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贫女-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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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时兴起吧?还是他醉昏头了?她个能误以为真。
“罢了,我弹一曲让你静心吧。”没有逼她,他完全包容她的决定。
不再多想,她悄悄拿起腰间玉笛,认真地想融入他的旋律中。
“其实……你的笛声很特别。我好似在哪儿听过。”他低声笑道。
一瞬间,东方翠雀怔住。
头开始抽痛,一幕幕闪过;某个雨夜,她吹着玉笛,见到他的身影……
“上个月底,我请的大夫,这几日就会来了,到时……”
他的话打断了东方翠雀的思绪,可东方戬话未完,却噙着笑容,趴伏在桌上,缓缓入睡。
东方翠雀见状,小心将桌上的琴挪开,帮他调整姿势使他好睡,接著有些尴尬的,她卸下了披风还他,为他披上不让他着凉,而后转身冲入大雨中。
只有今夜也没关系,也许明天酒醒,他就忘了他说过什么。
但,她不会忘记——她是如此喜欢他。
第四章
“大夫说过,你失声乃后天受伤,并非无法可解。来,先喝下这个,也许要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曾有的声音。”
用过晚膳后,东方戬亲自将药汤送进东方翠雀房里。
今天终于等到远从西南请来的大夫人堡。如能治好东方翠雀的声音,也许能让她开心些。
捧着东方戬亲手为她熬的药汤,东方翠雀明知这番话也许只是安慰她,可她却为他的关心雀跃不已。
记得上个月底在凉亭里的那一晚,他带着醉意,对她表白;她本以为那只是他一场醉话,醒来后他什么都没多说,让她徒生失落。
但那之后,每个晚上,他俩常不约而同来到凉亭里,没有多言,她吹笛,他抚琴,从“太平调”、“安乐歌”,一天一首新曲,换到昨晚的“凤求凰”。
他究竟想告诉她什么?她不敢问,只是默默与他合奏。
她怕问了,换来他一句“那天醉了,他不记得”。果真如此,她会羞惭至死。
她宁可那夜只是个梦,一个令她想永远沉醉其中不再醒来的梦。
直到今天下午,他请来大夫为她诊察为止。她才发现,事情完全不如她所想。
她小心吹凉,轻啜药汤人喉,汤汁理该苦的吓人才对,可她一点也没尝出来;微温的药汤,为什么竟让她觉得甜上心头?
而且奇怪的是,明明一口一口药汤喝了下去,可喝了半天远喝不完一碗?甚至那滋味变了,变得有些咸咸涩涩的?
她发现时,眼中波光浮动,早已泪落。
“唉,怎么哭了?像个孩子怕喝药汤吗?”温柔的以衣袖为她拭去泪水,东方戬笑看东方翠雀,随口扯了几句替她打圆场。
她拼命摇头,一鼓作气喝完那碗药汤,搁下碗,拉过他手掌开始写字。
“为何要对你如此好?”他念出她的疑惑,反握她隐隐发抖的小手笑道:“其实你不必有任何歉疚,这一切,并非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眼见她疑惑地看他,他才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
“因为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想亲口听你说——你喜欢我。其实那天我根本没喝醉;若不装醉,我怕你会逃了。唯有借酒装疯,你才会静静听我说,对不?”
东方翠雀身躯一颤,满脸惭色地挣脱出他的捉握,匆忙站起身,想躲远处去。
那天不是梦吗?但她……说不出喜欢。
不是不会说,而是不能说。东方翠雀双眸悬泪,不愿让他看穿自己的脆弱,但抖动的双肩早已将她心思泄了底。
她没那资格,既非出身各门,也没力量帮腾龙堡,他三番两次说这种话,不是开她玩笑的话,要叫她如何自处?
这次,他这玩笑未免太恶劣。
她喜欢他又如何?他的夫人永远不能是她!
即使腾龙堡毋需在意外人眼光,她却不想让他受人批评,也不想日后看着他,假使需要任何帮助,她却无能为力。至少必须像是杜姑娘那样的大家……
她才想夺门而出,却让他一把抓住手腕,温柔却有力的拦下她,不让她逃避。
她逃不开他钳制,只好在他胸口比画着写下:身分不符,不配夫妻。
“对,当初我说过,夫人须出身名门,或能对腾龙堡有莫大贡献。”
她的心思不难猜,尤其她一脸怨怼,又气恼又悲哀,像是怪他不该捉弄她的无言指责,东方戬会不懂吗?
“可我喜欢你,不想娶别人。所以,只要你也能为腾龙堡建功,那么出身什么的,略过不提自然无妨。我有法子能解决。但,怕你不愿意。”
她双眸一亮,泪水顿时往回吞。若能留在他身边,要她怎么做,她都甘愿。何况,是能名正言顺成为他夫人的机会,她没理由错过。
“如能为我传承香火,生下腾龙堡嗣子,这可是了不得的功绩一桩呢。”他轻笑,将不再挣扎的她,扯回自己面前,在她耳边轻声低喃着。
“你觉得呢?我喜欢这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她双眼闪闪发光,彷佛燃起无限希望。他说了什么好方法?为他生嗣子?那还有什么问题,只要她能生——
才这样一想,她忽然想到,所谓的传承香火……不就是……不就是……
她先是愣了愣,尔后,双颊飞霞,一片酡红,终于听懂他冠冕堂皇好借口的真意,羞得抬不起头。
才想躲开他盈满思慕的视线,挣脱他掌握,不知该不该点头地转过身,却让他早一步自身后伸手揽上她颈项;他低下头,枕着她柔软的颈项徐徐摩挲。
“答应我,好吗?”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他从不拿自己当她什么恩人,却是以同等身分,求取她应允许身。
她羞赧地晃了晃身子,依不依都是难题,可却没拒绝他扳过她,满怀怜惜的捧起她脸颊,轻轻将许约誓言烙印她额上。
她迟疑着,不知怎么面对他,有些担心,她日后若是恢复了记忆呢?除非,她永远都想不起——那……就别想起吧。她下了决心。
她虽然不知自己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可她知道,这是她生平首次,感到有了温暖依归。她想留在这男人身边。她想有个家,与他一起。
可以吗?她能奢望获得这样的幸福吗?
她偎在他胸膛里,轻轻抬起头,泣不成声,拉下他颈项,允诺她的真诚。
今后不论结果如何,她只认定,他是她的夫婿。
过去种种,尽付东流,以后,她只是东方翠雀,他的妻子,一生一世。
沐浴月光下,东方戬爱怜地横身抱着欢爱后、身子尚虚软无力的东方翠雀,穿过重重回廊,登上腾龙堡内最深处的高塔藏宝阁。
东方翠雀有些不解东方戬要带她去何处,她只是涨红着脸,偎在他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颈项,全然相信他。
想起他魁梧身躯与狂野激情,几乎叫未经人事的她,险些被淹没在漫天情潮之中;可他的温柔与疼惜,却让她甘心被溺毙,全然奉献自己。
趁着月夜清朗,他柔情万分的为她梳整衣装,神秘笑道,告诉她要坦白一切,绝不隐瞒;她顺着他,感动他的用心,却不是特别好奇。
“这塔中处处是陷阱,除了东方家本家代代继承者,自小熟记塔内机关布阵,数百年来,能顺利通过此塔盗宝离开者,至今未曾有过。”
将近半年前,若非为了取信杜家,东方戬从塔里带出终古镜到杜家展示,以致让狂风寨喽罗有机可乘盗走宝镜,也才在半途遇上狂风寨那第二高手。
他还记得那个雨夜……
奇怪,这么多天他不曾想过那冷血杀手,怎么今儿个突然想起她?是因为……那女子与翠雀一样,都吹得一手好笛音吗?
欵?他怎会在一瞬间,将风临玥和东方翠雀联想在一块了?
东方翠雀那么单纯,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怎会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风临玥?虽然他并未亲眼见识那风临玥有多无情,不过,仍不能不提防。
毕竟那风临玥是能为了心情起落,而对自己部下毫不犹豫动手的人……
怪了,怎么今晚他一直想着不相干的外人?他想的,应该只有东方翠雀而已。
摇头嘲弄自己多疑,东方戬一面俐落踏着正确步伐入阁,小心别踩错陷阱启动机关招来攻击,一面盯着怀中朝他展露绝美笑靥的可人儿,再也不移开眼。
最后,东方戬来到塔顶,将她放下,牵执着她,在摇曳烛火映照下,一同步向长廊末端。东方翠雀虽然疑惑眼前无路,脚步依旧没行迟疑地跟上他。
而当东方戬按下墙边不起眼石板,以为到底的长廊尽头石壁突然移开,出现一间不算小的密室。
密室中,有书卷,有兵器,但,隐隐发着光芒、让人无法不注视的,是密室中央,铺着鲜红绸缎的小茶几上,竖立一面只有掌心大的古朴镜子。
单调的铜镜,外围没有丝毫花纹;甚至铜镜本身,若非那股奇特的光芒环绕,镜面雾蒙蒙的,倒是与寻常镜子无异。
东方翠雀有些不解东方戬带她来此的用意。
“传说这面宝镜由天人打造,能知天命,卜吉凶:听说当年大禹治水,便是以此镜之力改变河道;若懂得如何使用,甚至能改变龙脉气象,坐拥天子之位。”
她心头一惊,双眸讶然回望;他告诉她的,是多么惊人的秘密?
东方翠雀虽曾听侍女提过,腾龙堡中藏有稀世珍宝,不过她从没特别在意;没想到他倒先对她说明白了。
“它就是外人争得头破血流、也是咱们东方家誓死护卫的——终古镜。为了这面镜子,我们腾龙堡与狂风寨缠斗数年,始终无法了结。”
你能使用它吗?若能,别说是这东北第一,不,就算是天下第一,你不也能轻松获得——她眸中闪烁着的疑惑,他一目了然。
她还没在他掌中写完问话,他抢先开口反问:“我要那虚名何用?”
东方戬伸手向前,将镜子取下交付她手心,轻笑:“我毋需追求那些。”他从没意思让自己涉入那争权夺利的世界。
天生骄子,他不缺名利富贵,不缺权位荣华,他想要的,只有宁静。
“守护宝物,对我而言,只是沉重的传承负荷,我要它无用,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许它落入贼人手里,沦为不义之徒的工具。”
它……既是如此重要的东西,却人为何告诉我这些?
奇怪的事发生了——她心跳加速,脑中隐隐作疼,彷佛在警告她,不该再听下去,否则,将后悔莫及!才写完,她便陡然放开他温热手掌。
自心底窜出一股寒意。这是怎么了?这儿变得好冷!
她双手不由自主抚上胸口,想压抑彷佛即将爆炸的狂乱心惊,连退数步,未曾有过的战栗感陡然涌上。她低垂下头,努力不让他发现她的失常。
她该欣喜他的信任,可是,有道熟悉女声不断在脑海阻止她。
别听!别听!别听——
“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他哑然失笑,有些尴尬。看她宛若受惊的野兔,他倒有些不明白。是他太会隐藏自己,还是她太迟钝?
“你不懂?呵……因为我比谁都相信你。我不希望对你有任何隐瞒。”
她如此害怕,总不成以为他会杀她灭口吗?他不是在吓她,是在与她分享他的所有啊。“腾龙堡内,我只告诉你一人,关于终古镜的秘密。”
为了守护古镜,打小,他防人防得比谁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