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 绊の记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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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意识,不过不要紧啦。两个人都没事,太好了”
“……舅舅、舅妈……支柱大人她……”
柚明的声音让父母抬起头。树木正因强烈吹拂的风而散落花朵。看不出来有树枝被折断了、有树干被弄伤了,诸如此类的‘外伤’。
但是它的‘生气’。就连贽之血力量很弱的父亲都知道,它正在急速变弱。
──为了守护神木的始末,桂也已经知道了。为了要塞住已经跑出来的破洞,选择了对孩子们而言很重要的人去当支柱。
小孩的桂在哭泣。拍打在父亲手臂中沉睡的另一人的脚,拉了拉。说“你也阻止一下啦,姊姊会消失不见耶”。
柚明在桂面前蹲下来,抚摸头发。
“小桂,不要哭。我会在这里守护你们的。会永远在这里的”
“……真的吗?姊姊,会永远在这里?绝对、绝对?”
“是的。约好了。呐,来打勾勾吧?”
柚明与桂作约定后,站了起来。也轻轻地抚摸另一个人的……没有醒过来的小孩的头发,没有使力的小指和自己的小指勾在一起。
“你们都有的,约定。会永远在这里守护的”
──然后,柚明变成了支柱。
幼小的桂一直在树木前哭泣。对重要的人消失不见了的事情很悲伤。
另一个人终于醒过来。父亲将那个孩子放下后,叫了桂的名字。桂因父亲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小孩面貌。然后……发现到。
跟自己长了相同面貌的另一个人眼里显现,红通通的光。
◆
“……在这之后的事情,想出来了吗?”
一边看着在神木前面的四个人,贵对桂提出问题。被放在肩上的手,使出力量。
“在这之后……爸爸的、事情?”
雷声响起了。强烈的雨和风盖掉年幼的桂的声音。
桂往后面……往神木后退。因为知道了接近过来的小孩跟平常是不一样的。看得到在那个小孩身后,母亲的脸色变了。看得到父亲跑了起来。
小孩将手往上挥。桂紧紧地闭上眼睛,对会有什么疼痛做了觉悟。
……桂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染上了深红色的血,并且看着父亲的临终而已。
父亲倒下去时,她看到了在正对面的小孩。将保护了自己的父亲腹部,手上什么都没有拿就贯穿的小孩。
看起来与桂同样淋着父亲的血浴,并且站着的小孩……他跟桂是相同身高、相同发型、相同长相。不一样的是微微地浮出来的笑容、和红色的眼睛。
桂叫了那个孩子的名字。被刻在宅第柱子上,另一个‘自己’的名字。
“白花──!”
5
桂往后面转过身。正站在那里的是谁呢,现在的桂已经知道了。跟自己一起出生、长大……双胞胎哥哥。
“白花……对不对?”
“想起来了啊。……那时候,从封印破洞跑出来的主的分灵附在我身上,袭击了有着贽之血的你。……杀了父亲的,就是我”
“…………”
“就算是被操纵的时候,也还是确实有记忆。想要忘记也全部还记得。关于爸爸倒下去也是、关于在那之后的你,什么都封闭了起来也是”
袭击妹妹、杀了父亲……对还很小的小孩而言,要将那件事认清是自己所做的,是很残酷的事情吧。像桂那样全部忘掉了是当然的。不过,他没有办法做那样的逃避。
“白花……”
对桂的呼唤,贵……白花微笑了。
“现在的我,是贵喔”
“为什么?白花是白花对吧?再说,为什么是那种名字呢?不要用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啊”
桂有点嘟起了脸颊。说“就算改成是通称很好,但用了双胞胎妹妹的名字不算是糟糕兴趣吗”。
白花苦笑了。
“这个原本就是爸爸和妈妈为了我而想到的名字喔。所以,这个名字的名即咒是比较强的。想不起来吗,上幼稚园之前,妈妈对我们说过的话”
“……啊”
白花说的话让桂回想起来。小时候,父母叫来两人,如此说过。说“今天开始小桂就是白花、白花就是小桂”。
“说是,给公所的资料搞错了。短时间内,要做到能习惯新的名字不是很麻烦吗。桂就是了,常常在气说‘反正是双胞胎,哪一个都好啦!’”
因为是本来就非常相似的两人,连父母也常常都会搞错。要是加上改变了目前为止的名字,会混乱也是很正常的吧。
“对了、对了”,贵想起了什么,“嘻嘻”地笑了。
“最生气的,就是在柚姊搞错了的时候吧。不小心迷糊地把桂叫成是‘白花’的时候。生气了……也不对,那个是闹起别扭嘛。最后是连对我都喊成了‘小桂’。那时候,柚姊可是道了好几次歉”
“呜……不用连那种事都记得也没关系嘛”
桂也想起来了。改了名字随后,在那之前从来就没搞错过一次的柚明把自己叫成了白花时的事。
──柚明姊姊都叫成‘白花’了,那我当白花就好了嘛!
这么说着闹起别扭的自己,既是怀念又很羞愧……现在,对于连那种细微的事情都想起来而感到高兴。然后,重新再感到他确实到十年前为止都是一起过着生活的自己的家人,胸口开始发热。
“话题扯远了嘛。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自称为贵喔。……呐,已经不要紧了嘛。柚姊会担心的,快点醒来吧”
“嗯。……不过,还是‘柚姊’啊?姊姊的称呼”
“那个是没有改变啦”,白花说。
“因为一直都没有见到面。……我吓到了耶。对于柚姊出现实体。因为都认为支柱没办法去形成外形啊。但是这样子,我的目的好像就能够成功了”
“目的?啊,是对乌月也没说出的目的?”
“对,我──”
要说出什么事的白花,身体出现杂讯,突然消失了。
“咦?奇怪?白花?”
环视了四周也没有白花的身影。“搞不好是因为用柚明的‘力量’到梦里面来,所以被限制了时间”,桂理解了。
直到刚才都有看见的家的景象也消失无迹,回到了黑暗的世界。不久前才心想希望谁都不要走进来的,现在却寂寞得很想快点回去。
回去吧。然后再和白花讲更多话。妈妈的事情要优先。十年里都是一个人在独占的,所以想要尽可能地告诉他。
桂醒过来了。
◆
有花瓣在眼前飞舞。白色蝴蝶成群结队的样子,让许多白色流动在满月之夜。
因月光的眩目感而眯细眼睛后,很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
“欢迎回来,小桂”
有最靠近的柚明在。静静地微笑,抚摸头发。她的旁边也有朔夜和乌月。
让身体起来前环视周围后,这里正是神木的根部。
“奇怪?是跟柚明姊姊去埋镜子、看萤火虫……吧?”
“是的。回到宅第之后,稍微躺了一下喔。因为才刚少了血而已”
朔“突然做了不寻常的恶梦嘛。因为这样,那个孩子就向柚明说了“把‘力量’借给我”啊。就进去你的梦中,把你拉了回来啦”
“白花吗?”
说出白花的名字后,朔夜看了柚明的脸。对轻轻地点了头的柚明说“是喔”接受了。
朔“全部都想起来了嘛?因为是双胞胎嘛,你们从以前就很容易同步了啦。好像就连彼此在思考的事情很模糊也能知道。所以知道你正为咀咒而难过啊”
乌“望她有对桂下了咀咒喔。下为了让你到最后都一直持续痛苦的咀咒”
就是指白花说过的,要解救出咀咒,必须直接对意识说话。然后,传达事实让一切回想起来。这些只有自己能办到。
“不过光是实体的我,‘力量’是不够的,所以为了借助神木的力量而带你来到了这里啊”
“是吗……”
自己的右手握住了正在旁边睡的白花的手。就算悄悄地放开手,他也继续在睡,没出现醒来的感觉。
“……白、花?”
是突然消失的。想起来他是比自己先回复了意识的。可是却没睁开眼睛。
讨厌的预感袭向桂。跟十年前那场雨的时候一样。失去意识躺着的白花。
睁开眼睛时的白花是──
“……桂,离远一点”
以带有紧张的声音,乌月向桂伸出了手。拉着她的手并站起来,跟白花拉开了距离。
“……果然,好像不能够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耶。……这么说来,葛那边没问题嘛?”
已经变换模样的朔夜,说出现在不在这个地方的人的名字后,乌月点点头。
“我有重新贴上了好几层的纸。我觉得连‘那家伙’也不可能进去的。而且葛大人是斩妖头领。虽然说并不是随心所欲行动的体能,但也不是会被鬼操纵好几次喔”
“不会那样就麻烦了。这么一来,是指接着在这里的那些家伙守着身体的话,就会没有分灵附身在人的担忧了嘛。……来了喔”
桂一边紧依着柚明,并看着白花。从躺着的他身上,看到了像是红色海市蜃楼的东西正在涌出来。出现比望做出来的红色雾还要更加浓厚、更加邪恶的气息的东西。
白花慢慢地站起身来。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像在确定手套的外观一样的张合过手后,歪曲了嘴角。
跑出来的声音,跟白花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呼。呵呵呵……愚蠢的家伙啊。那样就像是眼看着这个身体被交了出来的情形嘛”
“白花……”
“不对喔,小桂。现在,并不是白花。……朔夜和乌月会一起过来,就是因为在忧心这件事喔”
“难得的机会耶,就让我用用吧。──因为,也有高级的贡品在那里”
这么说着,看了桂的白花……‘主’的眼睛,是深红的血色。
◆
是因为得到了满月的力量、或是因为也有吸收见影的分灵而强化了‘力量’、还是说桂也带有了‘视’的力量呢──在白花身后看得到别人的影子。并不是像柚明那样的实体,但仍然也很明显地浮现出来的男人模样。
在身后有一搓往上绑起的头发。藤色的和服。脱掉一边袖子坦露的肌肉上,从胸部到手腕有刻上了身体扭曲的长蛇家徽。被操纵着的白花眼睛很红,但本身主要是金色的……跟朔夜相同颜色的瞳孔。
应该是就只有原本灵魂的几百、几千分之一的分灵,主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压迫感。有了实体的时候,一定没有那种能够像桂她们一样从正面对峙的人类也说不定。“确实就是神”,桂抱住起鸡皮疙瘩的手腕。
“──这样又是一整套的人了吗。支柱的接手者加观月人民、然后斩妖部的人啊。……但是,就算说“因为是分灵的身体”,以这种程度要来压制我,这么认为的话,就叫做搞错了嘛”
“……我知道啊。你的情形大概是不会有那种可能嘛。所以,乖乖地把那个身体还给拥有者,而分灵也能归还,我就觉得很庆幸了啦”
“别说笑死人的事,观月人民”
主咧嘴一笑。白花的身体和主的动作完全是同步的。白花的手,跟着主的动作碰触了神木树干。
“我也不是吝啬于把这个身体还给持有者。在这个封印完全破坏、灵魂和身体都全部取回来的那一刻嘛。……不过,只是到那时候这个人就会变成血的贡品啊”
“啪嚓”地,从触摸在神木的主的手上,红色稻妻朝着树木跑去。一瞬间,树木被红色的光包围住。
※稻妻:闪电。古时称“稻交(いなつるび)”古代日本为农业社会,长期耕作下,发现经常打雷的地方,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