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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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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才是宫中晚宴,今个儿我国公府特地为北陵侯设宴接风洗尘,侯爷过去的府邸尚在修葺,今夜便委屈侯爷在国公府落脚了。”
  卫烆说的不过客套话,横竖要让他呆在管束之内,慕湛却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爽快道:“正好,本侯也想看看泱泱住的地方。”
  国公府不似北平王府那般恢弘气势,一砖一瓦都显得雅致,看似无意生长藤蔓,又像精心设计,处处都成画。
  他在东阳城呆过一段时日,国公府也非头一次来,却是第一回细细观察。
  卫泱这段时日便是住在这里,他暗自比较此处与卫泱在武威城里的住处,自问自己不算是亏待她。
  因慕嫣在此,轮不得他人陪慕湛,慕湛像普通兄长那样问了几句慕嫣近况,慕嫣没说自己与卫桀私奔一事,只说一切安好。兄妹这一会面实在难得,卫显虽厌恶慕湛,但一想自己对卫泱的呵护,故任这两兄妹在自己府上彻夜而谈。
  待到没了旁人,慕嫣才问:“哥哥下一步是什么打算?”
  慕湛觉得自己这妹妹是在中原呆的久了,说话也和中原人一样婆婆妈妈,话里有话。
  “自然是去皇宫里接你嫂嫂回家。”
  见慕嫣又是担忧表情,他摸摸慕嫣的后脑勺,道:“别担心我,漠北荒原都困不住你哥哥,何况区区皇宫。”
  一想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见,慕湛语重心长道:“当初你定不明白我和父亲都赞同你嫁给卫显,但如今看来,这仍是一门值当的亲事。若慕沂接管河西,早晚会拿你来威胁我,不如将你送到卫家,看似是将你送入敌手,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慕嫣以笑容掩盖心里苦涩:“卫显念及卫泱,待我也是如珠如宝。”
  慕湛点头道:“卫显这人心机深了些,却已是最好的选择,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对你好,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骗不了人的。”
  慕嫣因慕湛的话羞红脸,又借着他的话问道:“那哥哥可是喜爱着卫泱?”
  慕湛一愣,倒一杯烈酒下肚,说道:“既然娶回家了哪还有对她不好的理?”
  慕嫣窃笑,口是心非是慕湛一直以来的毛病,现在都不见改。
  卫显见时候不走,才催这兄妹二人散了酒席,慕湛刚出卫显的家门,因酒意而走路不稳,原想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去宫里见卫泱,到了国公府卫烆却站在院里等他。
  因是卫烆是他岳父的身份,慕湛才愿意费时间去周折。
  卫烆不惑之年的脸上有许多岁月留痕,从那深沉的眼里却仍看得见他年轻时的锐气。卫泱眉眼随了卫烆,犀利又善伪装。
  “你可想好了,明日若是入了宫,就很难有出来的机会。”
  皇帝想杀他,卫烆未必不想,只是既然有皇帝主动动手,卫烆懒得费力掺合进来。
  不过一招借刀杀人。
  慕湛一想卫泱八岁那年只身入宫,就心疼起她来,对卫烆便多一分敌意。
  “我不入宫狗皇帝又怎么会放泱泱出宫?”
  “皇上是泱泱的舅舅,即便你不入宫,他也会放泱泱出来。”
  “或许是如此。但我所能肯定的,却是她最希望带她出宫的人,是国公大人,既然国公大人不愿带她出宫,便由我代为效劳。”
  他紧了紧腰间佩剑,在东阳城内,一刻不敢松懈。
  卫烆见过大风大雨,此刻不急于慕湛的决定,风雨前夕,反倒从容:“你先想好了再决定,不论出城入宫,本王都已为你备好车马。”
  慕湛唇角扬起:“我慕湛的命,从来不在别人手上。”
  如此轻狂自傲,卫烆仿佛曾经见过。
  今夜月光清明如洗,宫里宫外,不同处的人却共赏一轮月。
  浣溪宫内,卫泱才熄了灯,本欲休息,又下床点了灯。
  枕头下是方才袖完的荷包,小小一只东西,拆了又补,补了又拆,最终也没成形,针脚凌乱,任谁看了都置之一笑。
  偏她自己自信十足,她卫泱肯做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
  皇帝铁了心要将她困在浣溪宫里,无非是为了将慕湛引入浣溪宫,宫里消磨人意志的那些腌臜手段她再清楚不过,断水断粮,任他是英勇无双的沙场之王,都得活活饿死。
  她对慕湛到底还是厌恶的,尤其是如今二人的命拴在一起。
  那日皇帝派人送她入宫,承诺于她只要慕湛踏入浣溪宫就放她回卫家,从此她与皇宫再无干系。她愈发心寒,只因她是卫烆的女儿,便连婚姻都要拿捏在别人手中,他们要她嫁她便嫁,要她做寡妇她便做寡妇,只因拿捏她的是至亲之人,她就得心甘情愿。
  卫显要带她出宫,却被她回绝了,她知道皇帝不会为难她,即便被囚,也是有恃无恐,她偏不肯出宫,她想看看第一个踏进这浣溪宫的是谁,已经第十天了,她没等到父亲,没等到卫兖,皇帝也不曾来看她,她觉得自己的心里越来越轻,原来放不下的,竟都自己消失了,一座凄凉宫殿,一弯清明半月,除此再无其它。
  她有些明白寂真说得万物皆空。
  她从没指望慕湛会来,更不期盼他来,就这样两个人一辈子再也不见,各有各的路走,应是最美满结局。往后她再嫁,亦不会记得这段交易而来的荒唐婚姻。
  多看他一眼,她的厌恶就更深一分。
  她仔细想了想形势,皇帝虽是布局的人,却不是控制棋盘的人,兵权一日在他人手上,皇帝就不能操控全局。原先慕湛母亲是鲜卑女的身份众人皆知,除北平王和他的族人,旁人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世,这些人恰恰是最不可能走漏风声的。此时慕湛若是反叛,天下局势都将大乱,即便北平王府与慕湛划清界限,仍会成为众矢之的,朝廷若与北平王府相斗,坐收渔人之利的显而易见,是卫烆。若慕湛选择束手就擒,届时编造传闻说皇帝扼杀功臣,君威不保,受益的仍是卫烆。
  卫烆才是真正掌握棋局的人,卫泱试想自己若是卫烆,此时定是更希望慕湛反。
  北平王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河西是慕沂掌权,慕湛若起兵,二者定会相争,而卫家此时即可放心南下,无北面边防之忧。待到慕家兄弟元气大伤,北方大乱,卫家只要对百姓是以恩惠,便会成为民心所向。
  卫泱想到此,从枕头下取出与慕嫣一起在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装在自己绣好的荷包里,握在手心念叨道:“慕湛啊慕湛你可千万别来,以后各自安好,别再祸害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湛儿。。。下章简直不敢发

☆、相见

  环环紧扣
  宫里论功行赏,慕湛无心参与,他此时受的赏越多,下场就越惨,到时候没人会说皇帝乱杀功臣,只会说他有负皇恩。
  故皇帝问他要何恩赏,他只说要去浣溪宫。
  臣子们面面相觑,卫烆脸上也露着难色,皇帝却爽快答应。
  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一别足足三月,他和她成亲也不过这么久,虽说小别胜新婚,可他一刻都等不得了。
  他也清楚帝王期盼他踏入浣溪宫,他此次入朝亲信全无,入宫时佩剑也被收走,不消百余禁卫军便能将他束手就擒,他一早就知皇帝心计,提拔他也不过是为了消减卫烆的势力,如今走到这一步,似乎是不可避免。
  他想起第一次进皇宫。
  那圣洁如高山之巅的白雪,若观世音菩萨下凡,终染上他这个凡夫俗子的气息,由山巅坠落,在滚滚红尘里模糊原本的圣洁模样。
  其实比起他臆想中的圣女,他更喜爱骄纵任性的卫泱。走在她入宫的这条路上,他才明白一个小女孩为何会突然向皇帝建议封他为爵,她站在天平的中间,一边是父亲,一边是舅舅,他们明争暗斗,她却始终小心翼翼地调整自己的位置,维持他们的均衡。
  原先将她想得太过智慧,忘了她的年纪与她的本性,往后他会将她当一个傻子一样宠着,她的那些亲人没能给她的,他全部补上,他要让她无忧无虑,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等到了浣溪宫门口,只有被他打断一条腿的徐胜守着,徐胜不愧是跟在她身边的人,为人处世滴水不漏,对他尚如往日恭敬。
  与她只剩一门之隔,他却迟迟不敢跨出这一步。
  若说这一步之前,她是他前半生成就的象征,她是公主,是卫国公的女儿,而他是天底下唯一与她匹配的男子,而这一步之后,她将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的卫泱。
  他并没有推开门,而是问徐胜:“她可在等我?”
  徐胜如实回答:“并未,公主仍如往常,一起身就抄写佛经。”
  慕湛的右手在广袖里紧握由松开,面上仍无表情:“她可知道我今日入宫?”
  徐胜依旧照实说道:“前些日子每日都有宫人前来告知公主外界讯息,后来被公主赶走了。”
  慕湛叹息一口气,就算她毫不关心他的消息,又奈她何?
  而同一时间,那宫门内的人执笔的手依旧平稳,寂真赠她的佛经已抄到最后一章,她用自己原本的字迹抄经,笔法似狂,而字骨凌厉,不似出自女子之手,但字里行间,风骨不输当世大家。
  她最得意不过这一手好字画,冠上春须公子的名,价值连城。
  那些崇尚春须风华的人,却全以为绝伦字画的背后当世阅尽沧桑的老人才是。
  门被粗暴地打开那一瞬,她受了惊吓,手腕一抖,一帖好字被多出的一勾尽毁。
  有光泄入,照向她的眼睛,些微的刺眼感觉令她用手挡住眼,随那人步步前进,先是挡住了所有的日光,他又是粗暴的将门由内关上,剩满室的寂静。
  卫泱感觉到自己眼角的湿润,忙用袖子抹去,抱怨道:“毁了我一幅好字。”
  他熊步上前,与她一窄案之隔,随手扔了隔在与她之间纸笔,浓稠的墨汁洒在地板上,因砚台的破碎声,她惊叫出声。
  他好大气势,像只恶狼要吃了她。
  “爷冒死来寻你,你只关心你那破字?”
  她像是被他凶恶的模样吓到,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这样凶过,看着这张扭曲的脸,眼泪簌簌流下。
  慕湛当她是怕了,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哄回来,正想抱紧怀里好好心疼一番,却被卫泱一巴掌打蒙。
  “不就打赢了仗吗?谁叫你来的?我在这里好好的,你来做什么!”
  她的行为言语全在将他向外推拒,但这久不见的娇蛮又让他心痒,他一伸手将莹莹一截雪白的脚踝握住,欺身挤进她的双腿之间,将她禁锢在矮榻与身体之间:“到底想我了没?”
  卫泱道:“不想又如何?杀了我依然是不想。”
  这女子嘴硬心更硬,他从没指望她的温柔,就算是一颗顽石他也认了,顽石泣泪,他替她擦拭。
  “不想便不想,爷可是想你想得紧,辽东的雪到了膝上,皮肤一接触到空气就冻裂,但一想到你的样子我就浑身发热,像一团火在心里烧着。”
  卫泱双手被拘于胸前,努力试着隔开他的胸膛,粗重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哪里是在亲吻?分明将她当做解饿的食物。
  她虽不懂男人,但对慕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需要的不过是解饿的食物,而不是她。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充满侵略性,她被逼到死角,没有余地,而他是她唯一的方向。
  卫泱使了浑身的劲将他推远,双手却紧拽他的衣领,声音带着不符于她的狠劲:“是不是但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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