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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真情作祟-第18章

小说: 真情作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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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想走,赵刚急得拉住他。
  “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我是害怕她无法禁得起些微的打击。”
  沈正修进入时,赵倩菱正呆滞地躺着,没有丝毫活力,暮沉沉地。
  他站在她的床边,轻轻地喊她:“倩菱。”
  听到他的声音,她转动眼珠,看清是他时,整个脸亮了起来,生命似乎在顷刻间注入她的身体。
  “我正在想你。”她欢愉地坐起。“你听见我用心叫你的声音对不?”
  她在他心中所筑起的坚固堡垒已倒塌了,在以前,他会感到雀跃万分,此时却沉重得压迫着他,她的感情成为他的负担。
  “还痛吗?”
  “身体不痛。”她指着心口。“这里痛极了。”
  他有意忽视她的暗示。
  “丁弘致不会再伤害你了。不要想太多,安心地休养。”
  “我的痛和丁弘致无关,是你。”赵倩菱忧虑地问:“你还会要我吗?”
  “孩子取了名字没?”他避重就轻。
  “念修,赵念修。”她低语。“为了纪念我们那一段难忘的日子。”
  沈正修觉得房内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身体燥热无比,很想走出去透透气。
  “过去三年的婚姻,有如置身于牢狱中,要不是靠着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我真不知该怎么走过来。”她沉湎过去。“那真是一段甜蜜的日子。”
  “不要再追忆。”他不去看她。“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重新过着新生活,开拓更宽广的视野。”
  “我要我的新生活里有你。”她一厢情愿。“你不会反对吧?你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以前是,将来也是。”
  奈何他的心境已改变。
  “我不能加入。”他不想欺骗。
  “为什么?”她白着脸问。“你不再爱我了?你曾说过此生此世将守着我,那些全是谎言吗?”
  “不是谎言——”
  “那是什么?”赵倩菱紧逼着问。
  “我们不可能停留在过去,每天的心境都有所不同……”
  “你在找藉口。”她大声地截断他的话。“什么每天的心境都有所不同,我对你的感情就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他招架不住。“我去看念修。”
  赵念修在加护房中。
  “不要躲避。”她不放松。
  “我不想欺骗你。”他无法勉强自己说谎。“过去已经结束了。”
  “没有,我不要结束。”她疯狂地大喊。“我要和你过完这辈子。”
  她的声音将在房外的赵刚引了进来,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身体要紧,有话好好谈。”
  “爸爸。”赵倩菱倒在父亲的怀里。“他不要我了。”
  赵刚责难地看了沈正修一眼后,哄着她。
  “你一定听错了,正修已经同意照顾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将身体弄坏就不好了。”
  她从赵刚的胸膛抬起头。
  “他真的同意?”
  “那还假得了吗?”
  赵倩菱求证地看他。“你真的同意?”
  “当然是真的。”赵刚抢在他之前说。“正修那么爱你,感情的事不会那么快就消失。”
  她要从他口中证实。
  “真的吗?”
  赵刚朝他使眼色,他可以不睬,但不愿见她痛苦加剧,便缄默不语。
  “看吧!他真的同意照顾你,你该尽快地让身体好起来……”
  沈正修无法反驳,他的心彷佛加了铅块似的。其实,他该感到喜悦才对,和倩菱厮守终生,不正是他最大的心愿吗?今天这个愿望从天而降地实现,他何以觉得心情沉重?
  他想走出去,门口站立了一个人,他想开口,但不知此时此地该说什么;王雅云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像来时无声般,没发出丝毫声响地消逝在门边。他想追出去,想再好好看她,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正修,我们一起去看念修好吗?”
  沈正修颓然地止步,他们的背景、距离太远了,再多看她,徒使自己陷得更深罢了!
  他慢慢地走回床边。“好!”
  别笑!
  王依雯盛怒地朝空中的笑脸挥舞。不要笑!她呼吸急促地喊着。
  全是那个赵岳峰的出现,将她已平复的心弄乱,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赵岳峰的模样,和多年前未有多大的改变,他是当年在校园中讪笑她的众人之一,她怎么也忘不了他咧得大大的嘴,更忘不了他手指着她笑得前仆后仰,直不起身的样子。
  在速食店见到赵岳峰,当年的那一幕,再度窜入她的脑中,她感到身体颤抖、手脚冰凉,在四周嘈杂的声音中,她似乎又处于那个冰冷的校园中,朝着她涌来的刺耳讥笑声。
  “统统闭嘴!”
  王依雯喊出声后,气喘如牛地瘫靠着墙,尚未来得及喘息,门被用力地打开。
  张闵凯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没头没脑地问:“为什么要骗我?”
  骗他?她的情绪无法立即回复过来,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骗你什么?”
  “何以要戏弄我?”他向她靠近。“王二小姐。”
  他知道了?王依雯的身体挺了挺。
  “王家偌大的企业等着你管理,你何来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去屈就我那个微小的秘书职位?”
  “我没有骗你,只是没有说明我是王家的一员。”她不悦地说。“我没有必要将自己坦开在你的面前。”
  “总该有原因。”他咄咄逼人。“王家的人什么时候开始有兴趣赚起小钱了?”
  她没说话。
  “说啊!”
  她仍然动也未动。
  “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她冷笑了声。“你的记忆未免太坏了,赵岳峰能记得,你竟记不住。”
  张闵凯一头雾水。
  “我该记得什么?”
  累积了十年的怨气,一下地爆了开来。
  “你该记得什么?那个曾喜欢你,却遭你屈辱的女孩,你忘了吗?你有什么权利可以任意地践踏一个少女的心。”
  她在说什么?他无法一下子理出头绪,说什么赵岳峰记得,他记不住?张闵凯身体猛地僵硬住 她是那个王依雯?
  “你是她?”
  “终于想起来了。”她秀眉高扬。“我就是当年那个在校园中,你不屑一顾的女孩。”
  那么,她接近他的目的何在?有可能这么多年,她对他仍有情?
  “你接近我是因为依然喜欢我?还是另有目的?”
  “若有喜欢,也早在当年被你的无情摧毁殆尽。”她冷冷地说。“没有人会傻得犯同样的错。”
  张闵凯浑身发凉,好似有人淋了他一桶冰水般,她既然对他已无感觉,接近他是……
  “你想报复?”
  “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我要将你赐予我的归还给你。”她冷酷地说。“我要你也一尝被当众屈辱的滋味,可惜尚未办到。”
  “不,你已办到了。”
  张闵凯摊开手,一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泽,见到赵岳峰那对可爱的双胞胎后,他的心起了强大的震荡,突然渴望安定下来……不对,他没有对自己坦白,是他无法忍受见不到她的思念,他要完完全全、分分秒秒地与她在一起。
  不知她的住处,好不容易熬至天亮,他找王雅云的助理,接话的却是个陌生的声音,等到他搞清楚王依雯是王家现在的当家主事者时,已花了不少时间,虽有受愚之感,他仍想在问明原因后,向她求婚。岂料,是这个答案,终日喙燕,终也有被燕喙的一日。戒指从他的手中滑落,他分不清此刻是怎样的感觉……
  他眼中装满悲怆。“恭喜你有志者事竟成,我可不可以再请问你,胜利的滋味如何?”
  她看著地上的戒指,呆若木鸡。
  他冷笑了声。“没有感言吗?”
  “妙不可言。”她平板地说。
  “好一个妙不可言!”他仰头大笑。“你真是个冷酷的女人,又如何敢指责我无情?”
  他摇摇摆摆地走出去。
  她不是个冷酷的女人。王依雯伸手想唤他回来,声音在喉间转了又转。
  她爱他的心一如当初,她在心中喊。
  王依雯弯身捡起戒指,好眼熟,是上次珠宝展中她伫足良久,想像着他为她带上的那对戒中的女戒,他真的就带着它来……是求婚吗?
  她的手震动得厉害,为什么要言不由衷地赶走他?为什么不坦承自己依旧爱着他、渴望他?这一次将永远地失去他——不该是如此,她慌张地拿起电话,应该还有补救。
  “经理不在。”
  “嘟”地,对方挂断电话。
  她要找他,告诉他自己真正的想法。王依雯冲至门边,可是,他在何处?有脚步声传来,是他去而复返吗?她精神大振地奔出去,在见清来人时,心陡地往下降,不是他。
  “在欢迎我吗?”
  她整个人虚脱地坐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
  王雅云鼻子吸了一下。“有硝石的气味,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张闵凯来过。”她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争吵了?”
  “我想这一次真的失去他了。”她似在自语。“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他推走,等了那么久,他终于有了回应时,我竟白痴地将他逼开。”
  她的话没有条理,王雅云听得莫名其妙。
  “这一次?”
  “是的,这一次。”她的头趴伏在桌上,声音从双臂中传出。“没有人的恨意会那么久的,如果心中不再有他,又哪来的恨意?”
  王雅云愈听愈迷惑,什么那么久的恨意?她恨张闵凯?不是喜欢吗?其实,她此时也有想发泄一番的冲动,原想探视赵倩菱,不意在医院中撞知沈正修仍然对赵倩菱旧情难忘。佳人已解除婚姻的束缚,他们可以像每出戏剧的结尾般来?快乐的大团聚,而她呢?是多余的第三者,该下台鞠躬谢幕。
  “我是爱他的啊!”
  她语带哭声,王雅云一惊,将自己的事暂抛一旁。
  “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王雅云抬起她的脸,一下被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吓坏了,这是第二次,和十年前那个自学校跑回来的模样无多大差别。
  “天啊!发生了什么事?”王雅云又惊又心疼地喊。“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
  她的眼泪溃堤般的纷纷滚落。“我爱他,我真的好爱他……”
  王雅云点头。“我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胡言乱语。”她拚命地责怪自己。“明明爱他却又口是心非地将他赶走。”
  “我知道你爱他,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王雅云稳定的声音有安抚的作用,她稍能控制自己,用王雅云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拭脸后,陷入沉思地呆坐着。王雅云冲了两杯热咖啡,放了一杯在她面前,没去催她地等着她开口。她啜了口,看着杯子上扬的热气。
  “你曾问我十年前仓卒离开的原因……”
  她用低缓的声音讲述着,王雅云从头至尾没有打断她的话,静静地听着,而后她懂了为什么一会儿是恨、一会儿又是爱的。她同意依雯的话,在感情上她仍是当年那个爱慕着张闵凯的少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一丝淡褪。
  这分爱既深且远,令王雅云震撼不已。少女期还可说是盲从,但经过了这么长久的时间,仍是如此强烈,只怕要比十年前还来得更深、更浓。
  “我去找张闵凯解释清楚。”
  王雅云要走出去,她阻止。“不要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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