伙,实在不行你就先动手……”
“小杰哥,你一定要小心啊!”无线电里,丽丽突然抢过陈海客,对我说道。
“放心吧,丽丽。你就等着瞧瞧坏蛋怎么哭的吧!”我说道。
一首歌的功夫,狗妞就回到了我身边,汇报道:“那个人进屋睡觉了。”
狗妞指给我看了那间大屋子。里面没有一点光,什么都看不见。旧得掉光了漆的窗框里面,几块零碎的玻璃正在微风中苦苦颤栗着。
凭刚才那个人的话劲儿,所有的人贩子团伙成员都住在那房子里面,为的是同其余真正的矿工分开,以防不测。
“海客,我已经发现他们的住所了。现在就在房子前。”
我边说着,边沿着墙根,朝那间屋后摸去。脚下尽是茬黑蓬松的煤灰,稍一用力就能扬起一大片。
陈海客没有马上答复,过了一会儿才急匆匆地对我喊道:“孙杰,从现在开始处处留意!我们刚才听老村长说,那几个原来押在井里的女童不见了!我怀疑是他们趁我们在村里人手空虚的时候,抄暗道劫走了她们!”
“那老村长现在怎么样?”我问道。
“他还好。”
狗妞听到我们的谈话,急忙飘回了那间大屋子里看了看,然后慌慌张张地告诉我:“孙杰哥,赶快离开这儿!他们要出来了!”
果然,狗妞话音刚落,那间大屋子里就立刻灯火通明起来,一屋子里的四个人蜂拥而出,手里抄着铁锹、斧头朝我这边冲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家伙正是刚才蹲大号的那个。
“快点!那个小兔崽儿就在厕所里!别让他跑了!”那个人大声对同伙喝道。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靠近,我急忙退回到了下坡的地方,躲在坑沿底下倾听着他们的动静。
我为什么会暴露?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现在容不得多想了,最紧要的是赶紧逃命。眼瞅着那伙人从我头顶上的石头路上跑了过去,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不料脚下的石头渣子太滑,稍微不由自主的一倾身,我便失去了重心,从半坡上直接滚落了下去。
“在那儿!”一伙人齐声喊道。
“你们两个看住他,我和二柱去那头截他!”
“好!KAO他娘的!”
四人立即分成了两路,一路继续追我,另一路从高处迂回,打算从后面拦住我。
走投无路的我最后退到了一个煤窑的入口,里面黑咕咚咚的,什么也看不到。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拧开手电,照亮了前面几米的斜坡隧道,小心地扶着坑壁往深处摸去。
“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