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所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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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陡然一惊,睁开了眼。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原来是梦一场。这是哪里,他在医院吗?身边有人在饮泣,转动了一下头,一个黑黑的娇小的头颅正埋在他的手臂里哭泣着。
他的手动了动,那头颅飞快地抬了起来。不是思文!他有些失望。
“你醒了!哦!太好了——”那张脸迅速地凑了过来,审视着他,一阵淡淡的清香随即绕了过来。她脸上的欣喜让方正感到有丝欣慰,毕竟也有人关心他的!他点点头,喉咙干燥万分,嘴唇马上碰到了湿湿的吸管,扬了扬眉,触碰的是一双盈盈然的大眼睛,“是不是口干,喝吧!”
好温柔的声音,方正感觉心底流过一丝暖意,喝完水,这才注意,原来思文也在,一直站在她的身后,碰到他的眼光,她笑了笑。
“思——文——”他自喉咙深处低喃着。
“方大哥!你别说话——没事就好!我们每个人都很担心你。尤其是朱然,你昏睡了五天,她哭了五天。”思文微笑地说着,此刻她多么希望方正能爱上朱然。
“朱然——”方正的眼光转向一直伏在他床沿上的女孩,后者正关心地、热切地注视着她,那双大眼红肿却明亮万分。他愣住了,久久地沉浸在这份醉人的、属于他的温柔里。
思文静静地退了出去,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了轻松。
她在门口碰到了小惠,这几天,小惠也天天来医院看望方正。跟着小惠下车的是申招扬,他们站在阳光下,光芒四射,真是一对璧人。
申招扬——她惊跳了起来,他来了!那么——她环顾四周,果然,他们的车后跟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他也来了——糟了!她慌乱地用手掩住脸,那里的纱布拆了,留下了一个结着痂的疤痕,尽管小惠一再声称:根本看不清嘛!可她仍觉得小惠那是在故意安慰她,两厘米的疤躺在脸上怎么可能看不清?镜子里的倒影,她看来就是那么的可怕。
想到此,她便转身,拔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她便被一只大掌抓住,有力的胳膊横过她的腰,把她紧揽进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里。他的呼吸带着炽热绕到了她的颈后,坏脾气地低吼:“跑什么——那么不愿见到我吗?”
他的声音是恼怒的,气息里带着浓郁的酒精味,神情有丝疲累。她用手紧捂着脸,惊叫:“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丁天皓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惊恐,小惠走了过来,笑得花枝乱颤。
“你不是要让你的皓哥看你的疤吗?让他看啊!你不是想知道他有什么表情吗?”
“你受伤了?”丁天皓低吼一声,迅速拉下她的手,捧住她想闪躲的脸,心痛地看到她脸上的那个细小的、几乎不能算是伤的伤。可这样仍就让他的心脏纠到了一起。他颤着手轻轻地抚着。
思文慌乱地看着他,急促地呼吸着,“是不是很丑?是不是?是不是对我不再感兴趣了?”
丁天皓震动了一下,迅速地吻住她,吻住她喋喋不休的低语。在这大庭广众,思文沉醉在他的气息里,良久,才推开他,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羞得无地自容,耳畔他的热气吹拂着她,“我爱你!”
思文颤动了一下,简单的三个宇驱走了所有的阴霾、恐慌。
小惠那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思文,你身上不是还有很多疤痕吗?回去慢慢让他看啊!”
丁天皓又是一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焦急地问:“哪里还有?”
“没有!她的话怎能信?”思文怒瞪了眼小惠,后者正掩着嘴坏坏地笑着。
天哪!丁天皓的眼光烧灼着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伸出手把她剥个精光,来证实小惠的话。她退了一步,拉住衣襟,仓惶地再次选择了逃。
丁天皓长臂一伸就逮住了她,她哀号一声,正想挣扎,脚底一空,已被他拦腰抱起,走了几步,把她塞进车里。
车子在他上来后启动了,他开得很快,仿佛带着迫不及待。
“以后别看见我就跑,知道没有?”他低吼着。
“谁跑了——”思文的声音可是小声多了。
“那些伤伤得重不重?”丁天皓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带着最深刻的温柔。思文看了看手心,已经结了痂,应该没什么严重的。
“还好!不怎么严重。”
“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他陡然一声大吼,吓了思文一跳。
在他怒火高涨的眼神里,她心慌地叫着:“你别胡来啊——那个人是警察,你别惹他!”
“你怎么知道他是警察?”她怎么那么心细、聪明,知道的事似乎还不少。
“国际刑警警司对不对——小惠认识他,他是小惠大哥的朋友——”
看着丁天皓紧抿着唇,不再说话了,她便又低低地道:“还有——那个姓程的女人你也不要再惹她了!”
丁天皓的眼光闪了闪,笑意马上浮起,“你在吃醋!”
“胡说!”思文板着脸,大有恼羞成怒的味道。
丁天皓的笑意更深,随即又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早在三年前我和她就没有任何瓜葛了,那时也只过逢场作戏罢了!”
他回答得如此淡然,思文垂下了眼帘。
车子滑进了他的家门,停了下来,他迅速地抱起她,飞快上了楼,思文被他吓了一跳,还没回神,就已被压到了床上。
“让我看你的伤!”他的呼吸急促万分。
“我没有伤,真的!”
思文推开他跳了起来,瞪着他。痛楚在他的眼底灼烧着,她心软了,扑进他的怀中,激动地叫着:“皓哥!我真的没有受什么伤——不信,你看!”
她一件件把衣服解开,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展现出完全的自己。
“没有吧!没有吧!”她热切地道,热切地想抚平他眼底的担忧,随即她又想到了脸上,不由暗淡地道:“可我宁愿身上有疤,也不要伤在脸上,多难看,伤重一点也没关系。”
丁天皓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雪白、粉嫩的肌肤,“为什么?”
“脸有很多人看嘛,有个伤疤多不好啊!”她扶起他的头,热烈地看着他的眼睛,笑道:“身体只有你一个人看,要委屈也只委屈你一个人啊!”
丁天皓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感染了她的好心情。他伏下头,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低声道:“小东西,现在就来惩罚你!”
思文轻悸一下,感受到他粗糙的手唤醒了她所有的敏感,她惊喘着,呻吟出声,享受着他无尽的爱。
“我们结婚好不好?”丁天皓粗喘着,把沉重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身上,享受着她全身心的爱护。
思文紧抱着他庞大的身躯,感受那份沉重带给她无尽的充实。
“现在——”她慵懒地抚着他的发角,无意识地轻抚着那里的疤痕,她喜欢这么做,而他更享受她这么做,“没有花,没有戒指?”这种求婚一点也不浪漫,她嘟着嘴,想到他甚至未送过她一束花。
“有丁天皓!我把他整个给你!”
思文被动地看着他,他的眼光如此恳切。那份深情感染了她,她仰头吻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接受了!现在我要把丁天皓整个吞进肚里。”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情暖如春……
第十章
所谓好事多磨,即便是思文也没有想到,她和丁天皓的婚事竟然遭到了父母的反对。尤其是母亲,她更是态度坚决:“开什么玩笑?人家方正多优秀啊,高大,挺拔,对你又好,而且还救过你,你怎么这么对人家?不行不行!”
“母亲!谁说方正救过我了?那次‘明珠号’上救我的是皓哥!你别颠三倒四地胡说。”
“我胡说?那你房里干吗挂着人家的照片?”
“我——不拿下来了吗?”思文心虚地低声道,“你见都没见过皓哥,怎么就这么武断?”
“我哪有没见过?那次你骨折住院,他那身暴戾的气质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
“母亲——”思文急了,“人家与父亲一样都是做生意的,难道做生意的都不是好人?”幸好皓哥不在黑道混了,否则她倒真无法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她把头转向一直沉默在沙发里的父亲,哀求着:“父亲——”
“思文——”父亲郑重地挪了挪身子,“那个丁先生在商场上是个新手,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他一进来就如狼似虎,尤其是最近,他的生意发展得太快。私底下的他,我不知道,可生意场上的他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凶、狠!”
思文愣了愣,不错!丁天皓确实是这样的人,至少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除了她。母亲的声音又尖锐地响起:“这种人总有一天会把你吃了的!反正这种女婿我不接受,你要和他结婚就别来认我这个母亲。”
这场谈话宣告失败。
第二天,丁天皓就来了,不管怎样他今天都要带走思文,没有她的存在,他几乎无法忍受。思文就站在窗口,伤脑筋地想着如何说服固执的母亲。
看到丁天皓,她惊喜地瞪大了眼。今天他破天荒没有穿黑色,淡米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打着黑格子领带,手里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哦!谁说他不帅气,谁说他暴戾,谁说她不喜欢红玫瑰。
她欢快地奔下楼,父亲坐在沙发里,被她飘然而过的身影吓了一跳,母亲也狐疑地探着头看她。
她轻快地为他开了门,热烈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丁天皓笑了,回视着她,举起手中的花,轻声道:“送给你!”
思文接过花,情不自禁地揽住他的手臂,把他拉低,踮着脚尖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你帅呆了!”
丁天皓局促地站在那,努力地调匀呼吸,要不是屋里正有两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早就一把拥住思文,把她抱在怀中吻个够了,天哪!只是一夜未见,他已经如此思念她。
思文把他拉了进来,兴奋地拉到父母面前,“母亲,父亲,他就是皓哥!”
父亲很客气,礼貌地伸出手与他握了握,“你好,丁先生,久仰大名。”
而母亲却是绝对的不友善,她板着脸,怒斥着思文:“上楼去!”
“母亲!”思文哀求地看着母亲。
“上楼——学什么不好,跟人学坏!”
思文一愣,随即明白方才那不淑女的举动惹怒了古板的母亲,她不由懊恼自己的冲动。思文垂下头,正想上楼,手臂被丁天皓拉住。他的眼里明显带着怒意。
“不必走!我是来请求两位把思文嫁给我的!”
“丁先生,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们思文早就与方正有婚约了!”母亲冷冷地道。思文倒抽一口冷气,母亲在胡说什么?
“母亲——什么?哪有!”思文惊叫。
“不管她有没有婚约,就是结了婚,她仍是我的!思文!我们走!”丁天皓沉着声音道,说完拉住思文的手,向门边走去。思文被动地跟着他,母亲跳了起来。
“思文,你走出这个门槛就别再踏进来了!”
“母亲——”思文停下了脚步,对这样的选择,她感到无措,可是屋里的人都似乎在等待着她,大家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思文为难地看看父母,又看看丁天皓,泪水涌了出来。
丁天皓马上把她揽进怀中,心痛地抚去她的眼泪,“哦!别哭!别哭——你不必选择,我们可以慢慢来过——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