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随天去(清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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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你买的,就自己把它拿给弋雪吧。”我把珠花塞到他手里,心里还是有点气忿,到底是不识人间疾苦;不懂得柴米油盐贵;怎么能用三百两去换三文钱呢,要是在现代,早被我骂成败家子了。
“当然是你把它拿给弋雪。”他把珠花推了过来,说:“是你自己说要买的。”
“可……”我本想跟他理论到底,可身后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身子不经意间被一个飞跑过来的路人一撞,八阿哥忙扶稳我,但似乎他脚下也不是很稳,差点我们都趴到地上了,珠花从我手上顺着滑落了下来,滚到了路中间。
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了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蹲下身来玩弄着那个珠花,脸上绽放着一丝甜甜的笑颜。
只是,后面突然传过一声尖锐的马鸣声,一匹野马疯狂的从前面跑了过来,那个小女孩依旧笑靥如花,路旁所有的人都瞪大着眼睛叫嚷着。
我慌忙的挣脱出八阿哥的手,飞快的朝她跑过去,身后只听见八阿哥错愕的声音:“舸纾……”
我本来只是想拉着小女孩往旁边跑的,可当我抱着她的时候,突然手脚似乎被绑住了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理智间瞥了一眼那匹离我只有一不之遥的野马,它马蹄跃起,长鸣嘶空。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抱着那个小女孩,冷汗从额头上冒出。
脑中一片空白,顷刻,周围好象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只听见一嘶马鸣和一片叫好声,可我好象也没有成为马下冤魂,待我慢慢睁开眼睛时,只见一个年轻人牵着那匹刚才还十分凶悍,现在却十分温驯的疯马,他身穿着一件青色长袍,正在抚摩着马头上的棕毛。
“舸纾,你没事吧。”八阿哥急着跑了过来,紧张的打量着我。
“没事。”我笑着对他说道,突然人群中跑来一个妇人,似乎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忙拉着我身旁的小女孩,说啊:“妞妞,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害的娘好找,走,快和娘回去。”那个小女孩低着头,又仰起小脸,拿着那朵珠花,笑着对我说道:“姐姐,给你。”
我摸摸她的脑袋,笑着对她说道:“小妹妹,你很喜欢它吗?”
她黑色的眼珠水灵的转着,露出一丝甜甜的笑颜,猛的点头。
“既然你喜欢,姐姐就把它送给你吧。”我把珠花塞到她的手上。她脸上的笑靥越发绽放的明媚,满足,欢喜,总之是一些我非常向往的纯真和一种简单的快乐。
“谢谢姐姐。”她被她娘拉着,回头笑着对我说道。
“这位壮士,刚才谢谢出手相救。”我转过头来,对那位青年说道。
“孛炀。”那位青年转头的一刻,八阿哥认出了他。
只是‘孛炀’这个名字好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
“八阿哥吉祥。”他小声的说道,待我再看清楚时,才突然想起来,他不就是那个侍卫吗,冬猎的时候我们并肩走过一段路程。
“孛炀。”我惊奇的叫道,他虽是一身便衣打扮,可依旧是那样严肃。“舸纾姑娘。”他微微的转过头来,笑了笑,招呼了一声,又转过头去对八阿哥说道:‘八爷,要不要奴才领几个侍卫出来保护您。“
“哦,不用了,我只不过出来走走,呆会就回去,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八阿哥笑着对他说道。
“奴才是出来给皇上办差的,去接一个人。”孛炀恭敬的说道。
“那你快去吧,别耽搁了正事。”
“是。”孛炀应了一声,牵着那匹烈马款款而去,看着他的背影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我们交情不深,可他却令我蒙发出一种特殊的回味。
“舸纾,我们走吧。”八阿哥示意让我扶着,我顿了一下,恍过神来,忙上前去,说:“八爷,刚才我自作主张的把珠花送给了那个小女孩,你不反对吧。”
“我为什么要反对,都说了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是我们都没带银两,我用一块不值钱的玉佩换一件有价值的东西而已。”他笑着向我说道。
“八爷,你送过弋雪格格礼物吗?”我们慢慢的走着,我尽量掩饰着对他的话的种种惊奇或……是莫名的欣喜。
他想了想,说:“好象没有。”
“那你应该送点东西给她,至少,一件也行。”我认真的对他说道。
他一脸嬉笑的样子,望着我说:“舸纾,为什么我一定要送东西给弋雪呢?”他顿了一下,又说:“为什么你总喜欢把我和弋雪扯在一起?”他满是疑问看着我,似乎非常想知道答案。
“没……没有呀。”我回避着他的目光,支吾的说。
“还有,珠花;为什么要由我交给弋雪?”他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压迫的感觉;有让人不能不说出心里话的味道。其实以前好几次我都忍不住的想告诉他事实,也许早一点告诉他,我们也就不至于弄到现在的处境,只是我的话他们又未必会相信;既然事已至此,也许我可以说出来;心里可以痛快一点。这毕竟是事实;他相信与否也无关紧要了。
“其实,弋雪是你……”话刚说出口时,身旁急忙的跑过去了一群人,似乎前面有什么热闹事。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自然地停下了当前的话题,心照不宣地一起跟了过去。前面围着一群人,几个文人儒士站在台上,似乎像是在比赛什么的。
“八爷,他们在干什么呢?”我问道。
“哦,每年恩科考试临近的时候,这些江南才子们都会自行举行一次试才大会,无非是为自己打响一点名气。”八阿哥说道。
“是吗。”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吗,哎,只可惜我一身女子打扮,要不然还可以跟他们比比到底是他们这些才子厉害,还是我这个接受现代素质教育的大好青年厉害。
在我胡思乱想之时,比赛好象要开始了,只见一个‘主持人’在上面敲锣打鼓的嚷嚷着,说着一些老套的开场白。
一位书生首先站了出来,自信满满的说道:“各位乡亲,不才最近有位朋友最近刚刚娶亲,不才就问他一个问题,这句话呢正是不才的上联。”说着他在纸上写道,完毕,挂在台上,上面写着‘因荷(何)而得藕(偶)。’
大家都在下面谈论纷纷,众口莫一,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极为有趣,只是自己不是怎么擅长与对对子,要不然也可以显显身手什么的。我看了看八阿哥,他一脸笑容,像是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
当我刚想劝他上台小试一下的时候,台上站出了另一位书生,“在下愿意试试。”说罢,便在纸上写道,大家集中目光,一起念着他对的下联‘有杏(幸)不需梅(媒)。’
大家在下面一片齐声叫好。“这些江南才子倒是有些本事。”八阿哥在旁边小声的说道。
那位书生似乎有点不服,继续说道:“不才这里还有一对,请仁兄提点。”说完,便出了他的上联:‘三代夏商周。’
另一为位书生想了想,展出一丝轻浮的笑意,满是不屑的说:“四诗风雅颂。”那位书生一脸羞愧的模样,拱手相服。下面一片连连的叫好声。
“这人的确是个人才。”八阿哥小声的自言自语。
“在下曾经偶得一上联,琢磨了好久,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下联,现在请各位赐教。”说着便在纸上写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顿时,下面一片唏嘘声,我看了看八阿哥,他微皱着眉。“八爷,连你也没有想出来吗?”
“这上联看似简单,可真的要对出一个工整的下联,可真得一番真工夫。”
“哦,表面上简单的东西,其实越复杂,我说的可对?”
他笑着看了看我,会心的点点头。
“各位要是没有什么合适的下联的话……”正当那书生得意时,突然不知从哪儿传出一阵清幽的声音,大家一时间都把目光转向了旁处,一位穿着清秀的女子出现在了月光下,还有我们所有人的眼里。她缓缓的走来,身后还随着一个丫头。一片冷脆而清悠的声音吸引了我们所有人——‘青山原不老,为雪百头’
“好,好对子。”八阿哥连声赞道。可台上的那些书生们似乎有点不屑一顾似的,不知谁说道:“哼,一个女子懂什么。”顿时台下一片沸沸扬扬。
那位姑娘走了上去,完全无视那些人的说三道四,和那个书生说道:“这位公子,不知小女子对的下联你是否满意。”
那位书生低着头,一脸惭愧的毫无脸面的退了下去。那位姑娘似乎还未尽兴,又向大家说道:“小女子今日有兴致,也想出一联,请各位赐教。”说罢,便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我转头看了看八阿哥,对他说道:“八爷,那女子可比那些臭书生们有才华多了吧。”
“的确,只可惜是个女子。”八阿哥看着我笑了笑说。
“是女子怎么了,要不等她出完了上联,你和她对对,看看是女子厉害还是你们男人厉害。”我生气的说道。
八阿哥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对着我笑了笑。说着,那女子的上联已经写好了——雷为战鼓电为起,风云际会。
“好有霸气,八爷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其实我对那个对联挺感兴趣的,舸纾,既然你连激将法都用上了,那我就试试。”说着,便示意让我扶着,望抬上走去。顿时,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我们,包括那个女子。近看才发现她真的很漂亮,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却又不失江南山水般的雅静,可眼睛里却似乎多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凉。
“这位姑娘,在下也略识过一些文章。”他笑了笑,又看了我一眼说:“又因为某些人的意愿,所以只好献丑了。”
“司棋,拿纸墨来。”那位女子对着旁边的丫头说道。
八阿哥在纸上写着,笔锋苍劲而秀挺——‘天为棋盘星做子,日月争光。’
“果然是好对子。”那位女子眉上轻佻,眼睛凝聚有神,连声赞道:“这位公子,小女子这儿还有一联,还请您赐教。”
“姑娘,其实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不过我这位表妹也懂一点学问,不如让她来对你的这副下联吧。”说着,便拉着我上前。
我狠狠地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脸嬉笑的模样,才知道这次被他给算计了,真恨不得把他整个的吞下去。
“哦,是吗。”那位女子似乎更感兴趣了,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倔强,说道:“这位姑娘,不知可否赐教。”
我笑着向她淑女地点点头,这种时候可不能失了现代人的威风,只是,等下如果我对不出来,那脸可就要丢大了,想到这我又气愤的看了一眼八阿哥,他一脸笑容,小声的对我说道:“舸纾,别怕,你不是要让我看看女子的厉害吗?”
我刚想再给他点什么脸色,那位女子便已经写好了,她说道:“姑娘,我的上联是——水底月为天上月。”
我使劲的想了想,就冲着八阿哥刚才的那句话,说什么我也要把它拿下。不经意的瞥见他那幽黑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水帘的悠光,我看着他,脑中刹时的闪过,说道:“眼中人为面前人。”
忽然之间,突然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为,为失落与伤意中的温暖而感动叫做喜欢,并为这愚蠢的错误而快乐着,一直也以为,一段亲情的毁灭与人性的惊变已经让我心淡如水,并在其中隐隐的痛苦着,其实这一切真的很可笑,假如那个对我让我看到那道深红