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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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贴身小裤用的也是一两千金的丝帛。他愁着好不容易晒干的小裤又被弄脏,等她醒来找不到小裤,不得要杀了他?慕湛想了想,用手搓了两把,勉强搓干净,几乎重洗了一遍,才搭在杆子上继续晾着。
他坐在她身旁,月光倾泻在她的睡颜上,为她眷顾。
卫泱生得不算艳丽,却也不是时下受男子喜爱的寡淡面相。她因年纪还小,脸上还残余着婴儿肥,令他想到可口的果子,恨不得当即咬一口下去。
最难得是一身雪白莹润的肌肤,可这样好的肌肤,若不是最精美的五官来配,也不过浪费。
她的手突然握紧,眉头蹙着,像是在梦里遭遇了什么一样,慕湛本是无聊地往篝火里扔柴,听她嘤咛不断,直到变成痛苦呜咽,他才又凑近她的脸颊。
大手摸向她的额头。。。
操,烫得能烧水了。
她今天在河水里飘了好一阵子,秋季天凉,生病是人之常情。可是方圆百里就这一间荒庙,要上哪给她找药去?
发烧是烧不死人的,慕湛希望她能顽强点儿,自己痊愈。
“阿娘。。。”她逐渐清醒,意识里却只剩疼痛,她本能地叫着母亲,渴望母亲的怀抱能给她安慰。
慕湛有些怔了,遇到一个叫娘的女孩儿,他也不知该怎么办。
“二哥,我疼。。。”
少女心事在最无防备的时候倾诉出来,慕湛倒不似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唇角紧了紧,心思仍在怎么令她退烧上。
“阿娘。。。”她不断唤着母亲,已经渐渐有了哭音,眉头也愈是紧蹙。
慕湛在军中度过多年,各种病痛若无医治都靠生挨过去,哪知这娇娇女儿病了该如何是好?他这些日子想着法子引着那些刺客,今日打斗和寻她又耗费了体力,方才一番疏泄,更是精气全无。他也困,渴睡,总不能连夜背她翻山出去找大夫吧?
他拿来水壶,给她喂了几口水喝,她还嘤嘤嫌渴,他为避免过几日缺水,将水壶收了下去。
娇软的少女枕在他的膝上,透明水珠在她的嘴角留恋,尤是惹人怜爱。
他低头,一品她嘴角残余甘霖,竟是甜的。
“操!”尝惯了粗茶淡饭的滋味,面对玉盘珍馐的诱惑,几人守得住?柔弱如斯,毫无防备,他本性是凶猛饿狼,怎能不起邪念?
一场秋雨扰人安宁,大雨倾山,雨水似厉鬼怨声,蒙尘的断臂菩萨守护失去月光庇护的破庙。
慕湛朝着那香甜诱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男人的舌与他的人一般强硬而不守礼数,只是一个人的追逐游戏实在疲乏,沉睡着的少女也似感觉到口中异物入侵,眉头见褶皱似缩放的山川,痛呼不断。
慕湛也觉得这样的游戏实在无味,才放过她。
他好不容易安静了,才容那在梦中只凭本能索取温暖的少女将自己缩在他坚硬冷漠的胸怀里。他累了乏了,因这谷底实在安全,才敢放心浅睡,临睡前又怕自己稍一放松这丫头明日病得更紧,反倒拖累了他的事,便用大掌包握住她冰凉的两只小手。
说起来,因她这一病的无助,他才将她与卫兖口中那个可爱少女联系在一起,要不凭着与她几次交锋,这少女刀枪不入,贴面无情,没半点女子应有柔弱。
其实她论起样貌品性与才智,倒都与叱罗相配,他作为叱罗打小的手足,对她可是绝对的满意。
可这少女非一般的少女,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少女,若得到这个少女,即便乞丐贼匪,也可一步登天。
想着想着,也入了梦,只是戎马了似半生之久,哪还有梦可以做?梦中梦也不过安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肉渣,有需要戳收藏或评论啦
☆、公主
卫泱身子虽还是无力,但好歹有了意识,一清早起来饥肠辘辘,她抬手也乏力,只得半倚着身子看着一旁吃着干粮闲情无限的男人。
赶在自己肚子叫出声之前,她故作淡定:“本宫饿了。”
慕湛身上还有半块干粮,裹着布扔到她面前,卫泱因饿,起先也不挑剔,可是吃了一口。。。
呸呸!
“这么硬,如何下口?”
声音稍大一些,就头晕胸闷。卫泱又扶着地坐起来一些:“去给本宫请大夫。”
慕湛看了眼门槛外积水,将剩下的干粮装回背袋,“估计这几日都有大雨,再不离开谷底,你我都得被山洪淹死。“
他说“你我”,而非尊称。
卫泱观察了阵天色,再见地上泥土落叶,就知昨夜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一时也没注意自己的衣服已经穿回了身上,也没估计他对自己没用尊称:“先听你的。”
倒非迫于自己处于下风的形势她才同意,若由她做选择,也会尽快撤离谷底。
只是。。。
她体力有限,又在病重,走了不过一里路,还未翻上山,脚下已经瘫软:“歇一阵子,走不动了。”
是陈述语气,而非与他商量。
慕湛看着山路:“若不愿走,晚上翻不出这座山,你我都得做饿狼腹下之物。”
卫泱可不指望着这人能怜香惜玉,心里不平,偏上用淡然神色抑制着:“就歇一会儿。”
她本来还是病弱的身子,未有汤药进补,额头仍烧着,又是空腹,怎么跟得上他一个武将的步法?
卫泱不算个争强好胜的人,但这时自尊被激起,作为长公主的女儿,怎能让一个乡野来的匹夫嘲笑了去?
走就走。
憋着一口怨气,她竟也走过了半个山头,累得慌,也不顾及干不干净,就朝地上捡起半截树枝做拐杖扶着。
“慕湛,本宫要喝水。”
“昨夜你病里已喝了大半壶水,理应够你这一天补给,忍一忍。”
他是存心逗弄着,想看这小女孩到底多少能耐,自己究竟如何激得了她?
“歇好了,接着走吧。”
卫泱撑起拐杖,整了整衣服,低头瞧见自己昨日滚下山坡时被刮得褴褛的衣衫与染上泥土的鞋子,哪还有公主的样子?街上的寻常妇女都比她高贵。。。若再将头发散乱着,与乞丐何异!
其实昨日滚落时身上落下身的疼,几十处皮外伤疼起来也不容小觑。因心里头想着疼痛,心里起了恐惧作用,她脚下一摊,跌坐在了原地。
她才知往日坚强是故作,哪怕没有娘爱,没有爹疼,她还是被舅舅和兄长们宠溺长大的,别说体肤上的小伤,长这样大她连被人轻骂教训的经验都没有过。这一跌倒,阀门打开,委屈倾涌而出,化作两三滴珍珠一样珍贵的眼泪。慕湛还不及回头,她已擦拭净自己的眼泪。
“不能走了,脚疼。”她打算耍赖到底,反正自己所言废墟,脚疼就是脚疼,站不起来也不愿站起来。
“侯爷背我走吧。”
她不想沦为山间饿狼的爪下猎物,只得屈尊降贵——
这世上可不是人人有资格为她献上背脊。
但一想起慕湛摄人目光,她又有些怕,他正要靠近,却见她两手抓起地上泥土,朝自己脸上一顿乱和。。。
脏成这样,看你还会不会起色心。
慕湛却是笑出声,这是卫泱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在他阴鸷的脸上看到笑意,她微怔,心生出一种自己为逃离狼口入了狼窝的错觉。
不得不说,慕湛的背上的确舒服,人力驮着到底比马车颠簸舒服的多,卫泱渐渐放松警惕,睡了过去。
慕湛行军多年,脚力十足,赶在傍晚前找到了个小镇。
车马行礼都丢了,亦无盘缠傍身,大夫和客栈都不肯收留。一到天晚,卫泱身上又烫了起来,意识混沌,头脑发懵,攀着慕湛才站得起来。
那客栈老板见慕湛身材高大,五官与轮廓深刻,不似汉人,又瞪着眼,声称不给住店就放火烧镇,山上土匪也不见这样嚣张的,因惧胡人,店老板不敢忤逆,就连说话都颤抖着声,小心翼翼,怕自己一句错言就断送五十年大好寿命。
无名小镇里的客栈也就不求舒坦,有张床褥,暖和干净已是难得。
难得公主殿下没有矫情嫌这里简陋,一见床,卫泱便倒了上去。
慕湛负重走了大半天,也倦了,坐在椅上倒杯水喝,茶水涩极了,那比得上她唇上残余甘霖清甜?
心里头一团火烧着,无处可宣泄,仗着住的是霸王店,水房里的水一桶一桶从身上浇下,才熄灭一身的欲念。
他清洗干净自己,回到客房,卫泱坐了起来,面无血色唇色惨白,当真是个病娇娇的模样。
卫泱取下手腕上的檀木镯子:“你去附近的县城将这只镯子卖了,再去药铺给本宫抓几幅药,买上一些蜜饯。。。。剩下的钱付给店家,叫他们给本宫准备上热水,本宫睡前要沐浴。”
慕湛掂量着手里的沉色木镯子,挑眉:“这么破木头玩意儿,会有人买?”
卫泱无力瞥他一眼,眼神写满不屑。可如今落了难,还得依靠着这人,她才肯放下架子与这俗人解释:“这是□□年间种下的紫檀木做的镯子,去年年初的时候陛下将这棵古树砍了做碑歌颂□□,只余了一点料子给本宫做了这只镯子。你不懂,识货的人自然会懂。我也不知这镯子的具体价值,你先找家铺子问上一问,然后按他给的价钱的十至十五倍开价,就算便宜那家店了。”
木头做的那能比得了金银珠宝,慕湛心存疑惑,寻到铺子,直接说是嘉炎公主带过的,掌柜的欣喜收下,生意成交,根本用不上绉是什么□□年间的古树。
抓了药买了蜜饯付了房钱,又给卫泱要了一份清粥,银子还有剩余。慕湛端着粥给卫泱送去,卫泱扶着床沿站起来走到桌前,道:“剩下的银子再订一间房吧,明天的路上还劳烦侯爷照顾,本宫不能让侯爷在门外露宿。”
真是又大方又周全的女子呐。。。慕湛心里乐呵着,这逐客令下得真是够委婉。
慕湛也不想亏待自己睡地板,反正还存这些银钱,刚够再订上一间房。两人都是过完今日不顾往后,倒也不想明日傍身盘缠该怎么办。
卫泱喝了药和热粥,又洗了热水澡,才觉得舒畅了些。只是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是不能再穿上身的,卫泱想来想去,穿女装赶路毕竟不便,于是去客栈老板那里借了件男装,收收腰,袖子撸起来,勉强合身。
这老板也算厚道人,借她的是未上身过的新衣,虽是粗布衣服,线头都未藏好,但好歹干净。
望着镜子里的少年公子,她甚是满意,衣着朴实,不掩气度。
她没傻到非得要慕湛带她找到卫桀与芷心,在身边有恶狼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是她唯一能做的,等到了青原郡,一切就容易的多了。
她洗过澡出了汗,来了精神,开始盘算着要怎么空手挣到一路的盘缠,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来至民间游玩,说起来还有些兴奋。
她想起从前卫兖跟她说的那些民间见闻、奇人趣事,不禁失望起来,若这次是同他在一起多好,不论路上有什么风雨她都不会怕的。。。
现在对未知的前路好奇与惧怕共存,若身边跟着的换个人,或许她会轻松一些,可转念一想,将祸害留在身边总比等待他来祸害自己好那么一些。。。
至少是个武功高强的祸害。
第二日一早卫泱被鸡鸣叫醒,用凉水洗漱驱除睡意,来到院中迎接晨风。
小小院落停满了木车,马厩里也都被马匹占满了。。。她不知昨夜慕湛是怎么在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