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开封[七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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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几人的谈话,付云越不耐烦的挥挥手,“哪那么多废话?你们还想超度她不成?她是一只厉鬼!除掉她刻不容缓!”展昭看向他,他嗤笑,“展大人,别惜香怜玉,还记得她怎么掏你的心么?”
展昭眉头一皱,不置一词。付云越扯了笑,目光扫向他腰间意有所指,“若不是你惜香怜玉,又怎么会伤到腰?”
包思善不解地看着展昭,腰上的伤有什么不妥吗?展昭自然不会细说遇见女鬼的经过,付云越也没有继续纠缠,转而道:“她就藏在雾里,今晚起雾了我就去找她做个了结。”
“你?”展昭有些怀疑。
付云越笑着反问:“不是我,难道是你?你行么?”就他一身伤,还是好生养着吧。
展昭尚未开口,春妮便驳道:“我师兄怎么不行?要不是他身上有伤,非得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不可!”包思善亦是一脸不满地点头附和,胆敢小看展大哥,改天非得叫他知道厉害不可。
“既然有伤在身,那就养着呗。再说他一个凡夫俗子,奈何不了女鬼的。”付云越不觉抬头,一群凡夫俗子凑什么热闹,只能白白送命。“喂,要是我替你们除了女鬼,是不是有赏银?”
展昭不答反问:“你懂捉鬼?”
“不懂!”他应得干脆,“但我能伤她。”
包思善白他一眼,哼,他就吹吧!
展昭一口饮尽碗中的药汁,苦涩弥漫开来,久久不散。天色已暮,怕过不了多久又要起雾了。付云越说得对,得尽快除去她,留着后患无穷。只是该如何除去她?目光落在巨阙之上,指间描摹着剑鞘的花纹,忽的拔剑出鞘,寒光乍现。他盯剑刃看得入神,不觉想以手指触碰。
突然门口传来付云越的声音,“展大人。”
展昭一惊,看向门口,他竟然没听见他脚步声,不简单!付云越带着笑,悠哉地晃进来,“找你说点事。”
“何事?”展昭说着要收起剑,余光却瞄见付云越脸色微变,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此人吊儿郎当,怎么突然露出忌惮的神色?付云越失常不过一瞬,旋即又挂了笑,“这是巨阙?”
“嗯。”巨阙归鞘,他几乎听见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是忌惮巨阙?眸光一转,问道:“付兄可要试试?”
付云越急忙摆手,“不了不了,此等神器不是我能使的。”
展昭嘴角一勾,似是抬杠,“我等凡夫俗子都能使,你怎么不能使?”
“展大人,你这话说得,就不怕我试了之后惦记上?哪有英雄不爱宝剑的?”
呵,他倒自诩英雄了?展昭多少已经习惯他的油嘴滑舌,替他倒了杯茶,道:“找我何事?”
付云越喝了一口茶,两眼放着光,“我帮忙除了那个女鬼,有没有赏银?”
展昭送到唇边的茶杯顿住,狐疑地看着他,他不是说笑?若真的除了女鬼,赏银自然会有,只不过他真有那能耐?想了想,道:“这不是儿戏。”
付云越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少废话!你就说有多少赏银吧!”就不能干脆一点么?
展昭皱眉,他的意思是商量一个完全之策一道行事,而不是他只身涉险。话来不及出口,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王朝猛地闯进来,急切道:“展大人!出事了!”
付云越竟还笑得出来,咧着嘴道:“来得正好!”说着身形一闪出了屋子,待展昭和王朝追出来早不见他的身影。展昭顾不上他,急忙问:“出了什么事?”
得到的回答竟是女鬼大开杀戒!展昭心头一紧,健步如飞地赶到大门口,雾还是围在门外,不同的是雾里有淡淡的血腥之气。门口台阶之上还有触目惊心的血迹,刺目难当。王朝道:“雾里突然冒出个女子,见人就伤,杀了不少百姓。”
展昭咬牙,竟如此凶残!紧了紧手中的剑,毅然踏出大门。
此刻街上已经不见人影,有的也是尸体。大约女鬼无意躲藏,这一回寻到她没有费多少周折。见到女鬼的模样,展昭略有些惊诧,她皮肤乌黑枯槁,双眼凹陷,就是那具尸骸拼凑而成!付云越正跟她缠斗,见展昭寻来,躲过女鬼攻势,朝他龇牙咧嘴道:“你来做什么?别扯后腿!”
展昭凌空而起,一脚踹在女鬼胸口,替付云越化了她的攻势再旋身落地,回道:“展昭虽不才,却也能帮上一二。”
女鬼无痛无觉,被展昭一脚踢飞撞在墙壁之上却丝毫没有停顿,眨眼间再度袭来。付云越暗骂一声多事,有他在才不好施展拳脚!他腹诽之际,展昭已经跟女鬼过招,女鬼一副枯槁的鬼样,难看归难看,却刀枪不入,至少巨阙砍在她身上硬邦邦的不入分毫。他咒骂一声迎上去帮忙,“她的肉身在开封府,眼前的躯体是怨气所化,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应付不来,凑什么热闹?赶紧退下。”
女鬼被付云越引开,展昭欲再上前,突然心生疑惑,若说眼前的女鬼是怨气所化,普通的兵器伤不了她,那付云越是用的是什么?巨阙上回明明砍了她的双手,这回怎得不行了?恍神间听得一声闷哼,付云越被女鬼一掌击飞,佩剑脱手落在展昭脚边。付云越捂着胸口咳了两声,反手抹去嘴角的血,冲展昭道:“愣着做什么?走啊!”碍事!
展昭捡起地上的剑,沉声道:“我上!”若兵器能伤她,他何所畏惧?暗暗颠了颠手中的剑,眉头紧了紧,这剑拿在手里没什么分量,显然不是好剑,能伤得了女鬼?不容细想,女鬼的鬼爪已至眼前,执剑格挡,竟听得一声绞裂的声响,佩剑生生被鬼爪碾碎。他一惊,忙以左手的巨阙接下迎面而来的第二招。
付云越看着地上的残剑,脸色晦暗不已。原本收拾这个女鬼不难,偏偏展昭横插一脚,这下麻烦了。展昭身上有伤,百来招过下来已经有些微喘,心知这样下去不行,拉开些距离,飞快地瞥他一眼,道:“你的剑怎么到我手上成了废铁?”
哪是剑的问题!付云越有口难言,心知自己不能再动手,只能道:“给巨阙喂血方可伤她!”
喂血?展昭蓦地忆起那夜的情形,巨阙是在他受伤之后突发神威,难不成是因为沾了血?此刻也无他法,趁着鬼手退回去的瞬间以掌握住剑刃,横划一刀抹上鲜血。几乎是立时,巨阙竟嗡得一声骤然发热,烧红了一般泛起红光,妖冶得叫人心慌。
付云越盯着巨阙,打心底泛冷,这柄剑杀人嗜血,鬼魅魍魉都畏惧三分。不自觉退了两步,深怕它会连同他一道焚烧殆尽。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砍了她的头!”
随后听见咚的一声,一刻头颅咕噜噜地滚落,顷刻间化作灰烬消散。展昭手执巨阙大口喘气,掌心的伤口不断地滴血,疲惫中带着一丝戾气,莫名地叫人胆寒。付云越愣了片刻,慢悠悠地踱到他身旁, “展大人,虽说女鬼不是我除的,不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赏银多少还有点吧?”
展昭看着他,面无表情,“有。”
他咧嘴一笑,却扯到痛处,哎呦了一声,摆手道:“不行,我得歇一会儿,你先回去吧。”展昭顿了片刻,让他自己小心,转身便离去。待他走远,付云越这才换了神情在地上仔细找着什么,好半晌才从捡起一颗米粒大小的珠子。捏着珠子看了又看,最后重重叹气,“这么小,哪能顶事?真他娘的麻烦!”
又过了半晌,自言自语道:“唉……再找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好像写作文,每天3000字。
☆、辞行
昨夜于开封的百姓而言是一场劫难,雾起得迅猛且悄无声息,来不及躲的行人被凶煞女鬼夺命,横死街头巷尾。惨叫恸哭回荡在雾里,最后归于死寂静。天光驱散黑暗和阴霾,也将昨夜的惨烈呈现,整个开封肃穆阴沉。
天蒙蒙亮包拯就出府巡视,展昭等人跟在身后,谁都没有言语。来到昨夜女鬼灰飞烟灭之处,除了看到展昭残留在地上的血迹,其他的早已了然无痕。包拯叹了一声,“若是能早些除去鬼魅,何至于此……”
公孙策跟着一叹,“大人,迷雾反反复复,虽开封府早有防备,可鬼魅魍魉变化多端难以捉摸,实在是人力不可及。”
展昭定在一旁不言不语,昨夜他从付云越那得知女鬼是因为乔山被带走才暴怒大开杀戒。他想了一夜,因救乔山而死这么多无辜的百姓究竟值不值。付云越说世上没有早知道,也没有后悔药。他何尝不知,只不过不忍见此惨剧,若知晓会这般……呵,呼出一口白雾,索性甩了那些杂思。
包大人站了一会儿,缓缓道:“公孙先生,安置在开封府的伤员定要好生医治。死者家属……尽量安抚吧。”
“阿弥陀佛。”一个声音响起,“包大人,老衲愿替死者念经超度。”
众人回头,皆露出惊讶之色,来者是云破大师。包拯沉痛地点头,“大师慈悲。”
云破大师施了一礼,缓缓道:“命有定数,天劫难逃,此乃天意。”
闻言,包拯心中悲悯又带着怒意,“百姓无辜丧命,岂是一句天意便能化了?”
云破大师却只是长叹一声,道了句阿弥陀佛,而后离去。包拯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若天意如此,他势要逆天而行!
乔山仍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公孙策也诊不出什么来,灌药针灸都试过,皆不见成效。包思善心里没底,他不会睡一辈子吧?展昭木头桩子一样杵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自然也没回应包思善的话。春妮站在床边端详乔山,暗自嘀咕瞧不出乔山哪里俊俏。
付云越倚着门,凉凉道:“他这一辈子也没剩几天了,早死早超生。”
“乌鸦嘴!”包思善剐他一眼,这人就不会留点口德?说什么降妖除魔包在他身上,结果还不是展大哥把女鬼给除了?空回说大话!
展昭回头,“女鬼的怨气已除,应该没有什么困住他,为何不醒?”
“我哪知道。”付云越懒洋洋地,“鬼魅精怪擅幻术,说不准她给这小子变出锦衣玉食,叫他舍不得醒。”
对于这种说法展昭不置可否,也无从推测。春妮终于从床边走开,看着展昭,“师兄,他是不是丢了魂?找个神婆来叫叫魂?”
展昭拧着眉,一个个都不靠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几日的事就没靠谱过!包思善斜付云越一眼,“找什么神婆?付大侠天资聪颖根骨奇佳,斩妖除魔都不在话下,招个魂算什么?是吧?”
“术业有专攻,这个我真不会。”
“竟有你不会的事?真叫人意外。”
听着两人斗嘴,展昭突然道:“那具尸骸还没火化。”或许烧了之后乔山便能醒来。他这一提众人皆收了玩闹的心思,赶着去把那坛尸骸烧了。尸骸是放在破屋池塘边烧的,黑烟里夹杂着焦臭飘向天际。展昭盯着熊熊火焰,那头的景物在火焰中扭曲着,一如女鬼扭曲的怨念。
他一直困惑,大雪是在他去乔山家探访时压垮房梁砸碎酒坛的,而鬼雾却早在年前就断断续续出现,那时候酒坛还完好无损吧?酒坛在破屋里搁置了十几年一直相安无事,为何近来才有鬼魂作祟?这些疑惑无从探究,但愿这一切能随着尸骸焚烧殆尽。
待他们回到开封府,乔山竟真的苏醒过来。他浑浑噩噩地弄不清自己身处何处,包思善跟春妮二人挤在床边你一言我一语,连珠炮一般发问,更叫他脑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