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呀,您是认识宫崎少爷的吗?真是好有趣~~~是的,他的确来过,而且还很频繁,尤其是在小姐答应了他的求婚以后……对啦……」
说着话的同时眼睛闪过一道亮光,声音突然间停住,伸手指了指停在别墅台阶前的那辆黑色超豪华轿车——
「那辆车就是我家少爷的,他现在还在家里呢,现在的话大概正在小姐房间里和她~~~嘿嘿~~~」
兴奋之色丝毫不减的小女仆并没有什么坏意地轻轻笑出了声。龙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是被几千磅重的铁榔头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嗡——」的一声巨响,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之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非常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轻轻的「嘿嘿」声,究竟代表了多么严重的含义。
宫崎龙司已经来过大河的家里了,而且还把那辆自己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豪华轿车停在了她的家门口。听女仆说话的口气,那个家伙好像和里面的人很熟识,而且里面的佣人也已经承认了他的存在,毕竟都已经把他称作他们的少爷了。而他自己,高须龙儿,直到今天才知道大河家的具体位置,犹豫着冒着大雨前来拜访,得到的却是足以致人死命的两声「嘿嘿」的善意笑声。
啊~~~活着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痛苦。
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事实——就这样吧,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好了,自己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曾经为她做过的便当也好,为她留下过的眼泪也好,为她付出过的真心也好,即使是今天被冰冷的雨水淋湿冻僵,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但是——这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不是吗?在这样残酷的事实面前,自己的价值就连停放在门口的那辆豪华轿车都不如。
无力的双手再也拎不动雨伞和书包,它们太沉了,沉到简直无法忍受,所以还是丢掉的好吧……
「啪嗒——」
雨伞和书包同时落下,摔在地上。
「怎么了高须先生?我、我难道说错什么话了吗?如果我冒犯了您的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已经注意到了面前来访的客人脸上所露出的异样神色,连声道歉的同时鞠躬致歉,紧接着弯下腰去从地面上捡起龙儿掉落的书包和雨伞。
「这些东西还是先寄放到我这里吧,让客人留在外面这么长的时间,真是抱歉的很,请跟我到里边来……」
已经什么都不想去做了,但是望着转身走进门里去的那个身影,脚下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门的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但是它的大小和样式,被称作舞厅的话也许会更合适一些。实际上这里的确是邀请有钱人举行舞会的地方。富丽的装饰和名贵的器具在屋顶中央明亮的水晶灯饰照耀下,向周围发射出刺眼的银白色亮光。
对于面前的这些景象,龙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新鲜的地方。有钱人的家里会有什么都是不值得奇怪的事情。现在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所以只是低垂着眼睛跟随着女仆向前面走去,根本没有心思对那些炫耀身份和地位的装饰物品多看一眼。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穿过舞厅之后到达了对面墙的楼梯口处。顺着古铜色雕刻精美的木质楼梯一直走上去,穿过明亮的楼梯道,然后再向更深的里面走去。舞厅里散发出的银白色亮光开始渐渐淡化。及至来到一间真正招待客人用的客厅时,才真正摆脱掉从舞厅里射过来的明亮光线。
客厅里昏黑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位于客厅中间的沙发上。
望着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沙发上的女人模糊不清的轮廓,龙儿并没有多表现出一丝的兴趣。因为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坐着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大河。
不是大河,而且看上去一副主人摸样的架势,那么对方一定就是大河的母亲了吧。
果然,年轻的女仆走进客厅里,对着坐着的女人微微鞠了一躬:
「夫人,客人已经带到,是您对我说过的高须先生……」
「高须先生……?也就是高须龙儿……对吗……?」
女人的声音刚说出口,龙儿立刻断定这的确就是大河的母亲没错。
曾经和大河一起在打工之后遇到过的、在独身举行婚礼期间给自己打过电话的…——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虽然已经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可是对方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因此龙儿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道:
「是的,我是高须龙儿。」
坐着的身影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非常昏暗的关系,龙儿无法看清楚她具体的动作和脸上露出的表情。只是凭借着直觉模模糊糊地感觉出对方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哦……!原来真的是高须同学……你果然来了吗……小智,你可以去忙其它事情了,我和高须同学有些话要谈一谈。」
冲着面前的女仆挥挥手,那个名叫小智的女仆立刻很恭顺地再次微微弯了弯腰:
「好的,夫人……需要我把灯打开吗,接见客人的话客厅未免太过昏暗了吧……」
退到门口处,伸手想要把墙上灯的开关打开。
「不……不要……!哦……我是说不必了……我的眼睛受不了太强光线的刺激……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谈话,我想高须同学也一定不会介意的……谢谢你的好意,小智……」
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先是很大声地制止住,然后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口气立刻变得很温和。再次对小智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小智离开了,现在只剩下龙儿一个人呆呆地地站在客厅的门口处。
第六章
「如果可以的话,请坐到沙发上来好吗,你这样站在门口,要我们的谈话怎么进行下去呀。」
坐在昏暗客厅中的女人晃动了一下身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模模糊糊中似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诧异着,龙儿迈开已经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双腿,慢慢地向客厅中央沙发的前面走过去——印象中大河的母亲好像并不是这样温文尔雅的人。上一次在参加独身婚礼的晚上跟自己通电话的时候口气的确像现在这样温柔轻盈。但是……总觉得这温柔的声音里面有种莫名其妙的异样感觉。
沉思许久,对于那种异样的感觉,龙儿还是琢磨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脑袋在思考着的同时,身体已经移动到了黑色身影的正前方。直到已经坐在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面,龙儿的大脑对于大河母亲这样怪异的举动仍旧没有给出一个准确合理的解释。
「你一定感到很诧异的对吧,高须同学?其实事情很简单。我最近害了一点小小的眼病,不能够受到强烈光线的刺激,所以才不会开灯——你不会介意吧?」
被问到这样的问题究竟要怎样回答呢?说介意吗?那样的话会不会令对方很难堪?说不介意吗?对方在没有开灯的昏暗客厅里接见自己,即使对方是很厉害的有钱人,这样的礼数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吧。虽然已经明白这是因为对方害了眼病的关系,可是心里面仍旧会有一点小小的不甘——如果对方在撒谎怎么办?为的只是想要不痛不痒的羞辱一下自己——
谎言还是事实,仅仅凭借这些龙儿无法准确判断,但是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对方在接见宫崎龙司那个「少爷」的时候一定不会关起灯,把身体和自己的脸都藏在昏暗的阴影里让别人无法看到,只是用声音和客人做着简短的对话——这可真是分外鲜明的对比。
不想回答,不知道不想回答的原因是怎么。龙儿只是任由自己的小性子作怪,双手用力按在自己的两只膝盖上,眼睛紧紧盯着下面分辨不清颜色的毛茸茸的地毯。
「啊啦~~~高须同学这是在用沉默表示抗议吗?但即使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把灯打开的……真是抱歉的很……」
昏暗的对面,看不清脸上表情的黑色身影说话的口气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当中的那样轻蔑。隐隐约约,龙儿似乎看到她正在向自己轻轻地鞠躬致歉。
这样一来倒使得龙儿觉得非常难堪——因为心中那个不能说出口的不愉快,而使对方这样温文尔雅的太太向自己低头认错——真是太差劲了!
「哦……唔……没关系的夫人……?伯母……?我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您才好……」
羞愧、愤懑、自责、难堪——许多许多复杂的情感同时纠结在龙儿的思绪里,如乱麻一般根本理不清任何头绪。最后只好因窘迫而涨得满脸通红,回答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有些轻微颤抖了。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叫我伯母好了,这样显得更亲近一点不是吗?」
对方在说话声音的最后加上了一丝甜甜的温柔微笑,这出乎意料的淡淡笑声立即驱散了龙儿心中的愤懑与羞愧——
「哦……好的伯母……可是您根本没有必要向我道歉的……并不是在抗议啊……因为我刚刚在想些其它的事情,所以……所以来不及思考您所说的话……也没有来得及做出回答……」
——没有抗议什么的,这绝对是在撒谎。
但是刚才自己的确是在想着其它的事情——大河的事情。即使有什么人应该向自己低头道歉,那也绝对不应该是面前大河的母亲,而是欺骗了自己的大河,是用卑鄙手段把大河抢走的宫崎龙司。
——卑鄙手段吗?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坚定的认为那个家伙一定使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原来是这样啊……」
对面的声音轻柔地回复道。
停顿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说的刚刚在想的事情,应该指的是大河吧,毕竟你这次不惜冒着暴风雨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大河——对吧?」
吃了一惊——从准确地预测出自己会拜访大河家,再到猜出自己刚刚在脑中思考过的事情——难道说他高须龙儿所有的行动和思维模式事先就已经完全被对方探知了?这究竟是什么犯规的超能力?
其实,看不透自己行动和思维模式的,也就只有高须龙儿本人罢了。但凡是了解他的人都会对他的行动和思维模式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这是比做几道简单的加减法计算题更为简单的事情,与什么超能力现象之类的根本连边都粘不上——单纯到了极点的龙儿对此自然一无所知。
「没错,我的确是在想大河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
「其实即使你自己不愿意说,我还是会提到这件事情上来的——」
没等龙儿把话说完,面前的女人用轻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迈动着细小的步子缓慢地走到位于沙发左侧的窗户近前——大概是在从紧闭的蓝色窗帘缝隙里观看外面雨景吧。
「你会来到这里,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大河的事情——没错,大河就要结婚了,婚礼定在两个月之后,对方是一个名叫宫崎龙司的青年——说起来还真是讽刺的厉害,作为和大河结婚的男方、宫崎财团家的大少爷居然会和高须同学长得一模一样,真的……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给予我们母女违背了承诺和约定后的惩罚吧……」
仰起头,视线从窗帘敞开的着缝隙中向漆黑的夜空望去。说话的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女儿就要出嫁而表现出应有的喜悦。只是很平淡地慢慢叙述着,隐隐约约夹杂在字里行间中的——是哀怨的叹息吗?
如果说刚才进来的时候,女仆的话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