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群芳录-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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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两声轻响,我的的掌风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拳劲也着实落在我的胸前。
一声轻哼,在这短暂的刹那,我已赢得宝贵的时间,撤剑在手。
此时借着月光,我才看清在我身前的人究竟是何模样。
那是一个白眉长须的老者,一袭青衣,清瘦矍铄,面上带着一副和蔼的笑容,若走在大街上,任谁都只会将他当作是邻家老大爷,然而此时此地,他那慈祥的目光却让我有些心虚的错觉。
“仓”的一声,那刚撤出的长剑被我归入鞘中。从刚才那拳势中,我就感觉到他既无杀势也无杀意,只是一种试探,我撤剑也并不是妄图攻击或者自保,而是一名剑手在遇到危险时的自然本能,就如同饿了想吃饭一样。
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笑,将目光转向我的身后,双脚微张,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看他神情有异,我心中一动,这才主意起周围来,果然在我身后不远处有一股我异常熟悉的生命气息,而他的身后也还有另一股能量波动。
“花间派花解语见过祈大叔。”随着这话声的响起,解语俏生生的身姿从旁边阴暗处显现出来。
那一颦一笑,一言一休都充满了无发言喻的奇异魅力,此时的她将自己的美丽发挥到了极致,犹如一位谪落凡尘的月下女神,朦胧、神秘而优雅。
那老者先是一讶,继而欣喜的笑了笑,“二十年没见,没想到当初的小解语如今已是出落得这般水灵,你师傅呢?她还好吗?”
听到祈北提起师傅,花解语面上不由一黯,幽幽道:“师傅她老人家已经仙去多年了。”
“什么!”祈北浑身陡地一震,脸上浮现起一股莫名的哀恸,那个美得连自己主人都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的她居然就这么去了,日后主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知会是何等伤心。
“师傅临终前唯一的牵挂就是钟师伯的下落,不知大叔可否告知解语,也让解语告慰先师在天之灵。”解语眼中流露出那次在我面前提到钟师道时同样的企盼。
这是十多年前她答应过师傅的事,但十余年来依然还没兑现诺言,那已是压在她心中的一个沉重包袱,一日解不开便一日放不下。
祈北哀伤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关,便是以主人参天造地之能又能如何?自己心爱的女人还不是终成一捧黄土。
他很明白解语师徒的感情,也自然更能理解解语的心境,怜惜的看着解语道:“大叔也很想帮你,但是”他突然一声长叹,“但是我同样也不知主人身在何处,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打探主人的消息,但却都一无所获。”
解语不由苦笑了一下,这已是她第二次失望,她原本以为最有希望的两个人,带给她的都是无尽的失望,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那钟师伯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形迹可寻,或者交代过什么?”
祈北慢慢的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那一段时间,主人确实有一些异常,当时我还没太过在意,现在想来,主人似乎对日后的事已有预感。”
“钟师伯到底说了什么?”
祈北望向我的目光一直向下,最后落在我手指那莹白的戒子上,郑重的道:“主人曾要我们隐姓埋名二十年,二十年后寻得他的气息方可重现江湖,二十年后佩戴墨玉者便是我补天阁之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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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宗主!”祈北话一说完,便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也显现出另一道人影,与他并肩一矮,跪倒在地。正是那隐藏着的另一道能量气息——苏南。
卷六 风起云涌 第十四章 晚晴来访
望着陡然跪在地上的二人,我不由淡淡的一笑,“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乃蜀山剑派弟子,也是解语的相公,但与贵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阁下要择新主,另寻其人吧。”说罢,转身就欲离去,心中却在留意二人到底有何变化。
祈北和苏南脑袋朝下,跪在地上丝毫未动。祈北通过刚才那一掌证实我用的正是补天阁的至高心法,二人心中早已笃定我便是他们主人的传人,新一代的魔道尊者。虽然名知我向前走去,却没有抬起头来。钟师道随便的一句话便让他们忠信如斯,由此可见钟师道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是何等根深蒂固。
魔门内部虽纷争不断,但花间派与补天阁却是一向交好,开宗立派以来从未出现过大规模的冲突。传说两派祖师便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虽天意弄人无法结合,但却一直痴心不改,虽然这并没有得到最终证实,但却渐渐为两派弟子所认同。
二十年前,也就是解语的师傅和钟师道执掌两宗的时候,甚至有合同为一家的趋势,他们二人的特殊关系,众人也都是心知肚明。因此花间派虽对外往来不多,但对补天阁的一切却比任何其他宗派还要清楚,而且祈北和苏南也经常到花间派,对这主人心上人的宝贝徒弟自然也爱屋及乌,疼爱有加,所以解语与祈苏二人感情极为深厚。
既然钟师伯那么说过,那这两位叔叔肯定不会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任何其他外人都不会明白钟师道在魔门的至高地位,也无法领会他那无可比拟的奇异魅力。
墨玉如今就戴在他的手上,那是谁也否定不了的事实,虽然解语也知道他是蜀山剑派唐梦杳的徒弟,但就是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他真和钟师伯没有半点关系,更不要说祈苏二人。
他们一旦认定了他是钟师伯的弟子,一旦承认了他宗主的地位,若没有他开口,他们真会一直跪在这儿。
看到男人慢慢的向前走去,解语心中也不由暗自着急。看了看跪在地上没一丝反应的二人,又看向前方的男人,她几次张嘴又几次合上,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喊了声相公。
听到解语的声音,我回头向她一看,却见她眉目微锁,望向我的美目中带着一丝丝企盼和哀求。
“你们都先起来。取”我停下脚步,目光转向二人,平静的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离去,不过就是试探二人而已。
我隐隐感到我与魔门以后是脱不了关系,先是解语,现在又是这补天阁。
从解语第一次询问我钟师道的时候,我便有了一些疑惑,我习的居然魔门功法,师傅送我的礼物居然是魔门的宗主信物。
如今补天阁的人再现,我居然又莫明其妙的成为了他们的宗主,至于究竟是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并不是偶然,而是一个精心的布局,师傅就算没有参与,至少也是知情人。
我不是怀疑师傅,我也没有怀疑她的理由和资本,只是有些想不明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自己是白道中坚,却又要她的弟子是魔门巨孽。若真有那么一日正邪相争,她会狠心和我刀剑相向吗?
“谢宗主。”祈北和苏南起来之后,垂手恭敬的站在我的两旁,都没再说话。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疲倦和困顿,真的很想再回蜀山,找她问个明白。
尽管她在我心中胜过一切,但是我想做个人,而不是她的木偶。
是的,我想做人,而不是木偶,任何人都休想将我玩弄与股掌之间,哪怕是她。
那一丝心痛之后,蓦然变得无比清晰。
我不要再仰视她,我要坦然的与她对视着。那需要可以藐视天下的信心,而只有实力才是自信的来源。
转来转去,终于又回到原点。
这个世界真的就那么简单,谁拥有实力,谁就拥有说话权。
花解语密切的关注着自己的男人,他那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能瞒过她的眼睛。她没有去打扰他,很多事靠的是各人的领悟,对同一件事,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种看法,而也只有自己才能找到最佳答案。
在他所有的女人中,她应该是陪他最久的,但就是她都还没完全弄明白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就像是一团漆黑的深渊,随时都在变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导他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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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清晰的目光,她知道他又成长了,不同与以往任何一次。
看着现在的他,她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师傅痴爱了一生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像师傅一样,爱了一生,等了一生,最后却是什么也没等到。
她不由打了个寒颤,早已寒暑不浸的她,在这宁夏的午夜竟有些寒冷。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看到她突然一个莫名的颤抖,我心中不由一惊,刚刚破身的她,又暗中随行了这么长的时间,该不是着凉了吧。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望着他关切的模样,解语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驱散了那丝阴凉,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对着她笑了笑,拉起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想起祈北方才那句话,回头望向他道:“前辈刚才说,寻得他的气息方可重现江湖,今天两位前辈暴露行藏,难道是已有钟前辈的踪迹?”
“宗主有所不知,墨玉作为本门宗主信物,乃本门宗主代代相传。前任宗主确定好继任者之后,会将本身灵力注入墨玉,但会被封印起来,只有新任宗主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引起墨玉震动,从而打开封印,恢复墨玉本色。”
祈北说到这里,眼中陡然精芒一闪,一股指风向五丈之外的漆黑丛林激射而去。
那股细微的指风没一丝声息,贯穿三尺巨石。
“补天阁后继有人,晚晴特来恭贺,只是祈师叔好像不太欢迎晚晴呢。不知风公子,不,风宗主是否还记得晚晴?”
随着这醉人声音的响起,冰清妖艳的萧晚晴不知不觉间已出现在
卷六 风起云涌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
她依然还是那袭黑纱短衫长裙,粉藕莲臂与那黑纱交相辉映。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清理脱俗中露出的那一分隐约含蓄的诱惑,足以让任何人停止呼吸。
再一见她,才发现她和以前的解语是如此神似,我不由有些敬佩魔门各宗的宗主,别的先不说,就她们看人的本领就可谓之一绝,挑选出来的传人都是如此惊艳绝伦。须知当初挑选的时候,她们都才几岁,而那个时候那些老妖女们便把她们从千万人中挑了出来,可见眼光是何等毒辣。
我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小妖女倒好,我正四处寻她不着,她却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晚晴这可是说笑了,不管是谁目睹晚晴芳颜,任岁月荏苒都不会有丝毫淡忘。吹雪本就是俗人,依旧还是跳不出这一具臭皮囊的束缚,自也是不能免俗。只是像晚晴这般躲在暗处给人庆贺,吹雪倒真是第一次听说,也算是孤陋寡闻了。”
“宗主要骂晚晴做了梁上君子,明说也就罢了,何必这么转弯抹角呢!只是宗主这可真是误会晚晴了,晚晴可也是刚到,你们声音那么大,晚晴就是想听不见都不成。”萧晚晴无比优雅的站在我们对面,后面跟着上次同样有过一面之缘却未睹真面的白纱蒙面女子。
尽管她们自始自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但任谁都无法掩盖住她们的芳华,哪怕是风华绝代的萧晚晴和花解语。
虽然看不到她们的真面目,但那眸子散发出的信息却分外明显,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一个诱惑,一个冰清。
尽管她们站在萧晚晴身后最容易被人忽视的位置,但却带给我一种别样的感觉,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直觉,她们才是最可怕的人,任何人若只注意到萧晚晴而忽略了她们的存在,那将会是致命的代价。
我稍微挪了一下身子,赫然发现却迈不出脚去,脚落在任何地方仿佛都是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