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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第22章

小说: (欢乐颂同人)敝姓谭,祖宗原姓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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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充分理解。”Henry笑道,“当初你也是这么说安迪的。”

谭宗明讪讪,“Henry,安迪早就是过去时。”

“OK,不说安迪。总之很久没有看到你为一个女孩这么劳神了。你是认真的?”

“是,非常认真。”他回答。

放下电话,早已是更深人静的时分,整个别墅寂然无声。谭宗明轻手轻脚上楼,来到客房门口。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汪曼春没有锁门,推门进去,床头一盏小灯还亮着,她整个人蜷缩在浅灰色的床被之间,青丝覆着雪肤,长睫红唇如花般娇艳,眉头却深锁着仿佛在梦里也心事重重。他在床边坐下,凝眸望着她,心里反复重问Henry问过的那句话。

他是认真的,比Henry以为的认真,比他自己以为的认真。其实他们认识并不久,她也没有足以令他眩目的光环,可他就是喜欢她,想要亲近她,亲近之后又更想留住她,那种感觉甚至都不是一见如故可以形容,他们仿佛早已相识,只是在轮回中忘记了彼此,而直觉比思想更诚实,当她指尖在他脸上抚过,那小小的温暖就像一把丢失很久,又终于找到的钥匙。

在他心里打开了一扇既连接过去,又通向未来的门。

起身的时候谭宗明想帮她整一整被角,膝盖不小心碰到床沿,发出低微沉闷的响声。几乎在同一时间,熟睡中的汪曼春遽然惊醒,一翻身将手插。进枕下,像要摸什么东西,随即又反应过来,垮下肩膀,伸手按住自己胸口,“谭宗明,你吓死我了!”

不久前和Henry的对话立刻浮现脑际。她是,也从来不否认自己是樊胜美,可她身体里真的住着一个汪曼春的灵魂,总在她最脆弱最无防备的时候跑出来,让她困扰,也让他无比忧心。

可面对她他只能若无其事,“你吓我我吓你,扯平了。你睡吧,我就上来看看你蹬不蹬被子。”

蹬被子……汪曼春紧抿着嘴瞪视他,谭宗明落荒而逃。

回卧室躺下,他在床上烙了一会儿大饼,好容易培养出一点睡意,手机却收到一条汪曼春的微信,“璃子有什么话要跟你说?”

这是查岗的意思吗?她终于知道要护食了?谭宗明本打算特别无辜地回“我不知道啊”,可想想楼上那个女人本能摸枪的动作……顿时清醒,坐起来重新整理思路,得出结论,“我猜和明诚有关。”

汪曼春一溜小跑下楼的时候,他刚换完衣服从卧室出来,两个都睡不着了的家伙在楼梯口会合。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也是为这个?”

“对。晴山俊一是在中国出生的中日混血,但他出生的时候中日建交不到一年,这太奇怪了。前天听说他那个年近八十的老父亲来了中国,我就好奇看了下他的背景……”

“看?”

“好吧,查,这不是重点。”谭宗明赶紧转移话题,“原来晴山健次是战争孤儿,父亲叫晴山洋右,母亲叫南田洋子,是日本驻上海特高课的课长。晴山健次在中国辗转待过几个家庭,44岁那年才在日本政府帮助下回到日本,所以晴山俊一的母亲是中国人。但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晴山健次在日本再婚,晴山璃子和她哥哥不一样,是纯种日本人。”

“这跟明诚有什么关系?”

“晴山健次是私生子,身份暧昧,一出生就跟父母分开了,根据他在日本公开过的说法,从记事起到1949年,他由中国军方安排,由察哈尔盟一个农户收养,他现在想寻找这户人家的下落。考虑到当时南田洋子接触最频密的中国人是明诚,而璃子看到我给你的微信提到明诚就马上有话要跟我说,从这两方面看,璃子想跟我谈的应该就是明诚,否则她跟我素昧平生,没有其他话题可聊,还是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话题。”

“那晴山健次又是怎么知道明诚这个名字的?”

“保存在日本的七十六号资料,比留在大陆的都多,我能查到的晴山都可以查到。但军统这边的信息他所知非常有限,到了1949年他和养父母在平津战役中失散,就彻底和中国军方——无论是哪一方——都失去联系。”

汪曼春点点头,若有所思。谭宗明见她毫无意外之色,便明白和晴山一家去南京的途中她应该套了不少信息出来,“你还知道什么?”

“和你查到的差不多,不过他跟我说了那农户具体的地址,在现在河北省张北县的野狐岭一带,一个叫崔家庄的地方。”汪曼春说着说着停下来,“——干嘛这样看我?”

“这么多重要情报藏在肚子里,你还好意思跳下去?”

“……晴山健次要找人,肯定会主动对外提供资料,我不说,你不也查到了这么多?”

“狡辩。”谭宗明显得义正词严,“你这种行为是弃战友于不顾,非常没有团队精神。”

汪曼春以“你想怎样”的眼神睨他。

“我要求精神赔偿。”

汪曼春拔腿就往外跑,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楼梯转角后面露出头来,“谭宗明,你不要太过分啊。”

“好好好,保证不乱来。”夜深人静,谭宗明忍笑忍得好辛苦,“你过来,咱们接着说。”

汪曼春慢吞吞地走回去,走到谭宗明坐着的窗台边,隔着一步距离问,“我知道的就这些,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有件事很重要。”他站起来,一步到她面前。小花园里的景观灯透过落地窗,照出她半明半昧的面容,一双晶亮的眼睛凝视着他,眸中是全然的期待与不设防。

谭宗明笑了,带着一点伤感和心疼,伸出双臂圈住她的肩,“小美,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负责。”

汪曼春既不反抗,也不回答,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夜风吹起的窗帘轻轻拂过她的脚面,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终于反手拥抱住他,胸口传来她叹息似的回答。

“好。”

剪影如刻,时光仿佛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谭——”老妇人的声音在楼梯口戛然而止,“对不起……我听一楼有动静……”

谭宗明揽着汪曼春转了九十度,背朝着楼梯口吩咐,“顺婶儿,你什么都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wuli汪处第一次主动拥抱老谭吧咳咳咳咳……

 



第32章 自由
清明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柏悦八十八层外交官套房,汪曼春和谭宗明一起坐到了晴山一家对面。

既然要帮健次老人寻亲,同时也想知道明诚的更多事情,双方都开诚布公就是必要前提。谭宗明决定如实相告自己和明家的渊源,但樊胜美要以什么身份出现?两个人一番讨论,最后还是选择“表妹”这种说法。

汪曼春有点郁闷,可她又提不出更好的建议,谭宗明都说了,“你不肯做我亲戚,那只好做女朋友了。”

得,还不如表妹呢。

“我的出生并不光彩,送回日本容易成为政敌攻击父亲的把柄,当时父亲在大连,母亲就把我送到中国北方的一处农庄。”晴山俊一坐在一堆靠垫围成的沙发专座上缓缓道来,“我的存在既要瞒着日本人,也要瞒着重庆和延安,从母亲留下的手记看,应该经过了明诚的安排,虽然那时候,我的身份只是母亲的一个远方亲戚。”

“就是察哈尔盟的那户崔姓人家?”谭宗明问。

“不是,当时我很小,什么都不记得了,大约三岁,我才被转到崔家,那时母亲已经被杀,而南京政府也逐渐掌握了我的真实身份。从七十六号留下的资料看,转到崔家一事仍由明诚全权办理,但和之前不同,从那时起我的下落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也就是说,除非通过明诚,七十六号和我父亲都无法找到我。”

“因为之前接手您的是日本人控制的农户,而之后其实是军统的安排。”汪曼春说。

“或许吧。当时带我转移的是一对姓崔的夫妇。”

汪曼春和谭宗明对视一眼,彼此都想到了同一种可能——明台去往北平以后仍是明楼的直线下级,而谭宗明掌握的关于他的唯一一点资料就是,化名姓崔,牺牲于1945年,除此以外,别无它信。

“那对夫妇把我送到崔家庄时,我刚三岁,还不懂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相信他们的说法,以为我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因为算命的说命硬克父母,要送到别处寄养,所以才过来认了养父养母。跟我一起住进崔家庄的还有比我更小的另一个女孩儿,不到一岁。”晴山健次脸上浮起一丝遥远的微笑,“我们俩都认崔二奎夫妇做了养父母,但我们俩的大名是那对崔姓夫妇取的,我叫崔景楼,她叫崔孺镜。”

崔景楼,崔孺镜。

几乎是下意识的,汪曼春就抓住了身边谭宗明的手。再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崔景楼,崔孺镜,抛开了过往一切,以全新身份出现的明台,用这样一个隐晦的方式表达着对明家的眷恋。

“我和二妮,也就是孺镜,一起生活到六岁,抗战胜利,孺镜被接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以为爸爸妈妈只要她不要我,和养父母闹了很久,也私下偷听过他们的谈话,也就是那时开始,我才隐隐约约意识到,我可能根本不是中国人。

“但那时日本已经投降,日本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当然不敢再追问,就这样一直到1949年,我和养父母在平津会战中失散,流落到后来的养父母家里,我怕自己有日本人嫌疑的身份被挖出来,绝口不提自己的名字,只说姓崔,没有大名,因此也一直没机会回去找他们。后来的养父母把我养大成人,到现在我们都保持着联系,可关于我十岁之前的历史,他们一无所知。”

汪曼春转向谭宗明,“这样说起来,明诚带的,很可能就是明台自己的孩子崔孺镜了。”

谭宗明沉吟,“但我在宾馆查的记录,明诚带的是个男孩。”

“他一个残疾人带着八岁孩子长途奔波,女孩毕竟没有男孩来得方便,也许是他故意报错性别。”

“这也有可能。”谭宗明点头,又转向晴山健次,“知道户籍地,知道名字,只要肯花功夫,找到的可能性不算小,我愿意助晴山先生一臂之力。”

“那就太感谢了。”晴山兄妹双双起立,齐刷刷向谭宗明和汪曼春鞠躬致谢。汪曼春赶紧虚扶他们起来。实际上以晴山家的财力,在中国找到张家口市张北县崔家庄的崔二奎,谭宗明并不是唯一途径,而他们反过来帮忙确认了那个孩子的身份,则使谭汪两人几乎走到死胡同的寻人之旅,燃起了新的希望。

这一谢,汪曼春深深觉得自己当不起。

    于是在会面基本结束,晴山璃子拉着小樊姐要求单独谈话的时候,她没有一点儿犹豫就跟她进了卧室。

“小樊姐,请原谅我问这么冒昧的问题,谭先生……谭先生真的是你表哥吗?”

汪曼春失笑,“是。”她知道她要问什么,“那天的事,是我不好,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至于说谭宗明……你就当那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一个玩笑吧。”

“可是……”璃子嗫嚅一会儿,“我觉得谭先生对你,可不像是开玩笑。”

汪曼春默然。谭宗明对她的感情她当然知道,大雨中他揽她入怀那一刻,沉重的力道胜过她两世人生任何一个拥抱。在她对自己对世界都绝望的时候,是他凭着一腔深情把她拉出迷雾泥潭。她再不愿正视和回应他的感情,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多么留恋他阳光般的微笑,留恋他怀里的温度,留恋他胸口勃勃跃动,令她安心无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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