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纪世浮士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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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梵的瞳孔瞬间放大，一抹苍白的色调在眸底闪过。她突然迫使自己去看桌上的照片，照片中，千贺月雅的遗体静静躺在水洼中，要不是腹部一个弹孔和身体周围氤氲着暗淡血花的诡异颜色，她竟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刚刚在邮轮上分手离开的月雅。
“怎么……不…。。怎么会这样……”她惊慌地一个劲摇头，无意识地反复重复着一句话。随后，惶恐的目光落到另一张照片上。这是一张千贺右手的特写，她手心里攥着一条项带，黑色的绸带和绸带上暗纹的鸢尾，愕然是自己交给她的。
项带漆黑的轮廓印在灰色眸中，清晰得仿佛席卷了整个大脑。衣梵的脑中顿时空白一片，只有一种疼痛的情感在回荡，她微张的瞳孔依旧在表明她的惊慌和心里的躁动。“不可能！”她大叫一声，狠狠靠在椅背上，整个上半身完全是蜷缩在椅子上，不住的颤抖，“不可能，不可能……”
淡灰色的瞳孔瞬间弥漫上了一层烟雾，接下来高木的话对她而言已是语焉不详的断句。
“苍井小姐！”看到衣梵激动的神情，佐藤警官连忙跑过去，微俯上半身，体贴地将衣梵的肩膀搂在自己怀中。好不容易使她稍微冷静下来了，佐藤默默为衣梵倒上一杯热水。
衣梵静静地抬头看着她，露出惨淡的笑，表示感谢。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找到你吧。”虽然很残忍，但是目暮警官明白必须让这个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尖利。“那条项带……”
“是我交给她的。”衣梵絮絮地回答，原本温暖的三月，却没理由让她心中一阵寒冷，她紧紧捂着水杯，吸收难得的温度。
“据目击者称，当晚你是最后一个与千贺有接触的人。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交给她，而不是她无意间从你身上扯下？”
“没有！”衣梵突然心烦意乱地吼道，众人一愣。随后她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面带歉意地理着额上的刘海说：“没有证据……非（…提供下载…）常抱歉……没有。”
“那，可不可以提供你随身带的枪械呢？我们有权利做口径的对比试验……”
枪……衣梵冷哼，嘴角一丝不明以为地冷笑。早就消失在太平洋某个海域了，不可能找到……“不好意思，我弄丢了。”
弄丢了，没这么巧吧……高木面部的咀嚼肌抽动着。
目暮警官眼中的怀疑越来越重了，“可否提供你当天穿的礼服，我们要作硝烟测试……”
硝烟测试吗……你们当然会从我的礼服上检测出硝烟反应，那是因为我曾经开枪打落炸弹，不过现在却成了真正犯人嫁祸给我的证据。不管怎样，自己虽然相信这件事会水落石出，日本警方当然也不可能仅凭这这些证据就将我缉拿，但是……
即使自己是无辜的，短时期也避免不了被限制行动。作为BI在日本的任务就要延误，整个计划就要被打乱，更可怕的是……要是被媒体捕风捉影知道，加上苍井衣梵特殊的身份报道出去，被那伙人看见就完蛋了，一定会因为跟千贺月雅有接触而被怀疑的，最后的结果可能会不堪设想……
怎么办……怎样才能消除他们对自己的怀疑……衣梵虚弱的表情不堪触目，她环视周围一眼，气氛渐渐像不利于她的一方偏转。怎么……现在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事态不受控制了
就在情况僵持的一瞬间，一个幼稚的童声突然插进了这个封闭的空间，一时间四个人都下意识向声音的发出者看去，完全忘记了当下严肃的情形。
“啊！这不是衣梵姐姐吗？可以帮我签个名吗？”一个小孩子招摇着跑到衣梵身边，拖着衣梵的衣袖引起她的注意。“我在这附近等朋友啊，太无聊就偷偷进来了。”
“柯柯……南……”高木支支吾吾地看着小男孩，小男孩则回头报以灿烂一笑。
“我看下这张照片。”他不由分说地纵身一跃，拿到了桌子上的一张照片。高木被柯南的突然行动整得措手不及。佐藤失望地看看自己搭档一眼，俯□子严厉但不乏和蔼地一字一顿道：“不可以哦，这是重要的证据呢。”
“哇！”柯南用双手举着照片孩童般大惊小怪地叫道：“好漂亮的项带，还很完整呢！”
“当然完整啦，这可是被害者一直拿着的东西，对了……完整……”联想到柯南经常在不一般的情况下给他们惊人的启示，佐藤在听到柯南的话后沉思一想，便回头对目暮警官叫出声来：“是完整的啊！”
“啊？”没能反应过来的目暮和高木几乎同时眨了眨眼睛，看着恍然大悟的佐藤。
“搭钩，是搭钩哟。”柯南小声提醒，“完整的搭钩。它是用来将项带两头固定在一起的细小钩子，一般项链都会用，不过因为是项带，搭钩更加密集了。”
“没错。”佐藤认同了柯南的说法，将项带的照片指给他们细看，“受害者手里的项带搭钩完整，要是慌乱中从凶手脖子上扯下来，你们想会怎样？”
“会怎样啊……”高木翻着眼球，看着天花板，表明他正在想象。
“搭钩会被扯断。”衣梵看着眼前形势逆转，终于淡淡地开口，口中是捉摸不透的情感。
“所以，这条项带是完整的就表明，真的是苍井小姐交给她的了。”目暮警官看着照片上颗颗分明的搭钩拍案而起，把高木吓退几步。
柯南不甘示弱地又指了指另一张照片，“你们看啊，千贺小姐的枪伤大概是短距离射击造成的，大概在十米左右吧。我知道衣梵姐姐用的M1911A1型号的手（和）枪在这样的距离会产生火花，没有带防护手套的情况下会灼伤手吧，但是你们也没有提到有目击者看见她下船的时候手受伤啊。”
衣梵很配合地迎合柯南的推理摊开两只手，三个人凑上去查看。只见一双白皙的手摆在面前，修长的手指在灯下发出温润的光泽，右手无名指一枚紫色钻戒倒是引起了柯南的注意，他有点失神地看着，一瞬间觉得……好熟悉……
直到衣梵收手，他才回神，眯着可爱的眼睛继续看着目暮他们。
“非（…提供下载…）常抱歉苍井小姐，我们好像误会了……”佐藤转身看着依旧坐在椅子上的衣梵，率先伸出右手，歉意地微笑着。“没关系，你们的过多猜疑在一定情况似乎下是对的。”衣梵愣了愣，起身理解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佐藤的手。
相视一笑，佐藤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即将走出房间的衣梵说道：“很漂亮的戒指。”
衣梵诧异地张大眼睛，随后才反应过来，两颊泛起酡红，她挥挥右手回应道：“谢谢夸奖。”随着一瞬间明媚的笑容，她关上门跟着柯南走出了房间。
门“咔嚓”一声被关上，衣梵常常吁出一口气，笑容也不见了踪影。“谢谢你，工藤。”她云淡风轻地向前走去，在电梯前按下了向下走的按钮。“不用，我也是很奇（…提供下载…）怪看见你才跟踪进来的。”柯南默默跟在她身后，走到她身边，问道：“在邮轮上还有另外的事件发生吗？”
她的侧脸美丽而犀利，许久才吐出几个清晰的字眼：“怎么，服部都告诉你了？”
“是啊。”柯南无奈地耸耸肩，“很危险啊。”
红色的数字灯停在了他们所在的楼层，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的灯光照得衣梵的脸一半阴暗一般明亮。衣梵低头看着身边的柯南，卷发披散在肩上，然后用仿佛是在述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语气徐徐说道：“危险的可不止那一点。”说完埋头走进了电梯。
难道真的……邮轮上有潜伏的组织成员吗？柯南的脸色变得铁青，他不敢怠慢地跟着衣梵走进了电梯。
灰蓝的天空像暗着脸色生气的姑娘，而正是因为年轻，所以依旧那么美丽。
和风掠过露天咖啡，淡淡碾磨咖啡豆的香气在上空盘旋萦绕，来往闲适的人们享受美好安宁的下午时光，黑白装束的侍者的托着银白的托盘在桌椅见娴熟地来回穿梭。一个乳白色的咖啡杯放在一边，黯淡的光芒被午后的阳光逐渐吞噬，空气中弥漫开来慵懒的气息。
墨绿色的大伞下的米白色座椅，迎合着午后温暖的阳关，镀上一道浅浅的金边。衣梵漫不经心坐在桌边打电话，眼神里确实异于常人的锋利。“朱蒂，你们原本就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没有在码头接到千贺月雅你们就早料到了……料到她出事却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衣梵的诘问，朱蒂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抱歉，我们……不想你在为这件事自责了，要是知道千贺遭遇黑手，你一定会将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的。”
她忍不住提高音量，满脸是不理解的表情，“明知道为什么要瞒着我，怕我过度自责做出傻事，我不过才小小一个联络员而已，我难道能拿着狙击枪闯入组织总部？”
“……”电话那头竟然被衣梵的反问扼住了话，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呼吸此起彼伏，“Iris，其实我们觉得，你根本就还承受不了现在的任务，你根本就还没准备好面对。”
衣梵本以为朱蒂会怎样辩解和推辞，她安静地听完朱蒂的话，居然笑了。“朱蒂，这个任务不是你们给我的，是赤井老师。我接手了赤井秀一在日本所有的工作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老师？”目光瞬间恬静和缓，衣梵仰头看着对面古罗马式栏杆上停下两只洁白的鸽子。恍惚间似乎可以看清楚鸽子片片翎羽，绽放在阳光下。
“你，不会真的这样想我吧。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和责任，我还有很多需要去完成的事。非（…提供下载…）常遗憾，这次千贺月雅被组织杀害，而我没能保护好她。我会近日回华盛顿总部接受惩罚的，谢谢你现在抽出时间接我的电话，再见。”没等电话那边的朱蒂做出回应，衣梵没有任何犹豫地挂上了电话，随着“喀”的一声，圆桌边的气氛凝固了。
她挂上电话靠在椅背上，低头仿佛在思考什么。她的目光像暮春仍旧冻结的湖水。咖啡袅袅的烟雾中，衣梵的身影在柯南眼里变得朦胧而模糊。
“喂。”看着对面的少女没理由缄默这么久，实在不符合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柯南喊了她一声。
“干什么！”心情十分不好的衣梵不耐烦地吼回，一会她定神将视线落在柯南面前的果汁上，“难道你告诉我你要喝威士忌？”明朗的声音转瞬又黯淡下去，像是一朵在秋天焉谢凋零的矢车菊般令人心疼。
“拜托……”柯南抽动嘴角，觉得面前的少女打完电话后瞬间变身为定时炸弹，令人心寒不已，“怎么，你认识赤井秀一吗？”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嘛，什么时候知道的？”衣梵随后狠狠地瞪着柯南，不客气地反问。柯南额上挂下黑线，他鄙夷地瞥了对面一眼，“你都这么高调了，我还猜不到就对不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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