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江湖-把酒问青天同人)有泪无悔-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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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时间,心中纷乱之极,是爹吗?可是爹明明就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亲眼见他自断筋脉,亲手为他入殓,可为什么爹却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爹只是假死?难道爹只是在骗过自己,难道爹只是在骗过圣上和包大人,陈州的事情一切都太过不合理,可若是一切由爹在幕后策划,那就一切都顺利成章的多,可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的欺骗自己,利用自己,怎么可以!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可若不是爹,这天下又哪来第二个有这等瞬间就消失的毫无踪影之人。
展昭满心绝望的仰天大叫:“爹,是你吗?爹,你回答孩儿,是你吗?”
☆、第 17 章
展昭一路失魂落魄回到陈州府衙。可他心中的疑惑却越发的多了起来,可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展昭来至火莲的房中说道:“火莲,爹是不是还在?”
火莲平静的说:“在,一直都在,在火莲的心中。”
展昭气急的说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火莲一脸不解的说:“哪你说的是哪个?”
展昭无奈将方才遇劫之事说了,末了问道:“你说,如果不是爹,这世上又有谁有这般本事,在用一方手帕杀人之后,就在众人一转头的功夫,立时就又不见了踪影。”
火莲听了忍不住心头火起说道:“你人在当场都不知道,我又哪里会知道,我也不知道世上除了爹谁还有这么快的身法。但是你不该疑心爹,就算没有二十年的相依相伴,但血肉至亲,骨肉相连,血脉相通,你是他的亲生儿子,爹的为人顶天立地,言出如山,怎么会对你相瞒相欺。爹为你付出多少,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天下最不该,最不能疑心爹的人就是你,你可知道你的疑心会让爹有多伤心?!”
展昭见他如此,心下也觉得自己不该疑心于爹,一时间心头千头万绪,乱成一团。当下一转头便转身离去。
火莲看着展昭离去的背影心中默想:“哥,爹不想你插手无间道的事,爹不想你染指这些黑暗肮脏龌龊之事,爹不想你在这遍布危险的无间道中挣扎,爹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做个清清白白的好人,你是爹用生命守护的人,爹的心愿就是火莲的职志,火莲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可你不该疑心于爹,你可知道你的疑心会伤他多深?你不该,不该。”
展昭来到包拯房中,将今日之事一一回明,最后才苦恼的说道:“包大人,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帮的了火莲,火莲他承受着本该由展昭来承受的苦难,展昭一块玉佩夺走了火莲的爹,夺走火莲二十年来的支柱,夺走火莲想都不敢想的父子温情,给他留下的只有苦难和无法回头的责任。”
包拯听了并不做答,只是起身来至案前,将一份奏章递给展昭说道:“这是本府刚刚写好给圣上的奏章,你先看看。”
展昭匆匆将奏章看完,奏章中将陈州之事一一奏明,最后一句更是触目惊心的写着:“臣包拯跪请圣上,为天下苍生黎民,准臣在陈州处斩余火莲!”
展昭双手一颤说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包拯说道:“有何不可?”
展昭脑中一片混乱说道:“大人既知陈州之事,本是爹生前就按排下来的,火莲毫不知情,况且火莲到陈州以后,还田于民,放农归耕在前,交出官仓米粮于后,他这么做为的全是陈州的百姓,社稷的安危,大人不为火莲向圣上求情,怎么反而上奏请求处斩火莲,这不是,这不是……”
包拯一笑道:“不分青红皂白。”
展昭自幼便于包拯积威之下,是以心中虽是所想,但口中还是说不出不分青红皂白这四个字,这时给包拯说出,心中不安的同时,反而有几分隐隐的痛快。
包拯见展昭不说话,一笑说道:“你说圣上会准我这道奏章吗?”
展昭这才省悟过来,放下心来一笑道:“不会。”
包拯说道:“方才你说到陈州的百姓,社稷的安危,可这些又关他余火莲什么事?火莲虽然心底善良,可也还没到心怀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地步,他不是朝臣,也没有在其位谋其事的责任,那他所做这一切又为的是谁?”
展昭说道:“他为的是圣上。”
包拯叹道:“虽然没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可是一个儿子应有的全身心的信赖,仰慕,尽心竭力的扶佐,余火莲他都做到了,可是圣上的错疑,却让余火莲伤透了心,说到底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父亲的认可与重视,毫无芥蒂的信任。而不是我这么一个不相干之人的怜悯求情。而我不把余火莲推到绝地,圣上又怎么帮他救他,怎么让火莲知道圣上对他的心。”
展昭说道:“小侄愚钝,多谢包伯伯指点。”想着自己对爹的疑心,更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不是滋味。
包拯一笑道:“其实以你的聪明也早就应该可以想到,只不过也是关心则乱,才会想不通这些。”
展昭愧疚的说:“父亲的认可与重视,毫无芥蒂的信任。在展昭了心中,这是天下每一个父亲理所当然应该给予儿子的,可没想到在火莲那里,想得到这些,竟是这般艰难。而一个儿子应有的全身心的信赖,仰慕,尽心竭力的扶佐展昭一样也没做到,火莲他无论于爹还是于圣上,他都是个好儿子,展昭却不是。”
包拯微一摇头说道:“你也是,于方大人而言,你为国为民,清除朝庭大患,尽忠尽孝功不可没。于展将军而言,你让他放下了仇恨,内心之中得到平静,看到了希望,留下了爱的延续,你也是个好儿子。”
展昭说道:“包伯伯,小侄还有一事不明,请包伯伯指点。”
包拯问道:“什么事?”
展昭问道:“既是家父已故,那今日相救展昭之人倒底是谁?这人与火莲又有没有关系?”
包拯说道:“我想那人当时,应该就在现场,只是他易了容,你没认出来而已。是以他武功身手虽然没有展将军好,却也瞒过了在场的人,他能用一方展将军生前独有的手帕,又岂会跟余火莲没有关系,如果本府所料不错的话,那人这还是余火莲按排过去的。”
展昭说道:“果然是火莲按排的,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包拯叹了一声道:“当真是当局者迷,火莲他是在以你为饵,在为圣上和你留下一条后路。”
展昭不解的说:“以我为饵,为我留下后路?火莲不是以周天贵为饵的吗?”
包拯一笑道:“这就是你不是余火莲对手的原因,余火莲做事,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余火莲深知他这次和你在陈州做的事,早惹恼了各路的大菩萨,只是他计杀霹雳雷王,震住了各路的人马,可霹雳雷王的那些故旧手下可不买他的这个账。所以才会有他在黄河边上醉酒落单后的遇险,他们对待火莲尚如此,对你,就更不会客气,只是你在陈州城内,明有官府为凭,暗有自余火莲以下各路无间道中人相护,谁有敢来动你,可出了陈州城,他们还坐的住吗?更何况余火莲还给你挂上了周天贵这么一个明靶子,更为他们动手找到了绝佳的借口。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不动手,而余火莲也正是算准了这点,才让小狼假冒展颢之名出手,这样无间道中人,就都会知道,展颢仍在人间,如此,就算圣上真的杀了余火莲,那么无间道中的人,也只会各自等待展颢的指令,不会奋不顾身的对朝庭群起而攻之,必竟他们虽然忠于余火莲,但比起展颢,他们还是更忠于展颢。而你,有了这次展颢的相救,以后就算余火莲已经不再了,有了展颢在世的这张王牌,又有谁还敢动你!”
展昭悲道:“火莲他想到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想到他自己。”
包拯叹道:“你又错看了火莲,他不是没有想到他自己,而是,对他而言,见疑于圣上,或是见疑于展将军,那都是生不如死。展颢虽然曾经费尽心机的苦苦折磨火莲,可展将军到死都没有对火莲有过任何疑心,于是圣上的因为陈州之事,对火莲的疑心,让火莲的心更加的贴近展将军。唉!火莲也是痴人,圣上又怎么会舍得杀他,可是这聪明人一旦犯起痴来,那就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展昭心中替火莲悲苦,却又是不知如何才能帮他。
展昭心中抑郁,在院中乱转,却见一个长相忠厚的中年车夫打扮的人,正被包拯拦在那里问话。
展昭心中奇怪不已,走了过去。
却听那车夫正说道:“回包大人,小人是奉了我家少爷之命,来给余火莲老爷送茶叶的。”
包拯问道:“你家少爷是谁?你家老爷又是谁?与余火莲什么关系?”
那车夫说道:“回包大人,我家老爷是谁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想来应该姓柳,因为少爷就是姓柳。至于少爷跟余火莲老爷是什么关系,就不是我一个下人所能知道的了。”
包拯略一皱眉道:“姓柳?”
展昭却是立时想到,于是问道:“可是柳穿?”
那车夫说道:“原来展大人也识得我家少爷!就知道道展大人又跟我家老爷是什么关系。”
包拯说道:“我听你口音,是陈州口音,不是所有的民夫都已被放回家中了吗?”
车夫说道:“别的人,是都已经回家了,可我家少爷说,还有一场官司没跟开封府打,所以出了三倍的工钱要小的留下。”
展昭听了不由的一惊,连包拯也是失笑道:“跟开封府找官司,这个柳穿的口气倒是不小,就不知要打什么样的官司啊?”
车夫说道:“开封府的张龙从小的手中抢了柳家往陈州运粮的马,少爷说等他闲下来,要跟开府封好好打打这官司。”
包拯说道:“等他闲下来,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妄为的家伙,倒跟一年前的余火莲气味相投。回去转告你家少爷,他什么时候想来开封府打这场官司本府都随时恭候。”
那车夫又跪下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大人,小的回去一定转告。”而后便转身去了。
一旁的衙役惊疑的说:“大人,就这么就让他走了吗?”
包拯说道:“他根本不是无间道的人,你还能把他怎样?”
那衙役说道:“那至少也该先还他一匹马。堵上他的嘴再说。”
包拯说道:“他敢明目仗胆的说出要跟开封府打这场官司,那为了哪会是一匹马,苏州柳家,虽是余影名下的产业,却也富甲苏州,一匹马哪会放到那柳少爷的眼中,这是柳穿在给本府下战书,不让本府去随便插手他无间道的事,更要对他的主子余火莲恭敬客气些,不然,他就叫本府名声扫地。”
展昭说道:“回大人,柳穿他跟本不是无间道的人。”
包拯惊疑道:“不是无间道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狂傲之气?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胆识?”
展昭说道:“属下曾经试过他,他连无间道中的切口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父母在无间道内所用的姓名所担的职位,至于这狂傲和胆识,柳家再怎么说,也是苏州首富,他是柳家娇生惯养的独子,又有无间道中人在背地里暗中给他撑腰摆平他所闯的祸事,这么天不怕地不怕,倒也不奇怪。”
包拯哦了一声,问道:“他的父母都是无间道中什么职位?”
展昭说道:“其父钱富,任幽冥右使兼掌钱堂堂主一职。其母丝怜,任苏州锦云分坛坛主,掌管苏州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