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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主子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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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端水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来,要是他要求滚烫的热水,那她不烫得浑身是伤?
  “看你干的好事!”
  百里陌的人看似温和无争,精明也从不外显,可是这些年不断的厮杀,人命动辄在他手上来来去去,蛰伏的狂狷性子就像脱缰的野马越发狂野了。
  他又有张眉毛极浓又飞入双鬓的脸,脸,原该是极为好看的,可是这些年在外奔波,对于面目衣著没一样是他在乎的,这会的他,不晓得看在旁人眼中是什么模样,日子过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要在乎的?
  看得出来她是生份的,从放下水盆后,就用束著天蓝色绸带的头顶对著他。
  “喂!”
  临时抓来的人连名字也没有。
  “大爷叫我?”想了半天,这才回嘴。
  “不是叫你,这里难道还有别人?”
  百里家的家丁、护院、丫鬟、做粗活的嬷嬷们都有一定的制服,她却穿得不伦不类,他一不在家所有的规矩都乱了套吗?
  乍然回家的他当然不会知道,她是照著百里雪朔的吩咐这般打扮的,他疼惜她的才情,又拿她虚弱的身子没办法,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干脆让她这么穿著。
  “这水是么回事?”
  “水,干净,是好的。”又想半天,才迸出几个字。
  她的声音像甫出生的猫,喵喵喵,一开始谈不上好不好听。
  “这一点水叫我怎么用?”鸡同鸭讲?很好,他跟她卯上了。
  她垂下眼睑,模模糊糊应了声。
  百里陌大脚往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材因为经年使剑练武,充满男性气息。
  拂净一慌忙,把白白的手往盆子里压,看著满过手掌的水高度,然后像是发现那水的温度恰好是她喜欢的,竟低低的舒服的叹了口气。
  她这一试整条袖子也跟著滑进水盆,很不幸的把所剩无几的水给吸干了。
  百里陌没有跳脚,没有黑脸,而是一整个阴沉到不行。
  她分明是个痴儿!
  “是谁让你进宅子干活的?”
  这浑身上下没长块肉的小老太婆把他惹毛了……
  拂净扬脸,一片清清淡淡、不是很有血色的唇嚅动了下,却没有声音。
  “说……”
  他咬著牙龈,尽量不吼叫。这丫头,随便他一根指头就能压死她。
  “三爷说只要把帐管好了其他就没我的事了。”
  十八个字,很好,他高超的忍耐换来她十八个字。
  值得!
  让他栽到祸首了!
  百里雪朔~~很好!
  不过,她说什么,管帐?
  这家,老三掌成了怎副模样了?底下养了,米虫就算了竟然还把分毫不能有错的帐给她管?
  “我不管谁用了你,以后不许在藻冕楼前面晃荡!”他不想再见她!
  “好。”
  “要应是!”连这点规矩也不懂,真是!
  “你不要要求那么严厉嘛……我在算砖块要去帐房的,是你害得我把数儿给忘了。”她才不想到这儿来呢,这人把错都推给她,这人,讨厌……
  她要好好记住路径,以后宁可绕远路也要牢记这里是禁区,这宅里明明每个人都和气可亲,怎么突然跑出个纠缠不清的人来,好好的粥里落了颗鸟屎,好可惜。
  “忘了?”
  百里陌逼迫自己不要去问她数地上的青砖做什么,他从来都不是残暴的人,也不是不讲理,只是被她闹了个乌烟瘴气,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嗯。”她慢吞吞的点头。
  “这件事我不追究,你下去吧!”
  她闻言,如获大赦,唯一看起来还富生气的眼瞳跳动,眼波涟漪生。
  那一瞬,百里陌以为自己眼花。
  “笙簧来伺候大爷梳洗。”门外传出长年负责照顾他饮食生活的大丫鬟轻拨大门的声音。
  总算来了个能用的人!
  可也就这一转头一回首,痴儿已经迈开小老太婆的步子往外走了。
  她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竟像见了鬼似的……
  看著水磨地板上留著一撮撮水印沿伸到门槛外,百里陌眯起黑如宝石的细长眸子。
  笙簧对于拂净会在这里出现很是吃惊,可是毕竟受过长年训练,讶异一闪而过后,立刻把自己整理得毫无破绽了。
  经此一役,拂净显然非常受教,总是细细叮咛自己不要再随便迷路。
  直觉告诉她,这位大爷全身充斥著危险,要远离……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拂净!”
  亮又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字字清楚。
  左弯右拐因为冲得太用力,时而被树枝打到脸的拂净不知痛,也不敢痛,边跑手指头还忙著腰际上的结,一头长长垂到臀部的乌黑秀发有大半披在胸前,形成非常撩人的风景。
  可是这结,好难。
  “拂净?”
  “……来了!”不应声,那催魂的嗓音不会放过她。
  实在拿弯弯折折的回廊没办法,只好弃弯取直,也不管经过的是不是所谓正常要给人走的路,跌跌撞撞,总算赶到大厅。
  厅里,总管姬不贰正带著客人介绍墙壁上的风景画还有古董,客人看得津津有味,却看得出来身为大总管的人,根本是为了拖延时间才出此下策的。
  堂堂的百里家三爷就等在拂净会进来的通道上。
  主子等下人的戏码不是头一回,其他仆人似也早习惯因为拂净来到这个家后造成的混乱,大家各司其职,奉茶的端著茶盅,扇凉的卖力使劲,没有谁敢多吭句什么。
  “呼呼呼呼……我来了。”孱白的脸好不容易泛上一抹粉红,却差点撞入百里雪朔怀里。
  “睡晚了吗?”他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当众发生,伸出长臂止住她的来势。
  “药还没喝,穹苍哥哥会生气的。”
  她放在心里头的,不是让远道来与百里雪朔谈生意的客人,还是这份差事,而是她每天应该要做的事情漏了一样。
  “回头我跟他说去。”
  真是令人生疑,究竟是什么药方一帖药喝了两年半还不能断?
  “穹苍哥哥会生气的。”她重复同样的话,洁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头却还困在腰际的混乱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保证不会。”
  他对拂净的宠爱很清楚又明白,看见细细汗珠布满洁白圆额的她,还在跟那些简单的结纠缠不清,他随手将她的手指拯救出来,又一一把结打完整然后顺手……应该说是苦命的奴才做得太过顺手,挑起她拎在手里的蓝色绸带替她挽起了长发。
  这一切全落入了百里陌的眼底。
  他抱著剑,精眸暴涨,胸口突然的紧绷疼痛,气梗胸臆,还没理出个头绪,已经管不住脚的飞到百里雪朔跟拂净的面前。
  他死瞪著百里雪朔的爪子。
  夏日的天空下,百里三爷却浑身觉得一片彻骨寒意。
  被人用凉薄如同刀片那样肆意刮磨眼瞳的死瞪,好苦。
  “大哥,早啊。”
  “把你的手拿开。”劈头是命令,语气里爆著他自己都不知觉的火星。
  百里雪朔看都不敢多看自己的爪子究竟搁在哪,温驯如小狗的缩回,双手摆放大腿上,不禁仍要皮上一句,“这样可以吗?”
  “谁叫你随便碰她的?”
  “也没有人说不可以啊?”
  “还耍嘴皮?”很少摆出大哥架子的人,一把身份端出来挺唬人的。
  起码,百里雪朔是安静了。
  至于察觉到百里陌汹涌杀气的拂净,她小小心心的移动双脚,再来是脑袋一部份一部份的藏到三爷身后去。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大庭广众给一个丫头整理衣著,像话吗?”
  怒斥才起了个头,眼睛的余光恰好抓到那个妄想缩头藏尾的痴儿,目标立刻转移到了那个倒楣的小影子上。
  “你躲什么躲?出来!”
  她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虽然看不见摇头的样子,左右摇晃的发带却昭告了她的不愿意。
  没有声音,可他锐利如鹰隼的眼,看见她揪住了百里雪朔的袖子拚命摇晃著。这是在求救吗?
  简直是小儿女的撒娇了。
  “大哥,她是我的小帐房,你把人要走了,我的生意要不要做?”
  他这大哥向来痴醉武学,对没兴趣的事一贯冷漠到底,能让他停下脚步管上闲事的,里面多半另有文章。
  真正的管事是穹苍,至于小拂净……说过是他养了两年的宠物,不过,这会儿看起来大哥是表明了要来跟他抢人。
  “以前的老帐房呢?”
  “已经回家养老去了,大哥不在家,所以不知道……对了,大哥一早到这里来有事吗?”
  “取消了!”
  房子里他待不住,回来住个几天还新鲜,可从第三天开始,他就想念起在马背上的日子,本来是来知会一声他要走了……不过这会儿他不走了。
  话说完,他一个箭步抓住拂净。
  她惨叫一声,硬是被拖曳出来。
  “大哥!”
  百里雪朔变了脸色,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哥哥这么土匪过。
  “三爷……”拂净呜咽、呜咽,依依不舍,好像小狗被迫要离母狗的身边那么凄惨。“三爷……”
  于心不忍,他还想要追上前。
  “三爷,不好,你先进来安抚章员外吧,要不然,人家要把”七重天“酒带走了。”不知道何时来到身后的姬不贰,伸出一掌把人拦下。
  至于紧扣拂净十指,带著她离开的百里陌也没好脸色,他左手持剑,眼神复杂又难掩狂乱。
  “不许哭!”
  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也没胆子问,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一路沉默得像一道凝聚的暴风雪,随便试探很容易死无全尸吧。
  “呜……”她哭到后来成了打嗝,又迫于百里陌可怕的压力,小小声的哭,还不敢放大声音。
  初夏方过雪白的李花,还有早开的荼靡花,把整条小径铺成柔软的白与粉。
  狂乱中他听见了呕吐声,像是被惊雷劈醒,方才止住步子。
  被拖著走的拂净一脸青白,一见百里陌停下步伐,立刻抽离他的手蹲到一旁干呕不停。
  看她辛苦的弯著腰,方才百里雪朔替她绑的绸带已经不翼而飞,软细的发披泻而下,黑色的流泉随著她振动而款款摆动流曳。
  百里陌厌恶的看著自己粗鲁的大掌,然后猛然甩手,这才带著不定的神情靠近她。
  “净净,你是我的小净净。”
  他的声音低然迷惘,是痛不欲生的,听著,也觉得五脏六腑跟著绞痛起来。
  可拂净没有,她艰困的从嘴里吐出话来。
  “你……走……走开。”
  “我刚刚把你惹恼了对吗?”
  很小心、很小心的跟著蹲下,只看到她有两个发旋的发心。
  “你有两个旋儿,这天下只有我的小净发顶有两个旋,我没有认错人,也不会认错……可我真蠢,第一天竟然没有把你认出来。”
  百里陌不敢再随便碰她,心里只巴望她抬起头来,让他看个究竟。
  拂净止住呕,扬起了冷冷清清的脸蛋。
  黑白分明的眼中一片清明。
  ──那是看见陌生人的眼神!
  他隐忍,“我去让人拿水给你。”
  把不舒服压抑下去,她试著要站起来。
  “我扶你。”
  不敢再猛浪,双臂试著想让她倚靠,却只能伸长出去。
  “不要碰我。”
  摇晃晃的站直了,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
  “你这般生份是心里还怪我对你不好吗?”
  “我只是个下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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