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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残王弃妃-第110章

小说: 残王弃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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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报答本王吗?”他眼里带着自嘲与黯淡之色。
苏念尾神情依旧,回答更为淡漠道;“是!”比起留在他身边,至少比他利用自己接近皇上小鬼要强。
他抬头,胸口起伏不定,脸色越为严肃起来;“如果,本王让你为当今皇上演奏一曲,你会答应吗?”
她愕然抬头,眼里泛起浓郁的伤痛之色;“只是演奏?”
面对她略带质问的眸光,他微怔,随后偏过头,双手垂在两侧,两拳紧紧一握,指节泛青道;“也许。他会喜欢上你!也许你会留在他身边!”
“难道王爷千里迢迢把我接入宫中,只是为了把我送给别人?”她猛瞪着他,眼里充满恨意。终于,他终于说出这些话了,终于可以为了权势把自己当货品一样赠送给别人。当初对她的好,全是假的。终究敌不过,江山名利,他也无法放弃这些浮云
他撇开头,语气略为生硬起来;“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本王的目的!”
她含着眼中的晶莹,苦笑道;“是的,我当然明白,你是想让我趁机杀他对吗?只要当今圣上一死,你东陵雪寒,当今韩王,还有东陵修,当今摄政王,是最有可能成为天子之人。”
他赫然转过身,黑瞳紧缩,绽放出一丝利光道;“你如何知道的?”
苏念尾冷漠的望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屑道;“哼,你们的狼子野心我都知道。你们想杀皇上,你们想夺天下,这是东秦国所有百姓都知道的。只是以你们现在的实力,无法反之。而且,你们也没有充分的理由杀掉他,这样会被天下人不齿。”
听了他的话,他呼吸有些急促,片刻,他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道;“你很聪明,分析透彻,与当年的她,一样聪明。如果她还在,也许今日本王不会对你说这些话!天下,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天下并非是因她才变成这样,而是你们,完全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这样。你们总是那样的狂妄自大,好胜霸道,把一切无法按照你们意愿发展的事,你们就会极端的毁之,到头来,只会把这堂皇冠冕的罪名安置在了别人的头上。”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此刻他被说到心痛之中,瞬间变得暴燥与愤怒起来。
苏念尾不予理会的转过身,望着他英气的眉目,分明的轮廓,修薄的红唇,长叹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是兄弟,不该这样!”
听到“兄弟”二字,他神情有刹那的呆滞,随后又被浓浓恨意笼罩,他阔袖一挥,脸色阴冷;“就是兄弟,就是因为兄弟,本王才让他得去了一切,同时也让他毁了一切。”
“你现在不是很好吗?”
“这不是本王想要的!”他咆哮着,然后冷冷的凛向她;“他是皇上,可以随意颁发指令让我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也可以轻易夺走我喜欢的女人,这一切我可以不怪他,但为什么,他没有珍惜她?让她远嫁他国,还让她被熊熊烈火焚烧至死。是的,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死。如果当初的帝位是我的,本王一定会让她完美的过完今生,而不是带着满腔遗憾死去!”
听了他的话,苏念尾的心微痛,眼前的他眼眸如发狂的野兽,唇角畔勾起愤怒的火焰,可以看得出,他的血液正迅速沸腾。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喜欢过自己吗?而他口中的那个“她”也是自己吗?如果真是,那么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才演变成了今天的局面。
是的,他把昔日最尊崇的皇兄,像死敌一般仇视这全是因为自己。他一定不知道,出嫁乌礓,逃离东秦,这全是自己的要求,而他却以为是东陵褚天的旨令。所以,他恨自己的皇兄,恨他的召令,恨他自己无法登上那个宝座,而改变这所有的一切。
原来,他们之间的仇恨,全因自己而起。而她,此刻却无法跟他解释。
她痛苦的蹲下身,脸色满是愧疚道;“你有没有想过,这并非他真正的意愿,也许是那个女人自己要出嫁乌礓?”
“不,她不会的,她不可能喜欢那个混帐像蠢猪一样的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圣旨,她是不会远嫁它国!”
“可是,你”
“你不用多说了,你只需回答本王,你去还是不去。”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她冷冷一笑,在他的手里,她只是个奴隶,似乎选择权并不在她手里。
“你放心,只要你为本王办成此事,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听着他那充满交易的话语,苏念尾的心很沉很痛,她为一切的改变想哭,可是她又无法将泪流出来;“不知王爷认为,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扬了扬下巴说;“女人无非是虚荣,名份,富贵”
“原来在你心目中,女人都是这样?”
“不,除了她!”
他眼神坚定的望着她,似乎在异常肯定自己内心,除了那个女人以外,天下没有谁能相提并论。
苏念尾一时间觉得可悲又可笑,他浑然不知,他所说的那个人正是眼前他不屑的自己。
“你的神情为何如此?”他锐利的眸光,有种挫败之色。
“没有,我只是在笑,命运很会捉弄人。不过被捉弄之人一切都不知道,否则他会感到自己活着是一个莫大的悲哀。”
“你想说什么?”他上前一步,被她那不以为意的笑弄得有些愠怒。
苏念尾止住笑声,脸色坦然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王爷你又错了,你方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本王应该猜到,你不会看上那些东西,毕竟你也算不一般的女人。”
“噢,王爷既然认为我的为人,那不知王爷可否知道我想要什么?”
“本王不知道你究竟要什么,但本王可以在事成之后给你王妃之位,这个条件本王觉得一定超过了你心里所有想要的东西,你说对吗?”他眼神充满诱惑的向她望去,她不置可否的笑了。
“错了,我要的不是它!”
“那你要什么?”对于眼前这个否认自己猜论,而且还推却了莫大王妃之衔的女人,东陵雪寒一时颜面又些挂不住,黑瞳不免闪过一丝怒意。
“我想要王爷身上一样东西!”
“何物?”
“封尘珠!”
原以为她不想要虚浮的地位,名份,应该会像世俗女子那般讨他的那一颗心,或是讨他的爱。
而她的回答,竟如多年前“她”的回答一般,要一颗微不足道的珠子而已。
再一次,输给封尘珠的自己,东陵雪寒有种狠狠的失落与不甘。他傲然怒视她道;“为什么,为什么。。。”仿佛这句为什么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多年前寄托在苏念尾身上的情感。他想知道一个答案,想知道一个结果,为什么不愿接受他的真心,而为一个珠子费神。
“因为需要,所以要它!”
“它对你究竟有什么用?”
“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把我当成一个完成你心愿的工具,那我也能把你当成能满足我条件的主人,从现在起,你我只是互利关系,再也没有别的!”
“难道,你对本王就没有其他的吗?”
她不买帐的瞋笑,冷视;“没有,从今往后,再也没有!”
他气恼的扬起手,当大掌随风发出呼啸之声以后,他突然想起方才她吟唱时的悲伤表情。心,瞬间被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盯得生疼,他的手想要收回,却无力回天。一切似乎大局已成,无法改变。
“啪——”的一记耳光,清晰的落在她的脸上。
事出突然,惊愕之余的苏念尾被打得措手不及。她强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抬起纤纤素手将瞬间膨胀的右边脸颊捧了起来,讷讷的望着他数秒,才返过神来。
由最初的愠怒,渐渐平息下来的东陵雪寒,很快被冷静与理智所取代。他望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她,蓦地想起方才的荒唐行径。一时间,他被她盯得发怵,他想要挽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疏离的眸光就彼此对峙着,直到乌云密集,天空暗沉,下起了丝丝凉意的小雨,他才看到她转身离去的身影,以及在走之前,她呢喃的诗句;“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耳畔,她吟的诗似有魔咒一般,响应不停。她的声音就如这雨丝一般,丝丝冰凉,泌人心脾,引人心醉。
他仔细的回味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诗,脑海却出现那张模糊的容颜,一张白纱遮面,一张倾国之颜,慢慢的交织,重叠,最终又离他完去。他茫然的伸出手,想要抓牢什么,却只是陡然。

进宫那天,苏念尾忽然想起多年前,东陵修也是与她订下交易,前往皇宫,潜伏在东陵褚天的身边当一个细作。现在,她又重蹈覆辙,再次踏上了这条路。只不过,这次的人换成了东陵雪寒,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入宫的那些天,苏念尾没有与东陵雪寒说过一句话。他以为她恨他,其实那巴掌下去,他狠不得砸断自己的手臂。他不该打她,他不该看到她绝然而空洞的眸子,他不该毁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那份情谊。是的,那次她把她缝好的衣裳交到他的眼前时,他第一次明白幸福的滋味。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那样美好而短暂的幸福,却被他亲手撕碎了。
他悔不当初的同时,一切也挽救不了那些曾经。当她毅然的跨入皇宫那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又再一次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一个对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
她离开了,她又奔向了皇兄的身边。此她,非彼她,可是在无形之中,他已经完全将她与她融入了。这样做,是正确的吗?他迷茫得像个孩子一样。
到了宫中,文德殿上,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他们眼里的惊艳,有陶醉,有贪恋,有痴迷。亦如当年她首次入宫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自己,是一个倍受折磨,又被东陵修冷落欺压的小丑罢了。当时,受尽那些贵妇千金的嘲讽责骂。而今日,她又改头换面,示必要在众人眼前抬头。她,已不再是从前的苏念尾。
九龙尊椅上,不再是从前那个调皮贪玩的天真少年,而是沉稳内敛的睿智天子。
她跪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灼热的眸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眼里的激动,与慌乱,仿佛要跃然而出。是的,再一次,自己被他认了出来。天下,也唯有他,在自己千变万变之下,能一眼找到自己。就连快要迷失的她,也瞬间从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瞳中,看到昔日的模样。
她漠然的跪在地上,他却黯然的站了起来。
她说;“民女苏忘尘参见皇上!”
他颤抖的挥袖;“平息!”简短的话语,却包含了一切复杂情感。
她说;“谢过皇上!”
他面色越发激动的喊道;“你还是来了,朕的尾儿!”
她撇开头,冷声道;“皇上,小女是韩王府上的奴婢,自幼弹得一首好曲,今日前来,是为皇上献艺的!”
“朕知道!”他走下金色台阶,一脸深情的来到她的身前。
她望着殿下所有官员,委婉的转过身,朝堆放乐器的厅座走去。东陵褚天,请宽恕她的欺骗,在这里,她无法告诉他一切真相,纵使被他认出,她也只能用眼前这个身份漠然应对。
她纤指抚上古琴,微微朝众官施了一礼,这才轻浅的弹起。
然而,一直观看这场好戏的东陵修眸光渐渐从苏念尾身上收回,他有些傲然的侧头对左畔的东陵雪寒道;“看来,他完全把这个女人当成她了。虽然她们是有相似之处,但怎么也并非是同一人。”
东陵雪寒听罢,放下手中的酒盏,眸子一直盯着那个静坐的人儿身上,声音低沉道;“也许,你觉不觉得,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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