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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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
夙沧被裹挟在穿云裂石的立体声海洋之中,感觉脑浆都要沸腾。抱头蹲伏了好一阵,她才影影绰绰听出这曲僵尸大合唱的填词。
“他们、是在叫……‘神仙娘娘’?”
“在我听来亦是。”
玄霄点头,声线里有种不出所料的漠然。
“如此一来,山中‘神仙’的真身倒是明晰了。”
“啥……”
夙沧眼中的失望浓烈到几乎遮掩不住,那种感觉就像是亲眼目睹了男神去约炮,女神没洗头发卸了妆。
“所以说什么?这个大鸡架子……就是所谓‘天底下最好看’的神仙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 文字并不能传达多少恐怖氛围啦,大家意会就好。正好赶上中元XDDDD
表里世界的切换开关是“被村人判定为修仙者”,比如霄哥这里耿直地自爆,而之前静静第一句话说“我们听说有妖怪来看看……”就GAME OVER了。里世界下的村民非常生猛可以手撕鬼子,而他们回到表世界之后,并不会记得自己活撕过人,一般都会以为是庖丁了个野猪(……
总的来讲鬼车岭结界内的副本难度非常高,debuff全场覆盖,封仙术御剑,基本就是修仙者的坟墓。想想鸡架子这个场景还真是蛮吓人的,就跟我们看天花板上的恐龙化石差不多吧……机智的人也许已经知道神仙是啥了
☆、刚出新手村就想打最终boss年轻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有那么一刻钟,夙沧一会儿抬头看看那副花枝招展的东北老排骨,一会儿低头环顾满地顶礼膜拜的僵尸信众,过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侧着脸去瞟玄霄,恨不能生出三副眼睛来。嘴是自打张开就没合上过,回过神来上下颚都麻木了,口径足够塞下两个鸡架子。
玄霄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僵在当场。他再怎样博学,毕竟是读正经书做正经事长大的,而眼前这一幕分明是将他读过的书、修过的道尽数颠倒,每一个角落都丑恶扭曲得不成样子。他说不出这副静默无为的骸骨恶在何处,只觉得它在那里,即是恶业本身。
“师弟。”夙沧先他一步扳动了舌头,但语气仍是木然的,“我们咋办。”
玄霄一怔,条件反射就挑起剑尖指向了头顶的鸡架子:“邪祟真相已明,自是要除妖。”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夙沧想也不想就跳起来照他后脑一巴掌撩过去,玄霄错愕之下机敏不减,急忙偏头闪避,但侧脸仍被她掌风带起一片红印。他还未及责问,却见夙沧纵身一个筋斗从他头顶翻过,落地时双臂已跟老母鸡一般大大地张开了,是个滑稽的保护姿势。
“师弟,你走。”
她张着两臂挡在玄霄身前,突然就不唠叨也不闹腾了,言语间显出一种惜字如金的逼格。太简单的几个字,落地有万钧重量,仿佛于无声处炸响惊雷。
玄霄愕然凝视她的背影,眼里有一闪即逝的恍惚,手中长剑却是纹丝不动:“我不走。”
他拒绝的态度太过坚定凛然,夙沧面子上一下就有些挂不住:“……你走!”
“不走。”
玄霄自觉能力受到轻视,不由地也加重了语气。
“你……诶哟你怎么这么烦!”
夙沧哭笑不得,霍地举手向天一指,像是要在那白骨上戳个窟窿:
“你瞧瞧,这规模分明不像个单元小boss,怎么说也该是咱们长老那一辈的对手。就凭我俩死磕,可不是要留下同这遍地死尸做伴了。我个子小,走位比你灵活,总能比你多扛一阵子,你不走莫非要正面上去T?你会T我也不会奶啊!”
“我既与师姐同来,又怎能独善其身。今日我们进退生死都在一处,师姐不必再提。”
玄霄早已认定琼华弟子理当为除妖大业抛头颅洒热血,一丁点儿的贪生念头都不该私藏,哪怕夙沧将“两个单修dps误入了25人团队副本”的概念解释清楚,他脑子里也同样是个打字——更何况他压根就听不懂。
夙沧本能地对那骸骨忌讳颇深,又懊恼玄霄顽固,正想趁着对方按兵不动再去师弟耳边聒噪,谁知玄霄也是同样恼她,一扬手就掷出长剑削落了鸡架一根肋条:
“今日若不与这妖物一战,玄霄断无临阵退却之理!”
折了骨头的鸡架子依旧稳重如山,自有一番本大鸟不与尔等凡人计较的大气姿态。但底下那些活尸却很买玄霄的账,颤悠悠直起了膝盖就步履蹒跚地向他们聚拢过来,转瞬又成了丧尸围城的架势。
夙沧瞠目结舌,不自觉就抬手按上了自己侧腹:
“……师弟你熊的,是在下输了。”
即便心中全无战意,但如今身陷重围,她也没有束手等死的道理。所幸夙沧多少算个练家子,内心动摇丝毫不影响她施展拳脚,身形飘动间又有好几个行动迟缓的僵尸中招倒地。然而她虽有蛮力,却没有玄霄那样起手断人肢体的狠劲,活尸瘫软片刻便又蠕动着爬起,顶着一张张腐臭死水般的面孔,势如春风吹又生。
夙沧眼看无数尸首从灯火所不及的阴影中前仆后继地涌上来,包围圈非但没有打开缺口,反而被填补得越发厚实了。再回头一瞥,只见被玄霄拦腰斩断的那具尸体正拉着自己两半儿身体朝一处拼,恐怕时间一久还真能长回去。
夙沧无心再战,抽个空隙又蹦到玄霄身后,一记左勾拳把条水牛一样结实的汉子打得水车般空中转体了180度。
“师弟,你看这些小怪清也清不完,boss又不进战,咱们可能哪儿机关没开对,还是撤了吧!”
玄霄仍是坚持:“既然对方没有动作,我们便该将其肉身毁去,以绝后患。”
“呃……”
夙沧尴尬地仰头向那鸡架子望去,“……人家哪里有肉?”
“……师姐休再玩笑。”
夙沧苦劝未果,只好搬出玄震与夙瑶的名头来压他:“你在这里好勇斗狠,就不在乎师兄师姐的性命了么?他们若是平安潜在村内,此时必定出手相助。如今音讯全无,指不定是不是被洗刷干净了捆在锅边呢!你莫忘记,我们此行的头一项任务是援助同门,若因你的意气用事让他们有个闪失,回头看你怎么向掌门师伯交待!”
她这一席话说得义正辞严,简直比夙瑶还夙瑶,玄霄猛一听见倒真是无言以对。他不过略一踌躇,顶上那副骸骨却已抓住这时机起了动作。
头一个注意到白骨异动的仍旧是夙沧,她在这座山中有种自己也摸不透的敏锐。只听得耳后风声一闪,夙沧右手已如受了提线牵引般高举过头,正捏住一根将要向她天灵盖刺下的藤蔓,同时不忘放声警示:
“师弟,你看上头——”
“!!”
玄霄反应亦是迅敏,剑芒闪动间已将迎面袭来的两条树藤斩落,腾出来的一臂立掌为刀,一下切在乘隙扑上的活尸后颈。那树藤落地后仍在挣扎扭动,像是让人掐了七寸的一对青蛇。
又缠斗了片刻,只见地上生猛的活尸军团与空中伺机而动的绞索配合无间,密密织就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罗网。尽管两人临机应变见招拆招,将个背靠背拼起的小圈子守得滴水不漏,但双拳总是难敌四十八手,更何况人有伤痛倦乏,对面的活尸却是用之不竭的可再生资源,久战于他们有百害而无一利。玄霄虽然有股偏向虎山行的少年意气,却也并非莽撞无智,一连击退数波猛攻后便坦然承认了局势:
“……确是比想象中更为难缠。只凭我们二人,恐怕触不到首恶分毫。”
“那我们可以走了?!”
夙沧立即喜形于色,玄霄见她毫无憾恨之意,眉心略皱了一皱:“只是暂且撤离,日后自当重整旗鼓,斩草除根。”
“师弟,你这话杀气太重,不好多讲。”
夙沧却端正了颜色,一本正经地训导起他来:“‘斩草除根’换个说法,可不就是‘斩尽杀绝’了么?这样不好,不好。”
玄霄正想答她“对妖魔本当斩尽杀绝”,转念记起夙沧醉酒时对人妖分别之说十分抵触,不愿在此时与她起口舌争论,便自退一步道:
“此事按下不提,眼下当以脱身为上。师姐直觉灵敏,不如就在前开路,押后交由我来。”
夙沧这回倒没再逞强,“唔”了一声便将手中撕成芦笋大小的树藤朝地下一掷,又一记飞膝撞上迎面逼来的男尸胸口,趁对方向后倒去之际按住他头顶来了记撑尸跳,凌空再接个鹞子翻身,踩着脚下海浪般攒动的人头就连蹦带跳出了战围,姿态活泼如打水漂。
若非情势紧急,玄霄几乎要为她这手轻灵巧妙的梅花桩功夫赞一声好,再骂一声槽——一看平日就没把心思花修仙上。
玄霄眼见夙沧脱险,心下再无后顾之忧,便紧守门户且战且退,直将手中长剑舞作一团白光,连个幺蛾子都飞不近身。谁知道刚退至一处水井边上,那井中突然也蹿出几道藤蔓直取他腿脚,玄霄躲闪之余仍被绊得身形微晃,手中剑路立时不比先前严密。
就这么一绊一晃的功夫,已有好几具活尸猱身扑上,使出拼命的劲头——虽然他们已无命可拼——牢牢缠上他四肢躯干。玄霄方一低头,只见个娇小冰冷的身子抱在他腰间就要朝上爬,揪着他衣襟的小手五指细短,分明是具童尸。
他耳中只听得嬉笑如铃,那身子上接着的头颅喀拉一响朝他抬起来,乌黑发辫掩着张蜡白肿胀的小脸,不是别人,正是不知何时闯出屋来的晚儿。
“你……”
玄霄呼吸一窒,手中本已扬起的长剑竟悬在空中无处着落。
晚儿在笑。与遍布村中的所有尸体一样,她死去的面孔上仍带有令生人也会望之艳羡的、洋溢着无限欢欣满足的微笑。
“师弟,别走神!!”
夙沧见状忙亮开嗓门大喊,玄霄猛地一凛,以手掌抵着晚儿的脑门就要将她拨开。但晚儿却像找黑心包工头讨薪的民工兄弟一般死死勒紧他腰身,玄霄使了五成力也未能甩脱,眼看着周围其他活尸就要接踵而至。
夙沧登时着了慌,顾不上多想就返身冲回到重围之中,捉着晚儿肩膀将她从玄霄身上撕了下来。拉扯间晚儿颈上有什么东西崩断开来,仿佛是个给小孩求福气的璎珞圈儿,顷刻在地下稀稀落落撒了一片零碎珠粒。玄霄不经心地瞥去一眼,不料却被满地狼藉间的“某个物事”吸引了视线,再也挪不开分毫。
那是系在项圈上的一串流苏,绞线手法歪歪扭扭不堪入目,仿佛一撮被烧过的牛尾巴。
而玄霄今日以前,也曾在某处、怀着无可奈何又略带欣慰的心情,亲眼目睹过如此……令人难忘的手艺。
“师弟,你没事吧?!”
夙沧却没注意到地上那熟悉的物件,她毕竟只生了一双眼睛,此时全放在玄霄身上,哪里还顾得着其他。井中树藤已借着尸群掩护悄悄缠上了玄霄双足,夙沧俯身去扯,谁知那韧劲十足的藤条却像在人血肉里生了根,比方才坚固了不知多少,她空有一身怪力,竟是怎么也解不了这以柔克刚的路子。
待玄霄回过神来,只见夙沧正抓住一根青藤手撕牙咬忙得满头大汗,心头微有触动,但他神色仍是严谨冷淡的:
“师姐,我无大碍,你先顾好自身——”
夙沧脸上倏地晃过个笑,挥了把汗雨挺起身来,边扎袖管边沙着嗓子道:“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