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年不满百-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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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纯粹是糊弄人,红袖不忿,越钻研越是想不通,小说电视里的高手从来都不用讲究什么一寸三分之说,随手一点就是一道指风,认穴还贼准,要都靠约莫着去点穴,那得点死多少人才能练成这功夫啊。
可惜这个没有诀窍,只有靠以后努力和领悟了,终于主课业也考校结束,成绩没丢梁老夫子的人,不过也不出色,红袖自己很满意,看,她多有本事啊,居然在古代学府毕业了,只是这里称肆业,放在现代就是大学没上到最后就结业了,听着很是别扭。证书是没有的,但每个人的成绩都会写在学府给本国的束礼阁回执上,愿意留在学府继续进修的不多,只有本地些许学子。
红袖最后绕着学府走一趟,当作对这里的告别,如果自己学的是画画,那么便可以将这一切画下来,将来必不致忘记,春夏秋冬,两度轮回,太多开心的画面。走到书阁处,最后一次跃上高墙,不知道林润之会不会在。小心翼翼地在楼上楼上找了一遍,居然没有,看来以前只知道看书的老实人也不老实了,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临行前老院长倒是召见过她一次,让她给在赤岩的两位老友各带书信一封,因为那两人红袖都认识,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外祖父。另送她一本笛子曲谱,并言若有憾的说不知何时才能再吃到那晚的火锅。想到那年入学老院长的恶作剧,可能也有几分真实在内,立马觉得他好可怜,一辈子做学问,到这份上估计早腻了。世人多寂寞,古人更为甚,看到老院长这例子,使她更坚定不能白活这一世,享乐趁早。
和李妍馨的关系这一年大有改善,比以前亲近,二人结伴回定州,共同研究老院长送的曲谱,互相吹吹奏奏,一路上殊不寂寞。
自二人一起学乐礼相处时间长以后,红袖发现李妍馨并不象自己以前认为的那样一味柔弱,只是由于长期有病在身,限制各方面的发展,从一定方面来说,李妍馨的心性比柳慧恩还要坚韧,遇事坚持到底,从不后悔。过完年大家就会各自回国,两年相处,回去后天涯一方,再相见不知是何时。
再次回到原园,兰儿早把一切打点妥当等她回来,竟是亲自服侍她沐浴更衣,向来红袖是用不着她做这些,忙向她打听,才知道二叔归国之前,曾把这原园中人全部给训斥了一顿,重新立了规矩,因着红袖不常在这里,不理事,园中人多有偷懒、无用之人,整顿之风也烧到兰儿身上,不但再不能常见赵思城,还得以身作则,凡事亲为,这榜样当不好,侍候不好小姐,回原城也得受罚。一时间园中众人人人自危,个个打起精神来,一年中即使没有主子在,也不敢放松。
红袖立马给大家放了三天假,她最烦的就是这整风运动,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干嘛一天到晚非得忙忙碌碌才算好,主子都不在,好能好到哪去了,马上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谁家里不是一大堆事?在本地雇佣的短工多,让人家全部候在这里侍候一小女孩,象话吗?
更是免了兰儿所有工作,语重心长对她道:“好姐姐,你现在要紧的就是抓好思城哥哥的心,一年,时间太长了,我看你们之间危险了,给你时间去看看能不能挽回。”
其实时下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长情,虽然一年没怎么见面,赵思城和兰儿感情却很稳定,看来好事近了。
园子里种了许多蜜茶花,就是入学考校时在善才堂那条小径两旁种的那种小花,长得象野生蔷薇,生命也象,好养活,成片成片地长。却不知道为何冬季还要开花,没事干的时候红袖就喜欢含一两片,怪不得名叫蜜茶,甜甜的味道泡茶也足够了。这还是去年冬天她从安少君送来的一堆东西中刨出来的呢,现在花开正浓,人却没了影。
天气晴冷,原园被红袖的放假计划弄得几乎空无一人,她一人坐在园子里无聊到做年终总结,以前是被领导逼着写年终总结,尤记得那时上网搜文照搬的情景,现在倒好,没人逼迫她倒是怀念万分,犯贱啊。
年纪是又大了一岁,算是初成年了,个子比几个好朋友都高,但还没到现代1。65的标准,容貌嘛,因决定走气质路线,不是顶级也无所谓了,但也可肯定是很有看头的,要不然怎么小小年纪就招惹情事上身了呢,呵呵呵。
就这样总结变成了自夸带幻想,天上偶尔掠过的飞鸟会看到一张傻笑到差点流口水的脸……
过年了,红袖呆在原园深处,并不知外面如何热闹,这是她在外过的第三个新年。年三十晚上和兰儿对着一桌子菜,两人都有点恍惚。这次回定州后红袖一直很安分,一直到年三十都没有改装出门游玩,也没有闹着非得跟兰儿和赵思城打混,因为下意识在等一个人,那人说回定州后再与她细谈,谈什么?红袖期待,谈情说爱最好,来这里这么久,已接受了十几岁的人就可论婚嫁,再说也不一定要结婚呐,女人爱上的其实只是爱情本身,一辈子追求的是那一种浪漫感觉。
当安少君亲吻下那一瞬间,她只是慌张,没有什么甜蜜的感觉,可自那日后,她却一直越来越有期待的感觉,她想知道再见后他们会如何,象是一个故事,刚开了头,未知的过程和结局把身为主角的她的心高高吊了起来,唉,止不住叹息,却听得有人与她一同长叹一声,是兰儿。
兰儿也听到她的叹气声,诧异转头看她,自家小姐怎么从学府回来后就不太对劲,今天更怪了。
两个女孩子看着对方,同时了笑出来。
红袖先问她:“你叹什么气,都快做新娘子了,不是最最幸福的嘛?”
兰儿看看自已,想了想,嘴里泛苦,涩涩地道:“新娘子?我是什么身份,哪有什么资格做新娘子?”
不对呀,前两天看他们两个好好的,今天这口气这表情,不知道是什么原故。
红袖转念一想她话中意思,仿佛明白了,忙道:“兰儿,你莫不是为着我没去信给爷爷说你们的事,不能自主,所以才犯难吧,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虽明着我是小姐,你是丫鬟,可也算是情同姐妹,爷爷那里是我没想周全,你怎么不给我提个醒,让我早把这事办了,还你自由身,早日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见兰儿并不答话,又过去哄她:“兰儿姐姐,别生气了,啊?”
兰儿眼中早淌下泪,她长相标致,因比红袖大着两三岁,正是青春韶华,跟着小姐读书识字,自认各方面条件不差,只是从小失怙,入了奴籍,这十七年来生活过得尚算优渥,无人轻视与她,可如今……
“不,小姐,不是因为这样,”兰儿扭过头去,擦净眼泪,强笑说:“你看我,大过年的,尽想这样没用的。”
“肯定有事,到底怎么了,你不信我?”
桌上的酒本无人喝,是为了应景才布置的,这时兰儿倒了一杯,表情黯然:“今天我就放肆了,小姐当我是姐妹,我是知道的,在别人眼里我是丫鬟,我也知道,其实这都没什么。只是没想到……”
一口饮尽杯中酒,才艰难地对红袖说出原因。
原来年前赵思城开口禀明赵掌柜他与兰儿的婚事,言说已定鸳盟,想年后就娶兰儿过门。其实这早都被赵掌柜看在眼里,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可以说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赵氏族亲也算望门,更不用说负责着赵家在苍宋的生意,说是掌柜,但不是大巨头也是小巨头,儿子娶亲怎么也得门当户对,兰儿是好,那就娶来做小,两人感情既然很好,再加上看在红袖的面上,也不会亏待与她。
这个结果是两个沉浸在爱恋里的小两口没想到的,看似和蔼陌似忠良的老掌柜一下子成了打散鸳鸯的大棒子,赵思城那老实人自是不允,兰儿这几日不好过,可这怨得了谁,红袖真想告诉她就怨这万恶的旧社会。
那边赵掌柜已经急着找媒人来,赵家老爷要给儿子找媳妇,赵思城无力劝阻,与兰儿二人一筹莫展,红袖听到这里一拍桌子,站起来气道:“我去找那老顽固,看谁敢欺负我的人!”
若有憾
在年三十的半夜去找赵掌柜?这当然只能是气话,兰儿喝多了,醉倒前更告诉红袖,白日里赵思城来告诉她,老掌柜已给他定了城中薛家的小女儿,薛父是苍宋一个不大不小的什么官,年后就订婚,关于兰儿,会在薛家女儿进门后再纳为妾氏。
看着兰儿不安稳的醉颜,红袖想了又想,说到底轮不到她去教训赵掌柜,人小言微,当然她可以让爷爷出面,但是赵掌柜又不是家奴,是有点远的族亲,老爷子放心让他在外面掌权这么多年,必是极为信任和重用此人,会不会为她的丫鬟去管人家的家事还说不定。再说这是赵思城和兰儿之间应该做的决定,要么就接受现实,要么私奔,再不然分手,可怜的兰儿,大概从来没想过要和赵思城分开吧。不知赵思城是怎么想的,怎么表态的,哼,让兰儿这么痛苦,他算不算是个男人?
忽听外面有淡淡地足音,红袖一凛,这可不是原园中人,分明就是有人闯入园中,抽出短笛,暗做准备,那足音到了自己房外间停了下来,在外面呆了一阵,似是观察屋内动静,最后耐不住小声叫了“兰儿”。
红袖原本紧张的心情猛地放松,看来赵思城这个木头还没有迂到底,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她对着门外说道:“思城哥哥吗?进来吧,兰儿醉了。”
赵思城没想到是红袖听到了动静,大窘,听到兰儿醉了又大急,今晚和父亲再做交涉无果,如果再这样下去,那就只能听从父亲的安排,所以当即决定以最快的时间来带兰儿走,将来再求父亲原谅。
顾不得许多礼节,他推门进屋,到了里间,看到兰儿犹有泪的睡脸,不禁心酸,一时说不出话来。
红袖请他坐下,也不多说,只问了一句:“你来这里是想怎样?”
赵思城直言本来是要带兰儿走,不过看来今晚是不行了,只能明日再找机会。
私奔这个词也只有古代能发明,谁让婚姻大事当事人不能自主呢,有压迫就有反抗,红袖不是当事人,可她比当事人还激动,恨不能替他们做些什么。
赵思城对她明说:“其实我爹本没打算这么快替我定下这门亲事,不过猜到你回定州后若知道此事,定会替兰儿出面,才会这么急。”
老狐狸,你以为事情都能如你所愿吗?哈哈,你没想到根本用不着我出面吧?红袖在心中暗自得意一番,忽然叫出来:“你明天就要带兰儿走?”
赵思城到底守规矩惯了,听了这个脸色微红,点点头。
红袖跳起来跑到柜前乱翻,嘴里嘟囔:“这下不知道要跑到哪去,钱你带够了没有,我先给兰儿准备些路上用的衣物吧,哎呀,怎么找不到呢?”
“小姐用不着准备,我不会走的。”
什么?兰儿说什么?
兰儿缓缓坐起,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
赵思城紧皱眉头,无奈却没说什么。
红袖睁大眼睛,手里还抓着一把宝石链子,这可是上等松石串的,一条够寻常人家一月花销,来求学时没带太多珍藏,正在找有没有特别值钱的送给兰儿当嫁妆呢。
“为什么?”
看这两人神色,赵思城竟是早知道兰儿不愿走,可她为什么不走。
兰儿走过来,把她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