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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卿心所属-第9章

小说: 卿心所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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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
  “思文——”
  楼上的那两人顿时吓呆了,直到思文的身子滚到楼下,他们竟仍直挺挺地站在楼上,居高临下地呆望着。
  思文痛得猛吸着气,支撑着想站起,左腿的膝盖处一阵的刺痛,她哀号一声,跌坐在地上。
  方正与丁天皓这才惊醒,你争我夺地下了楼,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怎么样?”
  “伤哪了?”
  他们同时急切地询问着,思文本能地左手一伸,扶住了一条手臂,那条手臂很快绕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她不知道,这无意识的一扶,竟被那两个男人认为她已做出了选择,在他们中间,她扶了方正的手,就等于选择了方正。于是方正把她抱了起来,急急地往外冲去。
  她仰着头,疼痛让她没有在意到底谁在抱她,但眼角不经意地瞥见呆立在楼梯口的丁天皓,她伸出手,叫着:“皓哥——”
  丁天皓震了一震,迅速地奔了过去,抓住了她,而思文则终于不支地昏了过去。
  第六章
  思文住院了,她的腿骨折了,医生在她的腿上裹了厚厚的石膏。她就这样被判了一个月的徒刑。
  她并不是个十分好动的女孩子,但要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个月,思文不由哀号出声。
  那天窗外阳光明媚,是个郊游的好天气,她翻动着手中的书本,了无生气地注视着天花板。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她慌忙闭上眼。知道这个时候进来的一定是方正,母亲在半个小时前走了,自她三天前被送来医院后,方正天天一早便来报到,所以,母亲很“识相”地避开,让他们有机会独处。
  思文在心底暗叹一声,母亲不知道方正只来半天,他早上来,但一到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他便准时地离开。而母亲就在这段时间,为她送饭,然后半个小时后,又回避去了,她不知道,下午来的不是丁皓天,而是方正,他们似乎都商量好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们不会一见面就打架了。
  她微眯着眼,偷看着方正,他正把花瓶里的花扔进垃圾筒里,再插上新带来的。整整的一大束百合,非常漂亮。他每天来都带着花,丁天皓就不同了,连水果都不曾为她买过,更别提花了。
  方正今天穿了套淡蓝的西装,他似乎很喜欢这种颜色,下巴剃得很干净,脸上少了份阴霾,却多了份自信。一如多年前见他时的样子,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那张照片是他在部队里照的,主题就是“正义”,他是属于光明的,而非黑暗。
  她就这样一直地装睡着,装着装着她竟真的睡着了,矇矇眬眬中她被体内的酸涨惊醒。方正仍坐在床前,痴痴地注视着她,见她醒来,便温和地笑道:“醒了,口干吗?要喝水吗?”
  喝什么水——
  糟了!她竟要上厕所了。已经快十二点了,母亲怎么还没来。她着急地频频看向门口。
  “肚子饿吗?”方正关心地问。
  “不是!”
  “要吃点什么吗?”
  “不要!”思文不耐烦地摇首。
  方正站起身,把吃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温柔地注视着她好一会,才道:“我走了,明天再来!”
  “好的!”思文低声道,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她捂住腹部,试着想起身,可几次都失败了。房门又被推开,方正折了回来。
  “怎么了?你想拿什么——”
  “没有——”思文有些尴尬,“我只想活动一下。你怎么又回来了。”
  “钥匙忘了!”他拿起椅上的钥匙,又关心地看了看她,才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门。
  思文躺回床上,悲哀地忍受着腹中的涨痛。感觉有人走了进来,她动了动,不耐烦地道:“又忘了东西吗?”
  “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是丁天皓,思文陡然睁开眼,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皓哥——”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如此温柔,思文揽住他下俯的颈,在他耳边低声道:“把我抱起来。”
  丁天皓一怔,但还是把她抱了起来。“去哪里?”
  “走走走!”
  绕过屏风就是高级病房所特别配置的盥洗室,丁天皓吃了一惊,思文竟让他抱着她进厕所?!他愣在门口,怎么也跨不进去。
  “进去啊!没事的,算我、算我求求你啦——”思文见他雷打不动,不由哀号着,“快点啊!哎呀——”这一招倒是管用,他不由得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释放了体内的水分,思文心情才好了,腿也不在那么痛了。她紧揽着他的颈,享受着从他身上散发着的醉人气息。
  “你喝酒了?”他的眼底布满血丝,下巴满是青青的胡碴,那份浓浓的酒气让他更显颓废。把她放在床上,思文依旧揽着他,手指轻轻地梳理着他零乱的头发。
  “别担心,喝酒是为了提神,我不是说过那几家公司有点问题吗?这几天差不多都上轨道了。”
  “你一夜没睡吗?眼里都是血丝。”思文心痛地抚着他的脸。
  “看你比什么都重要。”
  思文震动了一下,动容地看着他,“如果忙的话,不必天天来看我,我很好,真的!”
  丁天皓热烈地回视着她,坦白地道:“我可以忍受熬夜,可以忍受疲累,却不能忍受一天不见你。思文,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嫁给我吧!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皓哥!”思文缩回手,紧咬住唇。
  “你违反规则了!”一道冷冷的声音加入了他们,丁天皓僵了一下,迅速地回转身子,方正就站着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思文呼吸急促了,她坐着身子,惊惧地看着他们两个,不会又要打吧!
  丁天皓沉缓地走过去,与站在门口的方正对视着。
  “有种的出去说!”他沉着声音冷冷地道。方正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拎到思文的床前,柔声道:“伯母今天有事不来了,这是她叫我带来的。我走了,明天再来。”
  思文被动地点点头,丁天皓已走了出去,她想叫住他,却又开不了口,跟着,方正也走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扇被轻轻带上的门,那轻微的震动声惊醒了她,思文忍着疼痛下了床,扶着墙壁走到窗前,楼下正有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迅速开出,他们要去哪里?会不会又打架?天知道,她害怕任何一个受伤……
  这天,她几乎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准时八点,房门扣动了,她震动地坐起身子。方正进来了,脸上带着淤痕。哦!思文懊丧地闭了闭眼,既然他受伤了,那么另一个肯定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又打架了,为什么?”
  “他不守信用——”方正道。
  “你干什么?”见他正解开支着她脚的支架,思文不解地问。
  “带你走!”
  “去哪里?”思文惊呼了声。
  他已走了过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去。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那个人不守信用,我不要和他公平竞争,我们离开这里。”方正没有理她的拳打脚踢,一路把她抱下楼,抱进停车场,放在车里。
  “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哪里也不去,你走!”思文狂叫着,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她忘了自己的脚伤,脚一着地,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她惊叫一声摔倒在地,顿时痛昏了过去。
  “思文——思文——”有人叫醒了她,思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坐在她床边的竟是小惠。
  她震惊地环顾四周,惊呼着:“小惠,这是哪里啊?”
  “思文,你没事吧!这是方正的别墅啊——你失踪两个礼拜了,感谢方正终于把你找到了。你的腿怎么了?弄成这样——”
  思文一惊,捉住小惠,喘息着:“你是说,我又到日本了?”
  “对啊!”小惠瞪大了眼睛,担心地探了探思文的额头,“你没事吧?还不舒服吗?你昨天来的,都昏睡了一天了,肚子饿吗?”
  思文呆愣愣地坐着,不明白方正把她带到日本是什么企图。房门动了动,方正走了进来,他换了套深蓝的西装,清清爽爽的脸上带着笑意。
  “嗨——睡得好吗?”
  思文怒视着那张轻松的脸,那份笑意竟让她开始厌恶起来。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弄这里来?”
  小惠站了起,看着他们愣了愣,随即又干笑一声,退了出去。
  “你的腿必须得到好好的休息,这里没有人会打扰你!思文,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方正坐在床边,急切地道。
  “让我回去,我不是棋子,任你摆这摆那的。你们都走,都走开。”思文大吼着,坐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的陌生。
  “思文,没人把你当棋子,我是爱你的,你不也是吗?为什么要逃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摆脱那个阴影,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你一直都那么爱我,不是吗?”
  我一直那么爱他?是吗?我真的是一直都在爱他?思文怔忡了仅仅一秒便决然地摇了摇头,“不是!”她提高了声音,心里的确定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你对我来说陌生又遥远,对不起,方正,我——不再爱你了!”
  “不再?不!思文你不明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可以再一次接近的。”方正惊跳了起来,什么时候思文的眼神竟变得如此的冰冷?他迅速地俯下身,捕捉住她的红唇,急切地想让那份让人心疼的冰冷消逝。
  思文竭力地挣扎着,扭着头,避开他的唇。方正已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吻着她,用手撕扯着她的衣服。
  “不要——”她气喘吁吁地拼命推他,恐惧像火烧一样炙痛了她。
  门被大力地推开,小惠冲了进来,震惊地叫着:“你干什么?方正,你吓到她了。”
  方正站起身,看着狼狈的思文,清醒过来,用手抚着额头,声音喑哑绝望:“对不起,思文,我抱歉——”
  “你走,你走啊!”思文痛哭着,拉住衣服,嘶喊着。
  小惠抱住她抖个不停的身子,怒斥着仍站在那不动的方正:“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一直都是如此爱你,你——也太伤人心了!走啊!走啦!”
  方正这才踉跄着冲了出去。小惠愣愣地注视着那个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到底是谁伤了谁?为什么方正如此的沮丧、失意?他的心口分明也有着一道伤,正在汩汩地流着血。
  这以后足有两个多星期,思文神经质般害怕起方正,她每时每刻都紧抓着小惠的手,不让她离开。房门一有响动,她便瞪大着眼睛,惊恐地叫:“他来了,来了——”
  方正懊丧万分,即使再爱她,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她,但是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啊!于是他用酒来麻痹自己。
  这天夜里,他同样喝了好多酒,喝得几近半醉了,跌跌撞撞地冲进思文的房间。思文已睡了,但一感觉到他,便马上惊醒了过来,拉起睡在一旁的小惠,惊恐地瞪着他。方正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眼神,怒吼一声,大力地把酒瓶掷向窗子,窗子玻璃“哐”地应声而碎。
  小惠迷迷糊糊地被惊醒,揉着眼睛,看到方正,她不耐烦地道:“你干什么?深更半夜的。”
  思文的石膏已拆除好几天了,她翻身下了床,一拐一拐地后退着。仿佛看到了毒蛇猛兽。方正几步冲了过去抓住了她,剧烈地摇撼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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