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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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一下,说道:“岳肃行军谨慎,一路之上,都派前哨探查地形,想要纵火、埋伏,实在太难。扎营之时,也皆选宽阔之处,周边无险之地,即便袭营,也占不到太多便宜。所以我想,咱们不如来一个以逸待劳,算好他的行军路程,沿路等他。在他的兵马行了一天,人困马乏,快要扎营的时候,咱们直接迎面杀出,和他决一死战。再遣一支偏师,藏于岳肃身后,到时两下夹击,定获全功。”
叶丈夫说完计策,刑鸣安连连点头,说道:“叶丈夫果然高见。就按丈夫之策,以逸待劳、前后夹击,和岳肃一决死战!”
他这边商量好对策,又走了能有一个时辰,派出接应的两拨叛匪沿路追了上来,将打探来的情况,详细报告给刑鸣安。
今天岳肃果然掉头原路返回,不过走的路程还和以前一样多,仍旧四十里,当初在哪扎营,现在还在那扎营。
听说竟没有着急赶路的意思,刑鸣安和叶丈夫为难起来。他们的计策是以逸待劳,兵马一日走六十里,倒是能比较疲劳,可要是走四十里,能累到哪去,走走歇歇,和游山玩水都没有什么区别,遇到敌人,该打照样有劲打。
以逸待劳是行不通了,前后夹击,倒是可行,只是把握要降低不少。于路之上,几个头领又接着商量起来,整整走了一夜,却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大家清晨寻了个地方休息。
秋末冬初的日子,大清早,天可是很寒的,叛匪一夜的路,困乏是困乏,可天这么冷,睡起来也真够遭罪的。别看生了火,也架不住身上衣衫单薄。
看到手下如此,刑鸣安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叶丈夫,不管岳肃是不是有心引诱,到底会不会真走,咱们都要尽快和他决一死战。”说着,他用手指着不远处围坐在火堆旁的一众叛匪,又道:“转眼就要入冬了,岳肃的兵马,有朝廷供给,吃得饱、穿的暖,就算在飞狐口下在驻扎两个月,也没什么。可咱们呢,粮草倒是够,可弟兄们缺少过冬的衣服,这大山之上,更为寒冷,不出两个月,人都得冻僵了。”
天气太冷,确实也是个主要因素,叶丈夫顺着刑鸣安手指,看向那些冻得发抖的手下们,点了点头,说道:“是呀,看来只能速战速决。只是现在,岳肃回师路上,还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即便两路夹击,也未必有多少胜算啊。”
“唉……”刑鸣安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抬头朝远处望去。
作为斩龙帮的高层,刑鸣安自然不会白痴的以为岳肃的兵马就那么好对付,劫杀岳肃,与岳肃一决死战,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他明白,岳肃只要赶到陕西,而主公又没有拿下潼关,在整个斩龙帮便就此毁了。所以,他只能走这步棋。
突然间,远处的一番风景,前面的一道风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看到这里,刑鸣安的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忍不住兴奋地说道:“我怎么才想到这个地方呢?”
第八十一章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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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八十二章 偷袭
第八十二章偷袭
岳肃回师的第一日,只行军四十里,还和来时一样,不紧不慢。是否会有叛匪前来劫杀,他和蒋杰都不敢保证,但必须小心。走六十里山路,士兵必然疲惫,四十里的话,放慢脚步,走走歇歇,哪怕突然遇到敌人,部队照样有足够的战斗力。
第二天,岳肃照样只行军四十里,到了地方,就安营扎寨,造饭休息。
中军帐内,岳肃只留下蒋杰在里面,将其他人全部屏退。铁虬等人出帐之后,岳肃才看向蒋杰,说道:“蒋丈夫,这都两天了,叛匪还没有出现。你看是他们没有收到消息,还是收到消息不敢来呢?”
原来,那传信兵泄漏出去的军情,乃是岳肃故意让他们这样做的。这也是蒋杰的计策,他断定,叛匪肯定会派人沿路监视,甚是会在每一次扎营的地方,安排人盯梢,原因很简单,岳肃的兵马过去,后面的援军,几日后就会赶到,在崇山峻岭,山路难行,不提前派人怎么能行。
至于说泄漏出去的军情为什么会和斩龙帮的计划大概相符,原因更加简单,倘若自己是叛匪,当然也会这么布属。而陕西那边的军情,确实是送来了,没有说的那么糟,庆阳府尚未失守,陕西巡抚孙居相正极力调动兵马增援。只是山西那边,增援实力很不给力,在半路遇到斩龙帮的袭扰,便寸步不前。孙居相送来告急文书,希望岳肃尽快前往陕西主持大局。
于是,岳肃和蒋杰定下方略,回军路上小心戒备,能把叛匪引出来消灭,那是最好,要是引不出来,下山之后,留金蝉率五千人马在飞狐口下小心防范,其余兵马,赶往陕西。
“大人,叛匪是否收到我们估计散出的消息,这点末将也不敢确定,但我们回师的消息,他们肯定会知道。大人回师做何,他们自然也要猜测一番,我想最起码也能想到,大人这是打算提兵前往陕西。我们虽然不知山上的叛匪到底是什么来路,但肯定不是一般的山贼,因为山贼是不敢劫朝廷军饷的,所以说肯定和叛匪有关,不是白莲教,就是那个什么斩龙帮。白莲教的可能,末将以为要小上一些,必将白莲教不管打到哪里,去哪里抢掠,都会传教,蛊『惑』百姓。山上的叛匪在周边『骚』扰过数日,别看招兵囤粮,却没有传教,这和白莲教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因此,末将以为,斩龙帮的可能『性』要高上一些。只要他们是斩龙帮的人,末将就敢确定,他们一定会伺机劫杀大人。”说到最后,蒋杰的语气十分坚定。
“丈夫为何这么肯定?”岳肃好奇地问道。
“他们这些人在此的目的,就是牵制大人的主力,大人要是走了,他们的任务岂不是就失败了。再者说,大人现在也不是没给他们机会,既然有机会,他们为何不把握,想尽各种法子,将大人除掉呢。”蒋杰微笑地说道。
“你说的不错,如果山上的人真的是斩龙帮,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想法子劫杀于我。不凭别的,就凭我和斩龙帮的恩怨,他们也不可能让我这么轻松的下山……”
话刚说到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杀之声。“冲啊!”“杀啊!”……
“来了!”一闻喊杀之声,岳肃立刻同蒋杰走出帐外。
前脚刚一出门,有士兵前来禀报,“启禀大帅,有叛匪从前方杀来,据我军不过半里。”
“全军集合,准备应战!”岳肃大声命道。
岳肃的兵马正在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中军大帐是最先扎起来的,其他的,还都没安顿好,饭也就是刚刚煮好,大家伙还没来得及吃。叛匪倒是会挑时候,竟捡这个节骨眼杀来,好在这些马兵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训练,外加有岳大人亲自坐镇,否则若还像以前,早就『乱』了。
不过叛匪距离大营实在太近,还不等岳肃的兵马全部集合完毕,就已然杀了过来。铁虬最为好战,见敌人杀到,抽出腰刀,指挥身边已经集合好的八百多人,大声喊道:“弟兄们,列阵!给我杀!”
迎面杀来的叛匪能有三千多人,遇到真刀真枪的场面,这八百人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依照铁虬的吩咐,第一排列好盾牌阵,第二排伸出长枪,朝敌人应去。
冲在最前面的叛匪都是刑鸣安的精锐,能有二百多号,能砍能杀,见过血腥。然而当遇到官军的阵势,也都有些懵了,明晃晃的盾牌,加上亮灿灿的枪头,似乎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摧毁的。
稍一耽搁,后面的弓箭手也集合了二百多,岳肃见差不多了,立刻下令放箭,一排排箭雨呼啸『射』出,从官兵的头顶飞过,朝叛匪头上落去。
“啊!”“啊!”“啊!”……
箭雨落后,叛匪中央传来一连串的惨叫之声,铁虬挥舞腰刀,指挥步兵方阵,朝叛匪猛冲过去。盾牌兵冲到叛匪近前,第二排的长枪兵“哧哧哧”一通疾刺,连续刺倒二十多名叛匪。紧跟着,盾牌兵将盾牌一撤,顺势亮出钢刀,向前扑去。
结阵厮杀,远胜于散兵游勇,叛匪之中也没有赵子龙、关云长,谁能破得了这铜墙铁壁般的阵势。片刻之后,叛匪就被砍死上百人。这功夫,岳肃的兵马业已全部集合,投入战斗之中,也就是山路不是特别宽阔,不少官兵都涌不上去。
“冲啊!”“杀啊!”……
就在官兵大占上风的节骨眼上,从后面传来喊杀之声,有一千来人从尚未搭建好的后营直冲而入,目标直取岳肃。
前面施展不开,岳肃的兵马自然没有全部投入,他连忙指挥这些兵马掉头列阵,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
岳肃的军阵,前排是盾牌手,后队是弓箭手。这一掉头,弓箭手顶在了最前面,眼看着敌人已经『逼』近,也不知弓箭手中有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弟兄们,先『射』一排弓箭,让他们尝尝!”
按理说,是应该先放箭,可敌人已经快冲到眼皮底下了,等到放箭之后,收势不及,肯定会被剩下的叛匪把阵势冲散。岳肃此刻也在矛盾,不知是让士兵放箭,还是亮刀。
弓箭手中的那一嗓子,正好替他指挥了,只见一排箭雨疾『射』而出,瞬间『射』倒四十多人。不过叛匪前列,有几个领头的,身手甚是不错,尤其是那个白衣服的,手持白纸扇,轻松拨开雕翎,继续抢步向前冲去。
“这个用扇子的家伙很厉害,弟兄们小心,亮家伙!”弓箭手中,刚才喊话之人,又再次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这厮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射』瞎邹枫,『射』死王启龙的胡拴柱。因为『射』杀王启龙立了大功,被提拔为把总,他们那些人马,当初充当过岳肃的护军,不少人岳肃都认识,所以出征之时,被他从五军都督府调了出来。
胡拴柱一向眼神不好,『射』箭全靠歪打正着,但是记『性』还算不错,一眼就认出了身穿白衣的叶丈夫。不过也难怪他能轻易认出来,叶丈夫总是一套白,手里拎把破扇子,总这么一个造型,谁能记不住。
岳肃也看的清楚,领头之人确是叶丈夫,一看到叶丈夫到来,不由暗自讨道:“还真让蒋杰猜对了,果是斩龙帮的人。有叶丈夫在此,『露』面的应该就是叛匪主力了,只要将他们一锅端了,便无后顾之忧!”
想到这里,岳肃大声喊道:“将敌寇全部杀光,定有重赏,斩首三个以上者,官升一级!”
岳肃这话一落定,官兵士气大震,亮出兵刃,朝叛匪迎了过去。正面三千多的叛匪,已经被不到两千官兵抵住,而且官兵还大战上风,杀得叛匪是鬼哭狼嚎。后面的叛匪不过一千来人,官兵也是这么多,眼看这叛匪都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力,官兵岂会畏惧。
双方只一接触,官兵才发现,眼前的这伙叛匪,简直可以用悍匪来形容,比正面那伙厉害多了。尤其是领头那几个,功夫厉害的没边。而弓箭手虽说也都有兵器,可近战终究不及盾牌手和长枪手,没有盾牌手列阵阻击,叶丈夫率领悍匪很快冲入阵列之内,与官兵搅在一起,战在一团。
对叶丈夫的实力,岳肃自然是清楚的,眼看叛匪冲入阵中,岳肃连忙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