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教师ii-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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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路中段的白夜娱乐城四楼戴维斯台球俱乐部大厅内乱七八糟站着一堆人,都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学生,不下三四十人,有的还穿着二中的校服,大早就预订了正中央的一张台子。一群人或坐或蹲,围在附近吸烟吹牛,满口污言秽语,好像在争执什么,搞得四周乌烟瘴气,其他顾客敢怒不敢言,只是看一眼情形就走了,大厅里空荡荡的,基本没什么人消费。
老板暗暗叫苦,暗自交代保安集中精神,看到不对劲的情况就马上报警。“喂,你们不是说在秋山混得很开的吗?快过去套套话,问他们几时离开。你看那几个人后腰鼓鼓的,肯定藏有凶器,莫非想在我这里开片?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这里可是针对上流社会的高级场所,不是迪士高舞厅!”有个保安仔细瞧了瞧大模大样坐在台子上的一位男学生,低声道:“老板,我看还算了吧。”
“算?那我生意还要不要做?你们的工资还要不要?平时吹牛吹得挺厉害啊,关键时刻就抽风!”
保安道:“那小子我认识,是警察局耿局长的儿子,名叫耿仲凯,要是老板不介意,我就过去修理他一顿,打得他爸爸认不出他什么样!”
“那算了。”
阿凯坐在大厅东面的台子上老神在在地抽烟,周围簇拥着一群学生,唐启伦就坐他的旁边。这小子深受阿凯器重,在小团体内的地位得到了很大幅度提升,隐有坐三望二的趋势——谁让他是廖学兵的弟弟呢?
阿凯给唐启伦递了一支烟,问道:“大哥怎么还没来?”后者受宠若惊的接过烟:“大哥可能在监督静柔做作业,可能很快就能赶到。”
阿凯颇为向往的说:“有个这么好的哥哥,真让人羡慕。”(奇*书*网。整*理*提*供)
在他们的对面十米处的台子边上靠着杨立学,一脸不怀好意的挑衅表情,他们也有十几二十人,部分是信义柔道馆的学员,另一些则是他班上交情很厚的同学。一个人单挑震慑整个柔道馆的事可算得上传奇,杨立学不敢丢脸,回去之后向死党们添油加醋,说道耿仲凯领着十几个壮汉冲进柔道馆内打砸抢烧,约好台球定生死,他的同学个个义愤填膺。天一入夜,几个身材胆量还算可观的,腰间偷偷揣上小刀和铁管跟着来了。
第一卷 渔村风云 第39章 台球定校花
双方局势剑拔弩张,稍有一言不合便会拔刀相向,处在海边的孩子缺乏管束,加上年少轻狂,做事总是不计较后果。两边的年轻人眼对着眼,便如王八看绿豆,片刻不肯离开,唯恐气势上输了。
阿凯看看时间,扔掉烟头,狠狠踏上一脚,指着杨立学说:“八点半了,我们开始吧,斯诺克,七局四胜,敢不敢?”
杨立学现廖学兵不在,心气稍定,说:“好,我也不见得就怕了你,输了的人以后不许跟秦海燕说话,要是多看她一眼,那就是猪狗不如。”
来助威的一见不用打架,纷纷松了一口气。看热闹的人最喜欢看到争风吃醋的场面,如果能再搞出一些刺激的绯闻那就再合适不过了——今天,他们将目睹秋山情圣的诞生。
阿凯兴奋莫名,打开长方形的提包,取出一支球杆。他自称秋山市台球水平排名前十,总要有一根专用球杆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小混混们激动起来,开始叫嚣不已,台球俱乐部里满是夸张的笑声,那老板连灌下两瓶矿泉水,气呼呼的看着场内动静。
杨立学丝毫没有紧张,静静的打了个电话,说:“小盈姐,出来吧,比赛开始了,你只要赢四局就够了。”
阿凯拭擦着球杆,轻蔑的说:“怎么?搬救兵?这时候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杨立学道:“你哥哥亲口说的,可以找人代替出战,我自认球技远不如你,只好找人帮忙,你不是想赖吧?怕了就明说,我不会跟懦夫计较的。”
阿凯愕然道:“廖大哥说的?那行,你找到什么货色了?别输得尿裤子就行。”
高跟鞋声哚哚哚传来,一个靓丽的年轻女人出现在转角的楼梯口,约莫二十四五岁,身材高挑,气质淑雅,站在众多雄性激素过剩的青少年中间,就好比插在牛粪中的玫瑰那么显眼。小混混一时怪叫连天,口哨声差点把天花板掀破。
那女人看到拿着球杆不可一世的阿凯,轻轻笑了起来,说:“立学,你千方百计叫我来就是要跟他比赛吗?”笑容仿佛盛开鲜艳的蔷薇,好像一阵初夏夜的清凉晚风吹进人的心里,小混混们的叫声瞬间停止了。
“没错,我听说过,他打台球有两把刷子,我的终身大事全靠你了。”
“呵呵。”那女人的笑容淡然美丽:“小小年纪的,搞什么意气之争,打完比赛你回去可要好好读书。”
杨立学吐吐舌头,嘻嘻笑道:“小盈姐你就放心吧。”
阿凯见他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恼愈甚,冷笑道:“好吧,你们就等着瞧好了,我可是前斯诺克世界冠军亨得利的徒弟,一杆清台差不多就是家常便饭了。”有人多嘴问道:“阿凯,你什么时候认识亨得利的?”
阿凯怒道:“闭嘴,老子天天观摩亨得利的比赛录象,学习他的动作技术,至少算得上半个徒弟。”
那女人选了一根合意的球杆,朝他点头示意。
招手叫来球童把球摆好,硬币猜先,是阿凯开局。
拿出滑石粉块擦了擦球杆尖,阿凯自得无比的比了个架势,上身前倾,左手中指、无名指、尾指摊开,拇指紧贴食指,将球杆架得稳稳当当,杆尖对准白球,不大不小的力气一推。白球在球台正前方十五度角左右急往前滚去,穿过彩球的间隙击中红球,哗啦一声清脆的响音,红球四散滚开,互相碰来碰去,有一球落袋。
斯诺克的得分规则,红球分值一分,黄球二分,绿球三分,咖啡球四分,蓝球五分,粉红球六分,黑球七分。打球方必须先打入一颗红球后,才能任选一颗有利的彩球打。彩球打进后,需取出重新摆回其自己的定位点。接着,再打红球,红球打进后再打彩球,如此反复,红球全部入袋后,必须按照从低分值球到高分值的顺序打彩球,依次是黄球、绿球、棕球、蓝球、粉球和黑球。此时打进的彩球,不用再拿出来,直至所有彩球入袋,台面上剩下白球,比赛宣告结束。
这时阿凯得了一分,他左手插兜,朝杨立学吹了声口哨,笑道:“鸟人,知道怕了吧?”
那女人只是坐在旁边,接过杨立学递来的纯净水抿了一小口,气度沉稳,压根没看过阿凯一眼。
阿凯这才想起不是炫耀的时候,收拾起心情重新观察台上局面。白球停靠在台沿,有点不好起手,但正对着绿球有个很好的角度,其间没有任何球阻碍,于是瞄准、用力,球再次落袋,手法干净利落,小混混们爆起一阵耀武扬威的采声。
白球与之相撞后转到中间,待所有球全部停稳,球童把落袋的绿球放回原位。此时红球凌乱,铺满台面,到处都有角度,阿凯志满意得,选了个最佳方向,又是一份到手。
那女人不为所动,目注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这一次白球控制得不是很好,勾回的时候挨在洞口,外面挤着两颗红球,前进不能,后退也不是办法,他摸着下巴摇摇头,沉思一阵,握住球杆轻轻一推,白球碰上最近的红球,往前移动半寸,彼此仍然紧紧挨住,找不到任何角度。这就是一个很奇妙的斯诺克。
阿凯步履轻快的走到旁边坐下,心道:“好好哭去吧,老子可不是陪你在玩游戏。”
杨立学不是傻子,也能看出接下来会比较困难,低声问道:“小盈姐,有把握吗?”那女人看看球局,淡淡道:“不要插嘴分我的心。”走到台前,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每一个角度都要停下来静静的想上一想。
阿凯不耐烦的说:“还打不打?不会打的干脆就直接认输。”
那女人没有说话,站在白球前看准目前,杆尖稍稍下压,往前一推。白球撞上红球,红球开始缓慢的滚动。度不快,移动的痕迹大家看得一清二楚,穿过前面两枚红球之间的缝隙,仅一毫米之差,没改变任何方向,渐渐滚进斜对面的洞里。
第一卷 渔村风云 第40章 一败涂地
杨立学这边人马欢声雷动。俱乐部老板也站在旁边看热闹,不禁连连点头,赞道:“高手!”当白球和目标球离得越近的时候,能够控制的角度就会成倍增大,而刚才两者仅有两厘米距离,称得上难上加难,那女人竟能击球入袋,无论眼力、腕力还是计算能力都乎寻常。
阿凯强笑道:“叫个逼毛啊,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下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那女人击落黑球拿到七分,再准确无误的击落红球,然后再击打黑球。无论她打几次红球,总能把白球停得异常稳当,不偏不倚正好就在黑球附近,轻松自如的捞上七分,分明是个斯诺克强人。
杨立学等人欢欣鼓舞,嚷个不停,喉咙都给喊哑了。阿凯、欧龙生他们脸色极度难看。
这女人手指如春葱般娇嫩,指甲经过精心修剪,泛着迷人的光泽,伏在台上瞄准的时候,在后面可以看到曲线紧绷的臀部,在前面可以看到低领口的乳沟,姿势优雅曼妙,惹得一干少年如痴如醉。她也没有电视大赛上神乎奇神的球技,几轮过后出了一点小差错,目标球没有入袋,方才轮到阿凯。
这时候四十五比五,红球已经去了一小半。
所谓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看到那女人的动作和准头,阿凯完全丧失先前的自信,心中把廖学兵骂得要死:“好不好你多嘴说什么可以找人代替?被玩死了,不知道老子说秋山市排名前十是吹牛的吗?”
他接着打进一球,但第二球又出现失误,只能干坐在旁边愁,看着杨立学那张红光满面的臭脸,真想冲上去狠抽几个巴掌。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毫悬**的连输三局,只剩下关键的最后一局。同伴们气得要死,偏偏情势见不得人,想要骂几句脏话都没脸骂出口。
球童摆好球后,阿凯傻坐着迟迟没有起身,难道就这么完了么?不光输了球,以后还要断绝对秦海燕的**头,光是想想就想不下去了,多么可怕的下场呀!欧龙生悄声道:“等下结束后我们一拥而上,把他打残,狠狠出一口恶气你看怎么样?”
“闭嘴。”阿凯冷冷的说:“老子始终是个男人,愿赌服输,不做没品格的事。”
“那怎么办?就这样算了?”
“要求比赛暂停,给廖大哥打个电话,我要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杨立学听到要求,很爽快的答应,比分已经是三比零,任你怎么整也不可能扳回局面,我明天就可以正式向秦海燕求爱而不必担心有人在旁边叽叽歪歪了。
一时间各人心事各异,有的激动有的颓丧,有的兴奋有的失落——除了那个女人,她从出现到现在,淡然从容的表情始终没有变过。
廖学兵没有手机,唐启伦给家里拨了电话,父亲却说他早已出门。
“阿凯,联系不上廖大哥,你说怎么办?干脆我们认输算了。”
“认!认你妈的头!”阿凯正没好气,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起来:“我就说昨天叫他去打断杨立学的狗腿好了,学人家什么绅士风度,要玩单挑见高下!”
声音有点大,杨立学那边听得明白,当下便有个冲动的家伙拔出小刀插在桌子上,叫道:“要打?我们奉陪!有种的马上过来!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