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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另类生存-第26章

小说: 另类生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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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房内。

“欢迎你来到我的办公室。”帕特里克说。那个悬置的大电视机几乎碰着他的头顶。座椅离床铺下首不到一英尺。

“很高兴见到你。”海亚尼说。医院里的消息传得比法律事务所还快。这两天大家都在背地里开玩笑,说312病房新成立了一个法律事务所,“希望你不要控告医生。”

“绝对不会。我从事法律工作13年,从来没有控告过医生和医院。”他说着站起来,面对着海亚尼。

“我知道没有白和你交朋友。”海亚尼说着,轻轻地探查帕特里克胸部的伤口。“你觉得怎样?”他问。这是他一天中第三次询问。

“很好。”帕特里克回答。这是他一天中第无数次回答。那些护士出于好奇,至少每小时闯进来两次,借口有什么差事。而且每次她们都问:“您觉得怎样?”

“很好。”他总是这样回答。

“今天你有没有打盹?”海亚尼说着,蹲下来探查他左腿的伤口。

“没有。不吃药就睡不着,白天我确实不想吃什么药。”帕特里克回答。其实,白天打盹是不可能的,因为有护士和护理员出出进进。

他坐在床沿,以恳切的目光望着海亚尼。“我能和你说件事吗?”他问。

海亚尼停止填写表格,“当然可以。”

帕特里克谨慎地扫视左右,仿佛到处都有耳目似的。“我做律师的时候,”他轻声说,“有这样一个委托人。他是银行家,因盗窃公款被捕。那年他44岁,已婚,有三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本是聪明人,却干了这件傻事。他是深夜在家里被捕的,并被马上送到县监狱。由于犯人很多,他被投入一间小牢房,与两个街道小流氓合住。这两个小流氓狠毒如魔鬼。他们先是塞住他的嘴,防止他喊出声。继而他们揍他,干了一些你不想知道的事。两个小时前他还坐在家里看电视,接着却半死不活地呆在离家三英里的监狱里。”帕特里克垂下了头,开始挤捏鼻根。

海亚尼大夫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大夫,你不能让我也去遭这种罪。”帕特里克说。他的声音颤栗,眼里充满了泪水。

“别担心,帕特里克。”

“大夫,我一想到这事就特别害怕,晚上也做这方面的噩梦。”

“我一定帮助你,帕特里克。”

“那种罪我确实受够了。”

“我说话算数,帕特里克。”

接下来负责询问的是一位矮得出奇的特工。他名叫沃伦,戴着一副厚厚的墨镜,不停地吸烟。他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握着笔,板着脸,只有嘴唇在蠕动,眼神无法看清。他端着一本本漂亮的文件夹,不时朝会议桌下首发问。斯特凡诺坐在那里,手中摆弄一枚回形针。他的律师在一旁用电脑做记录。

“你们的联盟是何时成立的?”沃伦问。

“他在纽约失去一切踪迹后,我们把人马撤了回来,等待时机。我们追寻了所有的线索,并在原来打听过的地方继续打听。但什么结果也没有。寻觅之事很快冷下来了,我们开始作长期准备。我找了本尼·阿历西亚,他愿意资助。接着我又找了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和北方人寿互保公司的人,他们也有这个意向。北方人寿互保公司刚刚被他的妻子敲去250万美元,只有掌握了他还活着的确凿证据才能将这笔钱追回。他们同意资助50万美元。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的情况稍为复杂。他们当时还没有赔款,但已有失去400万美元的危险。”

“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是否有那个法律事务所的渎职保险?”

“已经结算了。它只是单独列了一项条款,被附在正式的失窃保险单后面。该保险单保证该法律事务所不受其雇员和合伙人的欺诈和偷盗。因为拉尼根偷了该法律事务所的钱,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不得不赔款,总数达400万美元。”

“但是你的客户阿历西亚先生得到了这笔钱,对吗?”

“是的。起初他状告该法律事务所,要求如数赔偿被窃的6000万美元,但该法律事务所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同意转让保险费。大家坐下来谈判,达成了协议。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同意支付这笔保险费给阿历西亚先生,但他必须从中拿出100万美元用于追寻拉尼根。阿历西亚同意这样做,但条件是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另外拿出100万美元资助追寻之事。”

“这么说阿历西亚资助了100万,莫纳克—西厄拉保险公司资助了100万,北方人寿互保公司资助了50万,总共有250万美元,对吗?”

“是的,这是最初的协议。”

“那个法律事务所呢?”

“他们没有参加联盟。坦率地说,他们确实没有钱。由于事情来得突然,他们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起初,他们只是用其他的方式给予帮助。”

“联盟的各个成员都付了款?”

“是的,他们都把钱汇到了我公司的账户上。”

“现在追寻结束,还剩多少钱?”

“分文不剩。”

“那么一共用了多少钱?”

“350万左右。大约一年前,基金用完。两家保险公司表示不再给钱。阿历西亚单独增拨了50万,后来又拨了30万。迄今他总共出资190万。”

其实,正确的数字是整整200万,因为阿历西亚已经勉强做出了继续追寻那个姑娘的决定。当然,这件事是不能让联邦调查局知道的。

“这么多钱是怎么花掉的?”

斯特凡诺低头看自己的笔记,但很快就抬起了头。

“雇员的工资、旅费和其他有关费用差不多花掉了100万。用于奖励的钱150万,还有整整100万是我公司的收入。”

“你的报酬是100万美元?”沃伦问。他的面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声音略有提高。

“是的,因为用了四年多时问。”

“说说奖励的情况。”

“这关系到整个搜寻的成败。”

“说下去。”

“我们最初做的一件事是建立奖励制度,鼓励大家提供帕特里克·拉尼根的线索。这套奖励制度你们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道是我们让该法律事务所干的。事实是,我们悄悄去了该法律事务所,请查尔斯·博根当众宣布提供线索者有赏。博根这样做了,起初的赏金是5万美元。我们和博根的协议是,一有线索,马上悄悄告诉我们。”

“你们打算瞒着联邦调查局?”

“是的,联邦调查局只知道这件事,并对此表示赞赏。我们和博根商量好保密,这样做的目的是获得第一手情报。我们不相信联邦调查局,只想依靠自身的力量来找到拉尼根和那笔巨款。”

“这时你们雇了多少人?”

“十几个。”

“这十几个人都在什么地方?”

“这里,不过我本人至少每周去一次比洛克西。”

“联邦调查局知道你们在寻找拉尼根和那笔巨款吗?”

“绝对不知道。据我所知,联邦调查局是上星期才知道这件事的。”

无疑,在沃伦面前的文件夹里也有这个记载。“说下去。”

“一连四个月我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于是我们把赏金增加到7。5万,甚至10万。博根感到困难重重,于是心灰意冷,并把这情况告诉了联邦调查局。到了1992年8月,新奥尔良一位律师给他来了电话,说他的一个委托人知道拉尼根失踪的情况。那位律师的话听起来是认真的,所以我们去新奥尔良和他见面。”

“他叫什么名字?”

“劳尔·洛齐埃,住在洛约拉街。”

“你本人参加了会面吗?”

“是的。”

“你公司还有谁参加了会面?”

斯特凡诺瞥了一眼他的律师。但此时他的律师刚好走神,正在想些什么。“这是商业机密,我觉得不宜泄露同事的名字。”

“他不一定非要说出同事的名字。”他的律师大声说。于是这个问题不了了之。

“好吧,说下去。”

“洛齐埃这人看上去认真、实在、可信。他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似乎他对帕特里克的失踪和那笔巨款无所不知。他有个文件夹,里面装着各种剪报。所有的剪报都编了号,并且经过熟读。他已经把那个委托人的叙述整理成四页八面的文件,交给了我们。”

“你只需介绍大意,以后我再细看。”

“行。”斯特凡诺开始凭记忆述说那份文件的大意,“他的委托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名叫埃林。当时她正在图莱恩医学院上学,日子过得很拮据。最近她离了婚,断绝了经济来源,不得已到一家书店上夜班。那家书店是一个连锁店,规模不大。1992年1月,她发现有位顾客在旅游和语言类书架前面徘徊。这人长得肥胖,穿着西装,齐整的花白胡须,神情似乎有点紧张。那时快到晚上9点,店内近乎无人。终于,他选了一套语言教程。外加12盒磁带、练习册,等等。这些全装在一个漂亮的盒子里。正当他拿着盒子慢慢走到埃林那里付款时,另一个男人进来了。先来的男人立即返回原处,将盒子放回书架。然后他在书架另一边露了面,试图从后来的男人身边溜过去。显然先来的男人认识后来的男人,并且不想和他说话。不过先来男人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只见后来的男人抬起头,说:‘帕特里克,很久没看到你了。’随后两人简短地谈了几句话,内容是关于各自的律师工作情况。埃林因为无事可做,遂离开收款的柜台,听了听他俩的谈话。显然,她感到非常好奇,有意进行观察。

“总之,那个叫帕特里克的男人急于要离开,于是瞅准一个适当的机会,体面地告辞了。三天后,大概晚上同一时刻,他又来了。其时埃林正把新书搬上书架,没在柜台收钱。他一进门她就认出了他,并想起他叫帕特里克,遂留意他的举动。只见他特意看了看收钱的营业员,发现换了一个人,便开始徘徊,最后停在旅游和语言类书架前。他选了同一套语言教程,慢慢走到柜台,用现金付款,然后迅速离去。他差不多付了300美元。埃林注视着他消失在店外。他没有看见她,即使看见,也未必认识。”

“他买了哪种语言的教程?”

“当然,这是最主要的问题。三星期后,埃林从报上看到,帕特里克·拉尼根死于可怕的车祸。她认出了他的照片。又过了六个星期,社会上开始流传他窃取了该法律事务所的钱。埃林再次看见他的照片印在报纸上。”

“那家书店有自动摄像装置吗?”

“我们查过了,没有。”

“那么他买了哪种语言的教程?”

“洛齐埃不肯告诉我们,至少最初他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允诺对提供拉尼根大致方位的人奖励10万美元。他和他的委托人当然想用这种语言的名称来换取那一大笔赏金。我们协商了三天,他不肯让步。他让我们去问埃林。我们和埃林谈了六个小时,验证了她的叙述的每个细节,最后同意付给她10万美元。”

“巴西的葡萄牙语?”

“是的,世界一下子变小了。”

像所有的律师一佯,杰默里·里德尔顿经历过无数次这种不幸。无懈可击的案例突然漏洞百出。转眼之间,赌桌上的牌局便起了变化。

仅仅是为了开个玩笑,而且带着很大程度的取乐性质,他让特鲁迪装模作样地叫了一阵子才把斧头砍下去。

“通奸!”她倒吸一口冷气,俨然是一位恪守清教徒礼仪的贞女。甚至兰西也露出了震惊之色。他走过去,抓住她的手。

“当然,当然,”杰默里继续逗引他们,“几乎每桩离婚案都与通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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