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年不满百-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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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不复刚才威严模样,一脸慈爱地看着安少君,闻言笑道:“也没说什么,话些家常罢了,王上,这女孩子有趣得紧,刚才正说七儿长得与我很象呢,你说说,哪有男儿长得女相呢。”
苍宋王上得意:“七儿俊美,这方面自然是象你的了。”
他看看站在安少君身侧的红袖,又道:“这便是赵家红袖吗,七儿眼光不错,不过听说脾气大了点儿。”
说罢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俩,安少君忙拉着红袖道:“父王母后为了四哥大婚累了一天,红袖你们也见过了,容儿先带下去,免得打扰父王母后在此歇息。”
苍宋王上和王后无奈,对视一眼,自己儿子如此庇护这女子,暂时发作不得,便令他们下去。
出得更阑殿,红袖放开他的手,皱眉往前殿去,安少君不解,以为母后给她气受,便道:“红袖,怎么了,是否母后待你不好,别生气呵。”
红袖停下,又看看跟在后面的一队宫人,去哪都得一堆人跟着,说话不方便,只闷闷地说:“我有些累,想要回家。”
这个家说的不是原园,不是赤岩,是她真正的家。
她一早懂得世界不是围绕着自己转的,也明知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并不生气,只是真到了这一步,觉得这里与她格格不入,终究是个平凡人呢,想到以后会一直面对这样的生活,感觉太不真实。
看着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安少君有些无奈,前殿的欢庆已经结束,所有的人都去蔷薇园暂做歇息,晚上会有一场晚宴,正式款待高唐来使。
夕阳的最后几丝光线也即将不见,天色也暗了下来,安少君吸口气,又长长地吐出,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改善这样的局面,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为她挡去所有不愉快的事。
“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可好?”
“嗯。”
也好,她再也不想跪来跪去,或者听别人命令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见天这么地过日子,还不得累死。又看看身后跟的一群人,她想自己永远不会习惯。以前她身边就是兰儿跟着,那是当朋友来相处的,韵韵和七郎虽然是她的小仆人,可也是自家人。
走之前要和柳慧恩道个别,刚到蔷薇园附近,秦小妞拉着木婉清闪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责问她:“我头上的东西是不是你弄的?!”
此时的她已脱掉那身红衣裳,换了套粉色的衣裳,发式也已重新梳过,定是打扮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样。
红袖失笑,与安少君停了下来,这女子七情上面,不过娇纵了些,她当然矢口否认:“秦小姐说什么?”
木婉清已看清她身边站的人是何人,忙拉着秦小妞跪下:“见过七王子。”
安少君不明白她们是怎么一回事,没让二人起身,问道:“你们是谁,怎地如此冒失?”
木婉清低声道:“我是大将军木航英之女,木婉清。”
秦小妞又委曲又不敢抬头:“我是尚书秦天的孙女,秦如玉。刚刚是如玉二人冒失,七王子恕罪。”
安少君“唔”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二人站了起来,木婉清偷偷看了七王子一眼,脸色微红,自己还是秋天随父亲进宫的时候见过七王子一面,看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安少君想了想又对红袖道:“柳慧恩那里派人去说一声就行,我还是陪你先走罢。”
待离得二人远了,他问红袖:“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红袖暗笑:“没什么,她一直对我进行无聊地人身攻击,还说王后属意的七王妃是那个木婉清,我当然要小小地回敬一二,替她美化美化头上的饰品。”
她说得轻松,却点出了一点事实:你母后不会同意你与我呢。
他一怔,不是不知道母后暗中属意木家小姐之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红袖便知晓。母后一直未当面对他提起此事,暗中却传出这样的旨意,看来真要好好与她沟通一下。
“母后属意?我只知道我的七王妃只能是你。”又笑着问她:“你是怎么回敬那秦家小姐的?她可是出了名的难缠。还有,以后有人再去你面前说这些,告诉我,好吗?”
红袖瞄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时时都在我身边吗?你会把那些人怎么样吗?对了,今天下午我一个人站在更阑殿等着说要见我的你的母后,整整站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她,那时候你在哪?就算是现在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我站都站过了。所以啊,做人是靠自已才行。”
安少君这才知道下午母后居然把红袖凉在了更阑殿,眼中怒气不由一盛,是呵,他连随时保护她都做不到,总是告诉她要对他有信心,如今他让她失望了。
“喂,你干嘛,使这么大的劲儿。”红袖抽出他拉着的手,揉着问他。
原来安少君只顾自己心中恼怒,忘记手里还拉着她的手。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很没用。”这时候说抱歉没用,他知道。
红袖有些吃惊,他会没用?他一向表现得比别人成熟,运筹帷幄,这样的他让她不习惯,又有些窝心,便笑眯眯地哄他:“唉呀,别这么说嘛,只是站了一下,我又没少胳膊少腿,不要紧,再怎么说她是你妈,哦,你母后,其他的人要是敢这样,我可不会吃亏,你看那秦如玉就是个例子,我能保护自己的。”
安少君不错了,换个愿意保护自己、照顾自己的男人也不容易,搁在现代,丈夫是用来搭伴过日子的,死活永远是自家的事。
当然她是小声说话不让后面跟着的无关人等听到,看她说话那么辛苦,安少君有些啼笑皆非,唤人将宫车快些驶过来,两人上车说话。
坐在车上无聊,红袖看到进宫前韵韵给她收拾的衣裳,参与宴会的贵妇小姐几乎都带有替换的衣裳,想要在晚上争奇斗艳一番,怪不得李管事要给她准备几套。只可惜她要辜负这些华服了,没让它们在人前亮相。她掂起那件罩着白纱的衫子翻看,安少君忽然提议:“不若回原园换上这件衣裳,我带你夜游定州,可好?”
红袖惊喜:“真的?可是今晚宫中盛宴,你不去行吗?”
为了让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笑道:“当然没问题。”
红袖顿时心花怒放,他微笑的样子在她眼里瞬间比长风还好看。
似情浓
因着宫中有喜,这三天定州街上没了宵禁,格外热闹。二人身着华服,慢慢走在街上。红袖被路边小摊的饭香所引,觉得肚子饿,于是拉安少君坐下吃饭。摊主是位老人,难得面食做的干净又味美,红袖吃的赞不绝口。
安少君看着她吃的有味,仿佛自己味觉也被打开,也吃得特别香。忽地一人扬声道:“冷兄弟好兴致啊。”接着,一人来到摊前,含笑看着红袖,却是郡北一别的白文山,至此二人的宫外盛宴被不速之客打断。
红袖吃惊,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站起来一抱拳,发现自己现在穿得是女装,尴尬地道:“白大哥,你怎地也来定州了?”
白文山仔细打量着她,其实刚才一眼瞄到她时并不肯定是她,故而出言试探。怪不得查不出这个冷少言的底细,他完全找错了方向,他还以为自己的实力变差了。
“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他苦笑道。
安少君不明所以地把红袖护在身侧,她只得介绍道:“安兄,这位是我离开赤岩时搭便车遇到的白文山白大哥,极是热情好客的。对了白大哥,你不是说要到高唐吗,如何会在这里?”
白文山看不出安少君的底,上次红袖身边的男子好像不是此人。
“在高唐办完事后,便想着到苍宋也看看,打算直接从这里返家,不想你我如此有缘,竟然在这里都能碰到。”
看来他还真是忙啊,开妓院开遍天下,这里居然也然也有,不过也是应该的,刺探情报当然是要广泛设点。
一堆人站在小摊前说话,影响人家生意,红袖只好结帐走人,二人才发现都没带银子。安少君仅脱掉了有龙纹的外袍,罩了件青衫,直接从宫中半路出来,红袖只顾换上衣裳出来约会,谁也不曾带着半文钱。
白文山察颜观色,便明了地抢着将帐付掉,一同离开小摊。
“原来冷兄弟是个女红妆,为兄真是走眼,想来冷少言这个名字也是假的了,不告诉为兄真名嘛?”白文山忍不住想打听一下。
“出门在外,不得不如此,白大哥定要原谅小弟则个。”
安少君忍不住笑:“红袖,你现在身着女装,口气却象个男子,不觉得奇怪?”
“呀,真的,呵呵,人家最近穿男装的时候多一些嘛。”她装得有些些娇羞,与他之间表现得有互动,希望白文山识相离她远点,别动不动就一幅粘上来的样子,她着男装的时候怀疑他有特殊嗜好,着女装应该没麻烦了吧。
“原来冷兄弟,不,现在应该叫红袖了,不知红袖你姓什么,原来与你同行的那位兄台哪去了?”白文山记下红袖这个名字,看能否打探出点事。
红袖无奈,看来这位仁兄的字典里没有识相这个词:“哦,我姓赵。白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就住在这里的原园,现在要回去了,不如咱们有空再聚。”
说罢便拉着安少君快速离去。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白文山愣住,难道自己真有这么烦人?还没告诉她自己在定州哪里落脚。
白文山一听她姓赵,住在原园,心想不用查了,原来她是赵家的女儿,也就是这几日定州城盛传七王子的意中人,那刚才那安姓男子的身份便不言而喻,苍宋七王子。今夜宫中盛宴,七王子不在宫中,反而陪一女子在外游逛,看来对红袖是喜爱得紧。
真是有趣,苍宋与高唐在此时联姻,不言而喻是什么心思,此时苍宋的王位继承人却心仪赤岩女子,这种情形真是值得玩味。
那厢红袖拉着安少君走出好远才停下来,大叹倒霉。安少君不说话,等着她交待,她只好再讲一遍是如何遇到白文山,又是如何发现此人居然是开妓院的,后来和长风一起遇上也没敢再同行,直到刚才重逢。
讲完又叹:“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猛对一男的起腻,我现在是换了女装,应该没什么事了。”
他一哼,道:“只怕是更麻烦。”
“你说这话是何意?我看他就是喜欢男人,嗯,应该没看错。”
身上没带钱,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二人在大街转悠了半天,净往那热闹地方去,白看了半天热闹才算尽兴,最后安少君送红袖回原园,自己才坐车回宫去。
车上听人回报宫里派了几拔人来催,却找不到他。
他微微冷笑,忽地明白红袖为何厌烦宫中,不自由,身在哪,都得有人知道,随时传唤,就得去,一时见不到,便一遍遍地找,当然失却了自由,宫外自在,自已可替自己做主,何时吃饭,何时访友,不用一堆人替他安排。
即便如此,他还是回到集闲阁,收拾妥当后去见父王母后,宫中盛宴尚未结束,歌舞不休,父王身边除了母后,还有一众妃嫔,均是兴致盎然。
红袖不喜欢这一切,他如今也感到厌烦。坐在母后身旁想着心事,一时恍惚没听到她问了句什么,回神后他收敛心情,打起精神说话。
“母后何事?”
王后慈爱地同他说话,她是个母亲,当然最关心儿子的终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