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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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奇道:“你也知道云大侠?”梁萧听她将“云大侠”三字叫得格外亲热不由得侧目瞧去却见楚婉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似温柔又似憧憬两眼望着远处喃喃地道:“云大侠是南武林顶天立地的人物便是三叔公说到他都要轻轻点一下头的。你知道么?三叔公对世事看得很淡能得他点一点头的天下算起来也不过三四人而已。”梁萧冷冷道:“云万程有什么了不起?不得好死。”楚婉变色道:“你胡说八道你才不得好死。”梁萧双眉一挑正要动怒却见楚婉呆瞧着远处漆黑的夜幕脸上阴霾尽去又露出那种温柔憧憬的神气轻叹了口气柔声道:“不过三叔公说啦云大侠虽然不错却又远不及云公子了。”梁萧道:“云公子是谁?”楚婉瞅他一眼冷笑道:“云公子便是云大侠的公子哼你连听他的名字也不配。”梁萧呸了一声道:“就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鬼么?”楚婉听得莫名其妙但那云公子是她私心相许的人物决不容人羞辱半分忍不住骂道:“你才是小鬼!”说罢又叹口气道“罢了总之你一百个小贼也及不上云公子一个的。上次他随靳门主来天香山庄请爹爹出山。可惜爹爹心胸狭窄不肯答应还说什么大宋当存则存当亡则亡天香山庄独善其身不问世事。”梁萧暗自冷笑:“有其父必有其女你的心胸也未见宽广了。”却听楚婉续道:“云公子听了这话忽地起身道:“久闻天香山庄的‘分香剑术’独步武林云某仰慕万分今日有幸特来领教几招。’起初大家见他口气虽大却太年轻心中均是瞧不起他。谁知我那几位堂兄轮流上阵竟没人接得下一剑……”梁萧冷道:“那是你堂兄没用未必就是姓云的厉害。”楚婉轻哼一眼似乎不屑与之争辩续道:“当时我羽姑姑和姑爷恰好也在眼看爹爹就要被逼下场羽姑姑忽起身道:‘奴家出嫁已久娘家的剑法只略略记得两招未得真意还望公子不吝赐教。’”梁萧忖道:“她口中的羽姑姑想必就是那黄衫妇人了她武功很好剑法尤为高明当真斗起来我也多半胜不了她。”想着不由关注起后事来。却听楚婉道:“便听云公子说道:‘前辈客气了大家不必使力比划招式点到即止。’羽姑姑笑着说:‘云公子怜惜奴家奴家能不承情么?’当下两人各持长剑方要交手却听白纱屏风后有人叹了口气说道:‘楚羽你使这招“玉笛横吹”若他刺你肩头“天宗”穴你又怎么招架?’羽姑姑顿时浑身一僵半晌方道:‘他……他怎么能刺到我那里?’那人说道:‘你先别问但说如何招架?’姑姑想了想说道:‘我使“国色天香”刺他“晴明穴”。’那人道:‘攻敌所必救求个两败俱伤倒也勉强可行。但若他从“坤”位出剑刺你‘期门’左侧你又如何抵挡?’姑姑忍不住道:‘有这等剑法么?我……我便以“落花惊蝉”刺他“角孙穴”了。’那人叹道:‘这招也还不坏但若他从‘小畜位’出剑刺你‘会宗’你又如何?’哼本姑娘不跟你小子说啦左右这剑法的奥妙你也听不懂的。总之那人问一句姑姑便答一句包括云公子大家都觉奇怪。如此一问一答说到第十二招上只听那人道:“若他从‘大有位’刺你‘关冲’右侧你当如何化解?”羽姑姑听得这话瞪大双眼再也说不出话来。那人苦笑一声叹道:‘至此极矣罢了楚羽你尽心竭力接他十二剑不要辱了你亡父的名声。’羽姑姑脸色煞白手指握剑指节都白了忽地吸了一口气当真使出一招‘玉笛横吹’说也奇怪云公子应了一招剑尖竟也刺向羽姑姑的‘天宗穴’。”梁萧惊道:“哪有此事?你定是吹牛!”楚婉冷笑道:“你不信么?奇怪的还后面呢因为云公子与羽姑姑事先约好不比内劲只比招式。是以就看二人长剑往来一招一式与那人所说丝毫不差直到第十二招上云公子忽从‘大有位’刺出一剑剑尖停在姑姑的‘关冲穴’上。”梁萧叫道:“吹牛吹牛!”楚婉冷笑道:“你不信拉倒。反正此事南武林早都传遍了你打听打听也能知道。”梁萧听她如此一说再不吱声。却听楚婉续道:“且说云公子使出那剑不但全无喜色脸色反而灰败如死盯着那面白纱屏风慢慢地道:‘阁下究竟是谁?’那人笑道:‘你师父没告诉你么?’云公子叹道:‘当真是楚前辈么?晚辈斗胆还请前辈指教一二。’那人道:‘老夫已是死灰朽木久已不动刀兵指教二字愧不敢当。不过今日阁下来得不易老夫也静极思动罢了我便隔屏献拙写几个陋字请云公子品题品题。’他话未说完已有人奉上墨宝当下那人便隔着细白纱屏写下三句小词念做‘柳丝长桃叶小深院断无人到’。”梁萧插嘴道:“这有甚稀奇的就跟大白话一般。”楚婉微微一笑道:“这词句自然是极尽婉媚的但那写出来的字却是个个笔力万钧撇捺勾折森若长剑直欲破纸而出。唉我本领粗陋因而瞧不出那有什么门道。但云公子精通剑道片刻间便看得入了神他就那么呆呆地站了许久脸色越来越是苍白蓦地倒退三步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楚婉说到这里嗓子一哽忽地说不下去秀目凝望远处流露出一抹忧色。梁萧正听得入神不由问道:“他死了么?”楚婉瞪他一眼怒道:“你才死了?云公子调息片刻就好了说道:‘晚辈愚钝破不得前辈字里的剑意今日输得心服口服。”却听那人叹道:‘其实你不过得了令师两三成的本事罢了便要睥睨天下英雄。嘿嘿怕还不能够!再说剑法不过是死物人却是活的分香剑术是好是歹因人而异你的剑法何尝不是如此!’”梁萧赞道:“这话有见地。”楚婉不禁微微一笑又道:“云公子听了这话许久都没了言语却听那人又道:‘不过云万程有你这种儿子倒是福气云老雕为人方正有余机变不足练一辈子武功也是枉然。嗯是了你这姓靳的师兄倒有他的风骨外似沉稳内无锦绣草包一个成不了大器。’靳门主听了这话脸色颇为难看云公子也尴尬得很却听那人又道:‘不过你就不同了骨秀而神清金声而玉应来日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说罢长笑一声悠然去了。”楚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瞥了梁萧一眼眼角带笑甚为得意。梁萧忖想她将这事说得十分曲折怕是编不出来的一时将信将疑问道:“屏风后那人到底是谁?”楚婉哼了一声傲然不答梁萧沉吟道:“莫非就是你说的那个三叔公?”楚婉冷笑道:“不错三叔公这次也来了你识相的便早早投降。”梁萧不觉犹豫起来:“这柳莺莺与我非亲非故亦且还有梁子我不值得为她惹下如此强敌忒也不直。”楚婉见他神色动摇心中窃喜又冷笑道:“你想云公子都胜不得我三叔公你还想拿鸡蛋碰石头么?”梁萧一听这话胸中没来由傲气升腾冷哼道:“姓云的又算什么我梁萧再差十倍也不会输给他。”楚婉说这话一则炫耀一则恐吓谁料弄巧成拙又听梁萧出口贬低意中人顿时怒火大炽顾不得其他啐道:“凭你这点微末本事给云公子提鞋也不配。”梁萧大怒举拳欲打楚婉瞧他模样凶狠心怦怦直跳眼里泛起泪花。梁萧见她可怜模样终究打不下去怒哼一声转身上马飞也似去得远了。梁萧乘马奔了一阵怒火稍平又怕胭脂伤势复便停下来。忽听柳莺莺在马背上嘤了一声。梁萧回过头来只见她轻轻翻了个身秀眉紧蹙若有不适。梁萧将她抱下靠在怀间只见美人如玉娇靥映着溶溶月光便如一朵白色昙花摇曳绽放娇艳无比。梁萧情难自禁低头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但觉雪白光润神为之飞意为之驰心猿意马间一阵冷风迎面刮来梁萧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我在做什么?”又忖道:“是啦正事要紧趁她沉醉不醒我先瞧瞧纯阳铁盒在哪里。”当下在胭脂马上的褡裢里寻了一回没寻到铁盒却找到一枚银盒揭开看时却见满是水粉胭脂盒盖上还有一面玻璃小镜光亮可鉴须眉其时玻璃产自西极中土十分难得是以这小小一枚梳妆银盒价值已然不菲了。梁萧将银盒翻看已久不见异样之处只得悻悻放回褡裢转眼瞧着柳莺莺心道:“莫非在她身上须得搜一搜。”他虽有此念但临动手时却觉心跳加剧双手颤抖不由想道:“趁人之危不算好汉。一会儿待她醒转我再明刀明枪逼她把铁盒拱手送我。”当下打起精神背起柳莺莺向北走了一程忽嗅到一股子诱人的肉香梁萧腹中咕咕乱叫抬眼一瞧只见北边树林里露出破庙一角隐隐有火光闪动。
第二卷纯阳卷第三章仙佛争锋
梁萧走到庙前但见庙里供着一尊土地公正中一团篝火烧得正旺。三个村汉袒着上身谈笑风生枯树枝上转动着一条大狗紫红火苗舔着皮肉膏油滴淌嗞嗞作响。浓郁香气钻进梁萧鼻孔让他咕嘟嘟吞了口唾沫当下一步跨进庙里厉声道:“呔你们三个好大胆竟敢偷小爷家的狗吃还不与我见官去。”他幼时流浪江湖也是偷鸡摸狗的积年看三人模样便知这条狗来路不正故意放话吓走三人好霸占狗肉。三个汉子吃了一惊齐齐跳起却见梁萧不过孤身一人又才放下心来。为一人歪眉斜眼笑道:“小子唬人吧这分明大爷打的野狗。”他目光绕过梁萧肩头双目一亮道:“原来还带了个雌儿。”与其他二人对望一眼笑道:“原来这小子是个采花贼呢!”另一人邪笑道:“既然撞上大家都该有份玩玩吧!”正自口角流涎蓦地颈后一紧一阵头重脚轻跟着其他二人飞出庙外跌得头破血流尽都昏死过去。梁萧使重手法摔昏三人正要卸下柳莺莺忽听远远马蹄声响杂陈起伏不下十骑。梁萧一皱眉跨出庙门只见远处十余道黑影风驰电掣般向这方奔来。梁萧一拍胭脂胭脂马会意悄然转到庙后树林中去。梁萧背着柳莺莺闪身在土地公之后。不一时马蹄声在庙外停下脚步声则往庙里走来其中一个粗嗓音道:“那小贼当真奸猾不知带着那贱人逃到了哪里?哎庙里似乎有人?”听来正是那雷大郎。另一个清劲的声音道:“不过没料到贱人有如此硬扎帮手到也是出人意料。”听声音却是那楚老大。雷大郎冷笑道:“帮什么手我看他是色迷心窍哼这会儿他俩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另一人笑道:“听雷兄口气好似对那女贼动了心啊?”梁萧听得耳熟转念间心头一震:“啊是何嵩阳那厮。”他少时与何嵩阳曾有过节是故一听便知。雷震一声怒哼还未答话另有人笑道:“谁不动心?那女贼手脚虽不干净模样却没得挑。”何嵩阳笑道:“咱们是大可动心但雷兄若也动了心只怕楚二娘河东狮吼吓他个四脚朝天翻也翻不过来。”众人哄然一笑有人道:“那不成了乌龟么?说别的还像说雷兄是乌龟那是决然不像的。”雷震忍耐不住破口骂道:“何嵩阳你奶奶个熊这话让二娘听到了她还不扒了你的皮。”有人笑道:“扒何神捕的皮有什么兴味还是让楚二娘扒了那女贼的皮叫大伙儿瞧个过瘾。”来得都是男子彼此笑谑话语渐趋猥亵。说笑间却听雷震咦了一声高叫道:“这三个人怎么回事?”梁萧心头一震猛地想起一个破绽不觉额上生津背上流出汗来。却听庙中一静便听一名泼皮啊的一声想必被众人救醒。只听雷震问道:“谁把你们摔成这个样子?”泼皮哼声道:“我们正……正在烤狗肉……忽然来了个小泼皮唔不一个采花贼他背着一个女人……”话音未落人群大哗雷震怒道:“必是那厮了!”又问“他去哪里了?”想必他情急动手。泼皮痛叫道:“哎哟不知道我眼一花就被他摔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