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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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个时候？您说的可真是好听。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等到大河和宫崎龙司结婚之后——不更好吗？是啊，我在这里纠缠，您一定觉得很无聊很棘手棘手，对不对？因为在大河没有嫁给宫崎之前，我的存在会成为一个彻底破坏这件好事的绊脚石！你们这些可恶伪善的家伙们——！”
理智的力量已经在积满胸膛的怒火与怨气的双重冲击之下渐渐散去——龙儿临近暴走的边缘。
“真……真是不可理喻……简直是太粗鲁了，好可怕……大河是不会见你的，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所以你还是就此放手吧，为了大河，更是为了你自己！你现在也许无法理解我所说话里面的含义，但是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一定会明白的……该说的我都已经对你说过了，谈话到此结束。我的眼病又在折磨我了，我要回去休息，你也请自便吧，高须同学！”
说话的语气比刚才的更加重了一个层次，口气也变得异常犀利起来。一边说着，女人的黑色身影一边向龙儿右侧客厅门口的方向移动。
“要逃走了吗，你们这些强迫大河做出违背自己心意事情的罪魁祸首！我是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很大声、很用力、很坚决的在后面喊道。
“我已经对你说过，做出这些决定的都是那个孩子，她在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没有任何人阻碍和强迫她——反正跟现在如此暴躁状态下的你说什么都不会再有用了吧，你那颗笨拙的却又异常脆弱的心，根本无法体会出大河对你的那份超越了一切感情的温柔与关怀……再见吧，高须同学！”
说着话的同时，黑色身影已经走到了客厅的门口处，伸出手去。就在她伸出去的手触碰到金黄色华丽的门把手的一刹那间——
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妈妈，有客人拜访吗？刚才从楼道里听到这里面发出了很大的说话声——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很轻柔的说话声。但就是这个轻柔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瞬间使龙儿的心沸腾了起了——是大河！
在心中默默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可是因为种种复杂的情感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此刻他的喉咙居然发不出一丝的声响，甚至连抬一抬胳膊的能力都已经完全被限制住。
门外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
“啊咧？好奇怪……妈妈，你听到我说话的声音了吗？你在里面吗？既然是在接见客人的话，为什么不把灯打开？里面好黑哦……”
紧接着就是灯的开关被打开的声音。
伴随着“咔——”地一声清脆声响，客厅屋顶中间的水晶灯饰立刻散发出明亮刺眼的白色光芒。这些数以万计的白色光线刺破黑暗的混沌，照亮客厅里的每一处角落。
因为在黑暗的环境中待了太长的时间，龙儿被突然间迸射出来的白色耀眼光线刺得睁不开眼睛。他只好先暂时将眼睛闭上，等待着可以适应这种光线强度的时候再把眼睛睁开。
就在龙儿闭起眼睛的短暂片刻——
“啊——！”
门口处的女孩子发出了类似惊呼的很轻微的一丝声响——她已经注意到低垂着头坐在沙发前面的龙儿了。
急忙睁开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栗色的长发，娇小的身躯、可爱白皙的洋娃娃脸——是大河！没错，的确是她！
龙儿兴奋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刚想要冲到她的近前，然后对她说“你这家伙躲藏起来难道真想要抛弃我吗”的时候，视线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异常刺眼的身影。定睛细看，在大河的身边，原来还站着一个满头金色长发的男人。不用去想龙儿的心里就已经清清楚楚。这个男人正是被学校里的学生们定义为“恶龙”的宫崎龙司。
大河披着一件松散宽大的白色睡衣，长长的睡衣直直地垂在细细的脚踝处，脚上则穿着一双粉红色毛茸茸的小小拖鞋。栗色长发蓬松着，一只白皙的肩膀从敞开的睡衣衣领处裸露出来，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站在她身边金色长发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同样不休边幅——名贵的银白色西装褶皱着，脖子领口处的白色领带歪到一边，套在里面的白色衬衣衣领还被压在西装的里面没有翻出来——
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迈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原地，想要奔过去的冲动和想要说出口的话语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掉。龙儿用不认识对方的冷漠目光打量着突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长相和声音都与大河极其相似的家伙究竟是谁？自己认识的大河会和宫崎龙司那座家伙衣衫不整的待一起吗？
你们……你们这两个家伙刚刚究竟在干些什么……？！
“哦……！大河，还有宫崎……我正在和我们的客人谈话呢……连门都不敲一下就走进来，未免太有些失礼了吧……”
顺着声音将呆滞的目光望过去——没错，用并不太严厉的批评口吻说着话的正是大河的母亲，那张脸的确是自己以前见过的、熟识的。虽然模样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可是看上去明显比自己当初见到她的时候苍老了许多。而且……
因为室内光线极为充足的关系，龙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白皙的脸上那双本该明亮的秀美眼睛，已经没有了先前神气的光彩。眼皮和眼睑都微微有些红肿发亮，眼睛周围白色的玻璃体上面布满了无数细小清新的红色血丝。样子看上去与其说是害了什么眼病，到不如说是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单纯地哭红了眼睛。
——难道她所说的害眼病的事情是真的，自己完完全全误会了对方？那么关起灯来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害怕哭红了的眼睛被自己给看到，才故意那样去做的？这……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那么，客人已经会见完了吗？”
向前走了几步，拉起母亲的手，大河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视了一眼已经站起身的龙儿，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不远处紧紧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男人。
“嗯，谈话已经结束，客人马上就要离开了……可是，大河，你和宫崎又在做那种事了吗？你们这些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你的身体太虚弱，做那种事情还是有节制一些的好……宫崎，你也听着，不要只是站在一旁傻笑啊……！”
大河母亲的声音又恢复成了轻柔的语气，只是听起来更加严肃了一些，责备着站在大河身后傻笑着的长发男人。
“没关系啦妈妈，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不是吗，做这样的事情已经无可厚非了。再说，现在的有些青年男女明明并没有打算结婚不也在做吗？没关系的啦没关系的啦……”
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大河把脸贴在母亲的胸口上用力磨蹭着，撒着娇脸上露出极其幸福的微笑。再也没有多看龙儿一眼。
那只从衣领处裸露出来的白皙肩膀，在客厅里强烈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痛眼的白色亮光。
“是啊伯母，我会非常爱惜您的女儿的，跟我在一起，一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只要她说喜欢，我就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即使是建在东京的那座铁塔，我也会买下来送给她！”
大河母亲脸上微微的怒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和善的笑意——
“你这孩子，又在说傻话了吧。你只要负责把我的女儿大河给照顾好就可以啦，要是让她受了什么委屈，即使你买下了整个东京，我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这个花花公子~~~”
随后三个人都笑了。
一片祥和幸福的欢笑声。
欢笑，每个人从嘴里发出的愉快的欢笑声，都像一把锋利带刺的利剑，直直地将龙儿钉在万劫不复的罪罚十字架上。
龙儿完完全全地被遗弃在了世界里最黑暗的边缘角落。
心在无声地抽泣，在滴血，在痛不欲生、默默地忍受面前所不能够忍受的一切……
这……这……这……这算什么？
面前的这副三口之家幸幸福福的恩爱样子……究竟算什么？？？！！！
被面前笑着的长发男人取代了位置的自己，站在这里像个异类被人家排斥的自己，大河连正眼都不看一下的自己——又算什么？
第八章
已经没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吧。
曾经天真的认为，大河会和宫崎龙司在一起，只不过是受到了来自她混蛋父母的强制约束，而这些约束完全可以在与自己见面之后被打破——至少可以让他明白她并不是真心的。
可是，面前的这幅景象，龙儿无论如何也找不出大河被强迫过的哪怕一丝的痕迹——她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幸福。
幸福吗？自己所追求的和在这里忍住会被讨厌而和她母亲纠缠的理由，不正是想要让大河得到幸福吗？
那么，现在她已经幸福了，自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再待下去或者再多说一句话，都只会成为别人的负担吧……
「那……那个……！」
面向说笑的三人，龙儿低垂着头，脸色很阴沉地大声打断了他们的说笑声。喘着粗气，就像溺水时窒息了一般透不过气来，肩膀和两只手臂在轻微颤抖——是因为衬衣被雨淋湿了而发冷的关系吗？
三人的笑声停住了，同时望向颤抖不已的龙儿。大河冷漠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痛。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离开……立刻……！」
龙儿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坚强，他选择了逃避。
颤抖着很用力地大声说完，紧接着迈开大步冲到门口处，在三人诧异的目光中转身走进了楼道里。不久之后身影就消失在了昏暗的楼道尽头。
「那个笨蛋究竟在搞些什么？」
撅起嘴巴愉快地吹了一下口哨，然后伸出一只带有金色戒指的手粗鲁地揪了揪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用冷冷的眼角瞥向龙儿离去的方向，宫崎龙司满脸都是不在乎的轻蔑神情。
「不……不许你骂龙儿……！」
大河可爱的洋娃娃脸颊，刚刚还满满地都是幸福的颜色，在龙儿转身离去的一刹那，脸颊上蔷薇的颜色顷刻间褪去，变得如白纸般惨白的脸颊上没有丝毫血色。在用尽气力颤抖着反驳完身边长发男人的话之后，小小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支撑架般立刻变得软绵绵的无法站立。
大河的身体向前倾去，整个人就要倒在了地上。
站在她身边的长发男人眼角冷冷的，只是不动声色地瞥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好在大河的母亲及时抱住了女儿的身体，大河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你……你走……！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急躁着、愤怒着、悔恨着——大河将整个脸都埋进母亲温暖的胸膛里，伸出手指着宫崎龙司，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大声喊叫，断断续续的声音因为埋进了母亲胸膛的关系而显得有些发闷。
伴随着脸上露出的那副极其难看的厌恶神情，长发男人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极为不满的轻蔑声音，然后转过身面向龙儿消失的方向——
「即使你不赶我走，我也会走的。我刚好还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一下~~~那么伯母，还有我可爱的未婚妻大人，在下先行告辞喽~~~」
一只手放进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在空中半举着轻轻晃了晃——话虽然听上去很谦卑，但是语气之中充满了蔑视一切的傲气，态度也极为傲慢无礼。
就这样，长发男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楼道的尽头处。
「大河……我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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