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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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段可仪也是这天的生日,有时候我怀疑她俩是不是双胞胎,就像琼瑶姐姐写的那样,她俩本来是双胞胎,可是从出生那天,她们其中一个被调包,从此各奔天涯。为了这个,我悄悄告诉过苏果很多次,据我推测,你爸肯定有一段风流史,你是不是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得到的往往是一顿毒打加三个字:神经病。
很久没见到段可仪了,大三时我得到三好学生荣誉称号后到南校区来领奖,看见她坐在主席台上,受到校领导的重点表扬,她获得的是三好学生标兵,三好学生中的三好学生,比我高一个档次。也不知道她现在有男朋友没有?不过这好像不关我的事。
这个月要开一次学代会,届时学生会要换届选举,教父忙着上一届学生会的总结工作,3月10号我也花了一个下午独自去岳麓山静坐总结,我站在山顶,看着山下被树木覆盖的校园,看着永不停息奔腾北去的湘江,看河东那边高楼林立的繁华世界,看我和段可仪一起刻上字的枫香树,心里充满莫名的伤感。
两年了,当年的凌云壮志好像都被融化在酒里,我记得刚来时,我发誓四年后一定要在考研中考上清华,实现曾经破碎的梦想;现在这个梦想越来越渺茫了,我已经习惯了花天酒地习惯了懒洋洋地拿杯可乐去看电影习惯了第四名,而且我好像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失败,也没有耐心再用七个月去复习那些大一大二学过的高等数学和abc。我悲哀地想起锐哥曾经说过的话,成长是不断背叛的过程。我年少的梦想被我也背叛得差不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对苏果的爱情。
在夕阳最后一抹余晖离开山顶的时候,我听到了麓山寺的晚钟,像是宿命的钟声一样催我们继续走在自己命运的轨迹上,我决定了,我要保研,三年来我的成绩一直第四,没有任何处分,没有挂科,获奖证书一大堆,不保研都浪费了。
决定保研了后,晚上我和教父喝了不少,朦胧中,我搂着教父说:与其考研与自己斗,不如保研与人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这全亏了张小敏教会我。
苏果生日的前夜我正准备去武汉的行李的时候,教父回到宿舍给我带来一个很坏的消息,软件学院第二届学生团员代表大会在3月12日晚上7点前进楼报告厅举行,任何一个人不许缺席,各班班长、团支书负责清点人数,缺席者通报批评。
从决定保研开始,我就特别注意自己不能受处分了,上次在酒吧和秦江海打架差点让张小敏抓住了小尾巴,这次得非常注意,偏偏又是我和她负责点到,这次是无论如何走不开了。
我感觉说服自己还是比较容易的,但关键是要说服苏果。苏果是长得挺漂亮的,但脾气像牛一样倔强,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文曲星下凡她是牛魔王转世,虽然她长得有点像白骨精。
我稍微酝酿了一下,拨了苏果的号码。苏果还没喂出来,我就一顿甜言蜜语说得自己都有点恶心,苏果一直没说话,等我说完,才冷冷地说,说吧,是不是有什么错误要向我承认?
这都被她一眼识破,真郁闷,我老老实实地说:果儿,怎么能这样说我啊?
她说,你每次说事情不是先抑后扬,就是先扬后抑,今天先扬了后面当然就要抑。
我把要开会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以及如果不去开会可以预料的严重后果都给苏果晓之以理,并动之以情。不料苏果软硬不吃,和她啰唆了半天,她还是不可理喻,最后的最后,我说了不是我不过去,是关系到前途的大事,她就是不听,我说你就不能过来。
她沉默了半天,说,远!
这什么智商啊,武汉到长沙和长沙到武汉不是一样远吗?
就因为我不过去,她和我开战了,这次的战争尤其惨烈,我们在电话里吵,在短信里吵,在QQ上吵,甚至打泡泡的时候都势不两立,有一次看着我活生生被泡泡炸死都不救我,还在旁边放了几个泡泡防止别人来救我,她也真做得出!也不想想每次她被困了,我可是一路狂飙赶去救她,哪怕自己被K了也要救她。
一直进行到3月12日生日那天早上也没分出胜负,我死命不肯过去,任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我坚决就是一个字,不!
3月12日,苏果可能绝望了,也没有对我进行短信骚扰。我也不搭理她,反正我计划好了,开完这个鬼会议,一有空就立马奔赴武汉,将战争进行到底。晚上7点时,我和肖翎、锐哥、江海哥进场坐好位子,肖翎就埋头看书,我稍微欣赏了一下教父的表演,然后就和锐哥开始议论到场的外系的女生。
今天到场的人还挺多的,湖南X大副校长,各院系的书记,或者辅导员,还有各院系的学生会主席团代表,其中不乏一些美女,大多数都八十多分呢,都说长得好的找工作都容易些,其实,长得好的进学生会也容易一些。教父就说过,他招学生会成员就是看女生漂不漂亮。
我们从第一排开始清点美女,点到第三排时,我突然发现段可仪居然坐着,对了,我忘了她是工管学院学生会副主席。
我二话不说站起来拍拍屁股立刻就抛下锐哥他们直奔段妹妹而去了,最具传奇色彩的是,当时他们看到我绝尘而去的背影,锐哥叹了口气,对秦江海和肖翎说;看!这就是狼的气质。
坐到段可仪旁边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当年她给我的,我决定把它回归给她:你丫还活着啊?
丫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充分显示了一个学生会主席应有的应变能力,看到一只狼也如此脸不变色心不跳,看来丫头真的成熟了。她用力在狼的肩头打了一拳,然后说:是你啊,我就知道你在!不然也不会来参加这么无聊的会议了。你这人真是绝情啊,回来了都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为你接风啊。我说我又不是被绑架的人质从伊拉克回来,还接风呢?
段可仪变漂亮了,准确地说,是变成熟了,端庄了。不像以前那样还是个在图书上乱写乱画养猫养狗喜欢捉弄别人的疯丫头,不过,我总是能感觉到,不管她怎么打扮成熟,她内心始终和我一样,是个天性调皮的人,喜欢柯南喜欢福尔摩斯,希望这个世界出点小小的乱子,希望这个世界有点小小的奇迹,这一点,是我们呱呱落地那天起就注定的,融在我们的血液中,不可改变。
谈话轻松的开头让我如释重负,然后我们开始漫无边际地狂侃,嘘寒问暖地回顾这分别的一年里南北校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传奇故事,包括三次跳楼事件、两次女生寝室闹鬼事件和十多次扔开水瓶烧书烧被单事件。
我们的回忆充满了甜蜜和笑语,话题还扯到了肖翎,她问我刚才坐在你旁边那个帅哥是谁,好像不就是上次踢球和你打架那个吗?我说是啊,没办法,不打不相识。
她居然很色迷迷地看了肖翎一会儿,说,你们真像啊,同父异母,还是异父同母?我心里甜蜜蜜地说,太没创意了吧,你都是第N个说这个的人了,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
我给她回忆我和肖翎在北校区的绝代双骄的生活,给她回忆我们在阳光斑斓的树阴下对女生吹口哨,在大雨滂沱中踢球。在回忆到我和肖翎骗奖学金的时候,我牛气无比地说,我一句话,我爸就莫名其妙给下了岗,她朝我摆了摆手,不屑地说:那算什么啊,我家莫名其妙就地震了呢!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张小敏也就写着他爸车祸吧,没想到你这厮这么狠,居然策划一场地震,那可就不止害了你一家啊!
和她拉家常一直拉到九点散会的时候还意犹未尽,我们就像两个失散多年重逢的朋友一样,好像要把一年没说的话给补上。最后我一看表,九点,说你回寝室吗?我有车,送你吧。
段可仪客气也没客气就答应了,出教学楼后,她一下就坐到我自行车后架上了,我驮着她如同以前驮着苏果一样穿过树木葱葱的中楼,想想以前苏果坐在我车后面使劲给我推车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要是苏果有段的聪明头脑该多好。
这个时候我正行驶到湖南X大著名的约会胜地自卑亭处,要送段过一条车水马龙的马路,车很多,我停了下来,等着车少一点再过去。突然,段可仪兴奋地大声喊了一句,燕子,燕子。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真的是燕子,她和一个女生刚从公交车下来,肯定去逛街了,好像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两个人手里都提满了袋子,我想我运气真好,又有一顿大吃大喝了。
这个想法在三秒钟后转化为巨大的惊骇,因为她们听到叫声后转过头来后,我猛地发现,那个站在燕子旁边,手里提满了零食袋子的漂亮女生——就是苏果。
苏果回过头,显然也看到了我,然后目光停到我边上的段可仪身上,隔着一条街,我看不清她的眼睛和表情。我只看到她好像和燕子说了两句话,最后恨恨地看了我两眼,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塞在燕子手里,转身就走了。
我的喉咙里干干的,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想冲过街那边,可这车太多了,这破学校,公交车横飞,每年都要撞死一批埋头走路的莘莘学子,妈的,又是一辆立珊飞了过来,我只能看着苏果一步步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一恍惚,就像回到了四年前那个夏天,她说:永别了,何天,然后也是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顾不得了,我追了过去,把车停在边上,回头看了段可仪一眼,段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说我去去就来,她没说话,点了点头,我很想解释一下,后来想想也没必要,来不及了,我心里只有曾经看到过的一句很经典的话:假如我望见了那个人的背影,我会披荆斩棘地追去,脚扭伤了,跳着也要追,天下着大雨,扔下伞也要追,假如她不等着我,就让她后悔一辈子。
我终于成功地活着穿过了这条车水马龙的马路,让一个立珊的司机来了个急刹车,他伸出头来大骂,鸟你妈妈憋,我头也不回更大声地回敬他,鸟你妈妈,too。过马路后,我回过头来看段可仪,她一个人在微风中俏立,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跑到燕子旁边,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你还不去追。我说燕子,等下你去帮我把车推到你们寝室,和段可仪解释一下,她冷笑一下,说:爱去你自己去,我可没这个义务。
我发现燕子手里还提着个蛋糕,莫非苏果过来陪我过生日的?我顾不得和燕子计较了,撒开腿去追苏果。
苏果是向岳麓书院方向逃窜的,那里黑,是情人花前月下的胜地。我一路狂奔过去,看见单身的女生就大叫苏果,苏果,有几个女生吓得撒开两腿就跑,靠,比我还快。
找遍了大礼堂和岳麓书院的方圆数百米也没发现苏果的影子,我突然想起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拿出手机来,拨苏果的电话,打通了,嘟,嘟,对不起,你拨的用户正忙……
又拨,还是忙……拨了二十次,居然关机了。苏果这回动真格了。
从初一我和燕子转学到新学校开始,我就暗恋苏果了,那个时候,苏果是全校无数色狼眼中的猎物,是老师面前的红人,记得她从初一开始就垄断了文艺晚会主持人的宝座,无数的学长都对她发动一次又一次前仆后继的进攻,不是死在苏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