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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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比他身后的夜空更加空寂。他的眼神在与若灵交会的刹那变得很不自在，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神情，在衣梵脸上也没有出现过。
　　
　　若灵手中的恶魔仿佛即将张开大口，“还要我继续说吗，一定在天台某张桌子底下有一个洞吧，一个直通楼下展示厅的洞口。还有你混在电视台直升机上的同伴，帮你在冰雕上罩住黑布，带到天台上。要我怎么办，现在去举报的话，你倒是安全，可是你的同伴呢？”
　　
　　“不愧是牧野小姐。”基德云淡风轻地称赞，慢慢转身走向天台的另一个方向，没有理会若灵手中跟随他移动而牢牢盯紧的枪口，“那么我将冰雕藏在天台的什么地方呢，桌子底下……还是……电梯里？”
　　
　　“要是我的话，就一定藏在保存冰淇淋的冰柜里吧，中岛为我生日特意搬到天台上的冷藏柜。”
　　
　　“漂亮！”基德眨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那么就让我们看看，消失的人鱼吧。”他不动声色走到硕大的冰柜前，双手一起用力打开了冰柜的门，一股白色的冷气瞬间涌出，在冰柜四周蔓延开来。
　　
　　柜中也按此摆放着四个小一号的冰柜，基德看看每个柜子上的标签，仔细地再次打开了写着“香草”的冰柜，在蔓延出的平和香气中，人鱼像随着冰柜的打开慢慢出现在眼前，冰冷的眸子依旧荡漾着凄凉悲伤的色彩，让人无法直视。
　　
　　若灵的手指颤抖几分，她深深呼吸平息自己的心情，看着背对她的基德走向了人鱼像。基德站在冰雕下方抬头仰视着人鱼完美的侧脸，突然裂开嘴一个最纯真的笑容，他的眼睛灼然明亮。
　　
　　他更加走进一步，取下右手的手套，修长的手指在月光和冰的烘托下，泛着冷清的光。基德轻轻将手指贴在了人鱼像右手的食指上，一点一点摩挲着。“喂，你在干什么？”站在他身后的若灵看不清他的动作，不得不走偏几分。
　　
　　“哦。”基德淡淡回应了一句，他的话语里藏不住的傲气，“我在取人鱼泪’啊，不把镶嵌戒指周围的冰块融化的话，就不能把戒指取下来了。”
　　
　　“笨蛋。”若灵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她抬高了手枪，不屑地对基德说：“把人鱼像直接打烂多好，就不用增加自己暴露的危险了。”
　　
　　“可是，要是打碎了，她会哭泣的。”
　　
　　“怪盗绅士也要追求行动结局的完美，不是吗？”
　　
　　“我享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追求完美的过程呢。”基德依旧轻抚冰雕的右手，突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戒指松动了。“将人鱼像藏在香草口味冰淇淋冰柜的原因就是，这种清淡的味道能最大程度保存冰雕。”他得逞地顺着冰雕的手指弧度稳稳将人鱼泪取下，握在手心里。
　　
　　追求完美的过程……想不到今天还被你上了一课。
　　
　　若灵自嘲地冷哼一声，放下了枪，丢到一边。她的目光依旧是冷冷的，闪烁着平时常见的冷清光芒，可是，从中看不到失败，看不到悔恨，甚至说看不见任何感情。的确，对她而言，这一切早已在心中见分晓。
　　
　　他带上手套，打开了滑翔翼。“牧野小姐是知道真相的吧，特意让电视台的直升机进入，给了我下手的机会。”基德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犹如一朵睡莲。直到若灵静默的表情，划伤他清冽的眸子。
　　
　　“是啊……”若灵虚弱地喃喃，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微眯双眼，“替我跟衣梵说声‘对不起’吧。”
　　
　　“当时将保存戒指的盒子做出夹层，一旦关上盖子上的夹层就会落下造成盒子是空的假象，这也骗过了当时惊慌的两个人。”
　　
　　“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过真正开心的生日了，谢谢你哦，怪盗。至少让我感到自己并不是孤单一人的，每个人都把我当作牧业集团大小姐奉承着，我讨厌这样的生日，更讨厌这样的生活。谢谢你提前给我的生日祝福。”
　　
　　“哪里……”基德纵身一跃跳上了栏杆，偏过头秉着帽檐绅士般笑道：“她可是从来就没有恨你，人鱼看来也不适合哭泣。”
　　
　　“再见啦～”
　　
　　再见……怪盗先生。
　　
　　一片白色的羽翼在高空中落下又升起，划过一道弧线追随着远去的月光而消失了。若灵静静站在原地，直到风将发丝吹散在眼前。她回复往日波澜不惊的表情，转身准备下楼，在她离开时，看向冰柜的一瞬间，微微愣神。
　　
　　冰雕人鱼依旧孤单坐在那里，月光下出奇地瑰丽。
　　
　　盈盈蓝光下，卷发荡漾。在她悬在空中的右手里，不见了原先的紫色戒指，倒是奇迹般留下了一朵粉红色的玫瑰。她原本好似擦拭泪水的动作，因为有这朵玫瑰的映衬，更像是微笑着将要亲吻花瓣的人鱼公主。
　　
　　人鱼……
　　
　　若灵睁圆了紫色的瞳孔看着，一朵傲慢的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缓缓绽放，之后有带着些许忧伤缓缓荡漾开来。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情人节快乐

　　“这样案子就可以了结了。”白马探娴熟地取下双手的手套，身边负责记录的警官上前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谢，“这么晚了还请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白马探客套地回答，“这是我的责任。”说完他与警察道别后离开了现场。不远处闪动的蓝红色灯光一掠而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洪亮的警鸣，使得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喧闹起来。
　　
　　“今天……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收集证词的警察忙里偷闲问问同事。“你不知道吗，基德预告函的行动日期就是刚才，但是看情形又被得手了吧。”另一名警官起身看着远去的警车，摇摇头。
　　
　　白马探出门径直跑向街道边，一个围着格子围巾的女孩不停地抬腕看着手表。他喘喘气停下脚步，在少女开口前率先自责地问道：“等很久了吧，衣梵。”
　　
　　“没有，从我找到证据离开才两个小时而已。”衣梵表面上无所谓的话语，暗暗含了几番抱怨和委屈。轻叹一声后，她默默向前走动，一句话也不说，白马探则不敢怠慢地紧跟上。
　　
　　两个人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许久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怎一个诡谲形容。“探，你找我出门难道就是当你助手而已？”衣梵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她偏头试探着看他的表情，竟看不出一点破绽。
　　
　　“啊？还有其他可能吗？”
　　
　　这个情商为零的白痴！
　　
　　“没有！”衣梵嘟起嘴，赌气似别过头，若无其事地紧紧围巾，掩饰自己愤恨和略带失望的眼神。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市中心，今晚的这里简直成了桃心的海洋，各种明快色调在甜蜜中尽情挥洒。左右的行人大多男女一对，亲昵地靠在一起，穿行在这样的气氛里，衣梵真不知道该说写什么好。
　　
　　探，今天可是情人节啊。
　　
　　好像看见了什么意外的东西，“不好意思。”白马探在熙攘的人群里停住了脚步，歉意地低头看着衣梵说：“我看见一个朋友了，去打个招呼就来，等我啊。”
　　
　　喂喂……还没等衣梵说出什么话，白马探就逃似的穿过重重人群。等我……等我……又是这一句，她没好气地叉腰看着人群深处，你说过的这一句话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了吧。
　　
　　真是……好不容易情人节呢……
　　
　　她坐在路边的连椅上，闭眼深呼吸，空气里都是温暖而活泼的因子，没理由心里也泛起幸福的涟漪。衣梵就这样无所顾忌地笑，她的心像被玻璃划过尖锐地一疼，但又瞬间平静了下来。在空中荡漾的微弱歌曲中，一阵不和谐的羽毛扑扇声由远及近。
　　
　　衣梵诧异地抬头，一只可爱的白色鸽子轻盈地落在她的肩头，友好地蹭着她细嫩的脸颊。鸽子……看着这只白色精灵，她顿时明白了几分。目光落在鸽子的脚上，一枚小小的紫色钻戒印入眼帘，恰好划过一道光泽。
　　
　　得手了……
　　
　　她轻轻取下戒指，摊在手心静静端详着，满眼波光留意。
　　
　　鸽子的另一条腿上系着一块小小的卡片，衣梵微笑将戒指攥在手心，空出另一只手，伸手拿着纸片一字一句在脑海里阅读。“原物奉还。　P。S。你欠我一个人情。”落款是：怪盗基德。衣梵一刹那觉得，最后自画像的基德神灵活现地冲她眨着不羁的眼睛。
　　
　　她温存地看着，才想起什么似的在衣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和一支笔。将神秘的东西系在鸽子腿上。再翻过卡片，慧黠地眯着眼睛写下了另一端话。完成这一切后，她心满意足地耸耸肩，一个招手，鸽子会意拍着翅膀离去了。
　　
　　“那是什么？”白马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衣梵没有马上转身，她思考着，要以怎样的方式告诉他戒指回来了。就在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时，白马绕到她面前。突然眼前出现了人影，衣梵诧异抬头。
　　
　　一束小小的玫瑰花就这样变戏法似的出现在眼前，每一朵都好像沾着清澈的水珠，九朵花不挤不散地簇拥着她出乎意料的表情和白马探井一般深邃和令人窒息的眼睛。脸上的红晕终于散去，她抬头，月光的色彩在此时落入了他的瞳孔，幻化出一场晶莹剔透的梦境。
　　
　　“Happy　the　valentine's　day。”他说，似乎这场突然的惊喜预谋了很久。
　　
　　衣梵接过花束，紧紧拥抱着，仿佛要将这芬芳的香气也揉捏到骨子里。她忽闪的眼眸绽放出烟花般的色彩和绚烂，直到再次抬头，坦然地和白马对视，云淡风轻，“Happy　the　valentine's　day。”
　　
　　“戒指，他已经得到了吗？”白马探突然注视着衣梵一直没展开的左手。她点头笑着摊开手，“看来是的。”
　　
　　他的脸上出现温和的笑容，略点冷漠和深邃，犹如在黑暗中开放的曼陀罗一样迷人。白马探轻轻接过戒指，郑重而肃穆地重新将它换上面前人儿纤细而单薄的手指。“我将它给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而我确定。”
　　
　　“可是，我喜（…提供下载）欢你。不是因为你是你，而是在你面前，我可以是谁。”
　　
　　“苍井衣梵，你知道吧，我喜（…提供下载）欢你。”
　　
　　她忽而笑靥嫣然，“我也是啊，亲爱的侦探先生。”
　　
　　————————你们过完情人节我也要过啊坟淡这里是怪盗分界线————————
　　
　　坐在某一座高楼顶端的基德静静等待着鸽子的归来，他一扬手，鸽子听话地落在了他的指尖。同时他也注意到鸽子带回来的东西，眼眸一转，接手用两根手指拿住放在鼻下深嗅，一股浓郁的巧克力香气充斥着大脑。
　　
　　他疑惑地翻看鸽子腿上的卡片，只见在卡片的背面，有一行不属于他手笔的清秀字眼。“一笔勾销　P。S。情人节快乐。”没有落款，但基德懒散的嘴角表明他早已知道。想用这块小小的巧克力顶他昂贵的出场费吗？他起身，轻蔑地打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纸。随意向上一抛，算准了张口接住，这种温暖的色调瞬间让他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