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野蛮公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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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怕水泡破掉,伤口恶化,最后说不定手会烂掉,还要把手砍掉,你就尽管不涂药好了。”他冷冷对她道。
“什么?”
果然听他这么一讲,她吓得小脸苍白,不敢再乱动,乖乖的让他上药。
也不知道宋沂替她涂上什么药,再撕了布替她包起来,不一会儿,昭阳觉得自己的手掌火烧的感觉消退了许多。
他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他还随身带着药啊?
她好疑惑,但却又不肯示弱的开口问他。
宋沂见她满脸的不高兴,一双好看的细眉拧着;白皙的小脸上布满灰尘;衣服更是早就被汗浸湿了,一副狼狈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好心疼。
还是叫她不要再做了,刚才看她细嫩的手掌上都是水泡,真是惨不忍绪,就算好了也会留疤,让她到一旁休息吧。
昭阳原以为宋沂见她手受伤,会立刻要她不要再绝续挖地道,谁知道等了半天,他居然连半声都没吭,显然是不把她的伤当一回事。
好强的她怎么能就此认输,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根,她怒不可遏的又开始挖起石头。
“要不要喝点水?”
宋沂才一转头去倒水给她喝,就见她又怒气冲冲的拾了棍子工作,他小心翼翼的端着水到她身边,但她连理都不理他,还故意走到另一边去,恨恨的找石头出气。
唉!又发脾气了,公主可真难伺候啁!他苦笑着。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手才刚上药,不应该再动了伤口,这样比较不容易好。”
他自认为已经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话,但她只是抬起头瞥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后,又继续低头挖石头泄愤了。
唉!麻烦大了……
宋沂有预感她的别扭还要闹上好久,说不定会持续到出去后把他大卸八块为止,但他现在没空理会她,又能当做没看见,放下那杯水后又转头去做事了。
整整一天,两人都没说半句话,赌气的昭阳甚至连宋沂叫她吃东西喝水也不跟他说半句话,只是冷淡的别过头去。
宋沂再笨也知道她生气了,但有什么办法?只能暗自苦笑了。
她总有一天要跟他说话吧,那样就算她愿意和解了,宋沂只希望能早一点,因为万一两个人都出不去,他不希望到死前还看到昭阳一张母夜叉的冷脸对他。
但宋沂的祈祷却没用,这天夜里,昭阳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但却不是偃旗息鼓的讲和,而是另一个战争的开始。
“滚出去。”
好不容易决定休息,宋沂已经累得要趴下,但为了拿干粮不得不回到昭阳住的那间石室,才拿了点水和干粮,她却板起脸来赶他。
宋沂楞看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房间有两张床,一张原是纷锦儿睡的,宋沂早就打定主意各睡一张床,况且,她房里棉被枕头都有,这地道又湿又冷,他在那间石室和衣睡了几晚,要不是身体好,早就冻得受风寒了,哪还支持得了到现在。
而今天他正想睡温暖的床,明天好努力工作,没想到她却……
像是怕他听不芯片似的,双手叉着腰,抬起下巴,昭阳恢复以往的跋扈气势。
“你不准在我房里睡,除了这里,你去哪儿躺着我都管不着!我话说清楚了,你不准再进来!”
她凶巴巴的狠瞪他,像是他一进来,就要把他的脚剁掉。
宋沂望着昭阳那不高兴的小脸,知道她言出必行,也是故意要报复自己。
其实,就算是在这里,两个未婚嫁的男女,于情于理他是不该再进她的屋里的,但是……
斜睨了一下在墙角的小床,宋沂叹了口气。
知道如果自己死皮赖脸的走过去就这么躺下,昭阳也设办法教自己再起来,但今天一天耗费太多体力,他已经累得连跟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样厚颜的事,他也做不出来,况且他也不想再跟她吵了。
没办法,为了方便起见,他决定到靠近自己所挖的地道旁躺下睡了便算,先前囚禁自己的石室离这边还有段距离,现在的他是能省力便省了。
“我知道了。”
没多说什么,宋沂嘴角噙着谈淡的苦笑,跟昭阳轻点了个头,转身拿了东西便离开了。
昭阳原想他会来求自己,但宋沂这么干脆转身便走,倒教她吃了一惊。
他要去哪儿睡,难道会再回那间囚室吗?但那间囚室离今天挖的信道有点远,看他疲惫的面容和虚浮的脚步,他应该不会打这个主意才对。
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他要走回那个挖了一整天的地方休息。
想到那里又湿又冷的,她虽然有报复的快感,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胸口闷闷的,有种奇怪的感觉浮现。
她不是最讨厌他吗?干嘛要在这时候有罪恶感?像他那种男人就该受这种折磨,谁教他要惹了她,而且还大胆到敢吻她?
“活该!”恨恨的撕着硬干粮,昭阳简直把那块饼当宋沂揉搓了。
但她心中更气的是他居然不求她,也不为白天的事跟她说点好话赔罪,然后她就会大发慈悲的让他睡锦儿的床。
哦!这姓宋的混蛋八成是上天派来气死她的!她恨恨地想着。
但在另一边的宋沂,浑然不知她的心事,草草的吃完干粮,无奈的找了块地方,便和衣缩在一个角落。
风一吹来,又冷又黑的地道中只见弱不可视的壁灯光线在黑暗中晃着,宋沂累了一整天,不禁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后背好象寒了起来。
“哈啾!”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虽觉得冷,但身体的倦意让他很快进入梦乡,只是梦里的他还是梦见自己坐在落雪的寒风中,连梦中的自己都好冷。
唉!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呢?
第八章
睡不着,昭阳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好久,尽管她今天工作了一整天,全身上下也无处不酸痛,身体该是疲倦到了极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睡不着觉。
房间的霉味,不知道什么东西刷刷爬过让她毛骨悚然的声音,甚至水滴下来的声音,风吹过去的飒飒声……这些都让她睡不着。
为什么会这样?她实在不明白。昭阳厌烦的又翻了一次身。
照理说宋沂已经被她赶出去,她不用想都知道现在的他该是全身狼狈,不知道躺在哪个角落,然后拼命拉着根本不暖的衣服磨磨蹭蹭的睡着,那样子说有多糗就有多糗,她该为自己能整倒他而高兴才对,但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呢?
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睡去了,但同时,另一个睡在地上的倒霉男人,夜半却冷到醒来。
连打了几个喷嚏,宋沂甩甩还不大清醒的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沉重的感觉。
看来是受了风寒了吧?唉!
他又饿又渴的过了几天,好不容易有东西吃,昨天却因为太拼命挖开那些落石而过劳,身体早已在崩溃的边缘。
如果昭阳让他到房里去睡,躺在那舒服的床上休息一晚,他相信自己该会没事,谁知道那刁蛮的女人一副拼死都不让他进去的神情,
他赌上一口气,最后决定不进去睡了。
看来这真是错误的打算呢!他苦笑着。
其实他很怀疑,即使昨天自己向昭阳求饶,她肯定在取笑他一番后,还是不会让他睡那张温暖的床。
与其要自取其辱,当然是绝对不能向她示弱了,只是不知道她的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会消,又不知道何时才会想到他跟她是同一条船的唯一战友了。
唉!他真怀疑自己在挖通地道前,就会因为风寒先死在里面。
现在他只想喝碗热扬,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然后跳进一床热烘烘的棉被里,可惜这一切都只是空想,只能想想安慰自己罢了。
“哈啾!”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宋沂喝了口水让自己清醒一下,望着眼前那堆不知道后面还有多高的石头和沙子,他索性站起来再开始工作。
将灯蕊点亮,他哀怨的拿起另一根木棒,咬紧牙关挖下第一铲。
“啊……”
打着呵欠,昭阳慢慢的醒来,地道中投有光线,她当然是睡饱了才醒。
当她侵吞吞的抹抹脸穿好衣服,再和着水吃完那难吃的干粮,然后细细的将双手缠了厚厚的布条,悠哉的晃到那堵住的地方,却讶然发现进度比昨天快多了。
哇!这眼前的男人有武功吗?否则才半天怎么就挖了这么多?效率这么好?
她楞着看在前方正挥汗如雨努力工作的宋沂。
“哈啾!”
她忽然听见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见他真的因为在外面睡而得了风寒,昭阳心里偷笑,还想等会儿找机会取笑他,谁知却见到宋沂整个人往前跪倒。
咦?他在做什么?她好奇的望着他。
宋沂装好一整桶满满的石头,正伸手想提起来,谁知一阵天旋地转,让他往前扑了下去,当场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咳了起来。
而越咳却越是停不了,他觉得好烦。
昭阳原本还怀疑宋沂是故意装给自己看的,但见他趴在地上咳好久都无法起身,她再笨也看得出来不太对劲。
怎么……他生病了吗?这猜想让她心里不禁揪紧了起来。
应该……应该不会是她害的吧?
他那么大个子,看起来也身强体壮的,没喝没吃的都能捱过好几天,也没见他有什么毛病,说不定,他只是滑倒而已。
但宋沂还是咳个不停,昭阳觉得很良心不安。
昨天要不是盖被子,自己都觉得冷,那间石室是这地道最温暖的地方,她早就知道在地道的他必定会遭风吹,更会受风寒,但要不是他昨天不求她,她也不会那么狠心。
见宋沂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半天不起身,她终于不甘不愿的到旁边倒了杯水,走到他身边。
“喝水。”
宋沂听到她的脚步声,知道她来了,但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替他倒了一杯水。
这……天要下红雨了吗?
但他没时间多想,现在自己真的需要一杯水润润喉,他边咳边接过那杯水喝下去。
昭阳在一旁很担心的看着宋沂。
才半天不见,怎么他的脸色就变得那么差不说,全身还脏污不堪,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子成了半个乞丐。
而越听他咳嗽,昭阳的心就好象被高吊着,越来越不安。
他……会不会就这样病死?
见他苍白的脸色,她有些怀疑。
宋沂好不容易把那杯水喝下去,一回头见到昭阳居然用担心的眼光望着他,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难道,她有点担心他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有点高兴。
“我好多了,你别担心了。”
勉强绽出一抹苦笑,宋沂举起自己的手臂捶了胸口两下,表示自己还很健壮,但这一捶却气血翻腾,眼冒金星。
唉!看来自己应该先休息一下才对。他低着头闭目苦笑。
听他那样说,昭阳两颊霎时红了,气得甩手站了起来。
“谁……谁担心你啊?臭美!”
说着,她拿了棍子便往另一边走去,生气的将棍子插入一个缝隙当中。
她觉得自己被宋沂占了便宜,更是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上面,也因此棍子插得更深,拨动的石头更多。
宋沂对她的好强暗自苦笑,正想再在地上坐一会儿,多休息一下子,眼角却瞄到昭阳将棍子插进那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