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归菊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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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的话；可别不守约。”
“我不会。”他挑起眉；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却依旧潇洒的下了台子。
“哦！”阿龙纳斯尖声叫道；似乎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真的太精彩了！太精彩了！布莱克先生和霍普小姐；真的很精彩！哦；布莱克先生你没事吧？那么很好；很好；我们继续下一场……那么；请佩迪鲁先生过来。真的太精彩了……”
彼得颤颤巍巍的走上刚才小天狼星站的台子；他似乎认为自己输定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
“别紧张。”黛西对他笑道；一方面也说给自己听。因为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不听使唤了；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彼得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似乎真的平复了一些心情。
然而那一瞬间；看着对面小男孩儿那个清澈天真的眼神；黛西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一切……她如果真的把他杀了……会取得最后的成功吗？如果只是白白费力；那会不会……
“鞠躬……”阿龙纳斯先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黛西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手脚、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又是那种抽搐的感觉；比刚才还要猛烈——黛西感觉自己好像要支撑不住了。
这次她很快就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再弯一秒就有可能把早饭都吐出来的缘故。她感觉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尽管她知道自己的大脑还是有意识的；而且手脚还是管用的；可是她就是抬不起来握着魔杖的那只手。；抑或者；是无法瞄准那个瘦小的身影。
“除你武器！”她听到彼得尖声叫道；她看着那道光飞来；茫然地闪到一边；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要不要动手？现在是个好时机！可是你有能力吗？你能做到吗？你确定他是坏的还是无辜的吗？你真决定你要动手杀了他吗？杀……
这个词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放大。死去的父母；弗雷德空洞的眼神；以及莱姆斯、唐克斯的躯体；疯眼汉失踪的噩耗……杀、死亡；哪一个更可怕？
她突然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她摇晃着抱住自己的脑袋；跪在了地上；混沌中听到有人在尖叫；然而一个声音焦急的告诉自己：你必须完成；你必须挺下去；你不能这样半途而废！
只是需要冷静一下；来吧；慢慢来；你能做到的。快点醒来；有人在叫你；你要快点完成它……
“霍普小姐？霍普小姐？”她恢复了听觉；听到耳边阿龙纳斯教授关切的声音。
“你还好吗？”他看到她抬起了头；又问了一句。他酱红色的脸庞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猜你一定是累了；刚才一定消耗了不少体力；我想你有必要休息一下；或者暂停一下……”他扶着她的背结结巴巴的说。
“不用。”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坚定：“谢谢你；教授。我能行。”只是凭感觉；她觉得小天狼星在看到这幅场面后一定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这不是正好吗？已经没有理由不动手了。
“我准备好了。”她说；不再给教授的反应余地。
“那……那我们重新开始。”教授似乎还有一些犹豫；然而最终还是张开嘴：“鞠躬……”
“除你武器。”彼得喊道。
又是这一套。黛西跳着闪开了；朝他发过去一个恶咒；故意偏了一点。
彼得似乎还真有了一些自信；他也开始使用无声咒；虽然不够熟练；但也不算太差。
这就是你的水平吗；小矮星彼得；还是小耗子彼得？也是啊……像你这样的人；又是怎么被伏地魔选中的？没错；你是他们的朋友嘛！朋友！还是最好的朋友呢！是不是？像你这样懦弱无能；胆小如鼠的朋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黛西又躲开了一个咒语；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也许；她握紧了魔杖；手心已经渗出大量虚汗——是时候了；她抖了抖魔杖尖端。
她用它指着面前瘦小的男孩；看着他像老鼠一样的暗灰色的眼睛。去想那道咒语；尽量不让任何其他的情绪惨杂进来——
阿瓦达索命。阿瓦达索命。
这样的生命；再也不需要别人的践踏了。她；是最后一个。
她用全部的意志力在心中默念这道咒语；使咒语的魔力集中在指尖；传到魔杖上；同时用最大的毅力使手尽量不发抖。
她满意的看到那道绿光击中了彼得？佩迪鲁的胸膛正中；她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发育不良的男孩瞳孔被放大了许多倍；身体缓慢的向后倒去；她满意的看到詹姆；小天狼星；莱姆斯都关心地朝他扑了过去；她更加满意地看到整间教室喧哗无比；没有一个人看她一眼……
她满意。真的很满意。
自己做的很棒。
可是——
为什么她的视线被眼泪冲得模糊一片？为什么她会心如刀绞？为什么她的脚步会变得如此踉跄？
——不行；她要赶紧走；离开这可怕的地方；远离这该死的噩梦。对；这一定是噩梦！逃走！赶紧逃走！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教室门口；不顾一切的奔跑起来。
Chapter 7
黛西飞快地跑着；近乎疯狂。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怒吼着穿过耳膛；甚至抨击着鼓膜隐隐作痛。可黛西觉得自己的速度是风的好几倍。她已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
然而这“跑”；并不是只为了逃。她说不清楚；脚下奔跑的动作；倒更像是给自己加以安慰。如果此时有人抓住她；她大概也不会多么惊慌。但若是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走一会儿；估计脑袋就真的会炸裂了。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目的；也没有意识。她只知道她杀了人；就在刚刚！——她把彼得？佩迪鲁杀了！
她真想大吼一声；可是喉咙中好像被一块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近似于呜咽的声音。胸腔中像有一个炸弹；却无法让它爆炸出来。她做到了！任务完成了！而且完成得很干脆。以后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打算做的事；她甚至可以忘掉一切去完成自己的任务。这难道不好吗？
那种挣扎的思想支撑着她；让她不至于此时此刻就轰然倒下。她必须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做什么；以及该去做什么。她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的思考——这是她脑中残留的一丝理智给自己指明的道路。
她跑到三楼的一个隐蔽的拐弯处；大口大口喘着气。凭借她自己的力气；再也无法支撑身子了；她下意识的用手撑着墙壁；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她紧闭双眼；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因为害怕或是痛苦而哭出来。她强迫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不去想任何事情；然后急促的喘息着；转过身把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静下来；慢慢的平复着心情。她感觉头晕目眩；胃里一种恶心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一瞬间竟晕头转向；找不到任何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尽管在不停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脸却因为精神或身体上的痛苦而扭曲着。
她强迫自己的思维慢慢冷静；然后铁下心来去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不能立即去找邓布利多——她没脸见他；尽管他知道她的计划；但是黛西知道；邓布利多从未允许她那样去做。又是一阵恶心；黛西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顺着墙一点一点蹲下来。
一会儿肯定会有人去找邓布利多；告诉他那个中国转校生杀人了。是啊——她嘲讽地笑笑；发出类似于抽噎的声音；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墙壁划伤的手腕——也许邓布利多现在已经知道了呢。那他会来找她吗？
她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在流血；不厉害；甚至一点儿疼痛感都没有。然而她就是那么倔强的握着；紧紧地握着；似乎有点什么事情做才会令她安心。她想过去找海格；但立即被自己否定了——她不想让海格也对她失望。
气息慢慢平静下来；尽管眼前还是朦朦胧胧；像有一片星光；亦像有一片雾气。思维和神经却一点点的恢复了意识——手腕突然开始烧灼般的疼痛；但她并不想去理会。而且——她又意识到——她不能让其他人找到她。她得先自己找个地方；找个霍格沃茨学生不常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然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忘了……
头疼欲裂……
脑海中一闪而过；总觉得熟悉。可还是头疼；好像受伤的；不是手腕；而是大脑……
那是什么？模糊不清的影像闪过脑海——泛着黄色的卷纸；一个个深黄色的小脚印；还有会动的人名……
活点地图！掠夺者的活点地图！她必须拿到手！
她站了起来；尽管身子还是颤抖着的；脑袋里好像有一个乒乓球在跳动。但她毫不犹豫的朝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再次奔跑起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男生宿舍门前；狂奔到七楼的四号房间。还好这个时间大多数学生都去上课了；一路上她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她心情极其忐忑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的地推了推门——没有推动。她只好抽出魔杖；对着门念道：“阿拉霍洞开。”门一下子打开了；黛西吧魔杖握在手里；觉得手心微微出汗——这让她感觉很奇特；好像拿着的这根做了坏事的魔杖已经不是她的了。
房间里很整洁；透过最里头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霍格沃茨山脚下清澈的湖水和散发着神秘色彩的禁林。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属于男生的特殊味道；很轻盈温和的空气；让人感觉有些温暖；也有些奇怪的无所适从。黛西再次向外看了看；确保没有人跟过来之后；她果断的把魔杖收了起来——她宁愿用手去一点一点的找；却再也不想使用一次那根魔杖。
她几乎把整间卧室都找了个遍；所有的抽屉；小桌子；书架全翻过一遍后；才在詹姆的褥子底下找到了这张泛着深黄色的却保存得很好的地图。
“他死了。”阿龙纳斯教授无比惊愕的用颤抖的声音对全班同学说；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活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青蛙。
“你说什么？”班里好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大部分同学都惊恐的吸了一口气；甚至还有几个胆小的女生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死了。”阿龙纳斯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詹姆反应最快；他望着彼得那空洞的眼神；不可置信的说。想要把阿龙纳斯先生按倒在地；却被莉莉和玛丽紧紧拉住。
莱姆斯直接无力的蹲在地上；用手捂住了脸：“我总感觉她对彼得……”他颤抖着说；声音与平常完全是两样。爱丽丝和多卡斯在他旁边安慰着拍他的后背；彼此对视一眼；都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
小天狼星缓慢的前揪住阿龙纳斯的领口；声音低沉而缓慢的说道：“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里满含着威胁的意味；从容的让人毛骨悚然。没有人说话；整个教室再次陷入了死寂。“我叫你再说一遍！”他突然怒吼道；阿龙纳斯的身子都被摇晃了起来。小天狼星比阿龙纳斯整整高一头；看到他突然有这种反应；教授吓得眼镜都歪了。然而喉咙还是被小天狼星卡的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本来就红润的脸庞变得愈发涨红；像极了一个熟透的柿子。
“小天狼星！你冷静一下！”玛丽一边使劲拽着詹姆；一边朝他喊道。
“不……别……让我……”詹姆还在挣扎着；使劲想摆脱莉莉和玛丽。
小天狼星听到玛丽的叫喊；像是如梦初醒般；猛地松开了手。阿龙纳斯教授则直接跌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霍普人呢？”他环顾四周问道；觉得眼里简直要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