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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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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从未参与过你的拍卖活动,却也不是一无所知。这菜单上的商品资质平平,我想王叔不会有兴趣。你若不舍得把招牌特色拿出来,我也不愿留着耗费时间。”
  “殿下果然明眼人。”凡赛递了眼色,里欧从橱柜的暗格里取出一本小册。乍看之下与前者无疑,然而其中人物容貌、才能均为一流。波克解释说,小册里的孩子不单卖,他们是一个迷你芭蕾舞团,经过长期专业培训,能够演出一应知名舞剧。
  “长期是有多长?一周、两周,还是一月?这些孩子个个面熟,波尔你说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殿下,是苏格兰警场的调查通文。”
  一句“殿下英明”假惺惺地讨好,这次凡赛伯爵憋了许久都说不出口。脸色一阵发紫一阵变青。他隐约猜到修奈泽尔此行的目的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窗外点起火把如龙,蜿蜒环绕庭院。比火光更艳的,是一色庄重制服。吆喝声,抽泣声,求饶声,混杂一片。
  ***
  凡赛颤抖地指着窗外光景,连牙齿也哆嗦,犹自欺欺人般地向修奈泽尔求证。
  “殿下,我不明白。”
  “接连的儿童失踪案连女王陛下也为之惊动,总得有个交代。”他单手支着下颚,好整以暇,“饶是相交甚少,凡赛伯爵,我知你行动干脆、能力上佳,值得委以重任。只是不晓得我那二弟会做何感想。”
  二皇孙伊莱亚性急毛躁,为人阴狠。成事者加封拔擢荣耀悉捧,或以为亲信大小得托,或使名扬朝野成一方之霸;败事者诫惩无度祸及家眷,轻则贬斥边地终身不用,重则妄奏加害致其一死。
  这些凡赛比修奈泽尔更清楚。对伊莱亚的畏惧,阻止不了对赏赐的向往。
  凡赛冷哼,他自有他的骨气。而今朝事败,并非每人都甘于接受从此不振的仕途。
  “殿下,您既然猜到了,我也不妨给您个准信:是,所有的孩子都是拐来的。”波克这话出口,身边的凡赛、里欧振臂阻挠,被费德里与邓普斯分别制服。
  “抓住穷人家的孩子看不起芭蕾童话又特别向往这一点,让那几个主力出手,诱骗一批不是问题。至于姿色姣好的,就让他们教,直到凑成一个二十人左右的小团队再一起卖。您一定会想到舞团每两日巡演一次的问题,的确,是为了培养商品而腾空的。”
  “都听到了?”修奈泽尔把眼一横,踱步到凡赛面前,凡赛顿生不详预感。
  木门吱吖惨叫着被推开,墙与门的碰撞响彻、震人。米色外套的探长犹带着礼帽,向修奈泽尔鞠躬的同时指挥探员鱼贯而入,包围内厅。
  “殿下,您看我都知无不言了,是不是可以……”
  “你今日简简单单地背叛了二弟,难免明日不会随随便便地背叛我。”修奈泽尔摆摆手,探员架起三人便走。
  格雷赫尔芭蕾舞团的主力在这最后时刻,终于想起作为下属应尽的责任。纷纷弹离座椅,抽出不知何时夹带的武器,大有拼死一搏的意味。
  “你们这群女王的走狗,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手持弯刀,杰拉大喊着向修奈泽尔劈去。刀刃破空,嘶鸣贯耳,手高悬起却挥不落。回头,但见拉斯菲尔蒂握住她手腕。瞳孔放大,一句“菲尔”未喊完,只觉手腕外翻,骨骼清脆折裂的同时武器脱手。
  难以置信。杰拉呆呆瞪视换来对方无情一甩,力道刚刚好好够最近的探员将她截住、钳制。
  “简直是自讨没趣。”波尔希思面露讽刺,“刚刚那刀你要是朝我砍,拉斯不见得会出手。”
  “怎么会。我一样担心你。”拉斯菲尔蒂解下发绳,眸中无波,神色清冷,不复彼时小女孩般的扭捏作态。
  ***
  “你……叫她什么?”
  杰拉仍未死心。不死心的远不止她。只是手中的兵刃被训练有素的探员夺走,连同自身被制都仅在眨眼之间,万般愤懑气义难平,终徒化作眼光如刀、言辞犀利。
  没有人回答她。
  “三位,珍重。我们还有许多问题要讨教。比如成箱的枪械和堆积的武器。”
  拒绝架行换来的仅剩尊严,在修奈泽尔状似不经意的话里,顷刻虚无。齐齐回头,三人面如死灰,连讨饶辩白的气力都已荡然无存。
  世人皆道伊莱亚阴狠,其实真正阴狠的是他。
  他不需要妄奏不需要暗杀。因为他若要你死,你行事之中必有致死的疏漏。这疏漏是他刻意留下的陷阱,而你一步步踏入不会发现。
  “怎么可能会知道……”以撒望向拉斯菲尔蒂。她是近时唯一试图接近的人。他却清楚记得她的企图被他扼杀在摇篮里。如果连她都不尝成功,修奈泽尔怎么可能知道?能够说得通的,只有他在放烟幕弹。
  然而以撒没有料到,话出口的同时,杰拉变了脸色。即便断了手腕也不过轻轻皱眉的她,此时竟是一点血色也无。
  “上去过……她上去过……”
  “什么?”
  “我说菲尔应该到我们的房间去过。我看见她从五楼下来。”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拉蒙特几乎咆哮着说出。
  “她说……家里穷要养弟弟妹妹,所以想透几件东西卖钱。我就……我就……”
  “你不仅没说,还让她混到这里来了。杰拉!你长长脑子行不!”拉蒙特恨得咬牙。
  邓普斯竟咂舌,“你的理由真是千篇一律。”
  “既然屡试屡胜,干嘛费力气去想新的。”拉斯菲尔蒂笑得不以为然。
  “原来是又偷懒又大意。”修奈泽尔作势拉扯她披散的长发,拉斯菲尔蒂配合地蹙眉,“怪不得那小子跑来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这不能怪他,和他说这些的女孩有些异想天开。若说大意,我倒记得和杰拉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拉斯菲尔蒂昂起下巴,指向苦苦挣扎的杰拉。
  “哦?”
  “将军……那个有而二十一个孩子的将军……还在口角里杀了骨肉……”
  “泰特斯·安德洛尼克斯。伯爵好比是将军,我们是将军的孩子。为了伯爵义无反顾地拐骗孩童,好像孩子与父亲上战场。结果呢?我们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就像将军看重名誉胜过孩子。”以撒一字一顿地说道,本就沙哑的嗓音像是在嘶吼。
  “你很有才华,如果换一种场合认识,我或许会提拔你。”修奈泽尔拍拍手,“那么闲聊就到此为止吧。”
  探员带走了光耀一时的舞团主力,等待他们的前途命运未可知。一死了之,或可说是对于敌手最大的宽容。这世间永远不乏折磨人的手段。
  ***
  惊惧,惶恐。
  当尘埃落定,前途空余黑暗,人们发自内心恐惧。这又何尝不是冥冥中的定局?当游戏开场,胜利与失败对开的结局,早已注定。而人总是抱着侥幸,幻想万一的可能胜利,却不作好一万的或许失败的准备。
  漫天灯烛,天际流火,照亮一夜未眠。
  马车载着胜者渐行渐远,待到旭日东升,哀伤仇恨后悔,都只是翻过的旧章程。
  有些人置身事外冷眼旁观,更多人感到绝望。
  这边是。那边亦是。
  毫无征兆闯入的探员撕裂倾心于舞蹈的单纯,主力的落失,器具的没收,谁能应付下一次公演的重担,谁又能扛下满世界的唾骂。
  暗中的风云汹涌,暗中的尔虞我诈,总归牵扯到无辜之人。
  是天大的不幸,却无人会补偿。
  这,就是命。
  多年前,他们也曾质疑,质疑毫无道理可言的强权。多年后,他们变作了剥削的一方。
  经历种种,拉斯菲尔蒂已磨灭了曾经的理想追求。她说,若不能凌于万人之上,只能招人践踏。这世界只有两种人:夺取的人和被夺取的人。

  ☆、Chapter。18(1) 未定又起

  ***
  修奈泽尔一行在亚撒那的别院稍作停留,梳洗打扮妥当,分开赶路。修奈泽尔带数骑贴身卫兵直趋行宫,拉斯菲尔蒂等人赶回曼格菲斯。
  一路无言,马车颠簸,不似驾马紧绷的神智很快恍惚,昏昏沉沉入了梦乡。
  等到天际泛白曙光,扎得眼皮微开,已到了郡中。
  回到宅里,又补了些睡眠,再醒时约莫八九点光景。外出采购的小伙子,看见告示栏前唏嘘不已的人群,回来和众人称道“殿下真有效率”。拉斯菲尔蒂披散着长发,在楼道口遇见合衣而扣的费德里,都作苦笑。
  几年前信誓旦旦说着“宁死不屈”的男男女女,而今为他是从。一度挂在嘴边的“众生平等”,而今也成杀戮无度。没有什么改变不了,只是你我不愿相信罢了。
  波尔希思和邓普斯也先后下楼,四人结伴去看告示。多少有些好奇,心知肚明的暗中争斗不知会被檄文写成怎样大义凛然。
  《舞姬》的海报犹且残存一角,赤裸裸的嘲讽正凌于其上。以苏格兰警场马里多德探长之口叙述的公文,没有“上三家”、没有希泽、没有修奈泽尔。失踪案件牵扯权力核心,本不是正常之举。“下三家”族长处以绞刑,族人流放永世不得入境。舞团解散,主力就地正法。
  原没有孰是谁非的勾心斗角,终收场于一方的落魄,和一方的冠以正义。人们匆匆看过,抱着事不关己的坦然,最多附议苏格兰警场“望公民警惕”的忠告。
  诺兰行宫和哈沃登堡之中,形势变化后即刻展开的应对谋议,自夜深延至天明尤未结束。
  总以为偏僻的村落远离朝堂也远离硝烟,却其实这世间没有一处净土不在那些人的算计之中。人们惯看的山高水长,羊声绵远,仅是安宁的表象。背地里权势更替,不止的操控,从不为人所知。
  无知而自安,未免不是快意人生。
  然而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案件背后不是一切的终结,而是是是非非的开端。
  国家的权力由高层与低层两端构筑。王权通过高层权力实施,高层权力扎根于低层权力之上。瓦解高层的统治,首先要动摇其根基。修奈泽尔控制了高官,伊莱亚从底层百姓滲透。
  农民、舞者、武夫、书生……人人有私心向往、囧事一二,或拿捏其喜好,或钳制其把柄,终能驱使。
  格雷赫尔芭蕾舞团是伊莱亚众多势力中一股重要分支。大支毁坏,小支旁岔纷纷扰扰浮出水面。这是一个迅迹捉拿和逆迹疑人的时节。
  早在拉斯菲尔蒂潜伏期间,波尔希思等人受命追踪另一股线索。种种细若游丝、暗合台幕后的牵连,在舞团崩溃之际,愈发清晰入眼。
  ***
  拉斯菲尔蒂离开的四天,曼格菲斯花园以女主人感染风寒为由,关门谢客。如今男女主人共同现身,公告栏之前免不了一阵寒暄。
  腓力普先生出面邀请四人往麦里屯——民兵驻处游玩,同行还有班府诸位小姐。
  听宅院里往来仆从私下交谈,民兵相貌堂堂举止雅气,深得女子欢心。连那位眼界颇高的班府二小姐也暗许了芳心。
  那些绘声绘色、眉飞色舞的讲述,一度使邓普斯动怒。若非费德里强行扣压,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宅子里的孩子虽也是维勒兵团的旧员,不过当时年岁尚小未尝上过战场,不解所谓军人英姿,亦无可厚非。偏偏邓普斯是极念旧情之人,往昔伤疤如爬山虎绕墙盈贯心头,容不得人吊儿郎当得亵渎了“军人”这神圣的称呼。
  不只是他,从凯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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