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列国志-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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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性道:“本宫总部如能渡过这次苦难,我决定退休,愿意坐关十年,静修佛道。”这时普性已知自己当年夺权的错误,似有悔过之心,所以说出那些话来。
普虚道:“副座贤明,佛法无边……降魔伏邪,乃是我等分内之事,理应各尽绵薄,不敢退后。”普济、普元、普明等俱各随声附和,表明意志。
普性点头道:“如此甚好。”他说着,回过头来,面对玉版大师,合十道:“启禀当家,本寺内部的事以后重新讨论。”
在会议的过程中,普性俨然以教主身份讲话,而玉版大师哑口无言,形同傀儡,这就意味着他们之间,似有重大的默契或矛盾存在。玉版大师听到普性的活,心会意领,连连点首,表示赞成。
于是普性又回转头来,向这边列席的数位高僧传目示意,随即改变话题,又转到对付敌人的事情。
他接着道:“这次敌方派来奸细,混入会场,隐匿梁间,显然已完全偷听到我们所讨论的一情一节。假如菩提道友,联合了玄通和超达,未能生擒或杀死这个奸细,那么,我们外围的卫星寺只怕凶多占少,遭遇厄运,因此,我非常耽心……”
“副座的话不错!”古道士突然接去普性的语尾。“我也有此同感,机密泄露,非同小可。”
白眉长老道:“不,副座和古道友都不用耽心……奸细断臂,负伤而遁,决难逃出菩提道友之手,何况尚有本寺二位长老从旁协助,因此,我可预卜,不久他们必能活捉奸细……”
蓦地,门声响处,一道二僧进入会场,归座原位。
他们就是菩捉真人、玄通和超达。
普性看到他们两个两手空空,不禁心里暗愁,立刻问道:“奸细逃掉了吗?”
菩提真人摇摇头,道:“不。”
普性心里—宽,笑道:“是活捉,还是处决了?”
菩提真人道:“都不是。”
普性疑惑地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菩提真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贫道无能,来不及阻止这厮自杀。”
普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道:“善哉,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道友你未开杀戒,可喜可贺。”
菩提真人淡然一笑,默然无语。
普性正拟讲话,门外传入声音:“夜不收到!”普性连忙走出会场,前去接受仅不收的报告。
过了一会,普性匆忙回来,面现忧色,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魔兵来打我们了……”
全场又产生了不安定的现象。
普性摇摇手,高声道:“请各位镇静!”他等到会场恢复正常气氛,接着道:“魔方用兵神速,现已在双龙峡外扎营,即将攻击八部天龙大阵。目前情况紧急,我料敌方早晚必有人来挑战,本寺必须预作准备,以免措手不及……”
“夜不收到!”门外又传入声音。普性立即吩咐了悟,叫夜不收进来。
须臾,夜不收进入会场,报告道:“魔方打前站的自称柯笠,王道宗和利中子。他们攻下了白塔寺之后,乘肚挥兵而来,安营初停,便发动攻势,此刻正与天龙大阵的‘外围小阵’交锋中。”
普性听了,点头说道:“退下,再去探听,一有消息,速来报告。”
一个夜不收说了一声“是”,刚刚退出,另一夜不收满头大汗,匆忙地进入会场。他向四周的僧道尼俗看了一眼,走到普性前面,立正不动,又不开腔。显然他已探得重要消息,但一看会场人多,顿时疑惑起来,不知白己应否秘密报告,还是当众宣布。普性明白那夜不收的意思,连忙离座,走到会场边缘,一边用手示意,于是他就跟随过去。那夜不收在普性的耳畔轻声报告。过了一会,夜不收退了出去。
普性面色严肃,走回原位,道:“事情非常伤脑筋……庄寺的格佗巨佛已向魔营的乱神山大元投降了……”会场里全部僧尼进俗听了,个个吃了一惊。
这时,法藏起来说活:“副座,这是你的过失。”
普性道:“为什么?”
法藏道:“当庄寺被包围时,你不派兵,反说该寺地近‘后西域’,又说什么般若巨佛早已派了大批高手前去助战,如令格伦巨佛向敌人投降,显而易见,后西域的般若巨佛并未派兵相助,否则他决不会投敌,这不是你的过失吗?”
普性苦笑道:“堂堂后西域的教主——般若巨佛也投敌了……”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众人大惊失色,会场里顿时发出喧哗之声,议论纷纭,久久不绝。
过了—会,普性击掌三下,沉痛地继续道:“不但如此,般若巨佛还率领后西域的大批高手,现已到达了双龙峡外,协助魔方蓄意要与我们作对……”
法藏叹息一声,插嘴道:“一般人认为这也难怪,般若巨佛一直与我们的当家发生权力冲突,而他始终屈居下风,极不甘心,而这次他向魔方投降,其目的一定是要借重魔力,利用魔势打倒我们,夺回他的地位和权力。……不过,我认为般若巨佛必非真心投降魔方,只要本寺派遣一位能说善辩的人,携带正式公文,暗中去见般若巨佛,说明归还他的权力,并恢复地位,这样一来,他必然欣喜,愿与奉寺合作,实行佛门一体,共同降妖伏魔,但不知这办法是否可行?”
普性沉吟一下,道:“除此之外,目前倒也想不出别的计策……本寺不妨先派人去探听般若巨佛的口气,以便我们再了解情况,如属必要,立即另缮公文,给他一个保证……”
普性说着,眼光向众僧瞟视一周,接下去道:“帕脱,你过来!”帕脱法师连忙起身,走到普性前面,合十立正,等候吩咐。普性把嘴巴凑近帕脱的耳边,轻声说话。帕脱连连点头,表示遵命。他们咬了一会耳朵之后,帕脱作礼,转身走出会场,肯定他是奉了普性的口谕,前往双龙峡,暗谒般若巨佛,去作说客了,这时,忽有一僧,惊慌地奔入会场,迳到普性前面,合十报告道:“小僧是本寺的仵作,刚才收殓那奸细的尸体时,发现他生前原来是个和尚。”
普性惊道:“哦,何以见得?”
仵作僧道:“此人戴了假发,套上了人皮假面具,化装非常巧妙,若非小僧仔细检查,几乎也给这死人瞒过了我活人。”
普性道:“那死和尚是谁,你认识吗?”
仵作僧道:“是个陌生的面孔。”
普性回转头来,向宽成法师道:“你去看看,那死和尚是谁。”
宽成立即应命,与仵作僧趋出会场。
不久,宽成回来,报告道:“这厮新来本寺挂搭,不到一月,做个杂役,法名十戒。”
普性哦了一声,问道:“是谁介绍他来的?”
宽成道:“是德因大师荐进来的。”
普性佛心发火,大怒道:“传德因!”
宽成应命,立即奔跑出去,但过下片刻,又奔跑回来,合十报告道:“德因在十戒出事之后,诿称有要事出差,向厩房领取了一匹快马,匆忙地离开本寺,骋驰而去,显然他已畏罪潜逃了。”
普性听了,恨恨不已,但眼前紧急的事实在太多,他已无暇追究,只得暂时罢了。
法藏道:“毋庸置疑,德因必是通敌的内线,但除了他之外,本寺可能尚有别的内奸隐匿着,我们必须详细查明。”
普性道:“不错……事不宜迟,先查所有在本寺挂锡的,再查其余可疑的僧侣……”他说到这里,就吩咐宽成去办理这件要事。
另一方面,他又派遣白眉与法善备领僧兵二十名,把守本寺前后门户,除特殊身份外,严禁任何僧侣进出,直到会议结束为止。所谓特殊身份,是指夜不收以及负有使命的僧尼道俗而言。
这时,普性面色十分难看,已经不像是个慈仁的巨佛,相反地,他开始咒骂般若巨佛的投敌行为。
普性道:“般若毫无智慧,缺乏政治经验,竟然以高贵如佛者的身份,甘心与低微的妖魔精怪为伍,竟欲利用外来的力量,威胁我们就范,此可忍孰不可忍?这厮品格卑贱,不知羞耻,枉然博览经文,怎好为“后西域”的精神领袖?”
普性俨然领导者的身份,破口大骂般若,把后者说得像个卑鄙小人,一屁不值,他这种抬高自己,压低别人的论凋,显然是另有企图的。
三清和尚对于普性攻击般若,似乎听不入耳,认为目前局势紧张,他不应因教内恩仇而先讲般若坏话,反将降抵抗外敌的要务放在后面。于是他站起身来,道:“我三清和尚队为般若巨佛的事不妨等到帕脱大师回来,有了具体报告之后再说,现在还不是对他下结论的时候。如今魔兵近在咫尺,而他们的后备补充部队也已陆续开到,在双龙峡外耀武扬威,副座所依靠的只不过是一座八部天龙大阵而已,但这天龙阵究竟具有多少威力,坚强到何种程度,除了你和贵寺的当家——玉版大师之外,我们对它丝毫不知。刚才普仁大师和梅木道友也问起这阵的可靠性,你却守口如瓶,故作神秘,一切使我们好像蒙在鼓里,谁知道你的胡芦里卖些什么药?不过,依我三清和尚看来,阵图是固定的东西,人是活动的,以活动的人占统辖这座固定的阵图,充其量也只能作为练兵或许有余,但若要依靠它战斗取胜必然不足,试问占往今来,有几个人用兵是以固定的阵图取得胜利呢?所以,我想:你所依赖的赫连真可能是个愚夫。而那阵主——隐名异人也许是个狂徒……我劝你——普性副座再仔细想一想:
他们是否会骗你上当?如果你现在发觉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应立即改变方针,时间还来得及,但不要等到那座八部天龙大阵被敌人打败了,使你损兵折将,一败涂地,到了那时,你即使抱头痛哭,或者悔不听我三清和尚之言,就太迟了。我主张实事求是,说活不避嫌疑,也不怕得罪人,并目心有所思,犹如骨鲠在喉,不吐不欢,当然讲出我讲.但听不听由你。”
普性见到三清和尚针对自己发挥了长篇大论的意见,只得耐心静听,但面色瞬息数变,暗想道:“这厮讲话刺耳,用意善良。”
三清和尚与普性虽同在佛门为僧,但前者并不直接属本教系统,所以后者不敢摆出副教主的架子。而与之辩驳,或加以斥责,同时,又明白火寺正在患难之际,急需外握力量,使他更不敢得罪三清和尚。
普性也是厉害角色,当然懂得如何稳定局面,所以当他听完了三清和尚的话,连忙起身合十,陪笑道:“三清道友,你说得有理,使我茅塞顿开。此刻我准备面对现实,必须要重新考虑现状……不过,暂时撇开八部天龙大阵不谈,先讲本寺的防御力量。我们有许多势力雄厚的‘少数民族’支持,作为前驱,大批潜力根深蒂固的贵族拥护,作为后盾,神通广大的僧兵拱卫,作为中坚堡垒,再加上你们各位朋友前来出力助拳……”
普性说到这里,目光移向客卿席上所有的道友注视了一下,接着道:“此外,在必要时,天竺部落内不计其数的佛教徒也肯为我们作战。只要大家同心协力,联手抗敌,就不怕魔兵来摧毁我们有传统性的权威,所以天命所在,佛法无边,妖魔精怪其奈我何!”
三清和尚听了,点头道:“以僧众本身作为中坚堡垒,真所谓实事求是,但不知那批少数民族,贵族,以及天竺部落的佛教徒是由谁前去联系,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