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落差 作者:川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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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手机把情况大概描述了一下，然后末尾附上了一个番号，发送完毕之后就关掉了手机，揣进了包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好容易熬到放学之后，栗山秋纪路上思考着等会儿要怎么开头，放缓了步伐比平常晚了许多才到。
等她放下背包坐好的时候，大家的练习都已经开始了好一段时间了，栗山秋纪也不着急，慢慢玩着手机上的消消乐，安静等待着。
及川彻靠过来的时候，她正串联着台词，思考着对方不同反应的不同回应方式，肩膀被猛地一拍让她整个人被吓得不轻，双手缩在胸前，往后瞬间移动了好一段距离，侧着身子，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及川彻被栗山秋纪的反应先是吓到了，随即乐了起来，他大笑出声，“栗山你这是做贼呢？”
栗山秋纪因为刚才的惊吓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看着及川彻一只手捂住腹部，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想要，邀……”
及川彻没听清，他揉着自己的肚子直起腰，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嗯？”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话都说出口了，栗山秋纪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给自己打气，“就……下周不是学园祭吗。”
“因为稍微有帮一点忙，所以安排在下午的戏剧部的表演，给大家留了位置。”她从兜里掏出折叠好的纸张，弯下腰双手伸直举到对方面前，低着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声音还有些颤抖，“是、是邀请！请……一定要来呀！”
手上的东西很快地就被接过去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回应，她的心高悬着，在对方取走纸条的一瞬间就收回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握紧了。缓慢地抬起头，看见的却是及川彻坐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单手撑着脸，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栗山秋纪的错觉，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和表情里都带着让她心跳不已的宠溺。
“……栗山的邀请的话，”声音被拖得又长又缓，及川彻微微低垂下眼眸，侧着脸看向她，半张的眸子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可不能拒绝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虐。
一次搞定两个约会，好虐。
☆、Act。11
周五晚上入睡前和及川彻确定了见面的地点之后，栗山秋纪关掉了手机，试图入睡，然而兴奋的神经元并不放过她，不断传输着激素刺激着大脑皮层。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明天要去及川彻家的事情越想越兴奋，简直像是个第一次去修学旅行的小学生，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不安稳地入睡了。
因为这个，第二天及川彻在约好的地铁站找到她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哈欠连天眼下还带着一点青黑的栗山秋纪。
“早上好，你昨天睡得——好像不太好呢，不要紧吧？”
原本是寒暄的招呼硬是因为现实情况而拐了个弯，栗山秋纪揉了揉眼睛，也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没睡好的原因，只好说了句“不要紧”。
及川彻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完全不是“不要紧”的程度，但也只是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栗山秋纪因为个人习惯，低头玩手机的时候拽住了及川彻的衣角，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倒是及川彻紧张了一小下。不过没多久栗山秋纪就因为找不清方向而有些磕磕绊绊的，第一天上任的新手导盲犬及川彻一下子明白了岩泉一的辛苦，他犹豫了一下，在栗山秋纪差点又一次撞到人的时候下定了决心，牵起了她拽在自己衣角上的手。
任务难度一下子从Lv。10降到了Lv。1，只是正在低头刷twitter的某人瞬间僵硬了，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脸上攀升起来的热度，及川彻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把她的手完全笼罩在其中的宽大手掌的手心里隐隐有些薄汗，她曲了曲手指的指节，到底是没把手抽出来，装作自然地继续划起了twitter的界面，只是什么内容都没看进去，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被牵着的手上。
明明是置身于人流中，却仿佛全世界只感觉得到、也只有身边的这个人。
路上的时间全都被耗在了她的胡思乱想里，等栗山秋纪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了及川彻的家门口，而让她清醒过来的还是对方松开了手的动作。她抬起头，发现对方是因为要用钥匙开门，在内心唾弃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惋惜。
栗山秋纪跟在及川彻的后面走了进去，在玄关脱了鞋之后走过走廊，从木质的楼梯上到了二层，被领着进了房间的栗山秋纪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略带惊讶地出声，“和式？”
及川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惊讶，他把桌子上的书理了一下，把不用的都收进了左手边的书柜里，移动了一下电脑屏幕，使右边的地方宽阔了许多，然后自己坐下了示意栗山秋纪坐下。
栗山秋纪把制服包靠在桌子的右侧，从里面拿出了英语书、习题和笔袋，把前两者在桌子上摊开摆放后从笔袋里拿出了一只笔，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及川彻讲解。
这幅小孩子等着被老师批评的样子把及川彻逗笑了，他为了掩饰这一点轻咳了两声，然后指着第一道错题讲了起来。栗山秋纪专心致志地听着，时不时在上面记两笔，打算回去后再抄写在笔记本上。及川彻看着她写写画画，眼神慢慢地从习题上移动到了栗山秋纪的脸上，他伸出手去本想碰碰她看上去柔软光滑的脸颊，最终却只是拨了一下她的刘海，使其偏向了右边。
栗山秋纪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及川彻笑了一下说，“栗山是不是很久没剪头发了？挡住眼睛啦。”
听他说完，栗山秋纪自己抬头碰了两下刘海，感觉是有点长，于是她也没多想，说着“那我过段时间就去剪”，然后低头继续写了起来。及川彻看着她毫无所动的态度，心里既有些隐秘的开心，又觉得气闷。
看着栗山秋纪写完笔记，他如无其事地继续讲解起题，栗山秋纪也全神贯注地听着，就这样过去许久，直到栗山秋纪突然感觉到之前压抑下去的困意又涌了上来，她捂住唇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有生理性的泪水聚集，打湿了纤细的睫毛。及川彻站起身说：“我去泡点咖啡提神。”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他走到楼下的厨房，在门口扶着门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脸上眼见地升腾起了薄红。
栗山刚刚那个样子，也太犯规了。他忍不住想着，低下头把脸埋进双手里冷静了一下，然后才从橱柜里找出咖啡，烧起了热水。等及川彻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泡好咖啡，慢悠慢悠地端着盘子走上楼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栗山秋纪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笔，习题的边缘还有一条杂乱的线。
“诶，竟然睡着了……”及川彻无奈地看着她，“该说你是没有戒心，还是什么呢……。”
竟然就这么在一个男人家里睡着了，这也对他太放心了，老实说他也很有挫败感啊。
但是及川彻当然也是不可能做什么的，他叹了口气，从旁边的壁橱里拿出褥子铺在地板上，把褶皱都拉直，然后左臂放在栗山秋纪的后颈，另一只手从后腰轻轻用力托起她，用公主抱一样的姿势搂在了怀里，及川彻这时候发现，栗山秋纪不但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小巧，而且还非常轻。
他把人轻柔地放在被褥上，然后另取出被子抖开，搭在她的身上并把被角都牵直，栗山秋纪整个人在被子里缩了一下，看上去像是个惹人怜爱的幼崽。及川彻拿起空调遥控板打开了空调，把风量调到了静的模式，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蹲下身低头盯着栗山秋纪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手，用曲着的指节蹭了蹭栗山秋纪的脸颊。
是像想象中那样的柔软触感。
及川彻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更加柔和了，他无意识地勾起了一个真实的笑容，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半天才站起来，这时候已经感觉脚都有些发麻了。及川彻活动了一下脚踝关节和膝盖，伸了个懒腰，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录音带塞进电脑下面的播放器里，然后坐在电脑面前看了起来。
栗山秋纪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本该缠绕她的梦魇也没有出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下的感觉和往常的床有些不一样，一定要说的话感觉床板变硬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习惯性地蹭了蹭被子，却发现鼻间嗅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整个人一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间，慢慢回忆起了之前自己在及川房间里听他讲题，后来在他下楼后太困趴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一会儿的事情。
没想到……自己这是睡着了吗。栗山秋纪抬起头，看见的是坐在椅垫上的及川彻，对方戴着耳机抱着膝盖，真专心致志地看着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排球比赛，脸上是难得的面无表情，神情专注，怀里还塞着一个排球。
栗山秋纪一时竟觉得不应该出声，还是及川彻感觉到了目光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又带上了往常的笑容，“醒啦？”
栗山秋纪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说不小心睡着了，心里却留恋着刚刚那个他少有的、可以说得上是冷峻的表情。
“时间也差不多啦。”及川彻把屏幕上的录像暂停，排球放在一边之后站起身，“栗山你收拾一下，然后我送你回家吧。”
栗山秋纪应了一声，然后快速地收拾好了东西，并对及川彻把自己抱上床的事情表示了感谢，她这样正式的态度倒是让及川彻觉得有些好玩。
在送栗山秋纪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漫无边际地聊着，及川彻很会找话题，所以也并不会冷场，不如说栗山秋纪很少有这种不需要自己去思考要说什么的时候，总的来说还感觉到了愉快。在离栗山秋纪家没有多远了的地方，及川彻突然地开口了。
“如果想要尝试恋爱，但是又觉得喜欢的对象不会应允的话，要怎么办呢？”
及川彻才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问得也太突兀太奇怪了，说完了之后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觉得自己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连话语本身都也有语病。
只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无法挽回，于是及川彻只能一边往前走，一边尴尬地等待着栗山秋纪的回复。
“……真不像及川前辈会问的问题啊。”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栗山秋纪这么说了，“那随便找个人交往就好了吧。”
这一次陷入沉默的人是及川彻，不如说不仅仅是沉默，他的神色似乎也晦暗了。
“‘随便’吗……栗山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啊。”栗山秋纪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及川彻似乎苦笑了一下，但是仔细看过去的时候他却还是带着往常的笑容。
“我不需要随随便便的对象。”停顿之后，及川彻补了一句，“——不如说，即使是真心喜欢的人，也无法轻易出手吧。”
“说这种话的话就代表……及川前辈，有喜欢的人了吗？”
所谓前路是天堂还是地狱的抉择，就是这种时刻了吧。栗山秋纪这样想着，心忍不住地高悬了起来。
及川彻转头看向她，栗山秋纪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时候引起的振动，他开口说道——
——“有的。”
她闭着眼睛，手里的制服包早就落在了地上，栗山秋纪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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