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配侠侣-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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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君见他面露喜色,自也知他心意,他显然是十分不喜如倩的。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在这么短的时日,要他改变心意而喜欢如倩,只怕不是一件易事。
也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全看老天爷如何安排了!
“晨儿,既然你同意,那么两日后你就带如倩启程吧!我会修书一封,将此事原委告知我师妹的,将来不论你与如倩是否合得来,我们都不会勉强你们,我们会尊重你们两人的意思。”
听至此,项晨心中的不悦已一扫而空,心情也逐渐好转。真是天助我也!上天毕竟还是有眼的,让他未来的日子还是充满希望,感谢上苍啊!
“太君请放心,这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如倩妹妹的。”
阳光已驱走他心中的阴霾,他的人生又将是灿烂多彩的,太美妙了!
他的喜形于色,何太君俱看在眼中,难道他真是如此讨厌如倩吗?
她对他们两人的未来实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尤其是见了他此刻的神情,她几乎已经可以笃定,他们两人只怕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不只是他,其实连如倩那方面,她也颇为忧心,他不喜如倩,如倩对他也没好感。
方才,她告诉如倩,要她与他一起到项家堡给她师妹项太君拜寿,如倩就已嘟起小嘴,颇为嫌恶道:
“什么?要我与那粗鄙的人同行,我才不要。”
她好说歹说,如倩才同意代江凌山庄到项家堡拜寿,但她居然说:
“好吧!我去拜寿是可以,但是他走他的,我走我的,我不想与他同行。”
她好话说尽,不知费了多少唇舌,威逼加利诱也一起用上,才说服如倩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允与他同行。
但是她将实情隐瞒住,没告诉如倩,她太了解如倩了,这要是让她知道了实情,如倩决计不会答应的,非但如此,说不定会闹出更大的事端。
唉!谁教她是江凌山庄的宝贝呢!全庄上下,人人疼她、纵容她,舍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虽然也很舍不得她出嫁,但是她已经十八岁了!若再不替她觅个归宿,她就要变成老姑婆了!瞒住她,不告诉她事实真相也全是为了她好,相信她日后定也会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不会怪他们的。
第2章(1)
两个彼此没有好感,甚至是互相仇视厌恶的人相偕同行,除了更加深彼此的仇隙外,半点乐趣也没有。
何如倩与项晨离开了江凌山庄,朝远在四川的项家堡而行,他们唯一共同的心声,便是感叹路程遥远,巴不得立刻便飞到项家堡,免得两人总是怒目相瞪,甚至是恶言相向,真个是相看两相厌。
一路上,项晨便不停的反覆在心中叨念,似她这样的女子,他绝对不要、铁定不要、无论如何也不要娶她为妻,他宁可终生不娶,一辈子没有老婆,也绝不会娶她的。
为了使她更加讨厌他,确保她不会对他日久生情,他甚至还做了许多没气质的动作,以加深她对他的厌恶感。
就如现在,他们正在一家客栈落脚用午膳,而他竟然将右手食指插入鼻孔,努力的枢鼻屎,还将枢出来的鼻屎,乱没卫生的黏在桌上。
何如倩见著此景,俏脸上满是怒容,她的碗筷重重的放下,扯开嗓门,不悦的道:
“喂!姓项的,你粗鲁不堪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肮脏恶心,我警告你,你若是再做出如此肮脏无礼的行为,咱们就分桌吃饭。”
她的话顿时惹来了客栈中其他的人纷纷投以注目的眼神,大家在私底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项晨没料到她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嚷嚷,在众人议论纷纷下,他不禁也颇感难为情,该死的,这个女人竟敢当众给他难堪。
他匆匆吃完饭,便不理何如倩迳自走出去。
“哼!跩什么嘛!你以为没有你我就到不了项家堡吗?”何如倩低骂一声,继续埋首于饭碗中,对于他的自行离去,并不在乎。
项晨气恼的走出了客栈,疾步而行,牵出马,跳上马背,原欲纵马离去,将她远远的甩在身后,但,旋即,他忽儿想起了曾答允何太君之事,他勒住马,又跃下马背。大丈夫一诺千金,他既已答允何太君,这一路上要好好照顾她,便不能将她抛下,迳自离去。
对了!她方才那样说,不正符合他原先所想的吗?她越是讨厌他,此事就更万无一失了!如此一来,相信她必不会再有想嫁他之心吧!
他露出愉悦的笑容,伫立在客栈门口等她。
何如倩吃饱喝足了,才慢慢踱出客栈,不意,竟看到原本以为已经走远的他等在门外,没好气的对他说: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远了哩!正庆幸自个儿落得轻松,眼不见为净,想不到你竟还在这里,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你以为我爱等你吗?若不是先前已答允何太君这一路上要照顾你,我早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了!”项晨也没好气的回她。
“不用你的假好心,想我何如倩好歹也在江湖上行走半年多,我难道还不能照顾自个儿吗?要你在这虚情假意、碍手碍眼做啥,你要走尽管先走,我不会告诉太君的。”
“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已答允何太君,岂有背信之理。”
她眼含轻视的瞄瞄他: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别在我面前充英雄当好汉了!不过,要是你不敢一个人上路,我是可以考虑让你跟。”
他被她的话气得牙痒痒的,几乎差点就忍不住要出手揍人,幸好他不断提醒自己,要有君子的风度,不要与她这种无知的女人一般见识,这才吞忍下想揍人的冲动。
奇怪,他原是不容易被人激怒的,为何这几日他生气的次数,加起来竟还超过以往呢?该死的,都是她,害他的修养越来越差了!
好男不与恶女斗,他决定不理会她的话,将她的话当是放屁。
他冷冷扫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便迳自策马往前走。
何如倩接到他扫来的目光,这其中含有浓浓藐视的意味,她一气之下,立即跃上马背,纵马追他而去,她非要他说清楚,方才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连日来,项晨实在不知道她到底是精力过于旺盛,抑是正义感强过头了!
即令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她看不顺眼的,她便要插手一管。
人家夫妻吵架,她也要充和事佬,插手一管,经过她的一番穷搅和,结果,人家夫妻是和好了!炮口却一致指向她,非但对她没半点感激之意,还责怪她多管闲事,当然,她也不甘示弱回骂,最后,变成是她在与那对夫妇对骂。
这也就算了!连小孩吵架,她也要插手一管,她恶声恶气,一点也不温柔的朝两个孩童,语气不善的道:“说,你们为何要吵架,是谁先不对,老实招来,否则我两个都打。”
小孩见她如此恶形恶状,早已被她吓得嚎啕大哭,哪还回答得了她的话,但,小孩的哭声把他们的爹娘给引了出来,问清原由后,孩童的爹娘自是对她怒目相向。
而她却是不由分说指责他们:
“你们是怎么当人家爹娘的,放著孩子在外面吵架也不理不睬,难道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养儿不教父之过,教子不严母之惰。』你们呀!实在是应该面壁思过,努力反省自个儿是如何身为人父、人母。”
自己的孩子被她吓哭,他们尚未责怪她,反要听她教训,这算哪门子道理,因此,自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啦!
这些项晨都还能忍受,但是此时她竟然……竟然在教训一条狗?!
方才,他们路经此地,看见两条狗儿在打架互咬,其中黑色的狗儿比较硕大,而土黄色的狗儿较为弱小,因此,何如倩便料定,是那条黑色的狗儿无欺负那条土黄色的狗儿。
她拿出剑,硬是将两条打架的狗儿格开,狗儿被她一吓,自是夹著狗尾巴逃窜,但是,谁知她何大姑娘竟然迅速从包袱中拿出一条绳索,迅雷不及掩耳的拴住了那条夹著尾巴逃跑的黑色狗儿,也不知她哪来的蛮力,居然硬将那条黑色大狗,拖到她跟前。
她一手牢牢揪著绳子,一手持剑在狗儿头上敲了一下,狗儿被她一敲,哀叫一声,它的狗眼似也看得出,这个女人并不好惹,因此与地展开了一场拉力赛,想脱绳而逃,但,她似乎颇经验老到,手一收,便将狗儿揪得更近。
她摆出一副晚娘面孔,开始训斥那条可怜的狗儿:
“你乖乖给我站好,不许动来动去,否则别怪我给你一顿排头吃。”狗儿似乎真听得懂她的恐吓,果真站好不敢乱动。她满意的看狗儿一眼,又继续训斥:“你好大的狗胆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欺负瘦弱的狗儿,怎么?你以为你是地头老大,也想学人家逞勇斗狠,我警告你,下次若是再让我瞧见你欺负别的狗儿,我非剥了你一层皮不可,听到没有?咦!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不服气我的话?”她蓦地伸脚踹了黑狗一脚。
黑狗被她踹了一脚,不禁哀嚎几声,但何如倩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它,又道:
“瞧你那双狗眼猛瞪我,莫非是想咬我?”黑狗哀叫一声,表示它并无此意,她一副给它天大恩赐般的模样,道:“谅你也没那个狗胆敢咬我,好吧!倘若你真心悔改,以后不再仗势欺负别的狗儿,我是可以宽恕你的,这样吧!若你想悔改过往所做的一切,点个头我就知道了!咦!怎么?你不点头,莫非你不认为以往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吗?”
她又踹了它一脚,揍了它一拳,引得狗儿一阵哀嚎。
“说,你要不要改过?”
那条黑狗哀嚎几声,头不住往下点,何如倩才颇为满意看著它: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狗儿可教也!”
她替狗儿解开拴在它狗脖子上的绳索,那条黑狗立即逃命也似的狂奔而去。
项晨在一旁看呆了!天呀!这是什么样的情形?她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连狗儿都如此怕她!
他实在很难想像,将来那个不幸娶了她的男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容得下这样的妻子,人家说“河东狮吼”已经很可怕了!他觉得她比河东狮吼更令人可怖。
他不禁很庆幸何太君的开明,让他逃过了一劫,否则,他若是真娶了她,他可以确信,他活不过三天便会英年早逝。
当然,除了这几桩事件,何如倩还发挥她自谢济弱扶强的侠义作风,管了许多她认为不合理之事。
与她相处多日,项晨越发胆战心惊,他怕……他们还未到项家堡,便已被人围杀,身首异处了!非他胆小怕事,而是以何如倩好管闲事的性子,总能无是生非、徒惹风波。
他真怀疑,以她这样的性子,又是一介女流,武功又实在不怎么样,竟然能在江湖上行走半年,至今仍平安无事毫发未损,这不啻是一项奇迹!
他当然不知道,何家大小姐自幼便福大命大,遇事皆能逢凶化吉,运气好得不得了!
凤阳县热闹的市集,人群熙来攘往、络绎不绝,但,奇怪的是,在人群中居然不见任何一名女子,不管是老妇、少女,或稚童,整条热闹的街道上,清一色全是男人。
吹月楼坐落于热闹的街道上,它是凤阳县规模最大的一家青楼。
花遣云在她的房中点燃了一盅袅袅的檀香,伴著檀香抚弄著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