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同人)平行线-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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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不回头、不留恋,忘记他,向着自由的美洲大陆轻松欢笑,把一切沉重的、负面的抛在脑后。
手里捏着从玛蒂尔达那里摸走的合影,卡尔翻身返回护栏内的走廊,背靠墙壁,抬起头,闭上眼睛。
他说不清到底希不希望玛蒂尔达转过身子看他一眼,她有她的生活,他也有他的。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不该相遇。
这样也好,他留在泰坦尼克号上,她坐在救生艇上,顺势结束这场情谊,结束这场荒谬的美梦。
“别回头,伯特兰小姐。”
否则,就走不了了。
否则,就忘不掉了。
背后的温暖消失,玛蒂尔达急切地转身,只看见又哭又笑的达夫戈登爵士,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只看见喧闹的甲板,没有发现男人的半片衣角。
“卡尔!”
救生艇平稳地落在水面上,女人起身呼喊:“卡尔·霍克利!”
没有人回应她。
黑沉沉的夜空中,不知何时闪烁着几颗星星,乌云飘散,清凉的光芒令四周染上一层冷色。
蓝色的花朵跟随寒冷的海风从高处飘落,出现在法兰西贵族小姐眼前,她伸出手,身体猛然僵住,一动不动,心里空空落落的。
她认识,那是一朵鸢尾花。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世上,玛蒂尔达有朋友、有亲人、有责任,而卡尔。。。只有玛蒂尔达,只有那个无论他是谁都认定他的女人。
老实孩子卡尔,也不容易。
在我心中,卡尔留在船上,玛蒂尔达坐上救生艇,只有这样,他们的形象终于饱满、立体起来。
写的时候总觉得有种淡淡的怅惘,不知道有没有人感受到?
… … …
注:
不能回头这点,启发自希腊神话中的俄耳普斯。
鸢尾花大概在四、五月开花。………还记得卡尔曾说要送给玛蒂尔达一束鸢尾花吗?
对上一章补充一个解释:科隆香水是最早、最经典的古龙水,产自德国科隆的4711古龙水历史悠久、闻名遐迩、名贵优雅(说到科隆香水,大都指的它)。欧洲男人习惯在沐浴后喷洒古龙水,香料与香皂的气息混合后,清爽舒适,给人优雅高贵之感。老牌贵族以及绅士们通常把香水洒在手上再涂抹在颈间,据说这点尤其高雅,特别能吸引女人。(啊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 … …
这章字数真多,情节、感情也准备了很久,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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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卡尔·霍克利!”
对于玛蒂尔达的呼唤,卡尔没有做出回应。一旦决定的事从他不后悔,放弃虽然很难,可既然已经放弃,他便不会再牵扯。如果没有果断,对任何人都不好。
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些许怅然掩埋掉,睁开眼,眼底倒映出正对面的宫廷式壁灯。依旧是暖黄色的光芒,偏偏让装饰华美的走廊带上风雨欲来的凄清。卡尔低下头借着灯光端详起手上的合影照片。手指在照片上女人明媚的笑颜上摩挲,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
没有他,她也会幸福的。
不过,他的笑容很快隐没,他发现自己手上的照片并不是他填了颜色送给玛蒂尔达的那张,而是他以送给父亲老霍克利先生为理由预备自己收藏的黑白照片。
为什么呢?只能是玛蒂尔达收藏了两张照片。
男人从墙壁后转出,只来得及看见救生艇上摇曳的灯火,还有玛蒂尔达端坐的背影。
她果真不再回头了。
本以为刚才自己从她那里取走了他们的合影,却发现,她比他先下手。
他或许低估了她。
“玛蒂尔达·伯特兰。”
“玛蒂尔达。”
“玛蒂。”
深邃的浅蓝色眼睛晕开阵阵波澜,细细咀嚼法兰西贵族小姐的名字,些微苦涩从舌尖漫延,新奇的、从未有过的滋味令卡尔微微眯起眼睛,笑起来。
很快,留在船上的钢铁大亨继承人摇了摇头,把照片贴身收藏好,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你与我无关。”浑然不觉自己一面妥善收藏女人的合影一面说出这些话有多么口是心非,他为自己的行为做出合理解释:“时间紧急。”
“所以,不该浪费时间。”他整了整领结,快速地向自己强调。
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几个不甚标准的模糊音节,他皱起眉头,抿了抿唇,最后低声道:“。。。。。。不管她。”
… … …
卡尔再次出现在上层甲板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端倪,着装还是一丝不苟。燕尾服、皮鞋、硬衬衫、背心、领结、领针、口袋巾、表链,甚至回褶袖口上的银质袖扣,整整齐齐,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刚刚从上层甲板跃下又从下层甲板翻上来。唯一能证明他曾卷入不体面行动的,是落后他一步站着的男仆洛夫乔伊手上搭着黑色的大衣,衣摆上有个模糊的脚印,还有些许灰尘。
“啊哈,卡尔,够浪漫!”或许抹了某些特效药,玛蒂尔达俊朗的意大利‘追求者’德卢卡被地中海的日光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上不见任何淤青,他笑嘻嘻地拍拍卡尔的肩膀,“你知道吗?你把大家都惊呆了!”他夸张地用手画了个大圈,比划道:“很多美丽的姑娘为你祈祷来着。”
泰坦尼克号重心不断前移,船头下沉,小半个船身没入水中,从水下发射出莹莹的光彩,人们紧张地准备逃生。在这时候,德卢卡同卡尔一样,没有表现出紧张,甚至他还有心情调笑:“兄弟,在这点上,来自意大利的我输给了。。。。。。”他顿了顿,瞄了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黑发男人,拉长语调嘟哝:“一个意外沉闷无趣的美国佬。”
下一刻,原本笑得犹如向日葵的意大利人敏捷地跳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惊魂未定地说:“我的朋友,别给我一种你还想打我的错觉!”
“弗拉维奥,不要欺骗自己,那并不是错觉。”
卡尔的目光犹如一桶冰水从德卢卡头上浇下,让他顿时回忆起不太好的画面。他打了个哆嗦,搓着手臂干笑道:“哈哈,我的朋友,你还是那么会开玩笑。”
见卡尔的关注点依旧在海面上,德卢卡凑近他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们都清楚,平静的时期马上就要结束,混乱即将到来。”
卡尔终于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这位有副业的意大利诗人,用他特有的傲慢语气问:“您的意思是我们该去制止?”
“好想法。”不等德卢卡回答,卡尔赞赏地颔首。
眨眨眼,再眨眨眼,德卢卡试探道:“卡尔,咱们去维持秩序真的可以?”
“为什么不?”卡尔也拍了拍德卢卡的肩膀,“我敢说,几乎船上所有人都认识我,我大概有点声望。”
维持泰坦尼克号的秩序,对于卡尔来说并不困难。上流社会的人没有绝对纯粹的,卡尔昨晚在船上开办那场舞会,或许潜意识中就有为现在做准备的想法。
这样想来,卡尔又为自己找到一个与玛蒂尔达分开的理由:他对她不纯粹。
至于德卢卡,卡尔冷冷地想,此人自然对玛蒂尔达更不纯粹………因此,抛去两个男人的‘私人恩怨’,指腹描画出从德卢卡身上拿走的某件物品表面的花纹,卡尔本着替秘书小姐未来着想的理由,准备将这个意大利人留在这。至少,不能让他成为自己的秘书伯特兰小姐婚礼上的男主角。
“我是说。。。。。。”
德卢卡还未说完,就被阴沉下来的卡尔打断,他冷冷地看着曾经的‘情敌’:“如果你担心欧洲局势,或者好奇方才从我那拿走的图纸,抱歉。。。。。。”黑发男人抬起手,露出食指、中指间夹着的一本证件,他把封面上闪闪发亮的鹰徽对着德卢卡晃了晃,冷笑道:“就请向我普及一下相关常识。”
摸着空荡荡的衣袋,袖子里塞着从卡尔那偷出的几卷图纸,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的德卢卡垮下肩,苦着脸看着大步离去的人。与英国作家笛福有相似副业的意大利诗人瞪着黑发男人每步之间精准间距,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哀叹:“天呐!他太过分了!”卡尔怎么能抢在自己之前把美丽的姑娘送走?
北大西洋上空,稀疏的星子在闪烁,漆黑的天穹下,散发着温暖黄色光芒的邮轮斜斜停在海面,顶层甲板上男女们在依依惜别,小孩奔跑着寻找家长,吆喝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展现在卡尔面前的,就是一个逐渐滑向混乱的场景。
“卡尔,你也来帮忙吗?”阿斯特摘下礼帽,用手抹去额头的汗水,手杖指点出左右舷几个嘈杂的地方,“太好了!得抓紧时间!”
“我们总能做些什么!”
卡尔能做什么呢?能做的大概就是要求急躁的人冷静下来,提醒男乘客想办法自救,再利用自己的信誉向所有人保证,保证他们能活着离开。
也许因为卡尔这张脸在昨晚被几乎整条船的人熟悉,也许因为卡尔没有跳上救生艇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也许因为卡尔的表情太过镇定、语气太过有说服力,尽管大多数人都清楚‘所有人都能安全’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开始争抢的人群的确逐渐安静下来。
“别担心!”
“肯定,我不担心你。”
将离去的人与留下的人说着这样的话。
“我们还能再见吧?”与卡尔共舞过的小姑娘忐忑地问。
把自己的大衣披在衣衫单薄的小姑娘身上,卡尔温和道:“会有机会的。”他示意小姑娘她的父亲还在一边,开了个玩笑:“在你爸爸不反对的前提下。”
“真的?”
自称保罗的刀疤脸父亲咧开嘴笑着点头:“当然,我答应过你,赚钱带你看遍世界最豪华的地方。”
“霍克利先生算得上豪华。”
“快走吧,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即使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小姑娘也知道自己父亲的用词不那么正确,她低着头‘嗯’了一声,挨着阿斯特泣不成声的小妻子玛德琳,乖乖坐在小木船上,不敢再看船外的人。
道别后,第八艘救生艇,在船舷边众位壮年男乘客沉静的目光中,缓缓下水。
“我爱你!”一个留下来的年轻人忽然朝远去的人大喊:“我不后悔娶你!”
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忧心生死的男乘客们在此刻褪去浮躁,争先恐后地对救生艇高呼:“我爱你,亲爱的!”
从来稳重又绅士的阿斯特站在船舷边,身子前倾,扶着护栏向远去的救生艇挥手,他大喊道:“亲爱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记住,我爱你!”
“我爱你。约翰,你听到了吗?我爱你!”玛德琳呜咽着回应丈夫。
“约翰!”
“我等你来!”
“好,你等我。”
中年男人站在那,他的眼里,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远去的妻子。
他怔怔地看着救生艇上的女人不顾危险起身,趴在船尾向他挥手,看着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出,滴落在他心底。
该怎么告诉她,他不会回应她的等待?
救生艇驶离邮轮灯光笼罩的区域,很快被浓厚的夜色吞没,阿斯特眼中闪过回忆之色,幸福地笑出声,轻声道:“我很爱你,玛德琳!”
微弱的拉力从脚下传来,阿斯特低下头,对他的爱犬笑了笑,“你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