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性骚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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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脚……”老四声音更小了。
“我鼻塞。”芳姐产生了好奇:一个不穿袜子的香港脚到底能流放出什么气息来?她就是要从眼前的光脚开始,慢慢剥开这个看上去很异类的男人。
(5)
“芳姐双手捂着鼻子和嘴巴,用脚将我揣出办公室,没说一句话,哈哈哈——”说到这老四近似放荡地笑着。
“咯咯咯——”丹丹想象着老四的臭脚泡在芳姐的香水里,这等混合物足以制造化学武器了,好在老四每次过她这边都能自觉地将脚冲洗干净。
“底薪才500元,每月还必须完成一单,1万元才提成5%,拉广告不容易啊!”丹丹觉得这可不是简单任务。
“没关系,脸皮厚一点,嘴皮薄一点,胆子大一点,心眼活一点,不成功并成仁!”前面几点是黄经理交流的心得,后一句是老四的悲壮誓言。
老四的境况没有实质改变,充起量也就是个跑单业务员,丹丹的心态却发生了质的飞跃,她不甘心年复一年地拘泥于窄窄的前台边,过着机器一般枯燥无味的生活。丹丹不安于现状了,她想改变自己,用一条领带系紧男人色欲喘动的咽喉,然后再慢慢放松,让他呼吸……
这回丹丹没让欧总失望,她主动提出离开前台加入会籍部,如此诱人的尤物被搁置在前台的确是巨大的资源浪费,在欧总眼里,丹丹像只熟透了的红苹果,薄如红丝的果皮圆满地裹紧娇嫩欲滴肉体,哪怕用舌尖轻轻一舔,就能吮到水色交融的鲜汁,捧在手心,赏心悦目;放到嘴边,秀色可餐。欧总立马向会籍部全体员工宣布新任部长是彭丹丹,由前台接话员转眼间就成了部门主管让其他员工难以接受,中专生倒成了咱本科学士的上司,凭什么呀?
“这里头都是些潜在的钻石客户资料,是下一步发展对象,你拿去策划一个方案来,上面都有个人情况介绍。”欧总将一份厚重的文件夹交到丹丹手上。
在俱乐部耳闻目睹了两年,虽身在前台,丹丹基本上已熟悉业务操作流程:方案—执行—反馈—入会,就这么简单,复杂的是如何把一颗颗虚无的“钻石”安放到客户的脑袋上,在光芒四射下收纳6000元会费。
丹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资料,足有100多张,当翻到女性资料时,游离的目光停住了:
钱芳,女,36岁,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文学硕士,《都市新报》著名记者,枫叶广告公司总经理,失偶单身,性格直爽,精明能干,善于交际,在媒体业具有一定知名度。
这不是老四说的芳姐吗?
正文 第三节 背后
半个月培训结束了,枫叶的“新生力军”正式担当起前沿先锋,每人还领到当月的一半粮饷:250元。揣上250,老四先拽出50元买来一条烟,好久没冒烟的鼻孔变得干巴巴的,有点交通阻塞了,有次实在是憋得难受,又不好意思老向别人伸手,就瞅准芳姐上卫生间的工夫,溜进她房间偷了一支绿摩尔,可惜劲太小,无法打通他沉淀多年的烟垢,现在,他得用上自己的白色“金刚钻”好好修理疏通一番才得。
半个月的深造,使得老四发生了显著变化,学会了打领带,也穿上了鞋袜,头发时不时还抹上点摩丝,油光可见。
几天没见,坐在丹丹面前的老四已出落得人模人样了。
老四这是第一次请丹丹吃饭,一大碗兰州拉面丹丹消受不了,就等老四先吃完大半碗,再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倒给他一半,老四吃得津津有味,呼呼作响,也许长形的面条才适合老四的口味,他是瘦人嘛。
吃完后,老四拍了拍肚皮,打了几声饱嗝,看着丹丹吃面的动作禁不住乐了。
“呵呵,像我娘在做针线活。”
“什么呀?有你这样比喻的吗?”丹丹又好气又好笑。
老四没再吱声,掏出香烟点上。
“行啊你,又抽上了?!”丹丹喝了口面汤。
“男人减肥最好的妙药知道是什么吗?”老四弹着烟灰,架起二郎腿,故弄玄虚。
“你说呢?”
“戒烟!包管一戒就瘦。”
“那不会抽烟的胖子咋办?”
“学会抽呗,上瘾后再戒。”
“胡说八道!”丹丹骂着,然后掏钱买单。
老四急眼了,忙不迭地地向服务员递过一张百元大钞嚷着自己来。
丹丹将老四的手轻轻推回。
小巷里人声鼎沸,南腔北调混杂在一处,三教九流的人来回穿梭着,夏夜的热流急淌着,小巷成了冒着火的烟囱……
老四没再像过去那样赤露着上身,手腕上的衬衣纽扣都没忪开一个,丹丹望着走在前头瘦弱单薄的背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睛湿润了……
是为自己还是为老四?
(2)
下班高峰期,又碰上雨天,塞车更严重,路面上缓缓蠕动的车辆成了甲克虫,欧总今天一点也不着急,左手握着方向盘,轻松地吹起了口哨,右手有节奏地在大腿上和着拍。丹丹坐在后座,心急火燎,心挂着晾在窗户外面的衣服,所以她搭便车想尽快赶回去。
“早知这样还不如坐公交。”丹丹叹了口气。
“公交不也一样塞车?不就几件衣服吗?看把你急的。”欧总刚开口,手机响了,他塞上耳机。
“是我……哦,今晚啊……在哪呀?好……好的,这就过去,OK!BEY——”欧总双手握紧方向盘,拐进右边的小道,加快了车速,“反正衣服也淋湿了,赶回去也没用,有朋友约我吃饭,跟我一道过去吧,多认识点人,往后好开展工作。”
说的也是,丹丹默许了欧总的建议。
雨越下越大,狂风卷动着雨点斜劈到窗户纸上啪啪乱响,老四爬起身拉亮灯,从床板上抽出一块压扁了的纸盒箱,用一根竹竿撑到窗户上,任你风吹雨打,咱是“双层护理”,触景生情,老四忽然想到了这句老掉牙的广告词,明显感到自己染上职业病,已然就是广告人了,他开始孤芳自赏着。看看床头的闹钟,已是深夜2点,他打了声哈欠这才拉灭灯继续睡觉。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声响,昨晚刚整死一只老母鼠,莫非它崽子找上门来复仇?老四翻过身将脸转向墙面,不与理会。又传来几声响音,老四这次听出了是敲门声,这么晚了,房东老太半夜三更来催租?自己特意等到天黑才摸进门的,路过老太的房间,里头分明已是悄然无声,只有那只小猫蜷缩在门外咪咪叫着,老太半夜小便时又想起这茬了?见到老太就是见到了黄世仁,旧社会里咱可以起来斗争,现在叫违约,如此深奥的术语是老太时常催交房租点化他的专业用语,边唠叨边敲打着拐棍,那架势简直就是一幕打土豪分田地的景象,有没有搞错嘛,老四咱可是杨白劳啊!
谁在敲门?
打开小木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老四揉揉眼,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瞅:竟然是面红耳赤的丹丹!
“以为是猫呢。”老四挠着胳肢窝。
“今晚……你就当我是醉猫,喜欢腥味……的猫,呵呵——”丹丹踉跄地趴到老四的床沿边,将发烫的脸蛋紧贴在黏满汗液的凉席上。
“看不出你还挺能整的,喝高了吧。”老四望着丹丹高高撅起臀部,心里痒痒的。
“老四,过来…把风扇开大点,好热……”丹丹摇晃着手又耷拉下去。
老四走近床头,假模假样地拧着开关,大腿触到丹丹充满弹性的腰身,电击一般,他的喘息变得厚重起来……
风扇不紧不慢地摇着,像是在嘲笑主人背后的淫念,老四用手背捋去额头上的汗,从迷乱中挣脱出来,在“Polo”里翻出白天喝剩下的半瓶矿泉水,递到丹丹的手里,丹丹无力地抓了一把又忪开,矿泉水跌落到地上。
老四忙拾起,擦了一下瓶盖又拧开,蹲下身子将瓶口对准丹丹焦渴的嘴巴。
丹丹咕咚着水,手不由自主地搭在老四的肩上,热热的,湿湿的,硬硬的……
丹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上气不接下气抖动着身体,泉水、酒水、泪水,和着老四的汗水流在凉席上……
(3)
饮上几杯酒,就换来一名“钻石”会员在丹丹看来是值得的;老四就没这么幸运了,眼瞅着别人都拉来了广告单,将薄薄的一张A4纸变成了几大叠钞票,而自己“Polo”里的广告单是有增无减,黄经理发派广告单时没好气地数落说:你老四就甭领了,反正推销不了。
娘的,狗眼看人低!
望着步履匆匆的同事,碌碌无为的老四坐在一边无聊地咬起手指甲。
“老四,你过来!”芳姐在里屋叫着。
自从那次亮出“香港脚”后,芳姐破例老四进屋不用脱鞋,进屋前,他将鞋底在木地板上使劲来回蹭了几下。
“老四,怎么搞的?都快一个月了,全公司就数你没拉成一笔来,哪怕是豆腐块!”芳姐口里吐着烟。
“想捞条大鱼来,小单没劲。”老四嘴上挺硬的。
“我说老四,千万别眼高手低,干咱这行的最忌讳这种人。我可丑话放在前头,月底再没单进,只能按章行事。”芳姐警告道。
“哦。”老四口里应着,心里骂着:娘的,大不了老子炒你肥婆的“鱿鱼”!
老四转身要离开。
“喂,谁叫你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哩。”芳姐递给一支烟,老四也没客气就给点上了。
“你嘛,是缺少经验,得带着点才会上路,呆会跟我一道出去学着点。”
“好嘞!”老四来劲了,他一直向往着坐上芳姐的宝马车,那滋味一定很过瘾。
老四在停车场出口处等着宝马的出现,却见芳姐步行到跟前,芳姐见老四木楞着迈不开步子,就拧起他耳朵问:“傻站着干嘛,等车撞啊!”
“车呢?”老四跟在后面问。
“坐公交!”芳姐没理会他。
车还没停稳,焦急的人们已一踊而上,车门像一张鼓起的嘴巴被撑得拢不上口了,“咯嘣”一声,公交车强吞下最后一块“食物”,勉强合起了嘴巴,肯定又掉了几颗老牙。
这是块寸土必争的领地,只要你的脚稍微一挪动,地盘很快就被他人侵占;只要你略微一侧身,缝隙即刻成了别人的领空,你就像一架战斗机,只能保持侧翼飞行航线了。夹在人堆里,芳姐右手护着挂在肩上的皮包,左手向后拽紧老四的裤腰带保持平衡,每次刹车,站在芳姐身后的老四都能深切地感受到丰腴撩人的肥臀,老四好似身在两座沙丘之间的峡谷里跋涉一般,用探路的“拐杖”小心戳动着两边的沙砾,炙热,光滑,滚圆……
芳姐的腰身扭动了一下,身子向后*紧,豆大的汗珠从老四脸上洒落到芳姐洁白的后脖上……
“哎呀,钱大记者光临,欢迎,欢迎!事前也不来个电话让俺准备准备,啊哈哈——”老头眯着三角眼,手里握着大烟袋,笑起来龇牙咧嘴的。老四看着眼前瘦巴巴快似枯灯一盏的老头,仿佛预见到了自己暮日垂老的影子,人家可是房产大鳄,老四有点顾影自怜了。
“上次可让您的楼盘风光够了,头版头条,粉墨登场,卖得火吗?”芳姐搀着老头坐到沙发上。
“多亏了你的报道,简直是火上交油!哈哈!”老头叼着烟袋,冒着浓烟,他转过脸来问老四:“小兄弟也是报社的?”
“嘿嘿,瞎混。”老四没等芳姐开口自己先点了头。
“俺像你这年纪,还在生产队看仓库哪,后生可畏呀。”
一样的出身,咱家老爷子还守着一亩三分地呢。
“向您老人家学习。”老四心里忽地亮堂开来:逮住这条鳄,不就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