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大唐-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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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却是给人一种爆发的感觉。
“宋兄捉摸出来地刀招,老道我很感兴趣!”宁道奇说道,他仿佛就是风一般,既然是风,自然是无形无质地存在,因此也不会受到宋缺地刀意的影响。
“哈哈,痛快!”宋缺哈哈大笑,声音倏消,而他整个身影突然间消失,消失地不但是他的身影,还有他的气息。
宁道奇神色动容,这并非是他的身法有多快,而是如同他一般将自己的气息融进了自然之中。
“宋兄高才!”此刻宁道奇不得不感叹一声。
“道兄,你看我这一刀如何?”声音似乎是从虚无之处传来,也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很奇妙的感觉。
而宁道奇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了,因为这一刀已经劈出了、
宋师道睁大了眼睛,心中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这一刀,只能够用惊艳来形容了。
最先出现的并非是刀光,而是气浪。
重重气海之中,气海如同云海千幻。只看到一个千层大浪扑来,只卷向宁道奇,那巨浪扑来,宋师道忍不住心中一惊,一声惊呼已经喊了出来,“这是……幻觉?”
“不是幻觉……而是刀意!”
突然间胸口一沉,胸口如同被大锤撞击一般,宋师道心中惊骇,身子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飞速后退,退到了十数丈,几乎是到了大雄殿的附近,方才感受不到那个气浪。
运功于眼,他依然可以看到那广场之中的对决。
这一刀,刀未至,重重的气浪已经扑面而来,伤敌于无形。
“那么宁道奇会如何应对?”宋师道心中暗自说道。
“宋兄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宁道奇进闭着双目,身上的衣袍随风摆动,而他整个人也是随风摆动,宛若是风中竹,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那无边的气海便是如此毫无作用。
但这只是开始,突然之间,一刀自虚空之中斩出。
整个气海陡然间消失,说是消失并不正确,而是全部的气势都凝结在刀锋之中,没有一丝的风,周围的空间在这一刀面前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宁道奇神色沉着,他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双手环抱,身如苍松,双手间如同孩童在嬉戏一般,手中抱着满怀的夕阳。
“蓬!”刀锋无声地与宁道奇的双手碰撞,没有一丝的声响。寂静到了极致。
然后仿佛是大爆炸一般,从两人交手之处,劲风冲击波一般四散,坚硬的白石板被掀飞,宋师道不得不掩住了双眼。
待到劲风消散,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丈余的大圈,地上被削平了几乎一尺。
好霸道地一刀。
而在霸道之中更是有着一种苍茫的感觉,那是一种不屈以及……疑问。
宁道奇神色凝重。他脸色有些苍白,绕是他武功超凡,也是胸口作痛,血气翻腾。而宋缺此刻正是傲然挺立,他脸上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这股傲气让他笔直的身躯有如山岳一般的高大宏伟。
“宋兄的这一刀叫什么名字?”
“问天!”宋缺吐出了两个字,铿锵有力。目光之中透着一股苍茫,直射宁道奇。
“这是宋某问天八刀起手,也是名为问天!”
“这八刀起手,也是八刀的开端。宋某苦修多年,自问于刀道有所感悟,对于天刀也是略有所得。但是越参悟得深。感觉疑问就越多。也感觉自己如同孩童一般一般愚昧无知,问天。问天,问的就是宋某所疑惑地八个问题!”
在无边天道面前,人是多么的藐小,知道得越多,便是越是觉得自己是多么的不足,疑问也越多。
“问天、问天,好一招问天!”宁道奇说道,若是说他宁道奇是法师自然,顺天而为,那么宋缺得到就是逆天而行,而这一刀,名为问天,却是包含着傲然不屈,人如刀,刀如人,他的到便是他地性格,宋缺的傲意也就是他的刀意。
问天,问天,问的非是苍生,也非是鬼神。
宁道奇悠悠一叹,只是听名字,他已经知道其中地不凡,而他更是从这一刀之感受到了宋缺没有说出来的话。
“宋兄的刀似乎没有完!”宁道奇说道,那是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宋缺点点头,说道:“道兄目光如炬,这一招问天之后还是接连地攻击!”
“道兄小心了,下一刀是生如昙花!”
“生如昙花?”宁道奇嘻嘻咀嚼着这四字,身子微微一颤,昙花一现,他明白了这一刀的意思。
“看来道兄明白了宋某这一刀的含义,道兄小心了!”
声音淡落,宋缺地刀已经扑来了。
很难形容这一刀地感觉,宋师道感觉到这一刀无比地华丽,却又是无比的短暂。
一道刀光在虚空之处直透而出,光晕之中,紫色花瓣绽放,花筒慢慢翘起,一朵怯怯地花蕊一瓣瓣地张开,等待着开出了最后一片的花瓣。绚烂无比的昙花,也是等待着无比灿烂地绽放。
那刀气凝结而成的昙花直射向宁道奇。
“昙花一现,刹那光华!”宁道奇叹息一声,他双手一拂,袍袖之间流转出了绵绵的意境。
而那刀花已经迫近。
劲气凝结如同实质,向着宁道奇扑来,他只是双手抱圆,一圈接着一圈,恍若深海漩涡一般,昔年他曾经扬帆出海,远至海外,在浩瀚海上,他见识到了路地址上少有的壮观,也见识到了路上少有的凶险,这漩涡便是斯时所见。
满天的刀光陡然间绽放,无比的绚烂,陡然间,宁道奇的压力大增,双手被劲气震得发疼,他这一招被无匹的劲气破掉,他大喝一声,发出一声如同孩童嬉戏的笑声,他整个人如同顽童一般,双手似是逗着小鸟儿,双手微屈,手如鹰爪,一爪抓去,直如苍鹰扑兔。
劲气在最灿烂的刹那间爆发,强横的劲气被压缩在短短的瞬间。
“蓬!”纵然是身如柳絮,宁道奇也是无法抵挡住这一刀。
嘴角边露出了鲜血,宁道奇感到麻木,几乎要被震断一般。
就在宁道奇几乎抵挡不住的时候,劲气如春回大地,冰雪消融一般。
昙花一现,本来就是刹那芳华,而这一招,也是在最厉害的时候完结。
宁道奇暗叫侥幸。
这一招本来就是将劲气压缩在一点,陡然间爆发的杀着,短短的时间,那压缩的劲气会全然爆发,凶悍的劲气足以断金碎石,何况是血肉之躯?
只是昙花一现,昙花会在开花之后凋谢,昙花一现,本来就是刹那芳华。
人生匆匆百年,与天地苍茫相比,不也是如昙花一现,刹那芳华,岂止是昙花,人不也是如此?
这一刀,有着深沉的悲意,宁道奇感觉到宋缺的这一刀心神不在刀上,而是另外的地方。
“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匆匆想来,已经数十年,逝者已开,想要挽留已经没有机会了!”宋缺淡淡的声音说道,平静到了极致的平静之中是一股深沉的悲意。
“这一问,生命为何如此短暂,欢乐如何这般短暂?”一刀问天,生如昙花,芳华刹那缘何? ,
第十章北望第二三节宋缺的刀 浮生长恨欢娱少,彩云依旧无踪迹。
斯时,宋缺傲然伫立在白石广场之中,冷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清冷月色洒在他温润的脸上,他高大的身躯有一种怆然的感觉,天天苍苍,他望着天上一轮婵娟,怔怔出神。
“爹爹……”宋师道怔怔地望着宋缺,此刻的宋缺那里有着先前傲然自信的神色,反是一种落魄的心伤,伤心人自有伤心处,宋师道叹息一声,回想起了先前的那一刀,那华丽的一刀,如此的华丽灿烂,却又是如此的短暂。
一如昙花。
昙花一现,何其的短暂,人生如斯,百年弹指间,岂不悲哉?
而在那股苍然的眼神之中,宋师道看到了久违的思念,“若是早知道如此,为何爹爹当年依然如此冷落了娘亲?”
宋师道深深地叹息一声,回想起自己那个温柔动人的娘亲,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自觉有些发疼,他是有些怨恨宋缺的,怨恨他如此冷落了他的娘亲,只是如今看到宋缺的摸样,想必他也是感到后悔吧。
“道兄,可知道宋某这么多年最大的感慨是什么?”宋缺伫立良久,淡淡的出声说道,他也不等宁道奇回答,径直说下去,或者他本来就不需要宁道奇回答,“说起来很可笑,宋某这么多年来,最大的所得便是把握现在,不要忽视了你所珍重的东西!”
没有想到宋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宋师道也是愣住了。
宋缺的脸上流露出了柔和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当年宋某醉心武道,更加是心系天下,平生志愿莫过于恢复汉人正统,宋某自问一生俯仰之间,可以问心无愧,只是其中不免忽视了很多!”
“着很多是包括娘亲么?”宋师道心中默默地问道。
“凌波不见,彩云无踪!”宋缺的脸色流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宋某一生可以对天下人无愧,只是对她却是有愧!是宋某对不起亡妻,人生如此的短暂,欢乐又是何其的少,宋某失去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一段日子是宋某一生之中最快乐地日子!”
宋师道默默无言地听着宋缺的话,宋缺的话更多的是一种自我述说,但是无偿不有道给宋师道听的缘故。“他是在表明心迹!”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中,他不由得忆起当年的母亲……母亲是个温婉的女子,也是岭南大家族的闺秀,父亲与母亲地这一段姻缘说起来是一桩政治的联姻。那时候,正是杨坚攻下陈朝的时候,兵锋所指,直指岭南。那时,父亲正是一统岭南的时候,人心浮动,这桩婚姻。娘家是为了与宋家结盟,而宋家是为了稳定岭南。
父亲地心中是有着另外一个女子的,母亲大概也是知道。只是母亲一如既往地默默等待。直到红颜凋谢。父亲的心思一直都不在母亲的身上,就算是母亲为他诞下子女。记忆中,两人地相处很少很少,更多的是母亲对烛的闺怨。
红颜易老,一朝花谢红颜老,独留香丘。
失去的方才让人觉得珍惜,之后地宋缺方才感受到自己觉得感情,可惜已经晚了。
母亲生前喜竹,四君子中,唯有此独到母亲的青睐,说是此最是经得住寂寞。
宋缺之后在宋家山城种遍了青竹,一年一片,如今已经蔚然成林。
“只是再多的愧疚又是如何?”宋师道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禁有些悲哀。
宁道奇默默地看着宋缺,感到这个中年男子此刻正是透着满心地柔情,没想到天下闻名地天刀竟然也是一腔柔肠,他是后悔了,也怒了,想必他是半生后悔吧,他喜欢地是庄子那种平淡率真,他也不曾有过宋缺的这般感情,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宋缺道出来,也因此成就那惊艳地一刀,也是他对她的交代吧。
“宋兄何不放开胸怀,当年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生死有命,万般不由人,宋兄何必耿耿于怀?”宁道奇清澈的眼中透着一阵的豁达,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安慰人的觉悟。
宋缺一阵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